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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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凉 更新:2021-02-18 18:42 字数:4949
顾铁拍拍胸脯;长出一口气。
“不过;”肖李平话锋一转;“你近期不要回国;等事件平息之后再说;北京现在一片混乱;我正忙着收拾你留下的烂摊子。另外;小丫头让我告诉你;你要再不跟她联系;就一把火把量子天使基金总部烧掉;然后跟你家看门的老赵私奔。”
顾铁脸上露出苦笑。
“对了;你收到萨基尔的信息了吧。我这里的天基路由还不稳定;咱们在会议上见。另外马特里尔发来一条莫名其妙的信息;说即将发生一场战争;你知道详情吗?算了;到时候再说。我很忙;就这样。”老肖话说;这时有人在他办公室门上轻轻敲了两下;低声道:“肖书记;李部长到了。”
“知道了;我马上到会议室。”肖李平站起来;面对摄像头急促地说:“等你回来之后再收拾你;账我都记着呢。”
画面消失了;顾铁被老肖最后的威胁吓得一哆嗦。
他想了想;给萨基尔和肖李平分别回了一条信息;“我会准时参加会议。”“我会和小丫头联系;会议时详谈。”
小丫头也是个让顾铁头疼的人物。本名赵丫丫的中央财经大学学生;在一次讲座上偶尔认识了作为助教给导师帮忙的顾铁;从此就黏在他屁股后面;比强力胶还牢固;用尽力气都甩不掉。要说小丫头也算不大不小一个80分美女;奈何倒贴上门的女人顾铁一直提不起兴趣;为了摆脱这个麻烦;他找个机会向赵丫丫坦白自己的身世:他是一个被外国科学怪老头收养的弃婴;上小学时来到中国;独自住在北京郊区的一个破四合院里;跟一个脾气暴躁的看门老头相依为命;大学上了七八年还毕不了业;懒惰散漫;一事无成。
小丫头双眼闪亮地说:“没关系的;我养你!”
顾铁一脸黑线;又讲了自己另一方面的故事:他是gtc十二名高层领导人的养子;从小接受严格的科学教育和军事培训;看门老赵头是个隐藏不露的八极拳高手;自己目前是ipu解放阵线的重要人物;一手帮助中非共和国打赢了ipu独立战争;以养父提供的些微资金建立的基金会“量子天使”目前是国内最重要的青年独立科研扶植基金之一;每年的资金流动都在十亿美金规模。
小丫头喜悦道:“如果你能养我;那更好啦!”
顾铁对这种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丫头片子完全没辙;最后只能安排她做了量子天使基金的执行董事兼总经理;用一大堆纸面工作把她捆在基金会总部。几年过去了;赵丫丫对顾铁莫名其妙的眷恋并未稍减;每次出门;都像哀怨的小媳妇一样三天两头打电话嘘寒问暖;想到小丫头蓄着两窝眼泪可怜巴巴的样子;顾铁就觉得无计可施;像碰上了命里的魔星。
组织了半晌语言;顾铁发了几个字给小丫头:“我很好;吃得下睡得着;好好看家。”
“呼;就这样吧。现在干点正事。”他一骨碌爬起来;挥手打开网络接入节点的数据结构图;费了一点力气;找到比亚维斯托克火车站的几十个监控摄像头;确定没有其他更强大的力量在监视这些摄像头的动向;顾铁调动45ppm的配时;攻陷了小城市并不严密的量子网络防火墙;取得了摄像头的控制权。
所有带有云台的摄像头同时开始扫视监控范围;顾铁搓搓手指;二十七个监控画面围绕在他身边;所有头发颜色为黑色的男性都被高亮显示出来;没花几秒钟;顾铁就在比亚维斯托克火车站找到十余名暗藏武器的日本人;其中只有一个人没有穿那种严肃过头的深色西装;披着件旧旧的蓝色夹克;头发花白;年纪不小了。
人流稀少的站台上;表情肃穆的日本人显得有点刺眼;但执勤警察像没看到他们一样;显然存在某种默契。一辆列车停靠在第二条轨道;通过某节车厢上不翼而飞的顶部逃生口;顾铁认出了他曾经被困其中的囚牢车厢;几个日本人聚集在车厢周围;不知在做什么。
两个西装男走到花白头发近前;低声汇报着什么。监控摄像头没有声音;顾铁极力分辨他们的唇语;日语语速很快;开口音少;是非常难以读唇阅读的语言;用尽全身力气;也只看懂两个单词:“华沙。空的。”
花白头发点点头;从夹克衫内兜掏出一部手机;拨通号码;开始通话。“靠!”顾铁一拍脑门;懊恼地叫了一声。他迅速调动配时;找到火车站附近的4g无线通讯网络基站;直接截取了通过基站发射和接收的通讯信号。
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在净土;“……是的;还没有他的消息;请如实向官房长官阁下汇报;我现在追踪线索;到华沙去看一看;这列火车的目的地就是华沙。”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通话结束了。顾铁得到了通话双方的电话号码;但通过量子网络攻破重重防火墙找到对方所处的位置;是太过困难的举动;而且太过危险。
——全世界只有一个政府职位会被称呼为“官房长官”:日本内阁官房长官。作为日本内阁首相以下最重要的职位;官房长官不仅要承担政府发言人、政府秘书长的工作;而且还直接领导日本最高情报机构:内阁情报调查室。
联想到那些堂而皇之、不避警察出现在波兰的西装男;毫无疑问;是内阁情报调查室在追寻长谷川崩阪的下落。
顾铁搞明白了这个事情;却变得越发糊涂。
第116章 风暴的开端(上)
耶空的灰眼睛穿过蓝色的人潮、烟雾和火焰;把视线凝固在一个普普通通的蓝勋军官身上;整个战场在他眼前消失了;蜂拥而上的重步兵只是佛牙挥动路径上小小的滞碍;名刀发出喜悦的鸣叫;割裂铠甲、衬衣和血肉;把邪恶的黑火留在敌人的灵魂中。
“这次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我要干掉你一万次……”锡比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跟在托巴与埃利奥特身后;冲向南方人一往无前的背影。
“这次发病为何这么严重?”玫瑰骑士皱着眉头;“难道耶空阁下找到了什么线索?……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他继续深入;战斗施法团与两大军团的主将都在前面;如果他进入峡谷;就绝对无法挽回了。”
约纳气喘吁吁;用长剑无力地格挡敌人的攻击;“锵!”重步兵的大剑将他手中剑高高弹起;几乎脱手。小蚂蚱从后面赶来;抄起蛇弓刺去;噗的一声;弓端的尖锥透过披风;深深扎入蓝勋步兵没有防护的腰椎;立刻将敌人的一切行动能力扼杀。
“菜鸟老兄!注意点!”锡比甩甩手;瞪了他一眼。
一个黝黑的火球静悄悄地从头顶划过;降落在敌兵密集的地方;引发一场无声的爆炸。违反物理原则的黑色冲击波缓慢地扫过蓝勋军团;重步兵的钢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风化;抬起右脚前进的士兵;脚掌落地时;整个身体像沙粒的雕塑一样砰然破碎;化为漫天流散的飞灰。
与月晕曼陀罗具有相同气息的诡异魔法;堕落暗火系法师杰夫塔出手了。
身经百战的蓝勋士兵并未因同伴的大量伤亡而稍作退缩;更多的步兵向这边聚集过来;约纳刚抓住机会做了两个深呼吸;眼前再次出现敌人雪亮的剑锋。
“埃利……”刚发出半声惊叫;一道z字型扭曲的灰色影子穿过战场;两名士兵毫无防备的喉头同时掠过雪亮的刀锋;动脉血带着他们垂死的怒吼射出血管;约纳感觉脸上一热;伸手一摸;满手滚烫的血浆。
“继续前进;不用担心两侧。”西格玛?树蛇出现在独角兽左侧;就算匀速奔跑;他的身子也不停地摆动、扭转、忽前忽后;看不清确切的位置。
“西格玛!”尽管这是第一次见面;但约纳在通过别人记忆看到的战斗场景中;对这名潜行技术高超的盗贼印象深刻。
“干草叉的朋友。”盗贼简短地致以问候;身形一隐;化为曲折的灰色闪电。
约纳的右边响起动力弹的呼啸破空声;奥密克戎?洞马正努力奔跑着;动力释放者挽起衣袖;高举双手;手心每次亮起光芒;就有一颗念动力弹咆哮着离开主人的手掌;化为死亡盛宴的通告。
“奥密克戎……”约纳盯着不擅于移动奔袭;脚步显得有些踉跄的长袍法师。
埃比尼泽的叛徒从乱七八糟的蓬乱胡子里露出一个微笑。
托巴一马当先;沉肩撞翻两名挡路的重步兵;大脚丫子从敌人的头盔上碾过;他焦急地用双手围个喇叭型;喊叫:“耶空!停下来!”
蓝勋士兵源源不断地涌来;南方人听不到室长大人的呼唤;在火与风里飘扬的红发像一张旗帜;被蓝色的潮水衬托得越发鲜明。
“……血液!血液!血液!”沉寂已久的言灵术士开口了;尖锐的声音响彻战场;受伤的蓝勋士兵惊恐地发现伤口流出的血液变成了一条鲜红的缎带;正回应着哈萨尔钦的呼唤;飞速抽离主人的身体;向空中飞去。步兵们哀号着;试图伸手抓住飞舞的彩带;但血带抽走了他们身体中的每一点力量;浑身苍白的敌人一个个倒下;即使最微小的伤口;也能让最后一滴血流干。
血带在空中汇集;纠缠起舞;幻化成一个湝湝流动的血红色大球。毫无征兆地;血球破裂了;一场瓢泼的血雨降下大地;淹没了血液主人尸体无神的眼睛。
“室长大人;冲过去制服他!这是最好的时机了!”玫瑰骑士举枪推开一名敌人;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樱桃渡残存的最强战力联手开拓出一条血与火的通路;“了解!”托巴大踏步追赶耶空的脚步;挥拳将一切胆敢阻拦者彻底粉碎。
南方人出现在干草叉小队的视野里。他已经停下脚步;正呆呆地立在一具尸体前;名刀佛牙深深刺入尸体的胸膛;将死者与大地钉为一体。
“耶空!”室长大人抓住一个头颅;最后一名横亘在他与耶空之间的敌人上半身猛地按进地面。他正要伸手去拍南方人的肩膀;“等一下!”玫瑰骑士加快脚步赶上托巴;横枪阻拦。
“怎么了?”巴泽拉尔农民站直身子;吐出一口热气;疑惑地挠挠头。
“耶空阁下……已经没事了。”埃利奥特神色疲惫的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容。
持剑伽蓝显得有些迟疑;慢慢地蹲下身子;注视着那具尸体。从装备和身形上来看;耶空刀下逐渐变冷的尸体;正是刚才挥剑击破言灵术士哈萨尔钦风镰法术的那名低级军官。
“搞什么;搞什么?”锡比追上大伙;纵身跳上托巴的肩膀;舒舒服服坐了下来。室长大人一声闷哼;露出一瞬间痛苦的神色;“大叔;怎么了?”小蚂蚱睁大绿眼睛。
“没事;俺被小蚊子叮了几下;挠挠就好了。”托巴憨笑道;悄无声息地收缩肌肉;把后背一道狰狞的伤口藏在锡比视线之外。当全力攻击的时候;身体无法提供足够防御刀剑的肌肉力量;他难以避免地受伤了。尽管收缩血管可以止住流血;但被切断的肌肉和筋膜像婴儿的嘴一样外翻;这道伤口放在干草叉小队任何一个其他人身上;都足以致命。
“哦。别逞强啊;大叔;哪里不舒服就赶紧说。”锡比上下左右看了几眼;没发现室长大人身上的受伤处;拍拍他的大脑袋说。
这时;耶空伸手拉开低级军官的披风;从侧面解脱胸甲的金属搭扣;取下前半片铠甲和衬里牛皮;一用力;撕开军官的衬衣;露出胸前的肌肤。
约纳不解地问:“埃利;他要做什么?”
“我们不知道;约纳阁下。”玫瑰骑士如实回答;“但很显然;他恢复神智了;等他完成行动;我们立刻离开。”
军官尸体的左上侧胸口出现一个绯红色的鸟形纹身。线条简单、振翅欲飞的双头鸟;用红色颜料深深地纹在皮肤上;看起来鲜艳欲滴;彷佛刚刚用血画成。
持剑伽蓝古井无波的脸上居然出现了兴奋的表情。他伸出手指;蘸了尸体伤口流出的血;慢慢送到嘴边。“近了……很近了……”南方人簌地站起身来;握紧刀柄;名刀佛牙发出喧嚣的震颤;径自从尸体中缓缓升起。
不知为何;约纳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很近……在哪里?”耶空手握长刀;环视战场。
每个与他视线交汇的人都选择了回避。持剑伽蓝的眼神呈现寂寞的狂热;像燃着火的冰;像散发寒意的火。他的伤痕累累的身体不住微微颤抖;不知因为亢奋;还是久战的疲惫。
“喂喂;咱们走吧。”托巴走过去;试探地冲耶空说。
“走?去哪里?”南方人反问。约纳从未见他如此正常地进行一场对话。
“回家啊;回樱桃渡。”室长大人露出笑容;“咱们已经做到所有能做的了;现在回家去;好不好?”
耶空低下头;出神地望着佛牙的刀刃;“不;我必须去寻找;很近了;我能感觉到……”
“找什……”托巴没能完整地发出这句询问;他的声音被一种低沉的鼓声打断了。
咚;咚;咚;咚。
地面发出震动;擂鼓一样的沉重敲击声有节奏地响起;蓝勋兵团的进袭停止了;残存的重步兵在峡谷入口两侧慢慢排成队列;放下剑与盾;低下头颅。龙骑兵也在外围聚集起来;“下龙!”乔普出现在骑兵的后排;举起骑枪发出指令。“哗啦啦啦”;骑兵整齐划一地跳下坐骑;站在地行龙身边;用手臂将战龙的粗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