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北方刷刷      更新:2021-02-18 13:40      字数:4775
  血狐刀法之“血”字寓意该刀法勇猛无伦;而“狐”
  字则寓意该刀法留有一定的后招余力。练到大成之后,刀刀充满搏杀沙场,血战无悔却又在意想不到的力尽之处,产生玄妙后招的意味;施出九分力攻敌,留下一分余力配合内力产生生生不息,永无止境的恐怖气势。
  血狐刀法没有花俏的招式,只有“劈”、“挑”、“斩”、“挥”、“刺”、“缩”六个基本动作(被我称为六字攻诀)和“腾”、“挪”、“移”、“转”四个基本步法(被我称为四字步诀)。创立血狐十诀的最大目的,就是在混乱的战场中花最少的力气,以最直接的方式疾风般将敌人消灭,并让自己始终保持最有利的形势。所以这套刀法很倚重于使用者的经验和气势。
  在前世时,由于冷武器并不吃香,这套刀法我尽量用于暗杀、偷袭或者敌我双方混战等不方便用枪的场合,以及在一些空间比较窄小的地方,往往会产生比热武器更大的功效。整套刀法在沙场混战中最为有利,与人单挑、对战时则略显笨拙。
  回忆清楚了血狐刀法的各种精义,豪情万丈的我仰首发出一声长啸,亲爱的火狼们,大侠我来了……
  粗重的呼吸声中,我快速爬上一棵较低的火云松树杈,后边最后剩下三只喘着粗重鼻息的火狼,一前两后加速跟了过来。
  我取下背上强弓,抽出一支寒冰箭,平静了一下呼吸后,挽弓射箭,嘴中轻念“四十六”,前面的火狼应声而倒。
  后边的火狼已冲到了树下,来不及射箭的我,竭力提气跃向旁边的一棵火云松。这时,一只火狼已经扑向了那较低的树杈,另外一只还在树下跃跃作势。
  机不可失!我双脚用力齐蹬火云松的树干,强大的反弹力将我如闪电般射向那树下的火狼。“四十七”,随着嘴中的轻喃,一招“斩”字诀,长刀从左上将反应不过来的火狼斩成两块。
  在铺满火云松松针的地面上,力尽落地的我尽力弓腰施展“转”字诀,身形旋风似地滚动,当到达我选定的火云松边时,我用手力击松干,提臀缩脚不动,身体却神奇地挪动站立起来,正是“挪”字诀的施展。果然,身后可怜的火狼再次扑错了方向,撞上了树干,被我毫不留情地劈为两块。
  “四十八”,在心中默念出这个数字后,我大力呼出胸腹中的废气,一屁股坐在火云松下,再也不能移动分毫。
  浑身上下的肌肉如撕裂般疼痛,黑色皮铠上爪痕处处,火焰状的咒符只剩下模糊的影子,看来皮铠的防火效果快没有了。
  箭囊中的寒冰箭所剩无几,接近大半天的战斗中,我共射出三十多支箭,不过才射死了不到十只的火狼。
  原来,这种狡黠的生物,和前世时静止的箭靶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手上的长刀依旧寒气森森,锋利依然,我注入其中的真气和产生的刀芒让它无坚不摧,只不过此时内力已差不多消耗完毕,流动地甚是干涩。
  战斗让身体跟精神越来越契合,血狐刀法使得也更加出神入化,让我竟然产生了“这个身体越来越像我的身体”的荒谬感觉。
  刚才的一战中,这一带的火狼都被惊动了,十二只火狼疯狂围攻着我。我采用游击战术,机动地在火云松林内兜圈,绝不死缠烂打,将火狼个个击破。缠斗了将近两个时辰,连火狼的火都喷完了,我才终于将这一批火狼干掉。
  渐渐呼吸平静下来,看着谷外夕阳西下,红霞满天的落日美景,我想我不得不在火云谷中过夜了。
  这一带的火狼已被我消灭得差不多,安全方面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回忆了一下前世的野外求生技巧,我挑选了一棵大约有两人粗、枝叶茂密的火云松,爬上接近树身中部的高度,这里树干略细。
  拔出长刀,我首先在树干上切下一个圆形盖状木片,然后以留在火云松树干上的圆周为边界,向里面深入切割,挖出了一个约两人空间的树洞。
  将洞底打磨得光滑如镜后,我钻了进去,并将刚才留下的盖状木片关在洞口,以木楔子卡住。火云松内部竟然十分温暖舒适,看来今晚我可以在这里养精蓄锐,以备明日之战。
  除去全身皮铠,我以圆光功的“坐势”盘膝坐定,深深吸了口气,放松了全身的肌肉之后,我的精神力开始内视全身。
  “坐势”是圆光功“站势”的变形,效果比站势差多了,但比较适合劳累时休息和恢复精力,这还是我自从上次一气呵成练出深厚内力后再一次练功。
  在精神力的灌注下,原来接近干枯、生涩流动的内力,开始逐渐加速流转,肌肉再次有了灼热、酥麻、肿胀的功感,骨髓仿似也有痕痒的感觉,一丝丝的真气仿佛从无生有,在精神力灌注的各个身体部位里纷纷冒出,加入流动的内力大军中。
  这次显然没有了第一次那么恐怖的功感,真气的增长也慢了许多,但我知道功力的增加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于是耐心地继续行功。
  时间就在我昏睡般地坐功中度过,不知不觉就如此睡着了,此时真气增加更慢了,但人不可能不睡觉……
  推开小圆盖,穿好皮铠的我缓缓从昨晚栖身的树洞里爬下树,开始做空手道的一套热身动作,盘膝睡了一晚,先松松筋骨吧。
  热身完后,甜蜜蜜地吃完放在皮铠内层的翠儿亲手准备的干粮,再喝了几口水,我向火元素最密集的谷底火云洞进发。
  随着火云松林地深入,魔兽虽然越来越少,却开始出现了火豹等较高级别的魔兽。
  不过经过昨天几乎一天的血战,我的血狐刀法已练得熟练无比,而这些魔兽又是单身出没,所以不费力气就被我杀死。
  其实血狐刀法并没有什么花俏,它讲究的是经验的老道和气势的凝聚,而这些我记忆中都有,再加上远超前世的功力支撑,当然能够“速成”。
  火云山脚下就是谷底。
  正午时刻,在高高挂起的紫日(即风云大陆的“太阳”)直接映照下,望着高耸入云、冒着腾腾热气的火云山,我不得不感叹风云大陆的神奇。这一带火云松的颜色特别深,也许是在山脚下的原因,树林里显得有点阴森。
  “终于到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我沮丧地再次将如同蒸锅般的头盔戴上。
  这里可真热,全副武装的我如身处火炉,尽管有内力和头盔上的水系魔晶在降温,全身上下还是不可抑制地出汗。
  这一片火云松林死寂无声,与前面情况不同的是,我敏感的灵觉感受不到里面有一丝的生命气息。
  据《魔兽奇谈》中介绍:魔兽界也有势力范围之说,越厉害的魔兽所拥有的势力范围就越大。在它的势力范围之内,该魔兽不允许其他魔兽进入,它会散布特有的气息,对进入它领土的生物作出警告,对于敢侵入它领土的生物,该魔兽会奋勇攻击,不死不休。
  看到这个火云松林的宽阔,我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个魔兽可能不太好惹,但都到了这里,没有理由再打道回府,我唯有提起全身功力,如履薄冰般小心前行。最好不要让它碰到我,我的目标只是想进火云洞——这个火元素特别浓厚的地方,可不是为了来杀魔兽。
  不幸的是,这念头还在脑际盘旋的时候,我的灵觉已经感觉到前方有一股凝重的气势,仿佛在警告我不要再深入。
  “老兄,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呀!”我苦中作乐地嘀咕一声,将全身功力提到颠峰,一步一个脚印勇敢地向危险迈进。
  “轰……”一条粗长的火焰弯曲着,如一只邪恶的巨龙般张牙舞爪向我扑来。
  “火龙破!”惊愕的我发出一声惊呼,想也没想,转身以自己最高的速度向外狂奔。
  一路上的火云松几乎在瞬间就被高温的龙形火焰烧成黑碳,耳畔已经听到背后火龙与空气冲击的呼呼风声,即使有防火的全身皮铠,我依然强烈感受到背部的火炙痛感,死神与我如此接近。
  冷静的我在瞬间用尽全身内力努力向前方地面猛扑,落地后立即施展“转”字诀,以我最高的速度向一旁滚动。
  炙热的死亡气息与地面的我擦边而过,我差点因身处火焰边而缺氧窒息死去,全身的汗水被蒸干,剩下盐粉沾在身体上,异常难受,皮肤有失水的干涩感。我随即迅速爬起身来,沿着火龙来时制造的林间黑色大道往里看去。
  焦黑的大道尽头好像有两个亮点,却因距离太远、光线太暗而模糊不清。
  火龙破,是只有高级魔法师才能用出的七级火系魔法,而且效果也没有这个火龙破如此夸张。这里面究竟藏着一只什么样的七级火系魔兽(以魔兽所能发出魔法的最高级别,来定义该魔兽的级别)呢?
  惊魂未定的我立即在脑海中搜寻会用火龙破的魔兽,却发现我看过的书中,根本没有如此高级别的魔兽的论述。
  如果有一个望远镜该多好,边辛苦远眺,我边发出感叹。
  这里有如此厉害的七级魔兽还叫我来,那个加仑是否想我死?
  有可能,谁叫我是红天之狼呢!任何人杀了我都是为民除害。
  注意到那两个亮点的附近区域发出暗色的红芒,我想,整个火云谷火元素最密集之处、加仑所说的那个火云洞,应该就在那个七级魔兽身后。
  现在走还来得及,如果惹怒了那只魔兽,想在这里找到我一根骨头都难。
  心情异常矛盾,犹豫的我脑海中自然再次浮现出那酷似亚轩的面容,在这一刻,一股强烈的冲动控制了我。
  我咬牙决定,就算是死也要想办法进入火云洞,虽然我知道这个决定实在很傻,但也许有时人就会不受控制地做些傻事吧。
  决心既已下定,我就不再将心思花在犹豫不决上,而是想方设法来对付这恐怖的未知敌人。
  从刚才的火龙破来看,硬攻肯定死定了,我该用什么办法呢?
  苦思冥想的我突然注意到一个事实,刚才我是在进入这片火云松林才受到攻击,这是不是说明这只魔兽不能离开火云洞口。既然如此,我可采用远攻的战术,弓箭?我想都没想就排除了,这么远,没可能。
  那该这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傻呼呼的往前冲吧!
  这时,竭力思考、不停走动的我被一道闪光掠过双眼,我疑虑地顺着光线,反方向眺望。
  那是火云山的半山腰,一块巨大的岩石因长年累月的山风,吹得表面光滑如镜。
  我摇了摇头,继续思考,突然心中闪过一个灵感。
  对比着巨石同魔兽所在火云洞的角度、距离以及两者之间山坡的陡峭程度,一个绝妙的注意浮上心头。
  好办法!只是这只魔兽控制了面前的广袤区域,要登山唯有从侧面绕过去了,虽然费时甚久,但至少有了一个可以努力的方向!
  艰难行走在火云山那风化很严重的岩石上,虽然隔着鹿皮靴,我依然清晰感受到脚底的热力。整座火云山的山体都散发出高温,爬山的我如同被放在火炉上的烤鸭,全身冒着白气,那是身上的汗水被蒸发的结果。
  尽管有着大地武士的深厚功力护身,我依然热得晕头转向,如此高温的一座山,怪不得没有任何植被。
  山风猛烈,许多小粒碎岩被吹动滚落山下,仿佛预见了我可悲的下场。强弓早被我扔掉以减轻重量;箭囊则被我取下,扔掉里面的箭,将它割裂成条片状,绑在我手掌上权当手套。
  山风太猛烈,山坡又滑,我不得不弯着腰,用手抓住面前冒着热气的山缝,稳住身形。好在头盔上有透明魔晶可以挡住风沙,否则真是连眼都睁不开!
  靠着前世的攀岩经验,我艰难地在陡峭的山坡上蠕动。
  也许是因为性格中的倔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我就不想半途而废,虽然知道这样也许会失去生命!
  如同动物般两手两脚爬过一个接近垂直九十度的山崖后,我几乎累得瘫在地上,嘴中满是被山风吹入嘴中的岩粉。略略休息了片刻,将内力运转了几圈,恢复了一下严重损耗的真气,我又继续前行。
  “臭魔兽!死魔兽!看老子如何砸死你!”靠发泄心中的怨恨来激励自己的士气,经过三个时辰的攀爬,我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看着眼前如小山般的巨大方形岩石,刚才爬山时坚毅无比的我差点被气晕过去。远看并不显著的岩石,此时仿似被放大了百倍般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不知所措。就算在再陡峭点的山坡上,我也推不动这种规模的巨岩去砸那该死的魔兽啊!
  “天哪!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命运多舛的人一屁股坐在滚烫的地面上,失去希望的我异常沮丧。
  难道就这样灰溜溜爬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