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月寒      更新:2021-02-18 17:12      字数:4789
  李凤娇一见,鲜红的唇角立时绽出一丝亲切微笑,一阵左闪右跃,突然失声笑着道:
  “毛妹妹,好了好了。”
  毛凤娃一听,只得刹位身势,—双杏子眼直望着愉快含笑的李凤娇。
  李凤娇却依然愉快的笑着道:“俺的标致妹妹,你从哪里学了这一套变化多端、奇幻莫测的剑法呀?一上来就把姊姊我闹了个手忙脚乱,只知道闪躲……”
  她虽然在那里说客套话,但施展了三招救命剑招的毛凤娃却泄气透了。
  因为,她这三剑法是‘奇幻剑法’中的精华,在她自己认为,真是奇幻莫测、千变万化。
  但是,对方的李凤娇只是略微闪跃,人家连剑招都没出手就把她的救命三绝招化解了,而最令她泄气地是,李凤娇购立足点依然站在原处。
  李凤娇却继续笑着道:“如果你在第一招上左斜三寸,第二招上贴地上眺,第三招不左右交叉而直点我的前心,姊姊我就得非倒下不可了。”
  毛凤娃呼得大吃一惊,内心由衷的佩服,仅仅交手三招,而又是在称之为偷袭的情形下李凤娇不但看清了她的剑路,而立时指出了她的破绽,李凤娇的剑术之高至少是她毛凤娃第一次所见。
  回想昨天晚上在树林里,李凤娇曾毫不客气的对“九头枭”
  讽讥道:“论剑术,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论掌法,你也逊了我一大截,只有内力,你仗着多活了几岁年纪,可能稍微比我强一些……”
  毛凤娃想到李凤娇的这些话,再想到“九头枭”当时的忍气吞声,她真后悔这时因一时好强争胜而与李凤娇动手。
  用长满了枝叶的树条施展救命三绝招,都没有碰到李凤娇的曲边衣角,实在是泄气透了。
  但是,李凤娇却故意左闪右躲,装作慌乱,却在三招过后技巧的指出了她应改进的破绽,不但精进了她毛凤娃的剑术,也保全了她毛凤娃的自尊和难堪。
  毛凤娃心念电转,思前想后,不由内心自问:“她为什么对我这样好?为什么对我这么信任?甚至传授了她无声无影透心针?”
  就在她心念间,蓦见李凤娇的目光一亮,脱口低声道:“老狐狸到船那边去了。”
  毛凤娃听得一惊,循着李凤娇的目光一看,只见满面怒容的“九头枭”正由人群喧声如沸的渡口那面,怒气冲冲的向着数百丈外的‘顺风号’船大步走去。
  看了这情形,毛凤娃不由惊异地问:“他到渡口那边干什么呀?”
  李凤娇失声一笑道:“两个租马站的伙计见他没有骑着马来,还不是拉着他去站上赔银去了。”
  毛凤娃不由忧虑的道:“那他一定很生气……”
  李凤娇立即无所谓的道:“管他去,我们也过去吧!”
  于是,两人出了小树林,大步走下河滩,也迳向‘顺风号’蓬船那边走去。
  李凤娇和毛凤娃一面踏着河滩细沙前进,一面不时看一眼百数十丈外急急走来的“九头枭”。
  “九头枭”满面怒容,沿着河床,微低着头,似是盘算着心事,但脚下却加快了步子猛往这边走。
  直到距离‘顺风号’蓬船尚有数十丈,“九头枭”才突然抬头发现了毛凤娃和季凤娇两人。
  “九头枭”一见毛凤娃和李凤娇还洠洗桓龇勺荩奖燮苏牛闭嫦瘛痪薮箬赡瘢鲆桓銎鹇湟训搅肆饺嗣媲啊?br />
  想是由于内心的怒气末消,身形尚未站好,怒声道:“你俩怎的还没上船?”
  李凤娇立即不高兴地道:“我们在那边的林子里呀!”
  “九头枭”更加生气地问:“不在船上好好休息,到林子里去干什么?”
  李凤娇毫不客气的道:“我们有我们女孩子的事,找个地方方便一下,还得要先得到你老爷子的允许?亏你活了一大把年纪!”
  “九头枭”被抢白的—愣,咬了咬牙,忍了忍,无可奈何的挥手道:“好啦,好啦,上船!”
  说话间已到了船前不远,一个年近五十岁的健壮船夫早已含笑恭谨的站在船前沙滩上等着了。
  这时一见李凤娇和毛凤娃走在先头,只得含笑哈腰,恭声道:“两位姑娘好,老爷子您好。”
  李凤娇这次破例向着船家点了点头。
  毛凤娃也颜首笑了笑。
  “九头枭”却望着船家沉声道:“时间耽误得太久了,行船越快越好!”
  船家听罢,赶紧恭声道:“老爷子请放心,误不了您老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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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六 章 怀柔情 暗送秋波
  他们说话间,李凤娇和毛凤娃早巳上了船。
  船舱里除了两把破竹椅,就是—张破竹凳,连张放壶放碗的小桌子都没有。
  李凤娇一上船就捡了—张较好的竹椅坐下来,同时向着毛凤娃,—指另一张竹椅道:
  “坐下来好好歇一会儿,今天真累坏了。”
  毛凤娃自知扮演的角色是丫头,哪能坐在竹椅上,因而道:“我就坐在凳子上好了。”
  就在她坐在竹凳上的同时,人影一闪,“九头枭”已飞身纵了上来;乇凤娃本来应该站起来,但想到他是—掌击毙了师叔的血海仇人,恨不得趁势就给他一‘透心神针’,哪里还会站起来。
  因而强耐着心中怒火,仅欠了欠身。
  岂知,纵进舱来的“九头枭”一见毛凤娃坐在竹凳上,立即似尊长关爱的口吻,亲切地正色道:“你中的毒虽然治好了,但身体一定仍很虚弱,坐在椅子上会舒服些,快过去坐。”
  李凤娇一看,心中着实吃了—惊!她断定“九头枭”可能对毛凤娃的来历底细已有所怀疑,至少已看出她救治毛凤娃的动机别具用心。
  心中虽然吃惊忧虑,但仍镇定自然的望着毛凤娃道:“老爷子关爱你,你就到椅子上坐好了。”
  大感意外,不知“九头枭”又要耍什么毒计花招的毛凤娃、只得站起来坐在竹椅上。
  她心中急切的在想,要不要把“九头枭”曾在香吉县大牢中伪装囚犯,而她毛凤娃曾不止一次前去牢内探望师父或传递信息,以及“九头枭”很可能见过她的事告诉给李凤娇知道呢?她思量的结果和决定是——不。
  她要利用现在三方面的微妙情势,来造成李凤娇和“九头枭”的仇恨加深,终至势不两立。
  第一,李凤娇已知道她毛凤娃曾去拨动过师叔“穿云雕”的尸体而中毒,当然是与铁牛有渊源的人.也就是“穿云雕”或‘奇幻剑’的门人或弟子。
  但是,她却不知道“九头枭”曾伪装囚犯潜伏在牢内,很可能认得她毛凤娃的事。
  第二,“九头枭”已认出了她毛凤娃就是前去大牢的那个绿衣少女,但他没有向李凤娇点破,必然另有他的诡计。
  当然,他也断定李凤娇不会知道他这项秘密。
  但是,他“九头枭”对她毛凤娃早在香吉县大牢外就发现了他而一直跟踪他的事,他也同样的一直蒙在鼓里。
  第三,她毛凤娃既明白李凤娇知道了她的底细,也知道“九头枭”已清楚了她的来历。
  而她毛凤娃职不向李凤娇点破前因,也装得完全不认识‘老狐狸’。
  现在她已看出来,李凤娇和“九头枭”都有利用她毛凤娃为他们效力卖命办事情的用心和目的,至于要她毛凤娃作什么,现在还无法看出端倪。
  她现在已亲身体验而且已经得到,李凤娇是施之以恩,动之以情,也可以说是以自己的性命安危来换权她毛凤娃的感情和知心。
  首先,她已给了她毛凤娃一粒完全解余尸毒的草药丸,因为她现在一直内力充沛真气畅通无阻。
  其次,她竟把她师门不传的绝毒霸道暗器‘无声无影神心针’传授给了她毛凤娃,接着又指点了师父‘奇幻剑’传给她毛凤娃的救命三绝招剑法。
  第三,她曾明目有些湿泣的以手抚在她毛风娃的肩头上,黯然郑重地道:“从现在开始,我们便是生死与共的好姊妹了……”
  由以上三点,毛凤娃对她自己的判断已坚信不移,至少到目前为止。
  至于“九头枭”从他发现她毛凤娃中毒倒在钟鼓镇外田里起,他从来没说过一句赞成的话。
  而且,总是厌恶不耐,对李凤娇也不愿因此假以辞色。
  如今,瞬间前在船下时尚看了她毛凤娃一脸的不耐,这时却突然表现的爱护关切起来,这不能不令她毛凤娃提高警惕,大感意外。
  船身徐徐移动,业已离开了河岸。
  坐在毛凤娃椅侧竹凳上的“九头枭”突然望着她,郑重的道:“这次你捡回了一条小命真得要多亏小姐的诊断正确,药有奇效……”
  话末说完,就在毛凤娃恭声应是声中,李凤娇已有些讽讥地道:“身着劲衣背宝剑,却叫丫头称呼小姐,可笑不可笑?”
  岂知,“九头枭”并不生气,反而呵呵一笑道:“称呼姑娘也好。其实,你们两人穿一式一样的衣服,长得都是一般艳美一般娇,走在镇街市道上,没有谁会说你们是姑娘和丫头的,人家一定说人你们是一对姊妹花……”
  毛凤娃听得心间猛的一震,不自觉地急声道:“不不,小婢哪里有姑娘生得艳丽娇美,小婢……”
  岂知,“九头枭”竟正色道:“不不,我老人家今年九十多岁了,跑遍了大江南北,见过的小姑娘何止千万个,你比凤娇略显标致些……”
  毛凤娃听得又惊又气,恨不得马上抽出腰间的小匕首刺在他的心窝上。
  因为,她已清楚地看出来,“九头枭”在利用女孩子最敏感的问题上来施展挑拨离间计了。
  她心中一气,正待驳斥,岂知对面的李凤娇竟自然大方地笑着道:“毛毛,我没有说错吧!连老爷子都说你长得比我标致比我娇呢。”
  说话之间,并暗自向她递了个眼神。
  毛凤娃知道李凤娇已看透了“九头枭”的离间计,因而也不便再说什么了。
  “九头枭”何尝不知道在这一招上失攻了,立即将目光转移到毛凤娃五个仍有些泛青的右手五指上,惊异地问:“你这是中的什么毒,这么厉害?这五个手指头会不会因此废了?”
  毛凤娃看到自己右手握着树枝戮挑师叔尸水的五指,直到现仍泛青泛黄,也着实吃了—
  惊!回想当时,如果用较短的树枝而又蹲下身去翻动师叔的衣物,只怕自己的小命早巳不保了。
  心中虽然惊悸震骇,但表面上仍自斜的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中毒晕倒,直到姑娘将我救活了,才知道是手碰到了‘三寸蛇’……”
  说着,并将手背上李凤娇刺的四个小针孔给“九头枭”察看。
  李凤娇深知“九头枭”久历江湖,阅历渊博,怕他仔细察看出破绽来,因而灵智一动,故意望着船夫,怒声伺:“船家,怎么搞的?你不向着对岸划,怎的顺流而下?”
  船尾的船夫神色一惊,正待说什么,“九头枭”已解释道:“是我叫他直开‘瑞湘县’的。”
  李凤娇立即不高兴的问:“为什么要直开瑞湘县?我们今夜飞驰一夜……”
  “九头枭”立即道:“傻丫头,毛毛的身体还没复原,赶不了多少里就得宿店……”
  李凤娇本待说毛凤娃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但她的樱唇牵动了两下,终于没有说出口来。
  “九头枭”则继续说:“如今我们走水路虽然看起来远,但在明天中午就可赶到瑞湘县城,正好截在那傻小子的前头。”
  毛凤娃一听“傻小子”,知道“九头枭”指的是铁牛,心中又惊又喜又焦急。
  惊的是他们追上了铁牛,不知怎样来对付他?喜的是她毛凤娃又可看到心中—直惦念的铁牛哥了。
  焦急的是自己的娇美面庞不知是否已恢复了以前那般的白嫩俏丽模样?由于她想着心事,她似乎没听到李凤娇发表反对意见,也没听到“九头枭”再说什么。
  大凌河的水流湍急,小蓬船就像一匹脱缰的烈马奔驰在平原上。
  不到五十岁的船夫,身体强壮,他在船尾稳稳的把着舵,在如此湍急的水流上急速直下,看来操作自如,一望而知是久跑这一条水路的行家。
  吃食饮水是船家奉命准备好的,谁饿了,谁就拿来自己吃,反正都是软饼卤菜、绵壶的热茶水。
  李凤娇和“九头枭”都会自动地将软饼卷好卤肉交给毛凤娃,但是,她都摇摇头说不饿而拒绝了。
  因为,她正在想,如何在到达瑞湘县城的大码头前,用‘透心神针’杀了“九头枭”和李凤娇。
  虽然“九头枭”才是真正一掌击毙师叔的元凶仇人,但李凤娇用消尸丸毁掉了师叔的灵体,也不能放过她。
  毛凤娃觉得船走水路,正是下手的大好机会。
  因而,她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