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1 节
作者:无组织      更新:2021-02-18 09:22      字数:4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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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这一招,连建平立刻按照高俅的吩咐将赵佶的手书传阅程伯谨等人。看过这样一件意义非常的东西之后,尽管有几个人仍旧心有疑虑,但是,大多数人都欣喜自己搭上了一辆顺风车。就连那些起初处于观望期的富商也全都动了心,连家父子在杭州的别业险些被人踏破了门槛,但最后他们还是没有赶上。
  此时,朝廷改元的旨意还没有颁布全国,但是。赵佶却亲自手书了两个字送了过来,上面赫然是“大观”两个字。尽管高俅觉得委实惊世骇俗,可是,他却很明白赵佶的意思,无非是借助这样一个举动向天下表示,这并非只是商人开办的产业而已。
  最初地准备工作既然已经就绪,下一步的动作自然也就紧跟了上来。此时,连烽便在高俅的书房内展开了一幅地图。细致入微地介绍道:“高相公,虽然资金足够,但是,我和爹爹以及那些商人一致商量下来,还是决定先在两浙路试点,然后看情形再徐徐向北和南扩展。首先是杭州、明州、越州、台州、秀州、衢州、温州等两浙路州府,下一步则是江南东路和淮扬西路。这些事务都有一定的过程,若是操之过急恐怕有所不美。”
  “你想得很周到。”高俅轻轻点了点头,心中颇为满意。首先,强龙不压地头蛇。与其在具体事务上完全不放手。还不如让这些地头蛇先行去干。这可比不得后世几乎全是银两交易的钱庄,如今是名副其实的钱庄,针对的主要就是大额的铜钱交易。毕竟。和大宋市面上流通地大量铜钱相比,金银钱只占了一个极小的数字。即便是以江南的水运便利,带着数万贯钱上路依然不安全不方便,所以说,只要能够巧加设计,甚至能够以钱庄变相代行当年的青苗法。当然,在最初阶段,每一步都得谨慎。
  “总而言之,此事重在求稳而并非求快。对于江南的那些富商而言,一味在自己的生意上加大投入已经不能给他们带来太大的回报※以,此事便是一个重大的契机,甚至是扭转他们身份的一个契机。圣上那一百万贯钱算不得什么,但是,这却代表着朝廷的一个态度,至少能够让他们有所安心。”连烽闻言连连点头,见高俅似乎心绪不错,他踌躇了片刻,终于还是说道:“高相公。如今他们这些商人虽然都同意自己丈量田亩,报给朝廷一个确切地数字,但是,我却听说江南士大夫对这一政令相当不满。须知王荆公当时虽然也矢志推行这一政令,但最后也不了了之,所以他们认为朝廷如今只不过是一时兴起,一旦高相公归去,那么,所谓方田法同样会被搁置。这并不是一两个人地想法,而是相当多士大夫的共识。商人置田在江南乃是风俗,但其数量远远比不上那些传统士大夫,若是……”
  高俅摆摆手示意连烽止住,沉吟片刻这才说道:“与其说方田法对于士大夫是一个冲击,不如说是对那些目无法纪的士大夫是一个冲击。官绅不用负担赋税,这本是朝廷礼待士大夫地仁政,但是,偏偏有些贪得无厌的人偏偏要钻其中的空子,任凭那些富民将土地挂靠在他们名下借以逃避赋税,然后再从中取利。这一次我已经得到了圣上旨意,政事堂已经有意在京城和各地设地务司,但凡士大夫所有的土地全部发放朝廷印制的官样地契,并在地务司备案,这些地不用瞻,但是,除了会有不定期的抽查,而且新地契的备案也将按照以往的律法行使。要知道,自太祖登基起就对土地买卖有明令,只不过从未穷治,对于这一点,即使没有我的建议,圣上也早就深恶痛绝,所以,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连家数代经商,当然不在士大夫之列,而连烽之所以问这个,也不过是为了多一重保障。商人有钱固然不假,但是,在地位上远远不及那些数代为官的士大夫,甚至还出现过为人强夺家产地往事。对于连家人而言,钱他们已经足够了,而自家在泰州也因为一块钦赐的牌匾而风风光光,如今之所以把根基扎在江南,无非是为了把自己和高俅捆得更牢一些,所以当然不希望高俅因为任何原因而倒台。
  “你放心,我不会把所有的事都往自己身上揽!”高俅当然能看出连烽的担忧,沉吟再三便给了他另一个暗示,“如今执政的是赵正夫,有蔡元长珠玉在前,所以,他即使是心中不愿意,也得按照我的设计一步步走,否则,他的相位便有不稳之嫌。因为他动手改崇宁之政,甚至在西征的问题上大做文章,圣上已经多有不满,而这些问题我在上书圣上的同时都已经知会了他←也是新党中坚,所以不管从哪一种角度看,他都会矢志不移地坚持,甚至把这当作是他力主推行地政令,以此捞取政治资本。也就是说,一旦出了问题……”
  “赵相公也得顶缸!”
  连烽情不自禁地接上了口,话音刚落便后悔不迭。这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自己干吗捅破那薄薄的一层窗户纸?他偷眼觑看高俅的脸色,见对方似乎并没有露出恼色,他才稍稍放下了心,但更多的还是阵阵心悸。眼看着高俅借着此次的机会一步步经营下自己的班底,使用的更是明里暗里的手段,结果实际上真正担责任的却是赵挺之,这简直是太荒谬了。尽管他并不十分清楚朝堂上的勾当,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赵挺之和蔡京不合,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看来贤侄还真是一等一的聪盟。”被连烽突然一口道破,高俅并不以为意。连建平确实有一个好儿子,这一点连他都感到非常羡慕,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倘若自己的两个儿子将来也能够独立独行,那么,他就没有什么好担心了。只不过,未雨绸缪依旧很有必要,他之所以笼络连家父子,不仅仅是为了生意上的往来,更是看中了连家这些年在江南经营的人脉。自从渐渐变得位高权重以后,他已经竭力压缩了自己手中的商行,就是为了不招惹人怀疑。大宋宰辅家中富可敌国也是常有的,但是,蓄养私人却着实是大忌讳。
  “总而言之,你就大胆地照着我的话去做就是了!”他略略顿了一顿,想到连烽频频出入此地太过惹眼,不由又皱眉沉思了片刻,“如今事情既然已经陆续做起来了,为了避嫌,今后你若是有事直接到朱家巷去找小七←虽然不像你是天生的商人,但是,对于这些却极其敏锐,凡事只要他点头,你便可以当作我同意了。”
  连烽早就知道西南和记马行的事,对此自然并无异议。又禀报了一些其他的情由,他便欲起身告辞,谁知刚刚起身便听到了外面传来了高升的声音。
  “启禀相爷,苏大人求见!”
  “子廷?”高俅眉头一挑,见连烽拱手告退,便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吩咐道,“请他进来!”
  下江南之后,他对于所有进士都是一视同仁,而从实际情况来看,苏元老算不上最出色的。然而,此子胜在稳重,凡事全凭公心,并无半分偏私,若是真正论起来,倒是一个作御史的材料,在庶务上也很有心得。从他从来没有自恃私情而至此地求见,便可见其人的气度和忠直。
  只不过,今次苏元老突然前来求见,究竟所为何事?
  第十一卷 第二十六章 闻谏言迅捷应对
  苏元老一进书房就先行了一礼,神情恭谨地道:“拜见高相公!”
  “子廷不必多礼,坐吧!”
  高俅打量了一下苏元老的脸色,见其眼神中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激动,不由大为奇怪。先分派下去的七名县尉中,他并没有加上苏元老,一来是为了避嫌,二来则是因为杭州的官好做,到了别的州就未必如此,因此他还需要留下一些能干的人。尽管如此,以他对于对方的认识来看,苏元老绝不会因为这样的处置而愤愤不平。
  “子廷,今日找我有什么事么?”
  苏元老并没有立刻就座,他仍然站在原地,一字一句地说道:“高相公,今次前来,我是为了蔡薿蔡文饶的事。众所周知,他乃是今科状元,历来都是直授京官,此次和我等一起下江南本就有所不妥,但因为那是他自行请命,我也无话可说。只不过,我朝向来重士大夫,状元有别于寻常进士,授官更是与别人不同。若是堂堂状元只授一地县尉,恐怕有伤朝廷的声誉。”
  一番话说得高俅莫名其妙,等到听出一点端倪的时候,他的面色不由渐渐阴沉了下来。对于蔡薿的安排,他一直都非常头痛,此人善于察言观色,每每能够在最快的时间中体会别人的心意,用得好则是最好的鹰犬,不过却需注意其反噬。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没有想过要让蔡薿去出任区区县尉。要知道,即便赵佶对于这个状元再冷淡,也不得不顾忌公论。
  “子廷是听谁说蔡薿会出任县尉的?”
  苏元老和一众进士都只是泛泛之交,因此平日对所有人都是淡淡的并无二致,唯独和赵鼎还算相得。此时,听到高俅的问题,他先是一怔,随后便皱起了眉头←虽然不善与人交往,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会连人心也完全看不清,难道,竟是有人故意让他听到了这样的风声?
  犹豫片刻,他便直言问道:“相公的意思是并无此事?”见高俅微微点头,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待到完全反应过来后便连忙躬身道歉,“外头人云亦云,我没有得知确切情况就来此地求见。是我孟浪了,还望相公恕罪!”
  “子廷你也是一片好意,我自然不会责怪你。”高俅亲自上前扶起苏元老,这才笑道,“旁人纵使听了谣言,也不见得有登门劝谏的胆量,若非子廷你,我说不定还被人蒙在鼓里。不过,你一向交游不广,此事从何听来?”
  想到这件事的蹊跷≌元老哪敢怠慢。低头细细一想便一五一十地道出了原委。原来,自从杭州七县通通委任了新县尉,坊间就开始流传起了一些真假难辨的流言。七个新官上任后地种种措置和政绩,全都被人当作了茶余饭后的闲情来讲。这种流言当然是越到后面越离谱,最后甚至有人说,高俅的目的是最终让这些人占据江南各州的知州之位。
  所以,关于蔡薿的任用只不过是其中冰山一角而已。
  听完这些,高俅几乎是本能地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些天忙于收集各县报上来的情势,因此根本没有去留意外界的言论,而想必是别人看到他忙得很,所以也没有想到把这些话告诉他。只是,小民百姓居然能看穿到那个程度。那也太夸张了。要知道,大宋进士要想从县尉一步步爬升到真正地大州知州,短的两三年,而长的则至少要五六年七八年,怎么会现在就流传起这样的言论?若是说这只是百姓凭空猜测,那他绝对不相信!
  “子廷,既然已经明了,那么,此事我自会处理。我也不怕和你提一句。蔡薿一科状元,而且年纪大于你等,处事经历都还算不错,所以,我早已打算以他为安抚司参议,并且上书奏明了圣上。我也隐隐听说,蔡薿在进士当中人缘并不好……”
  “相公不可如此说!”苏元老几乎不假思索地打断了高俅的话,正色答道,“我等都是为国效力的臣子,又怎会把私人观感放在朝廷公事上?即便是我先前和蔡文饶并无深交,此番也前来奏此事,别人也定会如此。相公的处置极为妥当,我等都是心服口服的。”
  高俅目不转睛地注视了苏元老许久,见其面色坚毅眼睛一眨不眨,不由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你苏子廷是这么想,但是,你怎能担保此次的其他进士都这么想?蔡薿党附蔡京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此次南下地进士中十个有八个是知道地,这些人又哪里看得起这样一个没有节操的状元?若非是为了大局考虑,他又怎么会把蔡薿安插到自己的安抚司中?
  “你这样想就好。”权衡再三,他还是把想要出口地劝告吞进了肚子里,原因很简单,这年头有趋炎附势的人,却少有真正出于公心而坚持原则的人。人才好找,但是,德才却难找:官场上的臂助易寻,而真正可以交心的人却难寻,所以他决不能用平常的用人之道对待这个后辈。”再过几日,我准备让你、李邴、宋京、黄颖和廖刚前往明州和越州任职,你也最好早作准备!”
  听说要前往明州上任,苏元老并未露出多少诧异,而是大大方方地弯腰行礼,然后便告退而去,从始至终竟是无一句私话。看到他的这幅样子,高俅本能地想到了如今官任北京留守,知大名府的苏辙,苏元老这种周正少言的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