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辛苦      更新:2021-02-18 14:08      字数:4758
  好容易亲热够了,贝蒂这才松开泰瑞莎,双手捧了她的小脸,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心疼地说:“赶了这几天路,泰丝一定累了吧,走,婶婶带你去休息。”
  说话间,贝蒂便拉着泰瑞莎的小手,带着她向主屋走去,一边走还不忘一边继续念叨着:“之前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风格,所以房间没怎么多收拾,过两天有空了,我们一起好好设计设计……”
  一大一小两名女性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走了,只留下被妻子“抛弃”的亚摩斯在原地苦笑摇头……
  ☆☆☆
  一夜好眠,当晨光还未照入室内的时候,泰瑞莎就醒了,睁开眼,借着朦朦胧胧的光,她看见头顶的重重纱帐,它们提醒着她,此时,她并不是睡在已经陪伴了她四五年的原木大床上,而是睡在华美精致的古典四柱床之中。坐起身来,环目而望,典雅的梳妆台、华贵的组合沙发、精巧的小壁炉再再都提醒着自己,此乡为异乡。
  浅浅地叹息一声,泰瑞莎爬下大床,赤着脚,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窗边,掩开一角窗帘,只见天边刚刚升起的一轮红日正挂在树梢之上——看这时间,不过才早晨六七点罢了,比她往常的正常作息时间要提高了大约两个小时。
  盯着天边还不算刺眼的红日呆了一阵,直到身子有些微凉,她才合上窗帘回过身,才一转身,视线恰好停留在披着浅粉帷帐的四柱大床上,眼前不由得一阵恍忽,只觉得这张四柱大床与记忆中的某个场景慢慢重合在了一起——
  面色惨白,痛苦难耐的产妇;奔波忙碌不得安息的仆佣;不断释放魔法生命之光而满头大汗的牧师……记忆的碎片恍恍忽忽,好似水中月,镜中花一般让人看不分明,唯有一轮极痛之后,听到婴儿嘤嘤低泣时绽放出来的那张美丽笑颜永远色彩亮丽地停驻在她的记忆之中!
  而今,那张美丽的笑脸却停留在了迪玛卡的冰棺之中……
  “妈妈……”泰瑞莎喃喃,目光哀伤,手掌贴着墙,她慢慢地在房间里走着,手下轻抚房中的每一件物品——
  虽然贝蒂和亚摩斯并没有告诉她,可是,她却知道,十年前,自己是在这个房间出生的,也在这个房间里生活了近一年时光,如今,九年过去了,这个房间却丝毫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就连床头母亲习惯性放置的睡前读物依旧停留在同样的位置,未曾移动——变的,却只有这个房间的主人罢了。
  ……
  泰瑞莎并没有在自己的哀伤中沉浸太久,因为房门被敲响,打断了她的哀思,回到床上,披好睡袍,她才拉动床边的绳铃,允许敲门的人进门。房门一开,却出现了一张让她颇为意外的面孔——
  “贝蒂婶婶,您怎么来了?”泰瑞莎一见贝蒂便立马掀被下床——她原本以为是贝蒂安排给她的贴身女佣来催她起床呢,根本想不到居然会是贝蒂亲自来敲门。
  贝蒂曳着裙摆走到她跟前,半蹲下身子,捧着她的脸左看看右看看,这才满意地在她额上亲了一下道:“泰丝昨天睡得还不错吧,休息了一晚上,果然更漂亮了。”
  对于她如此热情的疼爱,泰瑞莎还有几分不太适应,略显腼腆地笑了笑,点头应道:“睡得很舒服,这里好宁静,不像家里,每天一大早地就会被早起的鸟儿吵醒。”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贝蒂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道,“哪,先去好好洗洗干净,一会吃完早餐,婶婶带你去逛街哦,塞凡提斯有好多好玩的地方,乘你去学校报道之前,我们一个一个地玩过去,怎么样?”
  “好的,谢谢婶婶。”泰瑞莎轻轻应着,才在女仆的引领下先去洗漱。
  洗吧洗吧干净,换上贝蒂早早挑好的淑女装,滑顺的黑色长发被挽成一个可爱的苞苞头,除了顶上依旧不变的丧帷,此时的泰瑞莎就像彻底变了一个人一般,精致得就像洋娃娃一样,就算是不笑不动,依旧能让人生出几分怜爱之情。
  这般可人的模样喜得贝蒂又是一番“蹂躏”才牵着她的手,一起向餐厅走去。
  003 多了一个哥哥
  更新时间2011…11…13 23:12:40  字数:2152
  塞凡提斯,我的第一故乡,我在这里出生、在这里学习、在这里成长……我在这座城市中留下了无数的回忆,每当想起,总会感激母亲的安排,如果未能再次回到这里,一切便将没有起始。
  ——摘录自《泰瑞莎炼金手札》
  ☆☆☆
  塞凡提斯城是帝国有名的艺术之都,几乎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艺术沙龙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展开,艺术家一多,整个城市便显得格外浪漫起来,无论是建筑的设计还是行道树的种植,都是经由艺术大师们经心设计之后形成的,所以,走在这样的城市之中,真有几分有如漫步画境的味道。
  坐着敞篷马车,贝蒂带着泰瑞莎开始熟悉这个别具一格的城市,由于奥布里翁家的小庄园位于城东,两人首先熟悉的是城东的一片区域,由于是早上,街道上车马不多,敞篷马车以着旅游观光的速度慢悠悠地转着,贝蒂揽着泰瑞莎,朗声为她解说着这一带的一些公共设施,由于城东主要是贵族的聚居区,所以,马车所经之处多是成片成片的大小庄园——就如同奥布里翁家的“枫园”一般。偶尔才可见一座半开放式的私人图书馆,一座精致的中小型歌剧院以及其它一些少量的“公共设施”。
  绕出这一片片大小庄园,没多久,马车便来到塞凡提斯城有名的东市,这里是闻名全国的花卉市场,在这里几乎可以找到任何一种已经被命名的花卉!可是,出乎泰瑞莎意料之外的,从东市中一路穿过,根本没看到任何花卉在被公开贩卖!
  贝蒂看着她眼中的疑惑颇有几分得意地笑了起来,解释道:“东市的生意大多是批发给各地的花卉经销商,数量极大,怎么可能会将实物堆放在这里?再说了,花卉是大多娇贵,一不小心就会伤了品相,哪个商家舍得把它们这么随意地摆出来?一般来说啊,都是在东市里谈好了,再由自家的负责人引领了去花田看货的——你还不知道吧,塞凡提斯城外可是有一个很有名的花卉基地的哦,等什么时候预约好日子,我们再去那里好好度个假,好不好?”
  泰瑞莎闻言不由得眼泛惊喜地转头望向贝蒂,满眼似乎都在问“是真的吗,是真的吗”,一双翡翠色的眼眸就像最顶级的祖母绿一样绽放着迷人的光彩,看得贝蒂心暖暖地,痒痒地,既欣喜又有几分酸涩。
  马车一路小跑,逛过了小半个城市之后,已经接近了午餐时分,两人不得不回程,抄近路绕回了“枫园”,一早上的相处,已经让泰瑞莎适应了贝蒂的热情与疼爱,所以下了马车,她也任由贝蒂轻轻拥着向主楼正厅走去,进了正厅,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晚餐的安排时,突然一阵旋风卷来,一下子将泰瑞莎从贝蒂怀中卷走——
  双腋之下多了一股支撑的力量,稳定有力,牢牢地固定着她,带着她快速地转着圈圈,一边转着,耳边还响着一阵畅快的欢呼声正在一个劲儿地叫着“泰丝、妹妹,妹妹、泰丝”……
  泰瑞莎在转了两圈之后,好容易才看清抱着她的是一名略显稚气的少年,初步目测身高估计接近170公分,一张麦色的娃娃脸上带着让她感觉十分眼熟的灿烂笑容,还未及她想清楚这抹笑容如何让她感觉熟悉呢,泰瑞莎便觉得身子一轻,一下被贝蒂接了过去,轻手轻脚地放稳在地上。
  一边安置泰瑞斯,贝蒂一边还不忘伸出手来猛敲少年的头部,语带警告地斥责道:“轻点,你个傻小子,转晕了泰丝,小心你父亲给你加罚!”
  少年可没把她的威胁当一回事,嘻嘻笑着绕过泰瑞莎,躲过贝蒂的又一轮“袭击”,一边跑着一边还不忘向泰瑞莎招呼道:“泰丝,泰丝,你还记不记得我哟,我是你阿奇尔哥哥咧……哎呀,老妈,你轻点轻点,小心把你的宝贝儿子我给敲傻了。”
  “敲傻就敲傻,反正我还有培迪亚,不担心没人养老,再说了,现在还有泰丝,敲傻你个臭小子也没什么大不了。”贝蒂穿着曳地长裙,压根追不上活泼似野猴一样的阿奇尔,没跑几下,只得原地站住了,一手插着小蛮腰,一手指着阿奇尔的方向笑骂着。
  母子间的此番互动让泰瑞莎一下意识到之前对阿奇尔的熟悉感由何而来——这对母子的长相、性情分明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嘛,一样的热情,一样的开朗,一样的率真……
  阿奇尔见母亲停下了脚,自觉危机已过,便扬着笑脸凑上前来,轻轻环着贝蒂嘿嘿笑道:“大哥那么无趣,哪里有我宝贝?老妈你才舍不得敲傻我咧。”
  “哼,你哪里宝贝了,皮得跟个野猴一样,真是的,当年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臭小子呢!还是泰丝最好。”贝蒂狠掐了他一计,拉过泰瑞莎,宝贝一般地拥着。
  阿奇尔被掐得呲了呲牙,依旧笑得露出满口白牙道:“嗯嗯,咱家当然是泰丝最好——泰丝啊,这两天我放假,明天我带去你西郊玩,秋天正好是狩猎的好时候,你看中了什么,哥哥我都给你打回来。”
  泰瑞莎眨巴眨巴眼,应道:“我不会打猎。”
  “没事,有我呢,”阿奇尔拍拍胸,一副我很能干的模样道,“你喜欢什么,尽管说,哥哥我都给你弄来!”
  那豪气的模样着实让人心头暖洋洋地,贝蒂见状倒是当先赞赏地轻拍了他一计道:“这主意不错,泰丝的冬装我还没来得及准备,你正好打些漂亮的毛料子来,不好、不漂亮的话,就罚你父亲给你加课一周哈。”
  “啊,老妈,你太残忍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虐待你的宝贝儿子,555,泰丝,你可得为哥哥作主啊,老妈欺负我。”阿奇尔惨叫一声,躲到泰瑞莎背后假哭去了,时不时地控诉两声贝蒂的“虐儿行为”。
  母子俩就这样隔着泰瑞莎互相嬉闹起来,不时地拉着她当裁判,让她判定谁更合理,谁更无理取闹,一时间闹得满室都是笑语连连。
  下午时分,有了阿奇尔的加入,游览塞凡提斯城的行程中多是笑声不断,惊喜不绝,贝蒂和阿奇尔母子俩不时耍宝般的嬉闹让泰瑞莎越发地感觉轻松惬意。
  004 迪玛卡惊变
  更新时间2011…11…15 20:33:52  字数:2206
  就在泰瑞莎专心适应塞凡提斯的生活时,因交通不便而鲜有外人出入的迪玛卡小镇突然来了两名年轻的骑士,一人金发紫眸,俊朗异常,一人棕发绿眸,温文如水。初进小镇,俊朗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圆盘状的东西,左右晃了晃,颌首道:“就是这附近了,走吧,进去打听打听?”
  策马入镇,正是农忙时分,小镇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只要身体还行的,基本上都下田干活去了,两人骑马漫行了大半个小镇,才在一颗大树下找到一名就着暖阳打盹的老人。
  “大爷,和您打听个人。”气质温文的年轻人上前客气地问着。
  老人耳背,听着年轻人又重复了两回才听明白了他的问题,大着嗓门子应道:“找谁呢,说说,我老头子耳朵不好使,记性可是好的咧。”
  “蕾妮,蕾妮-布伦托。”年轻人也尽量放大音量重复了两三回了,老人才算听清这个名字。
  “哎,找她哟,你们来晚了,人早去了,都下葬了。”老人摇头叹息着,似乎是由此想到了自己的未来,原本就不怎么好的精神越发低落下去。
  这样的答案对于两名年轻人来说简直是莫大的打击,俊朗男子一下蹦了起来,大叫道:“怎么可能?监测仪上还是有生命体征的表现,怎么可能就死了?”说话间,他掏出圆盘状事物,左翻右翻地检查着它是否正常工作。
  温文男子没理会俊朗男子的咋呼,继续向老人打听了下葬的地点,老人闻言指了指小镇北侧说道:“呶,就是那边,花田边上,小白屋子里头,哎,你说吧,贵族就是贵族,死了死了葬得还这么讲究,搞什么冰棺哪,又费地又费力地,图得不就是一个派头哟?人都死了,要这些虚的东西有啥用,还不如多留点东西给孩子们……”
  老人依旧絮絮叨叨地念叨着,可惜俩年轻人哪里有心思听他啰嗦,一得知具体的下葬地点,立马翻身上马,一下跑了个没影,只留下念叨上瘾的老人依旧叨念着:“……这人死了倒也就罢了,只可惜留下了个女娃娃,也不知道以后该咋活哟……”
  不过,可惜,心有挂念的两年轻人早已经跑得老远,连个话尾也没听成,白白错过了一个天大的大消息……
  小山坡上的小白屋还是很显眼的,一出小镇便遥遥可见,纵马快骑,一路惊飞无数雀鸟,没几下便奔到了地头,马儿还未停稳,俊朗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