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作者:恐龙王      更新:2021-02-18 06:50      字数:4842
  过没多久,卢传薪也从卧室掀帘走出。(作者特别声明,本来石中英是假冒卢传薪上船
  来的,但如今石中英恢复了本来面目,这个走出来的卢传薪,当然不是石中英了,此人是
  谁,后文自有交待)。
  琴儿抢在他面前,低声说道:“你随我来就好。”
  说完,果然走在前面,领着卢传薪朝第二层船舱走去。
  走到蓝纯青住的门口,脚下一停,举手轻轻扣了两下。“随:“卢爷,就要开席了,公
  子特地请卢少侠下来邀请诸位的。”
  蓝纯青自然知道,立时推开舱门,走了出来,一面大声道:“高兄,沈兄,咱们可以上
  去了。”
  中舱早就摆好了五桌酒席,两席是“黑衣队”武士的,其余三席,是掌舵和水手们的。
  花戟高顺,穿云镖沈长吉也相继从对面舱中走出。
  蓝纯青虽然不知道这扮演卢传薪是谁?
  但他知道他是安庆分舵派来的人。
  安庆分舵的人,当然不认识花敦高顺和穿云镖沈长吉,因此他故意看了卢传薪一眼,一
  面朝花就高顺抬抬手道:“高兄请。”
  高顺是石家庄几位武师中的首席武师,为人倔傲,闻言脚下略微一停,抬抬手道:“卢
  兄请。”
  这要换在平时;他早就昂然走在前面了;但如今石公子和卢传薪缔了交,火龙卢馄,也
  水涨船高,他不得不对他们叔侄另眼相看。
  蓝纯青呵呵笑道:“高兄是咱们的头儿,兄弟岂敢有膺?请,请。”
  高顺嘿嘿干笑道:“好说,好说。”
  举步走在前面,蓝纯青又抬抬手道:“沈兄请。”
  沈长吉连连后退道:“这个兄弟断断不敢,卢兄,咱们是老兄弟,你别和兄弟客气
  了。”
  他也竭力套着近乎。
  蓝纯青道:“不,还是沈兄请,兄弟和舍侄还有几句话要说。”
  人家叔侄有话说,沈长吉只得连连拱手道:“如此兄弟恭敬不如从命。”
  随着花戟高顺身后走去。
  蓝纯青让他们走出数步,才悄声问道:“公子已经和你说过了?”
  卢传薪点点头,也悄声答道,“石公子要我一切都听你老的?”
  蓝纯青听的心头暗暗一怔,忖道:“安庆分舵怎么派了一个女的来?”
  他见多识广,一听对方声音尖细,便已猜出是个女子,不觉皱了下眉头,低声道,“待
  回你就坐在老朽下首,最好不要开口,高顺是个老奸巨猾的人,如果给他听出你口音不对,
  可能会使池起疑。”
  卢传薪点点头,他脸上不禁有些红,但戴了面具,旁人也看不出来。
  蓝纯青低声道:“咱们快些走。”
  第三层起居室门前,低垂着厚厚的门帘。
  琴儿抢在前面,打起帘子,里面银烛辉煌,中间早已摆好了一席酒筵,红绒的桌毯,银
  盏牙著,显得极为富丽,围着圆桌,一共是五把椅子。
  两名同庆楼派来的伙计,站在下蔷边上伺候。
  琴儿朝两名伙计挥了下手,说道:“可以开席了。”
  两名伙计躬身应道:“是”,立即退了出去。
  琴儿才朝卧室躬身道:“启禀公子,高师傅三位,已经到了。”
  但见门帘启处,石中英换了一身悔红衣衫,脸含微笑,潇洒举步走出。
  花戟高顺、穿云镖沈长吉、蓝纯青一齐拱手道:“属下见过公子。”
  石中英站在上首,人如玉树临风,连连抬手道:“请坐,请坐,在下只是为了咱们连日
  局处船舱难免长途岑寂,趁着在安庆不错,这是大地方,才要他们送了几桌酒菜到船上、
  来,大家叙叔,喝酒要不拘形迹,才能喝得痛快,大家愈脱俗愈好,来,大家就随便坐。”
  说罢,当先在上首一张椅子上坐下。
  花戟高顺、穿云镖沈长吉、蓝纯青三人,互相谦让了一阵,然后依次落座,卢传薪则坐
  在蓝纯青的下首。
  两名伙计陆续送上酒菜。
  琴儿手捧银壶,替大家面前斟满了酒。
  石中英端起酒杯,朝大家一举,含笑道:“在下和诸位还是第一次喝酒,在下先敬诸位
  一杯。”
  花戟高顺等人一齐站将起来,同声道:“属下理该先敬公子。”
  石中英一口喝干杯中的酒,含笑道:“诸位请坐下,在下方才已经说过,今晚只是为大
  家梢解长途岑寂,大家要痛痛快快的喝几杯,不可拘泥俗礼。”
  大家依言坐下。他虽然这么说,大家还是未能免俗。
  花戟高顺干咳一声,举杯道:“老朽借花献佛,敬公子一杯。”
  石中英连说“不敢”,也和他干了一杯。
  蓝纯青大笑道:“好话都给沈兄说了,属下只有先干为敬了。”
  举杯一饮而尽。
  石中英也和他对干了一杯,等琴儿斟满了酒,才举杯朝卢传薪道:“卢兄,兄弟已经连
  喝了四杯,咱们兄弟,不用互相敬酒,大家还是随意吧。”
  文学殿堂 赤雷扫校
  东方玉《剑公子》
  第 九 章 逐一收伏
  说罢,喝了一口。
  卢传薪没有说话,只是双手举杯,略微沾了沾唇。
  石中英不待大家开口,举筷道:“请用菜。”
  大家都是江湖人,几杯下肚,也就渐渐免俗,互相敬酒,开怀畅饮。
  花朝高顺平日很少说话,但酒量却是极洪,蓝纯青的酒量也不差,两人这一交上手,一
  杯又一杯的直往肚里灌。
  再加穿云镖沈长吉,从旁帮衬,频频向高顺敬酒。除了石中英和卢传薪面前还是小酒
  杯,他们三人都已换了大碗。
  石中英用小杯和他们干杯,但大部分时间,都是看着他们大碗大碗的喝。
  热菜一盘接一盘的上来,两缸陈年花雕,几乎已有十之八九,装进了高顺、蓝纯青和沈
  长吉三人的肚里,大家也差不多已有六七分酒意。
  石中英朝琴儿使了一个眼色,两名伙计撒去了残席。
  就在大家纷纷站起之时,卢传薪很快把一个小纸团,俏悄的塞入穿云镖沈长吉的手中。
  琴儿脸有难色,朝石中英躬躬身,期期艾艾的道:“启禀公子,水还没开,还要等一
  回,才能沏茶呢?”
  石中英皱皱眉道:“难道没人管理开水?”
  琴儿道:“有是有,只是今晚大家部在喝酒……”
  蓝纯青忙道:“没关系,咱们坐着聊聊,也是一样。”
  石中英忙道:“你还不快去?”
  琴儿连声应“是”,勿匆走了出去,大家依然围着小圆桌坐下。
  石中英忽然干咳一声,目光一惊:徐徐说道:“在下正好有一件事,要和大家研讨。”
  蓝纯青接口道:“公子有什么事,但请吩咐。”
  石中英笑了笑道:“卢老言重,这是一件十分机密之事,在下今午接到家父‘飞论’,
  说咱们船上,已被对方派人卧底……
  ‘飞论’,是指飞鸽传书,这句话,是从戚婆婆那里学来的。
  “卧底?”
  穿云镖沈长吉故作吃惊道:“这不可能!”
  石中英淡然一笑道:“对方派人前来卧底,自然是不可能的事,但对方若是以易容之
  类,假扮了某一个人,那就很难说了。”
  花戟高顺脸上毫无表情,阴恻恻的道:“这会是谁?”
  他转过脸去,望着上首的石中英,正在等待石中英的回答。
  穿云镖沈长吉就坐他的下首,接口笑道:“你说还会是谁?”
  突然出手如电,一指朝高顺右胁点了过去。
  “嘶……”一缕极其轻微的破空锐啸;应指而出!
  双方相飓尺,一个早有存心,一个皂无准备,手指很快袭上了花戟高顺的”章门穴。”
  高顺做梦也想不到,在谈话之时,沈长吉会突然向自己下手。
  但他终究是经久大敌之人,虽然在仓粹之间,封解、闪避,均已不及,却本能的猛然吸
  气,硬把“章门穴”旁移了几分。
  这真是电光石火般事,但听”扑”的一声,沈长吉这一指,出手极重,花就高顺虽然把
  穴道移开了几分,还是抵挡不住,口中闷哼一声,连椅带人,往后一个斤斗,摔了出去。
  这个斤斗,当然是他藉以闪避沈长吉再向他出手一种身法。因此他一个斤斗摔出去之
  后,立即站了起来,脸色狞厉双目怒瞪着沈长吉,厉声喝道:“姓沈的,你无故出手偷袭,
  这是什么意思。”
  穿云镖沈长吉笑道:“因为阎下是假冒花戟高顺之名,前来卧底的。”
  花戟高顺强捺着伤势,咬牙厉笑道:“你说什么?我不是高顺?我是假冒的?哈哈哈
  哈,你真他妈的活见鬼了!”
  石中英依然面含微笑,坐在上首,对穿云镖沈长吉袭击花戟高顺,既未出声阻拦,也不
  加可否。
  显然,石公子卢馄叔侄等人,都听信沈长吉的谗言,把自己视作了假冒之人!一时心头
  怒火如焚,暴喝一声:“沈长吉,高某先劈了你!”
  忽的欺身直扑,挥手一掌,朝沈长吉劈了过去。
  沈长吉冷笑一声道:“你假冒了高顺,难道还是假的?”
  说话之时,振臂出掌,一招“横架金梁”,潜运功力,硬接高顺的来势。但听”蓬”然
  一震,双掌交击,两人各自被震的后退了一步。
  高顺和他一掌接实,只觉左胁隐隐作痛,自知方才被他一指偷袭,点伤筋骨,未能及时
  运气,怕伤及内腑,不敢再行出手。而且上来是喝酒的,身边未曾携带兵刃,但沈长吉的穿
  云镖,属于暗器,自然带在身边。石公子既无喝阻之意,自己和他动手下去,势非吃亏不
  可。好汉不吃眼前亏!
  高顺匝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心念闪电一动,闷声不响,扭头旋身,一个箭步,直向门口
  窜去。
  就在他一手掀起门帘之际,瞥见一只纤、细的像女子的手掌,忽然从门外伸手进来!一
  个小巧的人彤,当门而立,喝道:“你还是回进去的好。”
  声音入耳,高顺已经听出那是书童琴儿!
  他推来的手掌,似是不会用什么气力!
  高顺自然不会把琴儿放在眼里,因此也不会闪避,只是举手轻轻一格。
  琴儿这一掌,推来的不算太快,但高顺的去势却是相当快速。
  高顺随手一格,身形并未停止,但当他手掌还未触到琴儿手掌之际,立时发觉不对!
  因为琴儿椎来的手掌,在这一瞬之间,竟然快的出奇,不待高顺手臂格到,已经拍在高
  顺左胸之上!
  这一掌不但快,而且拍落之时,软得有如棉花,使入一无所觉,但当掌心按实,就立生
  震力,内劲暗吐!
  高顺真没想到一个十五六岁的书憧,竟然会有如此高绝的内家学力,口中不觉闷哼一
  声,一个人被推的往后连退了三四步。
  这一下,就像是他自己凑上去的,窜去之势既炔,后退之势更快,本来森冷的面目,一
  片煞白,紧闭着嘴唇,显得有些喘息,一双眼睛,已经布满了红丝,想见他心头是如何的怒
  火如焚了。
  此时只见他目光如刀,凌厉的注视着石中英,冷然道:“公子,那也是怀疑高某了?”
  石中英仍然踞坐上首,十分平狰的抬目望了高顺一眼,含笑道:“高老只要提得出有力
  证据,证明你并非冒名顶替的人,在下自然不会再怀疑你了。”
  他话声甫落,只听里间卧室之中,有人阴侧恻接口道:“证据就是这里。”
  门帘掀动,走出一个人来!
  高顺乍睹此人,登时如被雷砸,脸上肌肉一阵扭曲,身不由已的连连却步!
  原来从卧室走出来的,赫然又是一个花戟高顺!
  穿云镖沈长吉就在他连连却步之际,陡地闪身欺去,凝足十成功力,抡掌向花戟高顺劈
  击过去。
  花戟高顺自知伤势不轻,勉强按住一口翻腾的血气,双掌护胸,身形一旋,避开沈长吉
  的掌势,飞起一脚,朝沈长吉踢去,口中厉声道:“原来你们是设好的圈套。”
  后来的花戟高顺,刷的一声撒出一长一短两支铁戟,阴笑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胆敢
  假冒高某!
  双戟一扬,交叉攻到。
  高顺自然认得,对方手中两手铁戟,正是自己之物,心头急攻交迸,厉吼一声,不退反
  进,双掌挥舞,朝后来的花戟高顺急扑过去。
  他这一扑,五指如钩,使的是“空手入白刃”,不用说,志在夺取对方手中的双戟。
  蓝纯青大喝道:“公子面前,还不束手就缚,真想顽抗么?”
  挥手一乍,疾劈而出。
  花戟高顺拧腰一窜,暴射丈余,足尖点地,身形暴起,朝右首一扇木窗冲去。
  沈长吉看他向木窗冲去,追踪一掌,未曾将他击着。
  后来的花戟高顺挥动双戟,朝他身后扑去,
  花戟高顺连番受榆,但他一身武功,实也了得,听风辨应,身形横闪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