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节
作者:青词      更新:2021-02-18 06:52      字数:47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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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闻岳文琴的喝声又起,道:“说啊!你是怎么虐待鳌儿的?”
  黄琦讷讷的说:“我!我!我没有啊!”
  岳文琴气道:“哼!你还要硬!给我打!”
  这妞儿的确是精。当她说最后三个字时,早将身子和头转到另一边去;庞天麟见她转过头去,先是怔了一怔,接着却又有些生气,心说:你倒是聪明得很,你既不忍看,那我也不看,随即两眼一闭、扬腕——
  正要一鞭抽出,忽听身后有人喝道:“且慢!二弟,不要打了。”
  庞天麟回头一望,原来是翠笛书生庞天龙。
  原来庞天龙伤势已愈,远功已满,立即喝阻乃弟以后,缓步走到岳文琴与东方大鹏两人面前,拱手一揖道道:“多谢二位仗义相助,在下万分感激。”
  岳文琴与东方大鹏两人,也同时拱手笑道:“那里,那里,庞大兄太客气了。”
  庞天龙回头又对天麟说道:“二弟,别要打他,我们我多人在此,如此对他,岂不授人口实,落人笑柄。”
  “是啊,”黄琦乘机说道:“想你们东屿一派,也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素有侠气之风,难道也会乘人于危,而要严刑逼招么!”
  翠笛书生庞天龙,冷冷看了他一眼,道:“在本爷未入中原以前,就曾对你黄少谷主颇有耳闻,说你这人心机深沉,狡诈百出;可是,我劝你在本爷面前,少耍心眼,否则将会自取其辱。”
  黄琦只抬头看他一眼,不敢再行吭声。
  但闻庞天龙又继续说道:“你于背后伤我之事,本爷可以不必计较,可是,你虐待我小弟之仇,我就不得不报,因为他还是个孩子,岂能任你狠心折磨。”
  黄琦心头一跳,又抬起头来看他一眼。
  少顷,忽听庞天龙道:“这样好了,请你回去告诉令尊,于近期之内,你我西谷、东屿两派,不妨约定时间地点,彼此决一胜负。”
  黄琦双目往上一挑,却旋又转颜一笑,道:“既然如此,黄某人就只得直说了,同时东方二公子在此也可作证,算计尊驾三叔与令弟之事,北堡之人也曾参与,并曾提供意见,难道仅以你东屿一派,就能力敌西谷、北堡两派之人的联手么?”
  翠笛书生庞天龙,双目精芒一闪,威凌摄人,道:“好!就让你们两派之人联手,我东屿一派独力承当,到时候你我之间,亦将放手一搏,看究竟是谁强谁弱。”
  黄琦侧头望了岳文琴、及东方大鹏二人一眼,嘴角闪出一丝奸笑,道:“以兄台之意,就只以我们各人派中之人,其他外人却不能干涉;如果真是这样,我西谷、北堡一定奉陪。”
  庞天龙点点头道:“好,我们就此一言为定。”随又回头拱手笑道:“请姑娘高抬贵手,就任他去吧。”
  岳文琴则向黄琦喝道:“黄琦,你可给我听清楚,别妄想天龙教人帮你们,同时你西谷、北堡一共有多少人,以及是那些人,本姑娘都记得一清二楚,若是你想从中弄鬼,就别怨我兄妹,和东方两位公子,要为东屿出头了。”
  黄琦点点头道:“假若就只我西谷、北堡两派自己之人呢?姑娘兄妹以及东万二位公子的立场,又如何呢?还希姑娘明说。”
  岳文琴看了庞天龙一眼,道:“既然庞大兄要以东屿一派,独力挑战你们西谷、北堡两派之人的联手,想来自有他的信心与安排,我等之人自是不便过问,但是,如果你们之间,隐有天龙教人,或是天龙教为你们明面出头,那就不能怪我们啦。”
  黄琦点头笑道:“只要姑娘兄妹,和东方昆仲,严守中立,那么胜负最低也是各占一半,在下这就回去禀明家父与濮堡主,至迟三日,就有战书下到。”
  岳文琴忽然皓腕一翻,五指凌空两闪,喝道:“那你就快滚吧!”
  就在岳文琴玉指两闪,黄琦的穴道已解,行动自如,对行人抱拳一拱,转身一跃,已经冒着细雨而去。
  但闻翠笛书生庞天龙笑道:“姑娘好高明的手法,在下今天算是又开了一次眼界。”
  岳文琴格格一阵娇笑,道:“那里,那里。”旋又回头望着东方大鹏道:“二哥,外面雨势已停,我们还是去找那一涤生老儿,和泄机禅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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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宇内三妖
  岳文琴与东方大鹏两人,到处在找一涤生,与泄机禅师两人,那知这一对活宝,如今却正在销魂蚀骨。
  不但销魂蚀骨,简直是乐不可支,不再思蜀矣。
  莫道不思蜀,只因思蜀无路,望乡乏力。
  最使人耽心的,就是怕两人出事。
  可是,无巧不成书,果然偏偏出事,而且还是大事。
  ※  ※  ※
  原来,神州二老、华山双怪、鄂东双杰、鲁南三狼,以及无忧大师、十叶道长等人,自昨日傍晚接到天龙教人,要大举来犯的消息以后,各人都大为紧张,最后商议结果,就是叫两人出来寻找岳腾兄妹。
  但是这座山区,范围极广,要到那里去找。
  老实说,岳腾兄妹要找他们,比较容易,一则目标显着,二则兄妹的身法甚高,只要用力跑上一个时辰,就能找遍几个山头;而他们若要找岳腾兄妹,却就不啻是大海捞针,何处去寻。
  所以,两人昨夜找了一整夜,半点影儿也没有。
  说他两人是对宝,那真是一点也没错,两人身形相似,功力相等,而机智又复相若,偏偏两人连观念、思想,都相近似,各人都是心存正义,外露滑稽,骄世傲物,有点游戏风尘的味道。
  尤其两人谈话,更是互相戏谑、挖苦、刻薄、针锋相对,各耍心机,总希将对方弄得脸红难堪为止。
  不论是斗心眼、耍嘴皮,两人都是半斤八两,旗鼓相当,许是两人都珍惜这难得一遇的对手,所以不论彼此如柯挖苦、刻薄,都无伤于两人的感情,而且愈交愈笃。
  不过,认真比较起来,在小聪明方面,一涤生似乎要稍占上风;但以转弯抹角,兜大的圈子来讲,泄机禅师却又似乎略胜半分。总之:两人正好扯平,方才能成为势均力敌的真正对手。
  两人昨夜走了一夜,也互相刻薄,挖苦了一夜,所以两人真是一对宝,而且还是一对活宝。
  但闻泄机禅师在前面叹了口气,道:“唉,真不知两个娃儿跑到那里去了,再有两个时辰,中午就要到啦,老鬼,你说实在找不到怎么办?”
  一涤生在后嘻嘻笑道:“实在找不到,我带你老怪去一个地方。”
  泄机禅师问道:“去那里?”
  一涤生笑道:“那地方好得很啊!我包你老怪去了还想再去。”
  泄机禅师停步转身,追问道:“到底是那里嘛?你老鬼别吊胃口。”
  一涤生望着他眯眼一笑,道:“是苏州的满春园啊,那里的姑娘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包你老怪去到那里以后,就乐不思蜀啦。”
  “去你个头哟,老都老了……”泄机禅师随又改口说道:“咦!那些地方可能你老鬼经常去,要不然,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是听别人说的啊。”一涤生笑道:“其实,我一次也没去过,不过,有时候心血来潮,真还有点想去。怎么样?老怪,我俩就去一次看。”
  说到这里,取下背上葫芦,对嘴连喝了两口。
  但闻泄机禅师宣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真是罪过罪过,老鬼,你虽然没有正式出家,但也算是位居士,有时候也吃斋念佛,怎么说出这种话,难道就不怕死了以后,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一涤生又接连喝了两口,方道:“你这老怪别在我面前来这一套,装模作样,我就不相信有时候你难免不心动,食色性也嘛,连圣人都好那玩艺儿,何况你这六根未尽的老秃驴。”
  泄机禅师心知他是在开玩笑,故意说这些话,来刻薄自己,来作贱自己。可是,老退,老保守也不是办法,反不如改退为进,看看这老鬼还有什么花样。
  于是,冷笑一声道:“只要你老鬼敢去,洒家一定奉陪。”
  一涤生心头一青,笑道:“真的!老怪,不去的是这个,是地上爬的。”
  一面说话,一面还用左手比了个乌龟样子。
  泄机禅师看了又好气又好笑,心想:我就不相信你老鬼还会来真的,还不是只想试试我,只有硬着头皮说道:
  “好!去就去,只要你老鬼敢去,洒家也就去,你如果不信,我们就不妨来勾勾手指,哼!谁怕啦。”
  话!说得斩钉截铁,落地有声,而且还伸出手指,行动也表现得甚是坚决。他这一不退反进,真把一涤生搞得一呆,不知他的话是真是假?
  可是,就在他俩说话刚刚进入妙境的之际,忽听身侧不远,有人嘻嘻笑道:“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正在老奶奶馋得要命的时候,居然竟有人送上门来,哈哈,奶奶今天可要过顿足瘾。”
  两人侧头望去,却见左侧林边站着一位瘦高老人。
  说他是老人,那的确不错;因为,凭一涤生和泄机禅师这种老成了精的人物,也无法看出对方是男是女?
  只见他长发披肩,身穿花衣,脚着花鞋,脸上并擦有胭脂、口红,从薄衫中望去,胸前还有一对大奶。
  说他是女的吧,不论身形、长像、举止,却像男人,而且还有一双蒲扇大的手掌,和尺余长的一双大脚,尤其他那身材之高,纵然一涤生和泄机禅师四人接起来,也未必有他一个人高。
  说他是男人吧,却又的确有些不像。
  双方这一照面,固然把一涤生和泄机禅师两人,吓了一大跳,而对方也似乎倒了些胃口。
  但闻对方叹了口气,道:“唉!这两个小子,看来又老又小,真是不够味儿,可是在没有其他人的情形之下,唉!也只有将就将就了。”
  一涤生与泄机禅帅两人,听他话中之意,都皱了皱眉,两人心中虽然都有些嘀咕,但未必就是真怕,何况两人亦是江湖中有数的高手,不论斗智斗力,都自觉可与对方一相颉颃,所以两人胆气一壮,跨前一步喝道:
  “你这人是谁?又是从那里来的?”
  忽听那人突然变了声音,娇声娇气的笑道:“奴家么?就是刚由苏州满春园里,跑出来的大姑娘啊,怎么两位大官人,这么快就不认识奴家啦。”
  这人不但声音变很娇滴滴的,而且说起话来扭腰摆臀,双肩连耸,真还有点女人味儿。
  这倒好,两人一向游戏风尘,作弄别人,今天也居然被人戏弄,彼此互望一眼,都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一涤生接连喝了两口酒后,嘻嘻笑道:“我老人家是满春园的常客,怎么从未见你这位大姑娘,你,你大概是新来的吧。”
  “是啊!”那人又娇声娇气的笑道:“既然大官人是满春园的常客,那我们今天更要多亲近亲近,以免别人说奴家待客不周,得罪了贵客……”
  一涤生连连摇手道:“不!不!大姑娘既是新来的,那么我也为你介绍一位新朋友,一回生二回熟,你们且先谈谈吧。”
  说话之间,顺手将泄机禅师一指,自己就想开溜。
  忽听那声音又变,变得较为沙哑的道:“扯你娘的蛋,现在老奶奶已经馋到极点,等不及啦。”
  泄机禅师暴喝一声,道:“你到底是谁?如果再不说,洒家等人可不客气啦。”
  那人大嘴一裂,露出满嘴黄牙,笑道:“老奶奶没有闲功夫和你们多扯,我就是——星宿人妖夹谷妙,两位自觉一点吧……
  哼!想跑,可没那么容易。”
  左手屈指一弹,已将跑出两步的泄机禅师点穴制住。
  左腕一伸,直向一涤生的后领抓去。
  一涤生脚下一个踉跄,施展出醉八仙的纯阳妙步,业已滑脱魔掌,倘若他只顾自己逃走,再接连两个踉跄,借着这些林深草茂,也许能逃过此一大劫;偏偏他想伺机将老怪救走,这一略慢之下,自己也跟着吃了大亏。
  星宿人妖夹谷妙,连施两手擒拿,均未将老儿擒到,不禁惊咦一声,道:
  “咦!看不出你这老小子还会这种步法,好!老奶奶今天就施展一下神功绝艺,看你还能跑得了么。”
  说话间,神功一凝,一股巨大无朋的潜力,将五丈远处的一涤生深身裹住,硬生生的吸入怀中,再点穴制住。
  两人都被点穴制住,既不能动,又不能说话,只有相对的愁眉苦笑。
  二人的确不愧是风尘奇侠,在这种情形之下,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少顷,忽听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