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换裁判      更新:2021-02-18 07:09      字数:4783
  他口中虽然叫着好,心中不禁暗忖道:“这是什么人放的火……咱己本打算混进来,烧他个天昏地暗,但是却被囚了起来,火仍是烧了起来,这放火的人倒真会选时间。”
  此时,阴若水带着神刹几刀的四位,如风一般掠出屋外,对秦圣的狂笑声,充耳不闻。
  因为他们认为秦圣已人牢笼,早晚都可置之于死地,而外面的火势却是刻不容缓。
  就庄秦圣狂笑声中,“砰”地一声,石门关上了,到这时秦圣才知道这是一间石室。
  夜色是一片黑暗,四处窜起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前院、后院,一片火势杂着浓烟,镖局中的大小镖师、趟子手,以及所有的人忙乱的奔跑着,有的拿着水桶,有的执著兵刃,慌成一团。
  因为火头太多,反而不知从哪里救起,阴若水虽然出名的诡计多端,此时也没有计了,人也怔在了当地。
  这时的秦圣静下心来。听着外面的叫嚷声,他慢慢走近铁栅,两手抓紧那铁栅,运起了灭度神功,两臂猛地朝外一推,只听一阵“哗啦啦”暴响声中,整个石屋都在摇动,碎石纷落如雨,威势好不惊人。
  铁栅被他拉得曲了,露出一个刚可容身的洞口来,他穿了出来。
  守在石屋门口的两名镖师,听到了屋中响声,急忙开门探看,冷不防秦圣屈指连弹,两个人倒地而死。
  秦圣此际杀机顿起,心道:“你们这些东西,一个也轻饶不得,我不杀你们,你们就要杀我。”
  心念动处,他就扑向了火场,双手屈指连弹之下,立有十几个人见了阎王,使得救火的人为之停顿。
  阴若水正焦急问,突见秦圣出了铁笼,忙喝道:“快取暗青子伤他!”
  围在他身边十几个人,全都取出暗器,双手齐扬,十几道白光向秦圣射到,弄得他又纵又跳,还是被一枚镖划破了左臂。
  他心想:“养父说得对,一个也容他们不得!”
  于是夺身扑上,施展出灭度神掌,一阵扑打,立前十多个劲装汉子走上了黄泉路。
  经此一来,再找那阴若水已然踪迹不见,他狠狠的一顿脚,道:“好小子!今天饶了你,看你能活多久!”说着就出了神刹镖局。
  这一场大火,几乎毁了神刹镖局。
  消息传出、不但罗刹谷人心震动,也震撼了整个江湖。
  罗刹王毕维扬更是暴跳如雷,可是他们心目中的秦圣却溜了,加上前一阵子的秦圣,岂不是心腹大患么……
  于是他接连传下三道飞刹令,调集了各路高手在洛阳周围百里内进行搜查。
  秦圣不死,他实在寝食难安,经此一来,洛阳城变成了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秦圣离开了神刹镖局,直奔白马寺,穿过大雄宝殿,转过齐雪塔,回首仰望,只见神刹镖局中火光腾空,烟雾迷漫,忍不住想放声大笑。
  就在这时,忽见两条人影飞奔而来,转眼已到,看时见是舒丹和商娟二人。
  三人一见面,舒丹先以自己的食指按住嘴唇,表示禁声,然后推开一座柴房走了进去。
  秦圣目光扫处,见房中除了几许干柴之外,空无一物,他心忖:“难道老丐就让自己躲在这空屋中?”
  正在忖念间,舒丹在墙角掀起了一块石板,他一看之下,原来是条地道。
  此刻从道中露出一只手来,向外面招了招。
  舒丹连忙走了过去,弯身钻进了地道,商娟和秦圣也相继进入了地道,等他入了地道,才知下面竟然是个地窖。
  地窖中地上铺着草席,桌上点着烛火,还有两个大炕,设备虽然简单,却颇齐全,使他更想不到的,那人竟是一阵风谷半瓢。
  秦圣感到有点迷惑,问道:“老哥哥,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谷半瓢哈哈笑道:“我是驾起十二级强风,专为你打接应来的。”
  秦圣秦风,神色一变,道:“你算得很准嘛!”
  舒丹笑道:“秦哥哥,我看你这小鬼是斗不过老鬼的,自从我们一到洛阳,谷伯伯就到了,放火、救人,都是他安排的。”
  秦圣笑道:“所以你们去放火,引开他们,使我脱困出来,可对!”
  秦圣明白了一切,又笑道:“怕什么?他们制不了我的!”不过这把火可以烧去罗刹谷大部分威风。
  是的,洛阳这一场大火把整个神刹镖局赌坊全都烧光了,也烧毁了罗刹谷二十多年来,建立的尊荣与声望。
  但却没有烧掉罗刹王的雄心壮志。
  就这样,一晃就是七八天过去了。
  在地窖中的秦圣,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形。
  因为他现在与外面世界完全隔绝了。
  他现在因为取回了重新打造的刀鞭,他要将自己所习得之灭度掌法及打狗棒法,汇为一炉,研究出一套刀鞭的招式来。是以,他此刻全心贯注于刀鞭之上,其他的事全都顾不得了。
  老丐进进出出,经常出去,以他们丐帮的情形来看,他已是无事不知了。可是他见到秦圣全心全意浸建于鞭法之中,什么都不说了,因为他不愿去打扰他,闲着时就和谷半瓢喝酒自慰。
  商娟本来一颗心就全放在秦圣身上,此时像个妻子一般,把秦圣照顾得无微不至,她仿佛已动了真情。
  可是秦圣呢?懵懵懂懂全心都在武功上,是什么也不知道,整天除了盘膝跌坐冥思,就是舞动他那刀鞭,他是把全部心思都浸淫在招式上。
  转眼之间,已过了十四五天。
  这天晚上,老丐舒常突然道:“秦圣,练的怎么样了?”
  秦圣笑道:“练功夫吗?多一天就有一天的进境,说不上练的如何,总之可以用了就是。”
  老丐舒常道:“好,那么咱们该离开这里了。”
  秦圣道:“去哪里?”
  老丐道:“回长安去!”
  商娟笑道:“那敢情好,我可以回家了!”
  秦圣愕然道:“怎么说走就走,这是为了什么?”
  老丐道:“情况有变,我们上车再谈。”
  白马寺外确已停好了一辆马车,车辕上坐着一位御者。
  秦圣等人茫然的上了车,车轮辘辘驰离开了洛阳。
  马车深夜行驶在原野上,使人感到神秘而朦胧,车中人有着不同的感受。
  秦圣和商娟、舒丹三个年轻人有点茫然,心想走到哪里都一样。
  老丐舒常和谷半瓢却怀着一份恐惧,因为他们清楚外面的景况,罗刹谷的罗刹王突然失踪了。
  人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以他虎子狠心的本质,不可能忍下这口气,就此作罢。他要化明为暗,进行反击。
  这就是老丐所担心的,而且肯定会这样做,所以他曾和— 谷半瓢商量了多少次,谷半瓢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这就是老丐忧心重重,怀着恐惧之心。
  他把眼前的情景告诉了秦圣。
  秦圣诧异的道:“这可能吗?”
  “可能!绝对可能!”老丐道:“所以我们尽快离开洛阳,赶到长安,我猜他一定先向商老九下手。”
  秦圣闻言,忙道:“那我们要怎样应付?”
  老丐笑道:“大家玩游戏,缸是个死亡游戏,谁失败,谁就死!”
  不错,他们进行的正是一次死亡游戏,“死”并不可怕,恐惧的是不知谁先被抓到,不知什么时候会掉进对方的陷井里。
  经过了一晚一天的奔驰,第二天黄昏时分到了函谷关,这是一道隘道窄谷,关在谷中,地势深险如幽故名。
  就在马车将到关前的瞬间,倏听一丝衣袂飘风之声。
  拉车的马倏然长嘶,老丐突然惊呼一声道:“有人!”
  就在马嘶人叫之声同时,两支寒光四射的剑锋已穿破车壁刺人,这两柄剑刺的方向,一前一后,采取的正是前后夹击之势。
  秦圣倒吸了一口凉气,运掌震断了二剑,跟着脚下一瞪,人已掠出车外,再一点地,上了车顶,顺势屈指弹击,就听两声惨叫,后归沉寂,然后方道:“舒前辈,你没事吧?”
  舒常坐在在辕上道:“没事,刺客是两个人。”
  “人呢!”
  “全都隐遁而去,小子,你没受伤吧?”
  秦圣吐了一口气道:“好险!老哥哥呢?”
  车中的谷半瓢在车中笑道:“老弟,下来吧!我没事,咱们快赶路。”
  秦圣跨落车辕,道:“舒前辈,你有没有看清他们?”
  舒常道:“没有!”说着马鞭一挥,马又向前奔驰。
  秦圣这才想起了舒丹和商娟,回头朝车厢中一看,见二人并没有受伤,笑道:“你们也没有伤着呀!”
  舒丹阙起嘴,把眼一翻,道:“你喜欢我们受伤呀?”
  商娟只轻哼了一声,也不说话。
  马车仍向前奔驰,可是奔出不到五十丈,只见前面地上有个黑影在蠕动。
  已是惊弓之鸟的老丐舒常,立刻收僵勒住马的奔势,秦圣人已从车辕上飞起,飘落过去,见是一名女子伏在地上用手在爬行。
  马车停下了,老丐舒常也下了车,走近过来一看,讶然道:“姑娘,你是怎么?”
  地上那女子仰起了头,泪流满面,喘着气道:“二位大爷,救救我!救救我……我受了伤!”
  她似乎已气歇力尽,说完之后卧在地上动也不动。
  秦圣看地上,果然有滩血,忙问道:“你伤在哪里?”
  那女子道:“在……在腰上!”
  秦圣乃是位血性少年,哪有见死不救之理,立刻俯身道:“姑娘,来!我抱你上车,送你去医治。”
  就当他伸手去拉那女子的手之际,那女子倏然翻身,双臂伸出,机簧响声中,“五毒稚心钉”已电射而出。
  那女子双臂一动,老丐已觉出不对,一声惊叱道:“小赌王,快闪!”惊叱声中,双掌已向秦圣拍出,想把个赌王秦圣撞开。
  可是双方距离实在太近,而且起变仓促,秦圣闻声闪避,闪过左边一蓬黑芒,却被右边一蓬黑芒打中胸臂,他伤怒交进之下,杀机立起,腰际刀鞭闪电挥出。
  只听一声惨叫,加上一声闷哼,看那女子的一张俏脸已被削去了一半,人在地上连连打滚,秦圣踉跄而退,面色凝重。
  老丐舒常在惊心动魄之下,也顾不得其他,掠身扶住了秦圣,抬手点了他七处血穴,低声道:“沉着气,忍一忍!”
  同时从车中也跃下了商娟、舒丹二位姑娘,将秦圣扶进车中,老丐跃身车辕,一抖僵绳,鞭影连挥,驱马向前疾奔。
  这时,夜色中已传来一声桀笑,道:“你们跑得了么?”
  老丐舒常闻声,大惊失色,回首车内,向谷半瓢招呼道:“老哥哥,你出来一下!”
  谷半瓢应了一声,从车厢中钻了出来,也坐上了车辕,老弟兄两个人商量了一阵,谷半瓢又钻人车中,冷不防点了秦圣的睡穴,笑向商娟道:“商姑娘,秦圣身受重伤,现在就看你的!”
  商娟茫然道:“老前辈,你要我们干什么?”
  谷香半瓢道:“我们现在已被敌人围上了,我命你驾车突围,赶去潼关,再设法回长安,这里的人交给我们两个老不死的了。”
  舒丹插口道:“那么我呢?”
  谷半瓢笑道:“你负责保护秦圣,尽快突围。”
  舒丹笑道:“好,交给我了,娟姊姊,你能驾车么?”
  “能!”商娟说着,人已钻出车外,跨上了车辕,从老丐手中接过缰绳,手中长鞭一挥,“刷”的一声,掉转马头,车向左边一片树林中冲去。
  马蹄飞扬,车声辚辚,掀起了匝地黄云。
  正奔行之间,忽听身后响起了一阵“架架”怪笑道: “哈哈……小丫头,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怪笑之声方住,只见一骑快马,从车边斜掠而过。
  舒丹扫目看去,见那马上坐着一个形容猥屑,有着几根鼠须的老者,样儿实在令人生厌,只是那双怪眼有一股慑人的光芒。
  从这一点看去,就可猜出此人的内功造诣已是相当的精化了。
  那老儿超过马车之后,横马阻住了去路。
  舒丹妙目含嗔,一声娇叱,“闯……”
  那老儿又是一言未了,“嘎”的一声,从山石后面飞起了一支响箭,跟着又是一阵“呜呜……”连声怪啸。
  马上那老儿听到了那怪啸声,神情似乎一怔,显得有些神色张惶。
  就在这时,只见半山腰里飞一条白影,宛似一只大白鹤,飞扑而下。
  原来乃是一个虎首怪人,从衣着上看,且还是一个女人。
  一袭白衣飘飘,头上戴着个虎首皮套,乍一看,活像一个没有练成气候的虎姑婆。
  她身形闪处,阻住了那一老者,“咯咯”笑道:“裴老大,原来是你呀!为什么要拦住人家的车辆?”
  话声甫落,忽从那老者身后升起了一蓬网形的东西,朝地虎姑婆兜头落下,只一下就把那怪女人罩在网中。
  那怪女人惊叫一声道:“飞灵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