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作者:丢丢      更新:2021-02-18 18:28      字数:48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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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雅门狄揉了揉自己酸胀的额角,像是怕少年不相信似的,毅然地摇了摇头:
  “我没什么愿望呢。”
  一定要说的话,那么“把圣杯摧毁”算是一个吧。她想。
  没想到海尔文似乎从白发女子那略有些刻意的动作中领悟到了什么,很是流畅地反驳了起来:
  “哎?没有愿望怎么会参加到圣杯战争?能够得到圣杯回应的人,就是想要拥有它的人。Master也好Servant也好,不会有例外的。”
  “那你现在就在和一个例外说话。我的加入只是个偶然。起因不想叙述,过程也不重要。我们跳过那些东西直接讨论结果吧。”
  一连串不带停顿的说辞。金发少年不禁有些被震慑住了。
  同样一件东西对不同的人而言有不同的价值。圣杯——对荷雅门狄来说是毒药,对海尔文来说却是蜜糖。
  圣杯将长眠于地狱四百多年不醒的荷雅门狄强行接回现世,将彼岸时空的迪卢木多带给她。一个被主君抹杀了两次的男人,成为她的“从者”,这个让她避讳了一生的特殊关系。
  然而,圣杯对于海尔文来说却有着积极的意义。通过圣杯许愿,他能换来一副好身体,换来家族的认可,换来从小缺失的温情。
  被自己冷眼相待的东西,却是他人朝思暮想之物。
  放弃吧——心底最深处,有个听不见的声音在对她说。
  看见少年犹带着稚气的脸颊时而一阵红,时而又一阵白,荷雅门狄表面上似乎不为所动,但她的内心已经起了波澜。带着真挚又淡漠的表情,她说:
  “玛奇里·海尔文,你可要听好了。我不说第二遍,也不解释为什么。如果你真的很需要圣杯,如果真的是很重要的心愿。我……愿意拱手相送。”
  每一个字都说得极重,就像是要极力说服自己似的。
  尽管荷雅门狄就在海尔文的面前,可为什么,他竟会觉得她的这番话,像是踏遍了布拉格的每一片屋顶的砖瓦,乘着魔术之都每一缕春意的清风,才到达他的心口呢。
  “大姐姐……你真的?……谢谢,不,光是这样的话还远远不够。可是我、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就什么都别说。继续刚刚的话题。啊,我们……说到哪了?”
  少年展露了一个苦笑,表示他也忘记了。
  “啊……”荷雅门狄好像瞬间又想起什么,“嗯……另外两个家族的Master,你认识么?”
  “远坂家的继承人,可以通过东洋人的外貌和穿着判断。爱因兹贝伦的那位,我只听过描述。只要当面见到,就可以认出来。”
  “长什么样?”
  “红头发,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
  沉默。突然来临的沉默让海尔文有些不适应。他觉得她有话要说但是没法说,而这样的印象是从哪儿得来的?从刚才的交谈中,他就发现了,这个女子是有问题就绝不会绕弯子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言不发地享受着尴尬。
  怪了,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跟这个人见面,怎么好像弄得很熟悉她似的?
  荷雅门狄起身,走到窗边,稍微转过头,面朝窗户透露进来的微弱光源。两个人的屋子里,变得比没有人的时候还要安静。
  爱因兹贝伦的少主、龙族的从者,这二者之间完全不可能存在联系。那要如何解释他们长得如此相似呢?
  金发少年花费了半分钟才培育出提问的决心,“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打算呢。”
  “先安静等两天,看看别人的行动。以我们目前的实力,自保还是问题不大的。”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仍然看着窗外,“嗯……我去下面看看,拐杖一会儿帮你送来。”
  她下了楼。
  在她身形的最后一缕都彻底看不见后,海尔文仰面倒在了床上。荷雅门狄答应把圣杯让给他,让他无比欢喜和安心。身子底下舒适的触感让他产生了安逸倦怠的想法,但他并不指望自己能很快睡着。
  一楼,挺吵的……
  传说中,迪卢木多能用刀削出九个卷的木刨花,整个爱尔兰的勇士都没有这样的刀法。现在,荷雅门狄便有幸观赏这类似的场景。
  又向居民借来工具。将三张长椅拆除,拼接成一张单人床,来自迪卢木多的精心手工制造,绝对纯天然无污染。
  “要我帮忙吗?”
  “不用劳烦您。希望您别嫌我太吵才好。”
  得到预期中的回答。荷雅门狄没能指望自己真的能给迪卢木多帮上什么忙。找了个空位子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蹲在那里埋头敲打铁钉的男人,那野性却又充满安全感的身体线条,和心无旁骛的侧脸。惯于使用魔法的人,动手能力普遍薄弱,对于亲手制作具体的物件相当苦手,这样的人应该不止她一个吧。
  “啊,Lancer,我们这样,不会被举报扰民吧。”
  “唔,我争取尽快弄好。”
  “追加一项任务。做根拐杖给玛奇里·海尔文,要求不过分吧?”
  迪卢木多不介意地笑笑,“说起来,Master,您和那个少年谈得如何?”
  “蛮多的,很多都是我没听说过的。不过在战争最终如何完结这一点上,他的认知也很模糊。”
  工具并不齐全,有些活儿得用其他东西替代。荷雅门狄看着迪卢木多用绳子丈量尺寸,用刀刻线,用锯子开料和切断,用斧头削平整,最后用刀柄钉上铁钉固定。聚精会神的样子好像此刻这些木板便是他生命的全部。经过迪卢木多之手打造的床,看起来稳固而踏实。
  “现在形势仍不明朗。Berserker的Master和某方势力有勾结。Assassin不可能,Archer不可能,Rider在我们这儿……说到底还是Saber的Master嫌疑最大,基本可以断定了。不过,七名Servant中,有个家伙一直都没露过脸。”荷雅门狄随意地荡漾着自己的两条腿,说话的口气就像在拉家常。
  “您指的是Caster组吧。”从剩余的材料中挑选了一块不错的木头,迪卢木多一边打磨、雕刻,一边回应主人的话,“Caster的英灵擅长阵地作战,轻易不会出现。对Caster来说,头两天没有动静是正确的战略,一定在某处积极储备实力。”
  “于是,我们特意退避三舍,反倒称了他的心意?”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您需要的话,我稍后出去侦察一下。这里交给Rider,问题不大。”
  “还是……算了。”
  在极富韵律的削木头声中,交谈中止了一会儿。
  第一天的行动有些过头了。应该向Caster学习才对。不是自愿参赛,就应该尽量保持低调。
  第二天的行动是基于第一天的成果,不可避免。敌对Master暗相勾结,那么寻求合作以保全自身,就变得至关重要了。海尔文和Rider的加盟,终于让主从二人在面对其他Master时不再居于劣势。那么下一步……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实在没头绪。”
  “接下来您该好好睡上一觉,这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迪卢木多暖玉一般的蜂蜜色眼睛朝主人递去一个关怀的目光。
  自从圣杯战争开启的第一天,回到教会小睡片刻后,他的主人就马不停蹄地忙于处理各种事物——从查理大桥南面一路追踪罗德·霍克及其Servant到高堡,几乎是从傍晚一直忙碌到凌晨,一刻都没有停歇。迪卢木多留在高堡浅滩观察Archer和Rider的战斗时,荷雅门狄又追着Archer的Master去了新城区。战斗结束后,两人走走停停,花费十个多小时才回到住处。作为英灵的迪卢木多,这种强度的任务自然是不在话下的。充沛的魔力让他感受不到任何疲倦。而他的主人……迪卢木多不禁对她的身体有些担心。
  看到枪兵面露担忧的神情,荷雅门狄抿着唇笑了下。她需要休息。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该来的总会来,逃也逃不掉。不会来的也永远不会。
  “嗯,你说得对。”
  一长条木头片被削了下来,拖在地上,缠缠绵绵地竟有差不多一米。她就这么坐着,看着一脸认真的木匠迪卢木多打磨拐杖的样子好一会儿。
  “Lancer,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有权知道……”
  没有继续说下去。迪卢木多原本专注的表情被主人欲言又止的话牵动了一下,眨了眨眼之后犹豫地问道,“吾主?”
  “我对玛奇里·海尔文承诺,如若最终能获得胜利的话,就将圣杯转赠给他……”
  迪卢木多明显吃了一惊,很是利落地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走到荷雅门狄面前,表情略有些困惑。
  “您不想要破坏圣杯了么?”
  “啊……那个,反正对我们也是毫无益处的东西,为什么不送给需要它的人呢,你说是吧?”
  迪卢木多小小地沉吟了一下,然后这么说道,“如果Master您不再追求圣杯,那么我也是会和您一样的。”
  “一样?”
  “是的,我会抱着和您一样的想法。不再考虑圣杯,那么今后的任务就是竭尽全力护您周全了。即使不能为您双手奉上圣杯的荣光,我仍将毫无保留地为您奋战到底,将我的忠诚全部献予您,誓死相随!我的主人——”
  迪卢木多单手抱拳,置于胸前,庄重地弯腰行以骑士之礼。本意是想单膝下跪的,但考虑到主人似乎不很喜欢他老是下跪,也就作罢了。
  不过,迪卢木多马上发现这样视线会高于坐在长椅之上的主人,又犹疑着要不要行跪拜之礼呢。话都说完了才突然下跪会不会显得很唐突呢?
  就这么因为礼节问题而一脸为难的模样,当然荷雅门狄也不会洞悉到这一点。不过眼前这个男人的样子还是让她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就这么带着笑意扫视着他的全身。
  被荷雅门狄的视线看得浑身不自在,迪卢木多干咳了一下,收敛了面容,有些紧张地问:
  “Master,我说的话哪里不妥吗?”
  “没有呢。Lancer,你的心意我都明白。”这么说着,荷雅门狄安抚地笑了笑,“啊,现在说这个好像有点不太对。我们脸皮也太厚了。自我感觉是不是太良好了呀。谁能走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看着和战斗时期完全判若两人的主人的笑颜。迪卢木多想了想,然后极其郑重地点了点头,“眼下首要任务是让您能够尽快休息。我马上就弄好。”
  说完,便动作麻利地又干起了活儿。
  “……”
  荷雅门狄有些无语地站起来。看着迪卢木多蹲在一边无比专心地削起了木花。这家伙的转变也太快了吧,凯尔特战士的行动力和敏捷一样也是A+吧?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来到他的身边,蹲下,帮他收拾残局。夜渐渐深了。微弱的月光和不显眼的星光在彩绘玻璃上
  留下花白的幻影,温柔地洒进来,斑驳一片,将他们的身形拖长。
  ***
  Master,Master,Master……
  是谁,谁在叫我?
  蹲坐在床上的少女,睁开眼睛。茶色的瞳孔中,却是茫然空洞的神色。
  一只纤长有力的手伸过来,食指轻抚肌肤微微摩擦,其余四指捧住那姣好的脸庞,托住下巴,往上抬。
  “……我是谁?”口唇翕动。少女的声音是极轻的。
  “您是我的御主。”
  “……你是谁?”
  “我是Caster,您忠实的仆从。”
  “……Caster?不认识这样的人……”
  少女看着身前的人影,喃喃自语。空茫的眼神却仿佛穿过了他的躯体,落在不知何处。
  “您只要记住,我会为您带来胜利之音,就足够了。”
  Caster——少女身前那一抹奇异的深紫色影子,笑了。仿佛连遮蔽了容貌的斗篷都跟着嘴角的挪动微微皱了起来。
  先是迷药,再来是魔法催眠。这个少女,他的御主,远坂烨,早已成为了自己的玩偶。她面若死灰,神情呆滞。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完全被Caster控制在手。
  就好比在一张尚未打稿的空白画纸上,究竟要用画笔涂抹上斑斓的色彩,成就一幅巨作,还是用墨汁泼洒而上,将纯白浸染成一片乌黑。
  “到底应该如何绘制这幅画呢,真是让人期待呀……”
  Caster不需要主人。他只需要维持现界的魔力。至于这提供魔力的来源是谁,他毫不在意。
  掠夺,然后占有。没有用处的就剔除掉。这是他一贯的手段。
  重重叠叠的印花窗帘低垂,淡淡的香气在房间里萦绕,甜美而腐烂的气味。没有一丝风。
  “……我、我的……黄玉碎片,有追踪到敌人吗?”依然在呢喃。毫无焦点的眼睛茫然不知所措。
  Caster叹了口气,“哎,又来了。每天都要问好几次,同样的问题已经问过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