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节
作者:丢丢      更新:2021-02-18 18:29      字数:4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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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ber和Berserker的战斗不受二人沉默的影响持续上演。紧接着,一名头戴礼帽身披战甲的女性英灵登场了。从她胯·下的马匹便能判断出是位列「骑兵」职阶的英灵。战斗转入到Rider和Berserker对峙的局面。
  而Archer几乎是立刻就感受到了金灰色头发的男子脸上,写满了「看到没有」的表情。
  “终于有鱼儿上钩了。这是那位小少爷的Servant吧?”
  “啊啊,是的。”
  “‘谨慎是智慧的长子。谨慎比大胆要有力量得多。骄傲是所有英雄人物都能受到伤害的处所——维克多·雨果’,生于1802年的法国浪漫主义作家,目前仍然健在。我是他的忠实读者。这些名言就作为忠告送给你了。”
  罗德用无所谓的口气慢条斯理地说着。Archer斜斜地瞥了他一眼。一种「没办法跟这家伙交流」的想法深深地占据了Archer的大脑。这对于苦口婆心地劝导Servant的罗德来说或许也是一样的。看来思考方式相距甚远的两人,短期内是难以达成共识了。
  灰眸和碧眸虽然同时向查理大桥眺望着,但他们心中所想的是不是一样呢?
  这场无聊的对战——无聊是因为没有Archer参与——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
  疼痛,和冰冷,是玛奇里·海尔文此刻仅有的知觉。
  究竟是这个少年能感受到的只有这两者,还是这个少年本身就是由它们构成的,在事实面前已经不重要了。
  深青色的带扣长袍一直拖到地上,胸口处的金线刺绣显示出没落家族的低调奢华。长袍底下裹着厚厚的毛衣。黑、黄相间的宽条毛线围巾在脖子上绕了整整两大圈。
  如果只是这样倒并没有什么特别。在这寒冷的国度里,这是大部分人出行的正常装束。可是,拄在这看起来顶多也就十六、七岁的少年手上的拐杖就很可疑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弥漫着一股病气。
  天生和伤病作伴的少年,对痛楚早就不陌生了。但逐渐降低的气温延缓了他的脚步。寒气无视衣服的阻隔一个劲地往身体里猛钻。缺乏锻炼的海尔文本就走不了长路。冷风咻咻地吹着,身体好冷,心也好冷……少年顿时抖作一团,越走越慢了。
  自己真是不行。才只是黄昏时候而已,太阳的余晖还未完全落下就已经冻成这副模样。连路都走不了的自己,更别提去参加圣杯战争了。
  体内的热量随着呵出的暖气渐渐流失。海尔文咳嗽了两声停下来,环顾周围。
  马路上的行人们各自低着头,没有人会去留意这位无助的金发少年。大概是每个人的心中都装着一个目的地吧,赶路的步伐才能坚定而没有任何犹豫。海尔文茫然地看着他们。身体条件不允许他走速过快,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除此之外——
  他不知道自己该走往哪里。
  在祖父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曾经有过的被称为悲伤的心情,现在都有些想不起来了。或许他已经自暴自弃了吧。
  呼吸很疼,心口很疼。
  “……无所谓……这样的家,我才不在乎……”
  落日渐渐西沉,灯火慢慢亮了起来。违心的话让海尔文愈加力不从心。在一所早已关闭了的邮局门口,海尔文坐在台阶上,沮丧地抓着头发。
  现在的心情实在是复杂。
  有些许矛盾与伤感,还有后悔——最要命的就是这个了。
  如果想要克服寒冷,驱赶病魔,就必须得到圣杯,少年的愿望唯有依靠万能许愿机的奇迹才能实现。
  海尔文想起自己即使违抗长辈也要贯彻到底的那一份决心,如今却败在了刺骨的寒风上。在祖父面前才刚刚摆出一副勇往直前的样子,一转眼就要掉头回去了吗?连这么点路都走不下去的话,还谈什么争夺圣杯啊。自己怎么会这么弱啊。
  “不行!……咳、咳咳……我死也不能回去……!”
  痛苦地双臂环抱着自己的海尔文,忍不住诅咒似的怒骂一声以示激励。无用功也好,殊死挣扎也好,海尔文还是艰难地用拐杖支撑自己站起来。
  呼啸的北风吹乱了他的金发。
  该往哪里去呢……这是从出生起就在古堡里等待枯萎的少年第一次出远门。从来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连东西南北都分辨不清的海尔文,觉得现在的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个笨蛋。
  Servant——此刻只能求得Servant的帮助了。
  海尔文恍惚地盯着自己的右手苦笑着。啊啊,他好歹是个召唤了英灵的Master,拥有属于自己的Servant·Rider。等天彻底暗下来以后让Rider出来驮着自己骑马就不用这么受苦了吧。
  可是这样的想法仅存了一秒钟,就在少年拨浪鼓般的摇头动作下打消了。倒不是因为海尔文连这点魔力都供不起,而是……
  “可恶……”
  除了这个也没有其他办法。在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内心纷杂的情绪才好的时候,只能郁闷得低头喊了一声——
  “Rider……!”
  下一刻,冷得发抖的少年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位少女。
  “Master。”
  犹如泉水流淌般平静的声调。
  相当朴素的女孩子。因为身高差不多的关系正好可以让人平视。从少年的视线望过去,看见的是给人以朴实印象的浓密亚麻色卷发,以及戴在头上的黑色礼帽。仿佛壁画上的圣女一般清秀美丽的面容白皙而又纯净。
  但是,再往下看……
  全身都被包裹在重型铠甲下的娇小女性,穿着由铁片制成的盔甲裙。一个身高仅一米六左右的少女穿上这样一身装备,任谁见了都会觉得重得要死吧。海尔文不禁想象那些铁块要是压在自己身上会造成怎样凄惨的画面。不过Servant就算看起来再怎么柔弱,还是具有普通人达不到的怪力。
  如果说,这是一位拥有温顺平和特质的少女的话,那么披覆在其身上的战甲更为她增添了一分凛然的气质。让人只能用赞叹来形容了。
  “Master,要我护送您回府吗?”
  直到被Rider点醒为止,海尔文早已把为什么将Servant叫出来的初衷干干净净地抛到了脑后。
  “回去?……有没有搞错!……哪有被扫地出门还死皮赖脸回去的道理啊,会被所有人笑掉大牙的……!”
  海尔文有些跺脚地在原地叫嚷着,又咳嗽了几声。当看到那张纯朴的脸颊担忧地看着自己的时候,少年像是极力回避着什么一样别过了头。
  “……Rider。”
  “是的。”
  “我要去火车站。”
  “是。”
  “到布拉格参加圣杯战争。”
  “嗯。”
  “但我不知道该走哪条路。你说……该怎么办吧。”
  “哎?”
  亚麻色头发的少女好像没听懂一样,当场愣住了。在她的面前,金发少年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似的一直垂着脑袋。过了一会儿,他终于下定决心向Rider坦白。
  “这……这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离开家……”
  Rider闻言露出无奈的表情。像囚笼里的鸟儿那般被限制在古堡里的御主,她不禁感到同情。
  “虽然是这样,还是不要勉强自己。请允许我送您回去。”
  听到Rider沉着地这么说道的少年,本来想苦笑一下,面部却僵硬得不听使唤。海尔文更冷了,他缩起身子。
  “……这事没商量,Rider。”
  女骑兵叹了口气,也许料到他会这么说吧。在主人的安危和心意中选择取舍的Rider,在看见少年那稚嫩的脸庞上不服输的倔强表情时,明白地点了点头。
  “那么,由我来指路,可以吗?”
  “嗯……”
  “首先,前面路口左转,然后…
  …Master,这里到火车站很远,您确定要步行吗?”
  “先走走看吧……如果我连这点路都走不动的话,还怎么上战场啊……”在Rider面前的少年略有些难为情,因为那一点点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自卑,加上低温,海尔文边打着冷颤边支吾道,“等我实在不行了,再……”
  “好的,Master。”
  Rider感受到主人的坚韧意志,逐渐露出笑容。
  傍晚时分,两个人走在前往火车站的路上。海尔文一路都没有说话,向来寡言的Rider除了偶尔指指路外,大部分时间也是沉默不语。
  带着身穿盔甲的少女四处走动的话,会不会被当做可疑人物抓起来啊。被这种不安的想法提醒着的海尔文,时不时地四下张望着有没有人。
  好在街道上的一切很快便被黑暗所笼罩。行色匆匆的路人几乎没人停下来注目,偶尔有三两人深感奇特地朝他们看过来——大部分目光都落在Rider身上——也统统被海尔文厚着脸皮无视掉了。
  Rider对城市的熟悉程度就好像移动地图似的,让海尔文觉得很不可思议。而他自己竟会无理由地去相信Rider所说的任何话,这才是更让人觉得神奇的地方。
  既没有恐惧,也没有不安。黑夜和寒冷仿佛都离他远去了。也只有每隔一段时间的咳嗽是真实存在的了。
  “……你、你……你以前来过这儿吗,Rider?”
  从少女的耳畔传来这么一个轻飘飘软绵绵的声音。在前方带路的Rider轻抚着胸口转过身来,带着普通农家女孩般宁静的笑颜看着海尔文,轻轻摇了摇头。
  “关于你的那项能力,能和我解释一下吗?为什么……你会认识路?”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总觉得自己就是知道。”
  ……海尔文无语地看着她。是不是因为天太冷了呢,Rider雪白的脸颊上浮出一层淡淡的红晕,让这个以往总是不苟言笑的少女看起来是那样的纯真无邪。
  Rider保有技能【启示】的用途,并非用于战斗中的第六感,而是日常生活中某些问题的选择。Rider能在陌生的城市里熟门熟路地找到旅途中的正确道路,就好像自己曾经来过一样。由于是一种毫无根据的直觉,就连Rider本人都没办法向他人好好说明。
  “所以……毫无道理地去相信你说的话什么的……这种感觉……”
  我已经受够了。
  几乎差一点就将后半句话脱口而出,海尔文还是用最后的修养和毅力勉强咽了下去。当他看到Rider迷惑中依然肃静到超脱凡尘的面容朝他看过来时,顿时觉得自己更荒唐更渺小了。
  就像是坠落凡间的天使一般的崇高少女,而他只是蛰伏在阴暗角落里等死的小虫子罢了。Rider对这份契约究竟抱着怎样的看法呢?让这样一个无能的人做了Master,如果能与出色的魔术师搭档的话,至少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在天寒地冻的马路上浪费时间了。
  “Master,您不走了吗?”
  金发少年从刚才起就停下脚步发呆了好一阵,Rider湛蓝的眸子向海尔文致意过来。
  他的Servant,因为身体吃不消的缘故总是很少让她出现。本来就是违背了祖父的意愿召唤出来的Servant,不能在家人面前让Rider大大方方地实体示人。虽然和变为灵体的英灵对话没有障碍,不过两个人真正独处的时间却相当少……总之,趁着这难得的机会问出点什么吧,就算被鄙视了也是自己本身实力不济,怨不得旁人——
  于是,这么想着的海尔文突然心血来潮地问道:
  “Rider,像你这样的圣者,到底是何缘由……会垂涎于圣杯啊?”
  “嗯?”
  “啊啊,你没听错。我在问你的愿望。说实话哦,否则我会用令咒命令你的!”
  “对圣杯的寄托……”在抬起手指着自己的主人面前,Rider静静地落下目光,摇了摇头,“其实,我压根没有想到会再一次和现实世界联系。愿望什么的,没有呢。”
  “咦?怎么可能?!”
  自己的确是没有时间准备任何和Rider相关的圣遗物,就这么强行地把她召唤出来,连海尔文自己都没有料到仪式会进展得如此顺利。但是关于Servant的认知他还是清楚的,对圣杯的追求维系着主从二者协力合作的关系。无偿奉公的英灵,简直是天方夜谭……
  “英灵难道不也有着想要实现的心愿,才会服从Master的吗?!”
  “可能,就是——‘您’吧。”
  海尔文彻底无言以对了。Rider以庄重的神情说出如此诚恳的话语,让他又一次毫无抗拒地相信了。然后,和能力值一同跳入脑海里的另一项保有技能【圣人】……啊啊,一定是那个东西搞的鬼。
  “这玩意儿……就不能把它关掉吗,真是的……”
  海尔文在夜色里稍稍有些脸红,无意义地叫唤着。他不敢正视少女那质朴的笑容,索性把头扭过去。
  以Rider在历史上的表现,让人无法怀疑其人品。不计较利益关系而将自己奉献给主人的英灵几乎是绝无仅有的,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