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苏苏。”良久，孟回才抬起头。苏苏谅解地摇摇头：“和苏苏还那么生疏吗？苏苏的一切，都是你的。”
  “奇怪……你这种人居然也有眼泪？”不自然地声音，属于另一个女人。
  就在两人面前，站着苏苏这些日子的成果。典雅的旗袍，柔顺的长发，清冷的气质中，少了商人的精明强干，多了几分温柔的味道。孟回不得不承认，苏苏确实是最好的老师。
  第二十三章　痛
  “小莲，来！到这边来。”苏苏拍拍自己身边：“我让给你。”
  “哼。”秦小莲冷哼。
  “坐吧，我累了。有些话，我只说一遍，如果你不想听。我不勉强。”孟回看了秦小莲一眼。
  秦小莲眼一瞪，想了想。终于坐到孟回身边。当身子碰到孟回的身体时，忍不住全身僵硬。
  “我做事，一向不喜欢解释。但，今天我有点累。想找人说说话。听与不听随便你吧。来，先喝点酒。”孟回示意苏苏倒酒。
  接下来，孟回边喝酒，边讲着故事。秦小莲慢慢被吸引，也开始偶尔喝一口酒。
  “绝天帝国？真的那么繁荣吗？”秦小莲有了几分醉意。
  “恩，那是你们无法想象的繁荣。”孟回点点头。眼神模糊，他喝的最多。酒入愁肠，最消魂。他真的醉了。
  “知道吗，我已经尽力帮你了。甚至隐隐违背了冥觋的规则。可是，看到你那样不知自爱，我真的很生气。你本该很纯洁，很高贵。”
  不知是被感动，还是因为也醉了。秦小莲没象往常那样推开孟回。反而顺势倒在孟回怀里。
  “回，”苏苏趴在孟回背上，低声呢喃。三人就这么纠缠着进了房间……
  醒来时，孟回发现自己两条胳膊都被人压着。
  “你醒了？”苏苏迎上孟回的目光。秦小莲哼了一声，起来穿衣。
  “小莲。”孟回拉住秦小莲胳膊。
  “苏苏姐告诉我很多事，我不恨你并不代表我就爱上你。”秦小莲冷着脸。
  “嘻嘻，其实你们两真有点象呢。都喜欢死撑。好了，小莲，你应该已经相信我的话。回，你也不用再扮酷了。你也不嫌累。”苏苏笑嘻嘻地把秦小莲按坐在床边。
  “好了，你们聊，我去做早餐。”
  不知道孟回说了些什么，总之当苏苏把早餐端进来时。秦小莲是红着脸靠在孟回身上。
  “和好了？我就知道你经不起他的甜言蜜语。”苏苏把早餐分成三份。
  “苏苏姐！”秦小莲红着脸。
  “好了，我们的夫君大人还要去上学。回，你可别忘了正事。不然……”苏苏正色道。老家伙交代时虽然没板着脸，真要耽误了。谁的日子都不好过。搞不好真被关进地狱混上十天半个月。
  “糟糕，几点了？”孟回被苏苏提醒，手忙脚乱地跳了起来。逃学他不介意，不快点熟悉这时代的文明。耽误了老怪物的事，自己可真吃不了，兜着走。
  到了那见鬼的学校门口，正好看到司徒风站在门外。那样子挺焦急的。
  “有事吗？”孟回无声无息地飘到他面前。司徒风这会心不在焉，被孟回吓的不轻。
  “哦，恩，对啊。你拿这东西去找一位姓炎的教授。”司徒风拿出一封信。
  “你怎么老搞这么多花样？”孟回有些不耐烦。
  “炎艳？是炎家的人吗？”
  “恩，”司徒风点头。现在孟回的身份已经不同，他不敢再那么呼来喝去。
  “我已经和她说过了。你可以不去上课，她会帮你办好教授专用借书证。”
  “奇怪，老头这么好心？”孟回心里愈发泛嘀咕。还想问，做贼心虚的司徒风已经混进人群。今天是开学，校门外的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多。
  不愧是专门出AV女郎的国家，一眼看去。孟回经常可以看到诱惑的肉体，却看不到一个纯洁的灵魂。个个头上灰蒙蒙的一片。冷笑一声，孟回决定还是去找那什么炎艳的。看司徒风老头的模样，肯定有问题。
  “咦。”刚想进校门的孟回忽然发现身后似乎出现一个圣洁的灵魂。在这种地方。可是很难得的。掉头看去，校门外的人已经起了不小的骚动。特别是那些男生，更是朝一个方向涌去。
  孟回也好奇地看过去，“不可能！”这是孟回的第一反应。那是一个长的和松日节子一模一样的女孩。灿烂的笑容，青春的气息。正在替仰慕者们签名。
  如果只是容貌的雷同，那还可能是巧合。但，作为冥觋的孟回。可以肯定，这女孩和松日家有着直接的血缘关系。孟回凝聚目力，想要看出少女是否掩盖着本来面目。
  可能是感受到孟回有异旁人的目光，少女忍不住朝这边看了一眼。接着孟回就被人流推到一边。
  一直到少女的背影消失，孟回这才收回视线。带着一肚子疑惑，孟回走进校门，不得不承认。小日本的校园绿化倒是做的不错。国民虽然不怎么样，但这校园的环境却是绝对的清幽。
  孟回随便找拉了个象老师的人，问清那什么“炎教授”的所在。那是一处简陋的小木屋。就在图书馆后面。
  “炎教授，炎教授在吗？”孟回在木屋外喊道。却没人答应，轻轻一推，孟回发现门没关。屋里有很浓的霉味。是那种古书上特有的。不时还可以踢到一两块残破的石碑。
  “有人吗？”孟回小心地躲避着脚下的障碍物。
  “恩，谁啊？”不耐烦的声音，阁楼上探出个脑袋。孟回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上面那位已经一溜地滚了下来。
  那人一直滚到猛会脚边，就那么躺在地上，看着孟回：“你是谁？”
  孟回这才有空研究眼前的生物。这是脑袋……哦，这是脚。大黑边眼掉在远处。姿势很不雅，头枕在孟回脚边，腿却搁在一块破石碑上。所以，基本上下半身的位置比上半身高。眯着眼睛，似乎还是无法看清孟会的样子。
  “你的眼镜。”孟回一伸手，眼镜就被吸了过来。戴上眼镜，那家伙站了起来。孟回总算可以肯定她是个女人。因为虽然不太雄伟，胸部还是有的。
  “恩，你是谁？我好象没见过你。”少女的身体好象挺结实，这么摔都没事。
  “我是新报道的学生。”孟回道，话还没说完。少女重重咳了一声，板着脸：“恩，你们老师没告诉你。这里不可以乱闯吗？”
  “是司徒风让我来的。”孟回将介绍信递过去。少女看了看，“你是司徒家的？”
  “应该是吧。你就是炎艳？炎家当代最杰出的通灵者？”孟回在杰出两个字上加重音。
  炎艳听出孟回讽刺的意思，忍不住脸上一红，嘴里却不服气地道：“我只是看不清近处的东西。隐形眼镜前几天被踩碎了。这副不大习惯。”
  “哎。”孟回伸出手：“你好，我叫秦耀祖。”心中不禁在想，这副视力。就算开了天眼也看不见幽灵吧。不知道是怎么通灵的。
  “哦，你好。”炎艳把手背到身后，用力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握住孟回的手。
  孟回轻笑，这女孩好象有点迷糊。长相算不上多出色，但很可爱。
  “你刚才在这里做什么，还有，你为什么不在家里呆着？”
  “哦，我刚在研究日本的百鬼夜行图。你以为我想来这里？矛山老祖有一本野鬼录。孤本被小日本侵华时偷偷带了过来。好说歹说都不肯外借。只好到这里来研究喽。小日本在中国搜刮不少东西。哎，可惜。我迟早得想个办法都偷回去。”炎艳发狠道。
  “偷东西是不对的。”孟回正色道。
  “你要是真喜欢。我帮你‘拿’回去吧。”
  “嘻嘻，你这人满有趣的。司徒老儿其实是想陷害你的。可我觉得你这人不错，至少比司徒老儿看着顺眼。”炎艳哈哈大笑，用力在孟回肩膀上拍了一下。孟回暗暗摇头，为这位大姐的豪爽喳舌。
  “我就知道老混蛋没安好心。”孟回大骂。
  “哈哈，对。对他不用客气。不过我通常管他叫混球。恩，这边最近发生不少怪事。我一直没查出头绪。所以他就把你搬来了。要不是出了这些事，你以为小鬼子会老实的让我翻阅他们的资料？”炎艳猛点头。其实从第一次司徒风介绍炎家，就可以看出来。两家不是那么和睦。不然司徒风也不会说炎家“样样精通，样样稀松”了。
  “什么怪事。”孟回的脑海里忽然闪过那酷似松日节子的女孩。
  “也没什么了。就是闹鬼，死了大概七个人。还有两个是请来的高僧。小日本。多死几个无所谓了。”炎艳摆出一副懒懒的样子。
  “你说你在研究什么？”孟回没理会炎艳的牢骚。
  “哈，你不说我都忘了。你是司徒家的人。老混球信里提到你还是阴阳使。来，给你看样好东西。”炎艳来了兴致，拖着孟回就上楼。没想到一脚踩空，但这回有孟回在底下接着她。倒是没摔地上。
  “你悠着点。”孟回好笑。
  “哎，等我的眼镜送来就好了。这副不习惯。谢谢啊。”炎艳一点没发现这会的姿势有多暧昧。小心地站到地上，这回很仔细。没有再摔倒。
  阁楼上，比下面还要乱。但却没有了石碑，只是到处是废弃的稿纸。上面画着很多东西。
  “你看，这是我翻译出来。我无意中发现，每个鬼的形象都能改成一个象形文字。可惜我认得不多。但已经可以推测出来，这好象是一段修行的法门。”炎艳献宝似地道。
  “哦？”孟回把那张凝聚了炎艳心血的纸接过来：“太古之冥，行与灵体。九幽无相，黄泉度劫……竟然是……”孟回楞住了。同时又为炎艳的心胸感动。这东西，绝对是无价之宝。无论是学术的价值，还是它本身的价值。只能用无价来形容。这是修炼太古冥气的方法，即使在阴曹，这也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可以把百鬼夜行图拿来我看吗？”孟回不动声色地问道。
  “没问题。”炎艳拿来一张黑白的图片。太古的文字，孟回都很精通。看了一会，孟回抬起头：“这图有些不对。可以找到原稿吗？”
  “原稿？那玩意听说只有忍者村才有。巫鬼门把那玩意当宝。这还是有人偷着画的呢。”炎艳一楞一楞的道，“不过，你好象对象形文字很熟呢。”
  “还好吧。我是阴阳使。经常会遇到一些古代的鬼魂。”孟回道。
  “大哥……我叫你大哥。”炎艳立刻就贴到孟回身上。笨拙地用胸部摩擦着孟回的胳膊。孟回吓了一跳，更是被她那明显做作的声音搞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想做什么？”
  “大哥，教我象形文字啊。”炎艳似乎觉得这样效果不错，还有继续下去的趋势。可她那摩挲的动作，整个象在刨冬瓜皮。全无美感不说，更谈不上充满诱惑。
  “停，停，我怕你。你学那做什么？”孟回大声道。
  炎艳这才停下，满不在乎地把敞开的衣服拉好。
  “哎，别提了。老怪物的《野鬼录》是用象形文写的。我就不明白，那时候就有矛山了吗？老怪物一定是故意整人。”炎艳说到最后，简直就是咬牙切齿。估计矛山老祖要在跟前，她早就咬下一块肉来了。
  梦魇回到自己的地盘，将六份之一的万年之约交给顶头上司哈笛斯。哈笛斯将他褒奖一番，就轰了出去。
  “殿下，您看。”哈笛斯恭敬地对着空中道。
  “哎，愚蠢啊。那封遗言里，必然也藏着更大秘密。居然就这么交到教廷手里。”空气中，凝聚出一个人影。只能依稀分辨出是女性。人影将卷轴托起，自语道：“就是它了。我可以感觉到属于父王的气息。万年，即使对我们来说。也够漫长了。”
  “殿下，难道您一点不清楚……”哈笛斯小心地问道。
  人影摇摇头：“只有历代族长才能保有这个秘密。可惜，到现在，都没人知道父王去了哪里。”
  第二十四章　2000度的近视？
  “殿下，难道凭现在拥有的部分，没办法猜测出内容吗？”哈笛斯忍不住问。
  “哎，你以为这是普通的卷轴吗？它上面，凝聚了本原之力。哪怕缺少一个角落，出现的，都只是幻……呜，怎么回事。我……我的头”人影话说一半，忽然捂着头哀号起来。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哈笛斯吓了一跳。
  “呜，我没事了。”头痛的感觉来得快，去的也怪。人影直起身子：“你去吧。”
  “是！”哈笛斯躬身告退。
  “为什么，他是谁？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觉得心痛。他到底是谁？啊，我的头，我的头。”人影自语着，忽然又抱着头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