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暖暖      更新:2021-02-18 17:09      字数:4912
  大憨说道:“祥哥,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我琢磨着这里边肯定有什么事!”
  聂福祥说道:“能有什么事呢?结婚证都领了!上边还盖着政府的红印呢。”
  大憨说道:“可也是啊!秀兰要不同意这事,怎么能领结婚证呢?我琢磨着会不会老太太和秀兰,还有他哥弄一块儿给你做的套啊?”
  聂福祥说道:“套?别说,还真让人犯琢磨!可我怎么想,也觉得秀兰不像是那种人哪!”
  大憨说道:“祥哥,秀兰看起来呢人不孬,可话反过来说,人心隔肚皮啊!有些话我说,你也可能不信,你说女人是什么哪?”
  聂福祥没言语,端起酒杯来一干而尽。
  大憨说道:“我好像听老辈儿的人说,这女人是水!捧手里,兜好了行,是你的!可兜不住呢,那水顺着手缝就流没了,到头来两手空空,什么也没了!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聂福祥说道:“奶奶的,这邪乎事怎么都让我碰上了!”
  大憨说道:“其实男男女女就这么回事,说怪也不怪!我们村里就有个娘们,和她男人都熬两三个孩子了,结果在集上碰见一个原来相好的,二话没说跟那人窜了!到头来,一个大男人拉扯着撇下的那两三个孩子,甭提多难了!”
  聂福祥低着头说道:“你说的这些都对,事也是这么个事,可我还是觉得秀兰……”
  大憨说道:“祥哥,算了!别琢磨你那秀兰了,干脆就当没这回事!”
  聂福祥说道:“大憨你说,这几年我见的对象也不少吧,可还真没碰上像秀兰这样,一见就让我!”
  大憨斟酒喝着说道:“我就不信找不着比她强的,嗨!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满大街抓,一抓一大把!秀兰不行,咱再找,非一棵树上吊死啊!”
  聂福祥没言语,叹了口气:“唉!”(暗转)
  6。11郑瑞成家夜·内 (暗起)(旁屋)刘彩云用小簸箩端饭走进来说道:“秀兰!”
  坐床上的郑秀兰说道:“嫂子,你怎么又送饭来了,我不吃!”
  刘彩云说道:“秀兰,你不吃不喝熬坏了身子,自己吃亏!”
  郑秀兰问道:“嫂子,我哥他没说什么时候放我走啊?”
  刘彩云说道:“那天我刚想问他这事,还没等我说两句,抬手就是两巴掌,打得我那个疼啊!其实他就是为了往铁路上调这么点事!把你逼成这样,真让人……”
  郑秀兰问道:“嫂子,上次听你说好像是不是祥子来过啊?”
  刘彩云小声说道:“来过!让你哥不阴不阳地支走了!”
  郑秀兰说道:“嫂子,你给我哥说吧,就是把我逼死,我也不嫁!”
  刘彩云瞅了瞅屋门小声说道:“你哥可能在外边偷着听呢……”
  郑秀兰故意大声说道:“嫂子,你就跟我哥说吧,我就是不嫁!逼死我也不嫁!”
  野百合也有春天第六集(4)
  6。12郑瑞成家夜·外 (旁屋外)郑瑞成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屋里的动静。
  6。13郑瑞成家夜·内 (旁屋)刘彩云说道:“秀兰哪,你别这样!多少吃点吧!”
  郑秀兰伸手把饭菜一样一样地摔在地上,大声说:“不吃,我就不吃!把你气死!”
  6。14郑瑞成家夜·外 (旁屋外)郑瑞成慢悠悠地大声说道:“兰子啊,我让你嫂子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你,可别狗上轿子不识抬举,不吃就不吃吧,摔呀砸的干吗呀这是!彩云啊,没事出来吧!”
  6。15郑瑞成家夜·内 (旁屋)刘彩云故意说:“秀兰,别摔了,别摔了!”
  郑秀兰摔着砸着喊道:“我就是摔,你管不着!”
  刘彩云小声说:“我走了!”起身推门走出。
  6。16郑瑞成家夜·外 (旁屋外)郑瑞成见刘彩云走出,把大锁一挂“咔哧”一声锁上门,走了。(暗转)
  6。17小街日·外 (暗起)小苏征跟严慧从一个酱油店走出来咋呼着说:“妈,把篮子给我,我拿着!”
  挺着大肚子的严慧说道:“你拿不动,征!别抢了,走吧!”
  聂福祥蹬板车走过来猛一刹车问道:“严慧,上哪儿?”
  严慧说道:“家里油、盐的都没了,带着孩子出来买点。还没收车?”
  聂福祥说道:“收了!上来,我送你娘俩回家!”
  严慧说道:“不了,早回去歇着吧!”
  聂福祥把小苏征往车上一放,对严慧说道:“别愣着了,上来吧!”
  严慧坐板车上跟着聂福祥走了。
  6。18严慧家日·内 (外屋)严慧开门说道:“祥子,快进来歇会儿,喝点水!”
  聂福祥抱小苏征走进说道:“好嘞,玩去吧!”
  严慧赶紧倒水问道:“秀兰这几天忙活什么呢,怎么没见人啊?”
  聂福祥接过水来问道:“秀兰?嘿嘿,我也说不上。哎给苏冉买药了吗?”
  严慧说道:“买了!”
  聂福祥问道:“买了,钱够吗?不够从我这儿拿!”
  严慧说道:“还你拿!不是说你和秀兰快结婚了吗,我正琢磨着帮你俩凑点钱呢!”
  聂福祥说道:“甭听他们瞎说!哎你什么时候给苏冉送药啊,这事可得抓紧,耽误不得!”
  严慧为难地说道:“放放再说吧!”
  聂福祥问道:“放?是不是有事啊?”
  严慧没言语,叹了口气:“唉……”
  聂福祥看了看严慧说道:“这样吧,我去送!”
  严慧一愣:“什么,你?”
  聂福祥笑了笑说道:“信不过我?”
  严慧说道:“不,我怕你白跑一趟,这么远去了,要是人家再……”
  聂福祥说道:“跟你说,我聂福祥办这事没跑!准成!那年我有个街坊出了点事进去了,当时连他家里人都没让见,可没寻思我去,嘿,人家还真让我见了!说起来这种事得看你怎么办!”
  严慧说道:“要这样,那你就……”
  聂福祥说道:“拿药!明天一早,我坐头班火车走,等我的信儿吧!”
  严慧赶紧把药拿出来递给聂福祥,嘱咐道:“路上小心点!”(暗转)
  6。19郑瑞成家夜·内 (暗起)(旁屋)坐在床上的郑秀兰望着布满蜘蛛网的屋顶叹了口气。她爬到窗前用力掰着窗户上的钢筋。
  镶在窗框里的钢筋纹丝不动。
  郑秀兰翻身下床跑到屋门口,抓着门把手,又用力地晃着屋门,孤身无援的她靠在门上叹了口气,回身扑在床上呜呜地哭着。
  含泪的郑秀兰望着不远处的半橱,起身跑上拉开抽屉翻着,猛然间发现了一支铅笔,她满屋里翻着找着,终于找到了能写字的一张小纸。
  6。20郑瑞成家夜·内 (正屋)郑瑞成起身说道:“彩云,赶紧把人家送来的那东西给她送过去,顺便跟她说,这日子不能再拖了!”说着开门走出。
  野百合也有春天第六集(5)
  刷碗的刘彩云擦擦手,抱起床上的新被子新衣裳走出。
  6。21郑瑞成家夜·外 (旁屋门口)郑瑞成打开锁,嘱咐刘彩云说道:“记住,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少说!”
  刘彩云点点头说道:“我知道!”
  6。22郑瑞成家夜·内 (旁屋)郑秀兰听见动静赶紧把叠好的小纸条藏在身后。
  走进来的刘彩云把东西放床上说道:“秀兰哪,这是人家那边刚送过来的,你哥还说了,这日子不能再拖了!”
  郑秀兰大声说:“我不要,什么都不要!愿要他自己要,让他铺,让他盖!”说着凑到刘彩云耳朵上说:“帮我给祥子送个信!”把纸条塞给刘彩云。
  刘彩云大声说:“秀兰哪,我说你怎么了!急什么急!”小声说:“祥子住哪儿?”
  郑秀兰咋呼着道:“嫂子,你也甭劝我,跟我哥说,他可别放我出去!只要我出去,我就告他,我就不信没人管!”小声说:“都写条上了!”说着把被子衣裳塞给刘彩云,往外推着她,说:“拿回去!都给我拿回去!我看这就烦!”
  刘彩云故意把被子扔地下,用脚踩着大声说:“秀兰啊,你别这样,别这样!”小声说:“我走了……”说完慌慌张张地开门跑出。
  6。23郑瑞成家夜·外 (旁屋门口)郑瑞成看着跑出来的刘彩云问道:“她怎么了,发什么疯啊!”
  刘彩云说道:“他爸,你老这么关着秀兰也不是个办法呀,你说她这样,能和人家结婚吗!”
  郑瑞成不耐烦地说道:“你滚屋里去!我就不信收拾不了她!”“卡喳”一声把门锁上,发疯似的走了。(暗转)
  6。24聂福祥家小街日·外 (暗起)(小院门口)刘彩云提着盛酱油醋的小篮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瞅了瞅小院大门,跑进。
  6。25聂福祥家日·外 (小院)刘彩云快步跑进小院,走上敲敲门问道:“有人吗?”
  一个老大妈走上问道:“找谁啊?”
  刘彩云说道:“我找聂福祥,他住哪屋啊?”
  老大妈说道:“旁边那个屋,可家里没人啊!”
  刘彩云一愣,问道:“没人?”
  老大妈说道:“可这两天怎么没见祥子呢,前两天还咋咋呼呼地说要结婚呢,耶,没影了!”
  刘彩云问道:“他是不是出门了?”
  老大妈说道:“出不出门我还真说不准,这两天还真是没见他!”
  刘彩云说道:“是吗,那我走了,大妈!”(暗转)
  6。26郑瑞成家日·外 (暗起)(正屋门口)郑瑞成推自行车回来,推了推门没推动自语道:“哟,这是上哪儿了!”说着来到旁屋门口,听了听里边动静。
  刘彩云一步上来说道:“他爸,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啊?”
  郑瑞成问道:“你上哪儿了?”
  刘彩云赶紧开门说道:“今天我蒸的包子,一看没醋了,赶紧跑着买了点!”边说边进屋。
  6。27郑瑞成家日·内 (正屋)郑瑞成走进来问道:“兰子刚才又闹腾了吗?”
  刘彩云从锅里往外拾着包子说道:“好像没什么动静!”
  郑瑞成说道:“先给她端俩包子去!问问她想好了吗?”
  刘彩云端包子走出。
  6。28郑瑞成家日·外 (旁屋门口)刘彩云来到旁屋门口大声说:“他爸,你可来开门啊!”
  郑瑞成说道:“来了!”一步过来把锁打开。
  6。29郑瑞成家日·内 (旁屋)刘彩云走进说道:“秀兰,刚蒸的包子,吃点吧!”
  郑秀兰说道:“嫂子,你光让我吃,就没问问他是不是想把我憋死啊!”
  刘彩云小声说:“祥子好几天没在家了。”大声地说:“说这些干吗呀,挺好的包子,吃点吧!”
  郑秀兰大声说道:“你们既然愿意让我吃,那我就吃!反正我也想开了,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既然我哥愿意养我,就养着呗!看他能把我养到哪年哪月!”小声说:“你抽空找个蹬板车的,要认识祥子呢,把条给他!”
  野百合也有春天第六集(6)
  刘彩云说道:“行啊!你吃吧!你哥还等我端饭呢!”推门出去。(暗转)
  6。30严慧家夜·内 (暗起)(里屋)严慧帮小苏征脱着衣服说道:“征,快钻被窝,别冻着!”
  钻进被窝的小苏征咋呼着说:“太凉了!妈,真冷!”
  严慧拿热水袋递给小苏征说道:“征,给,抱着它!哎征,跟妈说你祥伯伯能见着你爸吗?”
  小苏征一怔说道:“我哪知道啊!”
  严慧说道:“帮妈猜猜!”
  小苏征说道:“猜!”闭上眼想了想说:“我猜,能!”
  严慧问道:“什么,你说能?”
  小苏征笑着说道:“真的!我不骗你,肯定能!”
  严慧自语道:“要是你祥伯伯真能见着你爸该多好啊!”
  小苏征瞅了瞅严慧问道:“妈,你这肚子里是男孩啊还是女孩啊?”
  严慧笑了笑说道:“我哪知道啊!”
  小苏征说道:“让我猜猜行吗?”
  严慧说道:“猜吧!跟妈说男孩还是女孩?”
  小苏征想了想说道:“我猜呀,肯定是个女孩!”
  严慧问道:“女孩?怎么猜得呀?”
  小苏征说道:“你说吧,我是个男孩,要再生,那不得生女孩啊,要是生一个是男孩,再生一个还是男孩,那马路上不全成男孩了吗!妈,是不是啊?”
  严慧没言语,在想着什么。
  小苏征摇着严慧问道:“妈,你说是不是啊?”
  严慧说道:“是,是啊!”
  小苏征小声地说道:“妈,还有饼干吗?”
  严慧说道:“饼干!妈还没买呢,等发了工资妈给你买,啊!”
  小苏征说道:“妈,拿饼干盒我看看,说不定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