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节
作者:谁知道呢      更新:2021-02-18 19:12      字数:4772
  “荆门一老”忙向胜杰说了一番话,浦氏姊弟不禁喜形於色,胜杰眼内精芒逼射,一挑拇指赞道:“老化子真服了你,这我就去!”脚步一动怱又停住,从怀中掏出两个荷叶包,笑道:“此中包有卤鸡腊味,权充数日之需。”身形一动,已掠入洞径之内。
  浦琼突出声道:“胜老前辈慢走!”
  “百结韦陀”胜杰旋面愕然问道:“浦姑娘还有何话说?”
  浦琼从怀中取出一片赤红玉螭,道:二逗是老前辈之物,理该奉还。”
  胜杰不胜异诧道:“浦姑娘从何处拾得?”
  浦琼摇首道:“不是晚辈拾获,而是被……”娇靥陡涌红霞,欲言叉止。
  浦琳见状不禁接口道:“这是愚姊夫李仲华在峨眉山麓与老前辈印证时,老前辈不慎将赤红玉螭遗落草丛中。”
  胜杰笑道:“竟是他么?”伸手欲接,忽又把手缩回,道:“这片赤红玉螭能解百毒,万一他们掷入五毒弹,有此玉螭足可逼御,还是暂存浦姑娘处吧!”说罢,一转身迳望洞径走去,愈去愈远。
  “荆门一老”颜磊长叹一声道:“但愿他们对胜化子听信不疑,不然我等将毙命於此洞府中了。”说罢又是微微一叹,接道:“老朽曾在归云庄外得能一见盛誉海内,名震武林之李少侠,李少侠胸襟之开阔,丰神之英俊豪迈,令老朽不禁为之心折,至今犹为之响往,但愿李少侠闻讯及时前来救援,然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留得命在就全仗天意了。”一言勾动浦琼心事,双目蕴泪,凄然欲滴……
  第四十九章 缓兵之计 巨憝就歼
  浦氏姊弟藏身洞穴,犹距壑底十余丈高下,洞口仍是一片淡淡的薄雾所淹,沿崖宽不及两尺之石坡上,立著一列长蛇般十数劲装捷服汉子,屏息下语。
  距洞口最近处立著一个白衣少年,神色忧急,不时搓著双手,似是耽心胜杰颜磊危。
  突然,洞内踉跄定出衣衫残破,血盈腿股,神色败坏的穷家帮唯一高手“百结韦陀”胜杰。
  白衣少年一见胜杰如此形状,不禁大惊道:“胜老前辈你是怎么了?颜老前辈人呢?”
  一百结韦陀”胜杰苦笑道:“他们竟认为老化子两人来意下善,乘颜老师不备时,猝然出手制住颜老师“命门”重穴,老化子大怒动手抢救,那小子更比老化子快些,七星旗枪飞出,被他抢去先机,逼得老化子手忙脚乱,身上被挑开数处,最後老化子动了真怒,展出独门手法,反败为胜,本想制他死地,怎奈颜老师被制在那女娃儿手中,投鼠忌器,便以危词相胁,并将少山主心意告知,谁知女娃儿竟开出九个条件,如你应允,方允嫁与少山主。”
  白衣少年目露喜容道:“哪九个条件?只要在可能之下,莫说是九个条件,就是九十条件,晚辈也可应允。”
  胜杰暗骂道:“这小子简直是色迷心窍啦!”佯做叹息道:“果然那浦姓女娃儿生得天姿国色,冰肌玉骨,休说少山主,连老化子也不禁怦然心动:九个条件无一不是极难应允之事,限老化十三个时辰内将山主请来当面应允,时刻迫不容後,待老化子将山主请来。”
  少年忙道:“那九个条件,可否先让晚辈听听?晚辈命属下去请还不是一样?何须劳动老前辈?家父只因总坛适有佳客相访,不然早就赶来了。”
  胜杰“唉”了一声道:“老化子怎不知此?何须老化子奔波,但老化子三思玉成良缘,必要先费一番唇舌劝服令尊,如迳去请来山主,当面开门见山,若令尊为保持尊严,决意不允,事情将搞得不可转圜,可怨不得我老化子……”
  白灰少年下由面色一怔!只见老化子接道:“那女娃儿说第一,须令尊亲临嵩山少林,向其父谢罪,婚姻之事非同儿戏,不得其父应允,誓死亦不允嫁与少山主,只此一项,即是天大难题。”
  白衣少年面现懊丧之色道:“恐怕家父不能相允。”该时取出一面丝绣白猿三角小旗交驭胜杰手中,道:“持此可通行无阻,恕晚辈不相送了。”
  胜杰“哈哈”一笑道:“老化子自有妙计使令尊应允,事不宜迟,稽延反误了你们大事,何况颜老师生死恐在那女娃儿之手。”说著,身形飞快循石径而上。
  十数劲装捷服汉子见少山主赠旗,纷纷一让贴壁而立容胜杰通行。
  “百结韦陀”胜杰一登上崖顶,放足疾奔向山外掠去,不到半个辰,已抵鲁山县城内,匆匆找上当地丐帮首领密令行事,严嘱不得延误,又急急返回伏牛山而去。
  燕京城龙蟠虎踞,一片升平气象,郊外麦浪翻风,一绿无际,夹道柳丝翠拂,繁花似锦。
  夕阳染霞时分,城内通街大街,行人踵接肩摩,加上车水马龙,更显得水泄不通。
  距护卫首领龙飞玉府外一箭之遥,有一个鸠衣百结老年化子靠墙闭目盘膝而坐,一声不发。
  巷外一阵敲击石板清脆马蹄声响起,遥遥望去,只见五人五骑如飞奔来,那老化子同时双限睁开,一跃而起,迎著奔来五骑而去。
  骑上人不禁一惊!只见为首电射而来的老化子低喝道“可是龙大人散值回府么?老化子有紧要之事要面陈龙大人。”
  龙飞玉闻言似乎一愕!却已瞥清所来之人是谁,忙道:“是穷家帮外三堂卜堂主么?请至龙某舍内相谈。”与率来四人翻身落鞍,同著老化子步入府门。
  一踏入府门,那老化子即忙将浦氏姊弟被困在伏牛山中之事说出,又道:“项士堃蓄谋独霸武林已久,手下延揽都是穷凶恶极黑道人物,牟承彦死党全部归附於他,敝帮胜堂主传命卜某催请龙大人兼程赶往营救,迟则不及。”
  龙飞玉大惊失色道:“李少侠知道此事么?”
  老化子答道:“已传命下去,最迟今晚可抵闽省敞帮分坛。”
  龙飞医道:“好!龙某先去多格亲王告假,即率领半数铁卫士连夜兼程赶去。”
  老化子双手一抱拳,电闪而出。
  龙飞玉默一默神後,即目注四护卫道:“速去召集飞鹰队全队六十三名护卫,在此等候龙某回来,即刻动身前往。”
  四护卫喏喏应命转身迈出府门,骤雨般蹄声响起,由近渐远……龙飞玉沉思有顷,怱两臂一抬,潜龙升天疾拔在屋面上,身形一落,又斜斜穿起,落入沉沉暮色中不见。
  月上中天,繁星万点,芦沟桥上突现出一列马队,蹄声奔雷,风驰电掣而去。
  龙飞玉率著六十三名铁卫士兼程赴豫,座下骏骑却是百中选一千里追风汗血宝马,尽力提前定要赶至伏牛山浦氏姊弟所困处。
  翌日午刻已自赶至开封,独骑前往抚署入见河南巡抚,传了一道多格亲王紧急密敕。
  多格亲王以天皇贵胄兼领军机大臣,权倾一时,外省督抚无不奉命唯谨。
  龙飞玉匆匆出得抚署,弃骑率领六十三名铁卫士施展轻功身法,赶往伏牛山而去。
  那座云迷洞府之前,白衣少年自从胜杰一走,显得焦躁下宁,眉宇紧锁,虽然是三个时辰,但此刻他感觉得时间竟是那么漫长。
  他怱别面向一人问道:“三个时辰到了么?”
  那人暗暗心笑,面色仍是如常诚敬道:“禀少山主,将近两个时辰了。”
  白衣少年不禁长叹一声道:“时间过得真慢啊!”他忧心其父前来万一不允怎么办?每思及此,方寸之间其乱如麻。
  蓦地,山谷远处传送过来几声清啸,白衣少年眉梢一舒,抬目说道:“来啦!”
  须臾,崖上响起胜杰语声,只见胜杰伴著数人步下石径,白衣少年见其父“圣手白猿”项士堃未同来,不禁大失所望。
  胜杰同来六人,其中一人是伏牛山匪党高手之一,其余五人白衣少年一个不识。
  只见胜杰面露笑容道:“胜某去得不巧,正好令尊接待佳客中,胜某与令尊约略提及此事,令尊只说一时分不开身,稍时即赶来!”说著即回顾回来诸人道:…I位就是少山主项继祖,英华内钦,器宇潇洒,日後必冠冕武林无疑。”
  项继祖抱拳微笑道:“老前辈谬奖!”相继与五人见礼。
  五人是关外一杰“灵宫鞭神”赵霸“白虎掌”孙元甫“消遥道人”勒福玄“断魂镖”路大鹏及关洛第一高手“震山神拳”张雷。
  “震山神拳”张雷怱张口问道:“‘荆门一老’颜磊还在洞中么?”说时瞥了洞中一眼,云迷雾蔽,甚么都瞧不见。
  胜杰目露忧虑之色道:“颜老师想必此刻已是求死不能,求生不得了!三个时辰之限将届,怎不令老化子忧心如焚?但愿山主能在期限前赶到!”
  项继祖道:“但不知家父接待甚么佳客?是否是武林名宿、江湖奇士?”
  胜际道:飞无影飞狼’裘震坤、太凉山‘骷髅神君’白阳,另一人就是当年领袖长江水道飞凤帮主‘铁笛子’喻松彦等人。”
  项继祖暗叹一口气道:“那浦姑娘所提出九个条件,老前辈是否与家父提及?”
  “尚未!”胜杰微微笑道:“老化子不想在佳客之前提及此事,令尊已知浦氏姊弟困在洞庭中,示意老化子赶回,故匆匆赶来。”
  项继祖此刻显得神意下属,只唉声叹气。
  张雷忽洪声说道:“我等总不能眼见颜老师毙命於一对小辈手中,倒是想个法子就是。”
  胜杰冷笑道:“两个小辈武功不在你我之下,连老化子身上也挂了彩,若有善策,也不会等得这时!”
  张雷虎目生电,冶笑道:“俺就不信没有善策!在洞口烧上一把大火,他们烟熏窒息下过自会跑了出来。”
  赂际冶冶说道:“洞径深可数十丈,浓烟急侵得如此之远,且通道逼仄,他们如用掌力逼及,禁受不住的是我等,不是他们了!”
  “震山神拳”张雷下禁语塞,楞著双目发怔。
  “消遥道人”勒福玄淡淡一笑道:“依贫道之见,倒下如使毒,进入洞径之伞,再将毒功投入洞室中,那么下管血刀之功垂手可入,贫道身旁就有一物勉可一试!”
  胜杰陡然“哈哈”大笑道:“勒真人,你这方法委实高明,老化子如料得不差,你身怀的是那‘子午魂砂’方圆十丈内,笼罩之下人畜立毙,不过先要问问项少山主同意不同意?”
  项继祖眉头一皱道:…“这未免嫌毒辣一点,还是从长计议。”
  勒福玄心知项继祖暗慕浦姓女娃儿,赧然一笑道:“贫道是指另一物,无论人畜中上,骨软神疲,饶是一身盖世武功,也只好束手待擒。”
  项继祖不禁目泛喜容,正待答话“百结韦陀”已自抢先冷冷笑说道:“‘消遥迷魂散’!勒真人仗著此物,不知吃了多少甜头?”他两次出声,逼气传入洞中,使浦氏姊弟有防。
  “消遥道人”勒福玄闻“百结韦陀”赂嵘语中有刺,面色一红,目泛怒光·项继祖欣然色喜道:“这个倒还可行,但勒真人入内须慎加留意!”
  勒福玄微笑道:“少山主勿须躭忧,贫道管保手到擒来。”脚步一迈,昂然入洞而去。
  胜杰暗暗冷笑,知晡随有赤红玉螭防身,不但万毒下侵,而且具有克制之功,有顷,胜杰望著项继祖道:“勒真人此去,必然凶多吉少!”
  项继祖愕然一惊!道:“老前辈有何所见?”
  胜杰故做长叹道:“浦氏姊弟一如少山主一般,年少英杰,狠的是鬼蜮暗算之辈,他那迷魂散如无功,必死无疑!”说得群豪不禁躭心勒福玄生死安危。
  且说浦氏姊弟及颜磊三人,默祷胜嵘出洞而去,所定智计不予败露,否则将不堪设想!不时朝洞径中张望,虽洞径中云雾弥漫不可瞥见,但为下意识作祟躯使如此做。
  彼此谈论往昔之事,打发这漫长令人忧虑的三个时辰,果然听得胜杰语声,不禁精神一振。
  胜杰语声似有意送入他们耳中,使他们有所戒备,浦琼将赤红玉螭也扣在左掌,倾耳凝神静听。
  浦琳掩身洞径四侧,双掌交叉横胸“荆门一老”颜磊目光扫视室内一眼,择一有利方位,倏然将身卧下,微微仰侧,右腿称屈,足尖沾地,双目眯成一条细缝。
  只听洞径一种轻微的衣袂擦著洞壁悉索之声传来下绝。
  片刻之後悉索之声一停,只见一物电射入室,虚空中“蓬”的一声散出薄薄淡烟。
  蓦地浦琼手中赤红玉螭红光大盛,如汤沃雪般将那薄薄淡烟尽销无迹,红光顿时一暗。
  洞中三人均知来人必守候一时,才可宽心入洞,更屏息凝神以待,洞室中一片死寂。
  虽然此刻并无一场惊心骇魄生死凶搏的场面,但气氛较之犹为恐怖紧张。
  约莫一盏热茶时分过去,一瘦长道者身影疾如鬼魅般星射入室,落在颜磊卧身之处,鼻中“哼”得一声道:“迷魂散一出,任何……”说时目光流转,瞥见浦氏姊弟张目怒视,蓄掌待搏,不禁大惊失口道:“怎么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