第 13 节
作者:
做男人挺好的 更新:2021-02-18 20:46 字数:5063
手掌扣着他的头,
让两个人的吻加深的同时缓缓的律动着腰,
欲望在他们身体里一波一波的荡开,
直至没顶。
第一次之后陈以生没有再在车里发起欲望,
尽管彼此的身体都没有得到完全的纾解,
他还是在飞龙沉浸在欲望的时候迅速的穿上衣服,
跳上驾驶座就向最近的酒店飞驰。
飞龙披着一件白色的里衣平息喘气之后低低的笑,
靠在陈以生肩头,
发丝滑在陈的手臂上,
一阵阵的痒。
陈老脸难得憋红了,
嗤牙咧嘴道:“笑什么笑!”
飞龙笑着摇头,
靠着陈的肩膀,
白色的里衣被窗外吹进来的风吹得鼓风,
领口被吹得大开,
撩得欲望正蒸腾的陈以生冷一阵热一阵的。
看着嘲笑他的飞龙心里恨恨的想:
等呆会到酒店的,不让你下不了床爷跟你姓!
到了酒店,
陈以生下车就将飞龙打横抱在怀里,
恨声声道:“不许出声听见没,我现在是恶徒!你要敢出声老子毙了你!”
横眉竖眼的恶徒,果然很恶徒。
飞龙憋着笑,
被陈以生用他的锦绸长褂蒙在身上,
长发荡在身下,
随着陈以生的步伐荡在酒店大厅所有人的眼里。
于是某酒店就看见某位英俊军人抱着一位漂亮十分的长发美人,
一脸欲望冲动的冲上了电梯,
留下一堆人的失笑。
32
第一次是放纵,
第二次是双方都清醒的情况下,
于是第三四五次就很容易发生。
陈以生一次又一次放纵自己,
放纵的结果就是他发现自己更加自虐。
每每在欲望纾解,
看着飞龙睡在自己身边眉头轻展的样子,
他的心就仿佛被温水浸润。
却又在离开的时候,在路上惘然自责。
陈以生不是不知道自己在飞龙眼里逐渐不一样了,
否则以飞龙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岂会跨了半个中国只为和他共度春宵?
可是……
陈以生握着方向盘,
嘴角绽出一抹苦涩的笑,
这种替身式的偷情能维持多久呢?
新鲜度过去了,双方究竟是彼此的谁?
是一时冲动过了线的朋友还是因为被多年的守候感动的回报?
于是,
就在陈以生刻意的情况下,
第六次第七次没有了,
更多的时候他愿意用个土方法,
让自己疲累得不去想任何事情,
甚至不接任何非军队内部的电话,
彻底的将飞龙隔绝的同时,
以更诡异的方式拉练自己,
累得他甚至可以在泥浆里睡着了。
如果从来没得到,
单纯的疼会纯粹些,
尽管不甘心可是也输得清清楚楚。
可是这一次,
陈以生亲手将自己掐断,
无人的夜里,
累得动一下都疼的身体却失眠了,
然后在压抑的想念里让自己的胸口像被打了闷拳一样,
心仿佛被细线吊着,疼得酸楚又尖锐。
直到那次震惊了全国的灾难降临。
陈以生的军区因为离事发地点最近所以首先被派出去了,
飞龙在与陈以生失去联络后的一个月多,
进一步失去了陈以生的任何消息。
半个月之后飞龙以个人名义向红十字会捐款一亿元,
在军部的松动之下得到了‘陈以生上校在三天前一次余震中的抢救中与部队失去联系,
目前尚在寻找之中。’
他看着传真,
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看着窗外,了无颜色。
半个小时后,
‘白蛇’组组织了在港的一批建筑结构专家和专业解救队伍,
飞向了那片灾难后的土地。
*
就像陈以生对爱情和对他自己的决绝那样,
他再一次消失得干干净净。
飞龙再一次又一次的希望与绝望之间坚挺着脊梁,
站在震后的废墟之上,
只让眼睛在远方眺望几眼,
随后就投入了再一次的抢救工作之中。
入川的半个月以来,随着时间的增长逐渐的苍白。
林身为入川抢救的特种兵的小队长,
在震地与飞龙几次相遇,
前几次没有不在怒视之中错身离开的,
但看着飞龙解救越来越多的人,
看着他疯狂寻找的样子,
想起失踪的陈以生,
心理酸楚软烂疼,
没有一样不拢上他的心头。
队长在养伤的时候对他说过“趁着还早,赶紧拔出来吧。”,
此刻终于明白了话里的含义。
尽管甘之如饴,
明白陈以生心里飞龙占据太多太多,
多到他自己都看不清的地方,
可是林也不放弃。
爱太多时候是一个人的事情。
瞪着飞龙的眼神也难得软化了几分。
可埋头寻找、救人的飞龙却没有心思考虑喜欢陈以生的林,
他自己曾经情人床伴无数,
有什么资格去介意单纯暗恋着陈的林呢?
突然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之中、在震地的废墟瓦片之中能理解陈以生的绝望和挣扎了,
陈以生这样的人嬉笑怒骂贫,
看起来总是没个正经的样子,
其实他太决绝太骄傲。
他要的东西少了一分他都不要,
也许,
从陈以生将感情默默的埋在心理的时候,
就已经决定了这是一个人的爱情!
夜色将飞龙站在废墟上的坚挺身影晕染,
模糊成了震地废墟上的一个仿佛被吹散的影子。
陈以生,
只要你平安,
所有的所有的一切的一切,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刘飞龙终于在与陈以生分离后的98天,
蹲在寂寥的废墟上,
被模糊的黑影吞噬了呜咽的声音。
*
找到陈以生的时候已经是又两天的夜里,
探照灯照着他惨白的脸,
手上的血迹已干,
大概是灯光太强,
陈以生眯着眼睛,看向飞龙,
仿佛是咽下最后一口气:“你……来了……”
视线没有焦点的看着飞龙,
衣衫褴褛,
双臂一直托着滑下来的磨砂玻璃黑板,
身子弓成一个弧形。
飞龙抖着手想擦掉陈以生脸上的灰尘,
陈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快……孩子……”
飞龙顺着他的手臂,
在他弓着的臂弯内看见三个昏迷的孩子,
他们的头上是陈以生已经僵如石膏雕像一样的枯手,
血肉模糊了的样子很难想象那曾经是多么一双有力且修长的双手。
他手上托着裂开的磨砂玻璃黑板,
再滑下两寸就能在这个无处可躲的空间里割断孩子们的脖颈。
陈以生逐渐对聚着视线,
许久之后飞龙才映在他的眼里,
飞龙抿着嘴唇,
狠狠得看着陈以生,
像要将这个一寸一寸吃进肚子里烂掉那样,
而陈以生却露出一个所有在震后被救的人的那种满足的笑。
他说:
“每次劫后余生,都能看见你,真好。
我想如果死亡可以让彼此更贴近,那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了。”
飞龙心头一抖,
抓着陈以生的手臂,
眼泪就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陈以生轻轻一笑,就靠着飞龙昏了过去。
*
飞龙和医生谈完之后进房间,
就看见陈以生呆呆的看着自己缠满了绷带的双手,
抬头看了一眼飞龙之后,
沉默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直到飞龙绞尽脑汁想说一些安慰的话,
陈以生看着自己的双手,
不能动也不能握的手,
说:“两只手换三条生命,很值,是不?”
飞龙坐在床边,握着陈以生不能紧握的手,
说:“对,很值。”
陈以生满意的笑了,之后又沉沉的睡了。
能在废墟之中存活下来已是不易,
两只手作为生存的代价,
为救三个孩子托着裂磨砂玻璃黑板,
飞龙找到他的时候已经割断了韧带,
全凭一股毅力和手臂的力量在托着,
哪怕是死,
也将以这个姿态死去。
飞龙看着陈以生的睡容,
不管怎样,
他还活着、活着躺在他身边,
这比什么都重要。
*
陈以生再一次醒来之后,
一切都变得很平静。
不管是陈以生这个人,
还是陈以生无法再握枪这件事。
从林再一次哭着走出陈以生的病房到万玲玲哭倒在陈以生的床边,
只有陈以生显得不那么悲伤。
半个月之后,
陈以生向军方申请进行手部反射神经复建,
需要休息半年,
万玲玲和飞龙同时动用关系得到一纸调令,
几天之后,
飞龙带着新上任的驻港机动部队最高临时指挥官陈以生回到 ‘白蛇’总部。
出院那天万玲玲来送他,
陈以生还举着缠满绷带的熊掌咧嘴笑说:
“别看小爷现在手握不了枪了,但撂倒欺负你的负心汉还是一个来一个的,伤个毛心啊!”
万玲玲一身白裙,
很多年前陈以生送给她的那条,
笑着摇摇头,
泪水没有滑下来,
只看着陈以生和飞龙上直升飞机之后,
眺望很久才离开。
*
就好像陈以生对于手近乎残废这件事情的平静,
他来到香港、生活在‘白蛇’总部的生活仍然很平静。
平静之下,
有着飞龙隐隐的担心。
陈以生像一面透明的墙,
站在里面,
飞龙可以看见他笑、睡、动,
好像生活在自己身边,
然后这种不真实的感觉像行走在云朵之间,
看似踏实可踩的样子其实少一不小心就跌得很惨。
他们仍然在飞龙的坚持下睡在一张床,
似乎,
这是陈以生最大的让步了,
于是很少的情事和避而不谈感情,
飞龙许多个夜里看着熟睡的陈以生,
呼吸间有他温热而干净的气息。
他还在搂着他,将他搂在颈窝的位置,
这里一贯让飞龙安心。
借着晕黄的床头灯光,
飞龙轻轻将吻落在陈的下巴上,
亲爱的,你能活着,真好。
然后,
在飞龙终于熟睡之后,
熟睡的陈以生却缓缓睁开眼睛,
迷惑而痛苦的看着飞龙。
这个一直在追逐的人现在在自己的怀里,
他们是平静的,
日子也是平静的,
许多时候就好像生活在一起很久很久的样子,
这里开始有他生活过的痕迹。
可是陈以生却不敢伸手去摸、去要求了。
期待是一种负面情绪,
因为它带给你的永远是失望。
陈以生将飞龙搂得更紧,唇落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
“怎么办呀……飞龙……”
坦诚似乎只在生死劫难之后才会昙花一般的出现,
宁静平和的日子里,
这种东西又变得珍贵如星子一样,
彼此都在试探着彼此,
触及双方的底线,
而怀里揣着的都是对方对自己的一片心意。
陈的复健进行得很顺利,
飞龙常常陪着在一边看陈以生做手部复健锻炼。
刚开始的时候异常痛苦,
飞龙只见陈以生抿着唇角,下巴绷出坚硬的硬度,
每动一根手指头,
额头上的冷汗如雨一般,蔓延在陈小麦色的肌肤上,
又从来没有吭出一声痛楚。
龙每每看得都心疼,
看自己最在乎的人在受苦往往比自己受苦更疼。
飞龙想,
什么样的断臂残肢他没见过,
偏偏到了陈以生这里,
明明这人强悍得登上了国内特种部队队长的位置,
身手不知比自己好多少,
可却还是禁不住担心、怕他吹到一点小风,
真真是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
这般小心,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可是却又总是自得其乐。
要不怎么书上常说沉浸在爱情中的人都是傻子呢。
而陈以生也从刚开始的不习惯逐渐变得习惯,
有的时候非常难得的任性一次,
总是令飞龙纵容非常。
飞龙常想,
如果生活就这样进行下去就好了,
夜里相拥而眠,
早上在他怀里醒来,
一起吃饭、洗澡、看无聊的爱情电视剧,
其实幸福太简单,同时也太复杂。
如果忽略陈以生心理那一层跨不过去的膜,
那真的很幸福。
可惜,
双方都不是将就、凑合过日子的人。
太明白、太清醒,
其实不是一件好事。
结局
就好像在等待着爆发一样,终于面对的时候,彼此竟都可以冷静。
那天晚上飞龙在帮陈以生沐浴的时候,
陈以生尴尬的抬起了欲望,
飞龙看着他,
晕湿的眼、坚毅的眉、氤氲的水气和赤裸的肌肤。
于是一切就发生得很自然。
从飞龙主动吻上就被点燃了火,
陈以生手不方便,
飞龙便难得比前些日子刻意和陈以生去酒店约会时更热情,
陈以生眼沉沉、欲望重重,
压着飞龙,
啃咬又不失温柔的舔吻他的全身,
一阵一阵的酥麻从皮肤侵入肉下,
像抓痒他的血管一样,
飞龙难耐的勾手搂着陈以生的脖颈,
邀之共舌吻。
就像陈以生第一次进入飞龙身体那样,
尽管俩人之间情事上已经很熟悉,
但陈以生还是用舌一寸寸濡湿那朵只菊花,
然后在飞龙越来越难耐之中盯着飞龙的眉眼,
坚定的将自己的欲望顶进去。
直到飞龙适应它的尺度和热度,
癫狂、炙热、颤抖才刚刚开始。
一次又一次,
他们拥有着彼此、占据着彼此。
可是这些,
在冷却之后,
只让陈以生觉得更冷。
他拥着躺在他怀里的飞龙,
盖好被子,
调整一个令他舒服的位置,
让彼此在情欲之后陷入柔软的床榻。
看着激情未退的飞龙,
陈以生想起前几天女侍们的流言,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