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节
作者:恐龙王      更新:2021-02-18 06:51      字数:4821
  去。
  不,此人身形扑起,双掌骤发,朝独眼龙身前击到。
  这一下有如惊鸿一瞥,势道既猛而快,独眼龙发觉拦袭自己的是鬼影子夏子清,急急发
  掌迎拒,怎奈右臂毒发,运气封住穴道,只有一只左手可以应敌。
  两条人影凌空一接,发出“蓬”然一声巨响,半空中卷起一“阵狂飓。
  夏子清这一击显然占了上风,他外号鬼影子,以轻功擅胜,一道人影,闪电般斜飞出
  去,独眼龙吃他双学一震,再也提不住气,身子疾然直落。
  这小院中,地方不大,四大巡主早已各占方位,等候着他。
  独眼龙身形方落,黑虎神关长胜暴喝一声,身形横闪而出,抡掌便击,掌风盈耳,直叩
  脑门。
  独眼龙一声不作,反臂劈出一掌,双足疾点,挺腰一窜,直向院门冲去。
  七步追魂何东山手上没有练子镖,从旁掠出,追踪一拳,未曾击中。
  但听屋上一声朗笑,夏子清双爪如钩,当头直扑而下、双环将任公侠在左,穿山甲钟仲
  豪在右,一个双环摆动,一个双钩如剪,齐齐向独眼龙身前截来。
  独眼龙急急交进,独目之中,凶芒暴射,狂吼一声:“本座和你们拼了。”
  身形转若舵螺,左臂抢动,上下抡舞,接连劈出,双足也同时连环飞踢,刹那之间,学
  风澎湃:人影交织,钩光环影,划出凌厉啸风。
  俗语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独眼龙武功再高,总究只有一只左手可以应敌,此时处身
  在五大高手环攻之下,兵刃掌力,交直抢攻,除了往复窜避,那有还手之力。
  片刻工夫下来,已是汗流侠背,气喘如牛,要想突围而出,更是走如登天。
  这一场恶斗,当真异常激烈,独眼龙竭尽所能,勉强支持了八九十个回合,心知再打下
  去,定然凶多吉少,一面游走,趋避五人攻势,心中却暗思如何脱身之计。
  但五人联手,在声势上,固然极盛,只是这院落之中,地方不大,如果你有两个人动
  手,自可各展所长,如今五个人像走马的”J般,围着一人出手,挤来挤去,也自然碍手碍
  脚。
  这五个人都算得江湖上的高手之列,这道理谁都明白,但因桑姥姥站在上面督阵,谁能
  把独眼龙制住,谁就是头功,为了争功,谁也不肯让谁。
  这却是便宜了独眼龙,稍可获得喘息,再也顾不得右臂运功封穴,闭住剧毒,右腕奋力
  一扣,袖角忽地反卷过来,立将钟仲豪的虎头钩缠住,左掌电掣击出。
  钟仲豪一只虎头钩被对方给缠住,身不由己朝前一倾,正好迎着劈来的一掌,右手虎头
  钩接应不及,心头一惊,一时之间,只得左手五指一松,放弃被卷住的虎头钩,身形一仰,
  往后疾退。
  独眼龙迅快接钩在手,“当、当”两声,封开双环将任公侠的日月双环,脚尖一点,直
  拔而上,朝桑姥姥扑去,口中厉声喝道:“老虔婆,现在该咱们分分高低了。”
  人随声到,钩随人发,一道钩形精光,如匹练般横扫过去:他心中对桑姥姥怨毒极深,
  纵然平日很少使用兵刃;但因修为功深,这一钩在他全力施为之下,森寒剑气,随钧暴长,
  势道之盛,非同小可。
  桑姥姥倒也不敢小觑他,鸩头杖护身,身形倏然引退。
  独眼龙足尖落到屋瓦之上,只见他满面俱是狞色,独目之中,更充满了杀机,虎头钩一
  指,狂笑道:“老虔婆,你怎么不敢和本座动手?”
  足尖一点,身形再次扑起,虎头钩一招“直破天门”,笔直劈古。
  桑姥姥白发飞飘,冷哼一声,鸩头杖一振,抖起海碗大一个杖花,迎钩而出。
  钩、杖交击,响起了”哈”的一声金铁狂震!
  震声甫起,独眼龙突然引吭长啸,一道入账斜飞而起,矫若神龙,随着啸声,划空飞
  去!
  原来他早就存了退走之心,只是在五大高手围攻之下,一时无法脱身,就算脱出围攻,
  桑姥姥虎视眈眈,守在屋上,也不容他逃走。
  因此一上来,就故意激怒桑姥姥,这一招攻势虽猛,实则早已存心退走,因此借她鸩头
  杖迎击之势,趁机飞掠而起。
  桑姥姥不防独眼龙突然不战而退,自己这一杖,无异送他成行,眼看独眼龙一下飞掠出
  去十数丈外,心头更是怒不可遏,顿足道:“好个狡桧的老贼!追!”
  身形破空掠起衔尾追去。
  独眼龙啸声摇曳,去势如电,但飞掠到十数丈远近,突然啸声乍歇,一个人在空中连翻
  着筋斗,垂直跌落下来,砰然一声,堕落地上,虎头钩随着脱手。
  原来他右手中毒之后,本来运功封闭穴道,不让剧毒之行,但方才一时情急,使用右手
  衣袖卷住钟仲豪虎头钩,功贯衣袖,封住的穴道,只好暂时放开,虽然夺下虎头钩之后,又
  及时封穴,剧毒自然也随着渗开,何况他力拼桑姥姥的两招,都是使出十二威力道,自然加
  速了剧毒发作。
  其实,何东山外号七步追魂,中了他的练子镍,七步之内,剧毒就会发作,独眼龙能够
  支持了半个时辰以上,完全仗着他数十年修为,内功精纯,才能运气闭穴,剧毒始终被封在
  右臂之中,一直没有发作。
  剧毒不发则已,一经发作,功力再高;也无法抗拒,此时独眼龙跌落地上,神志渐渐迷
  失,但他总究武功非凡,虽是垂死挣扎,依然连滚带爬,双手在地上乱抓,庭院地上,都铺
  着青石板,经他手指抓过之处,石屑纷飞,石板上,留下了无数指痕。
  桑姥姥跟踪赶到,眼看独眼龙剧毒业已发作,但她还是放心不下,伸手一指,点了他死
  穴。
  这时鬼影子夏子清、黑虎神关长胜、双环将任公侠、七步追魂何东山、穿山甲钟仲豪,
  以及高素贞、常慧等人,也相继赶到。
  桑姥姥一指扑卧地上,寂然不动的独眼龙尸体,说道:“叛教逆徒,业已伏诛,这是诸
  位的功劳,老身此时立即把许傅经叛教经过,面向教主禀陈,关于姓石的小子,进入禁室一
  事,夏子清有教主指示的机宜,暂时可由夏子清主持。”
  夏子清躬身道:“属下敬进老护法令示。”
  桑姥姥回顾高素贞、常慧两人一干比说道:“素丫头、慧丫头,咱们走。”
  当先提杖行去。
  高素贞、常慧随她身后离去,但赏慧心头,却不期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歉疚和不安。
  这可从她离去时脸上流露的神色上看得出来,她内心好像亏欠了某一个人的感情。
  因为她本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
  石级盘曲而下,愈往下,愈见黑暗。
  石中英功力精湛,还可辨视,前面领路的绿珠,却需扶壁而行这样约摸下了四五十及,
  石级已到尽头。这里不用说,已经到达地底石室。
  石室而在地底,自然毫无天光,一个人内功最深的人,到了毫无天光之处,纵然修成
  “天眼通”,也一无用处。
  因为所谓目能夜视,仍然需要凭藉星月之光,才能看得清物事,他只是目光比别人锐
  利,在稀微的天光之下,别人看不清楚的,他能看得清楚,别人已经感黑暗的地方,他并无
  黑暗的感觉;但如果到了真正没有天光的黑暗之处,谁也都是一样。
  石中英发现石窟愈下愈暗,心中暗暗一动,伸手从身边取出一支精巧的火筒,只是并未
  立即点燃。
  绿珠脚下一停,同时从怀中摸出一颗珠子,托在掌心,发出一晕淡淡的珠光,她居然没
  有趁着黑暗逃走。
  如今呈现在面前的是一道宽阔的用道,绿珠就俏生生站在甬道头上,一手托着明珠,脸
  上冷冷的板得没有一丝表情,说道:“你要我带路,我已经把你带到地下禁室来了,你还要
  怎样?”
  石中英听她口中说出“禁室”二字,心中不觉一动,说道:“在下要姑娘带路,自然要
  姑娘领我到禁室去了。”
  绿珠听的脸色一变,摇头道:“不成,我不能再进去了。”
  石中英道:“为什么?”
  绿珠道:“因为这是禁地,没有师傅准许,谁都不准进去。”
  石中英道:“如果你违反了师父禁令,会受如何处罚?”
  绿珠道:“触犯师父禁条,轻则鞭挞,重则处死。”
  石中英朝她微微一笑道:“姑娘如今落在我手里,在下不会鞭挞姑娘,也不会把姑娘处
  死……”
  他手中盘嫡剑剑尖缓缓逼近她脸上,说道:“但姑娘如果不服从在下的命令,就要在你
  脸上划了几剑,看你还敢不敢违抗?”
  绿珠目光愈冷,斜看着他,一言不发,当先朝甬道上行去,石中英也没说话,只是随着
  她身后而行。
  走到七八丈外,甬道前面,忽然出现了一条横贯的岔道,形成一个“十”字。
  绿珠默默的朝右转弯,走上岔道。
  石中英问道:“姑娘怎么转弯了?”
  绿珠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道:“禁室四周,有许多岔道,都是死巷,你是要到禁室
  去,还是要找死巷去兜圈子?”
  石中英心中忖道:“这位姑娘心地纯洁,还是没有一点心机之人,要是换上一个狡黠的
  人,地室中既然有许多死巷,不领着你去兜圈子才怪!”
  在他思忖之间,果然转转弯弯的已经穿越了几条“十”字形的甬道,有时左弯,有时右
  弯,使人不可记忆。
  石中英可不是初出茅庐的入了,他经过不少艰险,也增长了不少江湖阅历,因此每次遇
  上转变,他就用长剑在石壁上留下了记号。
  不大工夫,走完这条通道,地势忽然宽敞,像是到了一间高大的石室。迎面壁上,有着
  一道铁门,门上还钉着一方小小的木牌上书:“禁室重地,未奉朱令,严禁入内。”
  绿珠脚下一停,回头道:“禁室到了。”
  她声音依然冷冰冰的,显得甚是冷漠。
  石中英间道:“这道铁门要如何才能启开?”
  绿珠道:“禁室另有一名管事,和四名禁卒,铁门是禁卒看守,要有师傅的朱令,才能
  进去。”
  石中英道:“没有师令呢?”
  绿珠冷冷道:“没有师傅传朱令,他们自然不会开门的了。”不待石中英再问,冷声
  道:”只要你能够在打开小窗之时,制得住他,强迫他开门,别无他法。”
  石中英举目看去,大铁门上,果然有一个小铁窗,敢情是验看“朱令”之用。
  这么一个小窗,最多只能露出一个面孔,如何制得住里面的人?
  但绿珠说的也不像有假,铁门木牌上明明写着“未奉朱令。严禁入内”字样,她身上当
  然不会有“朱令。”
  石中英略一思索,这就点点头道:“好,姑娘站到边上去,让在下来试试。”
  绿珠一言不发,退后了几步。
  石中英跨上一步,伸手在铁门上重重拍了两下。
  过了半晌,只听铁门上刷的一声,打开小窗,一道灯光、从里面直射出来,一个尖瘦的
  汉子,探出脸来,望着石中英问道:“什么人?”
  石中英道:“本座夏子清,是总坛来的。”
  那尖瘦脸汉于问道:“可有令牌?”
  石中英右手朝前一招,叱道:“总坛来的,要什么令牌?你还不给本座打开铁门?”
  那尖瘦汉子突觉一股奇大的吸力,把一颗头紧紧吸住,连脖子都休想转动一下,不觉大
  吃一’凉,急急说道:“你……你……”
  他直着脖子,一时那里还说得出话来?
  石中英朝他微微一笑,右手一松,含笑道:“你快去打开铁门,记着,三步之内,本座
  仍可取你性命。”
  那尖瘦汉子只觉吸力一松,急忙后退三步,瞪着两眼,冷笑道:“好哇,你……”
  他自以为和铁窗距离已远,石中英已经对他无可奈何,那知话声未落突觉脖子一紧,一
  股极大的吸力,又把他一下吸了过去,一颗头几乎要从小窗口直拉出去。
  当然,他脑袋比小铁窗要大得多,但他的两只眼睛,一根鼻子和一张张开了还没有闭拢
  的嘴巴,已从小窗口凸了出去,口中除了“啊”作声,连话也说不出来。
  石中英徐徐说道:“你再不开门,本座捏碎你的脑袋,把你从窗口拖出来,你信不
  信?”
  尖瘦脸汉子头上绽起了青筋,张口从喉间迸出声音:“开……开……”
  他“开”字当然说得模糊不清,但一脸上俱是惊怖央告之色。
  石中英道:“好,那就快去打开铁门。”
  尖瘦汉子吃到苦头,那里还敢倔强,乖乖的开启铁门,一扇铁门,随着缓缓开启。
  石中英回头看去,这一瞬工夫,绿珠早已悄悄溜走,反正已经找到禁室,她走与不走,
  并无多大关系。
  铁门敞开,那尖瘦脸汉子畏畏缩缩的提着灯宠,连连躬道:“小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