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节
作者:丢丢      更新:2021-02-18 18:28      字数:5180
  子都愈发变得困难的Lancer。Rider虽然毫发无伤,【圣恩启示】能够让Rider永葆无虞的状态,消耗的体力却是无法弥补的。同时,Lancer的处境让Rider忧心忡忡。Lancer的处境很大程度上来自于Rider之前的判断失误,急躁地调离己方士兵这一举动让她倍感自责。
  如果说对方的战力仍旧是三名Servant的话,那么己方的战力已经不足两名了。
  这就意味着敌人掌握了战斗的主导权。Saber、Berserker还有Archer,他们并不着急取得胜利,只是一步步地瓦解Lancer和Rider的战力。可以说,他们已经成功了一半。
  Lancer和Rider已经被迫进入了全力防御的窘地。能够不再继续受到损伤就该庆幸了,根本不可能再去主动进攻。
  Lancer的负伤是个转折点,代表了一件事——之前依靠【破魔的红蔷薇】对【骑士不死于徒手】的克制才能勉强缔造出来的平局已经倾斜。Berserker和Rider无疑都是能无限受到治愈的,而Saber,不愧为最强职阶的威名,始终没有人能够对其造成伤害。Archer的战力慢慢渗透进来。荷雅门狄非常清楚,Lancer和Rider的败局是既定事实,而今不过是由于Lancer的负伤,加剧了局面倾覆的速度罢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随着伤势的加剧,Lancer的退场是迟早的事。
  反观Rider。看似无碍的Rider实则处境更加尴尬。在Saber的面前不能动用【不灭·圣女·法兰西之魂】的能力无疑等于损失了一件重要宝具。没有士兵的牵制,人数居于劣势。仅靠战马是无力对抗敌对的三名Servant的。
  Lancer如果没有负伤因素的话,也许战局还会有所转机。可是现在……
  荷雅门狄带着恍惚的神情,关注着Lancer越来越凄惨的战斗。
  她无能为力。她无法做到像阿琪娅治愈Berserker那样替Lancer疗伤。或许她精通于任何法术,可她唯独不会治愈类的魔法!
  生前,除了被自己的从者雅麦斯重创过以外,其余时间,无论大大小小的战斗,荷雅门狄从未负过伤。舍弃用以治愈的魔力去巩固其他方面的能力,这是她一直以来信奉着的战斗方式。
  现在!——却是因为这个原因让Lancer陷入险境。
  无法替Servant疗伤的Master,在圣杯战争中又有几人?多么可笑。
  荷雅门狄早已不再是实力超凡卓越的龙术士。被圣杯赋予的这副亡者皮囊,究竟能发挥出在世时几分之一的战力?如果她有足够的力量、如果她能够帮助Lancer、如果她还活着……
  Lancer喘着气,Rider和战马在他身后。两名英灵一面神情凝重地不断眺望着Archer所在的高处,一面又转过视线看着Saber和Berserker徐步朝他们走来。
  他们当然知道所处的状况有多么危险。步步紧逼的Saber和Berserker近在咫尺,还要时刻警惕远在五百米开外的Archer,必须把与Saber和Berserker的对抗进入到不相上下的僵持阶段,才能应付Archer隔三差五的射击。而现在的情形是——他们已经无力应付Saber和Berserker了。
  并不是敌人的气势压倒了他们。而是长久的消耗让他们渐渐失去招架之力。
  此刻,站在战场上的凯尔特英灵和法兰西英灵,高洁的斗志却没有一丝折损。就算处于以寡敌众的危险境地,英灵迪卢木多也绝不表现出任何畏惧。而英灵贞德的眼神也从未屈服。无论是Lancer还是Rider,都在竭尽所能地应对这场不仅需要依靠硬实力,就连用尽一切诡计都在所不惜的极限战斗。
  “Lancer。”
  抬眸看去,长发的骑士正用一如既往的,如同湖面般平稳的眼神注视着身前的枪兵。困惑于Saber突如其来的叫唤,Lancer很是不解地朝他投去敌视的一瞥。
  “不……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在身体几乎被血水浸透,大口喘气的Lancer面前,Saber的双眸里充满了凄烈的无奈。那是对无法抗争的命运的悲痛。不奢望能被任何人理解,抛却遥不可及的愿望,骑士此刻唯一期盼的便是尽快了结这场战斗,无论以何种局面。
  “继续战斗吧Saber。”尽力维持平稳的声线,不过Lancer的声音实在显得很是苦涩,“费奥纳的骑士可不会轻易言败。想取走我的性命还早着呢。”
  听了Lancer的话,Saber勉力露出一个苦笑,叹了口气。
  “这次战斗离划上休止符的时间不远了呢。”
  罗德·霍克举起以利亚留下的望远镜,看了一番后,将视线落在说话的Servant身上。
  “可你几乎没出什么力。”
  “瞎说什么啊,我可是射了十五支长矛。”
  “那你一根一根射是怎么回事?”
  听到御主满腹不满的逼问,Archer毫不谢罪,很是流畅地反驳起来,“就算想射击也要考虑一下,万一误伤到Saber和Berserker可就麻烦了,还有被Saber吸纳的军队,数量可是不少呢。你看,又要避过自己人,又要命中目标,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一根根投射的。”
  “唔,那真是辛苦你如此周到的考虑了。如果这正是我的想法呢?”
  迷惑于御主的用意,古希腊的英灵侧过身子,以罕见的正视直直地看着他。
  “Archer。”罗德面无表情地念出Servant的称谓,“我命令你动用最强宝具‘战无不胜之倾城之力’,将下方的敌人全部射杀。”
  Archer雕塑般的脸前所未有地僵硬了,紧抿双唇,用带着杀气的碧色眸子直勾勾地看着身前的御主。
  “呵呵。”看着沉默不语的从者,罗德毫不掩饰自己的狼子野心,“‘世界上有许多做事有成的人,并不一定是因为他比你会做,而仅仅是因为他比你敢做——弗朗西斯·培根,1561至1626。’你没有听错。启动最强宝具。场上四名Servant,还有两位Master小姐——将那些人一个不留地予以剿灭。”
  这就是暗藏在罗德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爱因兹贝伦家的少爷,结盟时藏头露尾的说辞,不把真实的情况全部讲明。和这样的人是无法长期合作的。罗德慎重地做出这个决定。
  望着一脸志在必得的罗德,Archer很是不悦地扫了他一眼,视线重回伐木场中央,抬起右臂一挥。
  立刻,从虚空中出现六支长矛。伴随着雷霆般的轰鸣,闪耀着黝黑光芒的长矛齐刷刷地射向下方正和Saber、Berserker酣战的敌人。
  Lancer和Rider立即跳开。Saber和Berserker也很是敏锐地躲开长矛,避免受到波及。插·进地面的六支长矛过不了过久,便纷纷烟消云散。
  没有动用【战无不胜之倾城之力】。这种程度的长矛阵只是【倾城之力】而已。而且数量还很稀少。
  “Archer,你这是做什么!”罗德愤怒地喝了一声。
  Archer悠然地晃动了一下金褐色的脑袋。
  “想要我动用那招?不行,除非你用令咒命令我。”
  “……”
  罗德一句话也说不出,简直到了气结的地步。双眼中燃烧着灰烬一般的怒火。
  没有人知道——此刻,翻滚于罗德心底的那团烈火。那是充满了愤恨和怨念的火焰,正透过他的双眼毒视着自己的从者。
  是的,他怎么可能没有料到Archer会违抗自己。早在游船事件上,Archer已经抗命过一次。英灵阿喀琉斯拒绝袭击游船,却抵御不了罗德的强行命令,才不得已而为之。以英灵阿喀琉斯的性格,的确只会对他承认的战斗和认可的对手全力以赴。
  罗德不得不将注意力落到右手上的令咒。即使现在使用一枚,迫使Archer打倒场上所有的人。可是,失去所有令咒的他一定会导致和英灵阿喀琉斯的关系决裂。在失去令咒强制权的维系下,难保Archer不会背叛自己,甚至将他诛杀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
  指甲嵌入掌心。无处宣泄的怒气,让罗德握紧右拳。倘若他还有两次令咒机会的话,那么就可以抛弃Archer这枚不听话的棋子,用其中一枚令咒强制命令Archer自尽。失去Servant的Master只需要再和另一名失去了Master的Servant重新建立契约就可以了。最合适的Servant莫过于Berserker了。Berserker是目前场上唯一未曝露真名的英灵。丧失自我判断力的狂战士必须依靠主人的意志才能作战,那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Berserker的Master,那个红头发的小姑娘现在就站在那里,毫无戒备,全心全意地观察着Servant的战斗。以现存的魔力,还能勉强驱使一次【钢之傀儡师】。从背后突然接近,夺走她的性命,只需一击。对擅于操作流线型丝线的罗德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昨日的谈判,已经让罗德怀疑以利亚在找上自己以前就和阿琪娅有所密谋了。今天,当罗德看到以利亚和阿琪娅携带着同一款式的传音器进行交流时,将信将疑的答案变得更加确定。以利亚对自己的态度,罗德心知肚明。同样是三大家族之外的魔术师,以利亚对阿琪娅却极为关照。Saber和Berserker的Master一定是关系非同一般的人,或许阿琪娅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外来魔术师吧?倘若此时自己还保留两枚令咒的话,那么逼迫Archer自我了断,然后杀死阿琪娅,用剩余的一枚令咒夺取对Berserker的控制权,实在不失为一个好计策吧!
  可是!
  偏偏他只剩下最后一枚令咒!
  过于草率地浪费了两枚令咒的行为,这个打击,此刻正深深吞噬着罗德的心。
  果然,游船那会儿还是应该由自己动手结果小少爷吧?可惜的是,罗德性格中过于谨慎这一点让他的行动迟疑了。不能排除Rider在其主人受到攻击后现身,Master无法对抗Servant,罗德当场被Rider杀死都是极有可能的事。而让罗德更加没有料到的是,在他离开游
  船后,命令Archer袭击,本应该对主人惟命是从的Servant竟会违抗!
  四年前被朋友邀请加入考古队,无意间发现了特洛伊古城遗址,得到英灵阿喀琉斯的圣遗物,纯属偶然。也许根本不应该来参赛吧……
  所有怒火的源头都指向了Archer!
  为什么会有Archer这样不听话的Servant?为什么事情会向如此偏离的轨道发展呢?本该是目空一切的强大英灵被自己驱使,万无一失的圣杯战争……先是玛奇里·海尔文的拒绝合作,接着遭遇了荷雅门狄的追杀,最后,也就是现在,Archer的公然反抗——每时每刻都在急剧恶化的局面,为何他罗德·霍克会陷入如此不堪的地步?
  不禁为离开监狱而悔恨起来。花言巧语骗过保安官,即使身负数条命案依旧逃过死刑的制裁,罗德故意落入警卫队的手中……为什么就轻易出来了?
  只要是拥有Servant的Master就都是障碍。Archer不愿意消灭所有的敌人。既然此路不通。眼下,就只能将希望寄托于Saber和Berserker的身上。这种混战局面下,依靠Saber和Berserker的牵绊,再让Archer时不时地远程干扰,相信用不了多久,Lancer和Rider就会崩溃。
  我还没有输。
  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重新回去坐牢,什么都不改变罢了。
  花费数十秒抹去心中的不满,罗德清了清嗓子,尽量摆出自然的表情。
  “你不想要解除右手的诅咒了吗,Archer?”
  “当然想了。”
  “那你……”
  “只是,唯有对付Lancer,我是不会使用那招的。我这个人,喜欢强硬的对手。一旦认定的对手就绝不会拱手让与他人。没看出来吗?Lancer可是我要以自己的这双手亲自击败的敌人啊。那封战书虽然被你们用作引出Lancer和Rider的诱饵,但却代表着我的本意。我倒要看看Lancer那家伙在逆境中是怎样绝地反击的。倘若他没那点本事,便不配与世上最伟大的英雄对战!”
  Archer的豪言壮语却不能感染他的御主。相反,罗德的面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猜不透Servant的心。只有Archer的心思是他无论如何都琢磨不了的。难道这个Servant,在期待着Lancer和Rider杀退Saber和Berserker的联手吗?在如此不利的境遇下,期盼Lancer杀出重围,再交由自己处置——这怎么可能?
  罗德接下来的话差不多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已经不想再听到Archer说话。
  “‘人有两耳双目,只有一舌,因此应多听多看少说——苏格拉底,公元前469年至公元前399年。’废话少说,一切照旧。利用不间断的长矛射击让Lancer和Rider疲于奔命。这总办得到吧——Servant。”
  罗德已经连从者的职阶都不削于叫了。
  Archer吊起嘴角,露出一个微妙而高深的笑,然后点了点头。
  不过,佩特任山的战场上,和罗德·霍克陷落于类似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