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节
作者:嘟嘟      更新:2021-02-18 06:35      字数:4791
  上官将军笑道:“耿老弟怀珠抱玉,自己尚不得而知。”
  吉田老大脸拉的长长,好像铁板一样很是难看。
  蓬莱族武士射过二弹,淡然道:“阁下是否准备妥当,这次要对你发射?”
  吉田三公子傲气全失,叹气道:“尊驾功力奇高,请发招。”声音微带怯意。
  “咚!”二颗黑色铁莲子已然射出。
  吉田松舞起一道剑墙,把全身封住。
  “砰!”莲子弹上高空,吉田松连退三步。
  蓬莱武士等他马步站稳,又摆好势头才拉出第二弓。
  第二弓比第一弓力道还强猛,“砰”然声中,吉田松在地上翻了一个跟斗才爬起来。
  尹靖心中微奇,吉田松名列波罗第二剑手,何以这等不济?
  当他准备开第三弓时,突然发觉弓弦重逾山岳,心中顿时明白过来。
  敢情铁胎弓是一种奇异的兵器,藉铁胎弓可发出十倍以上的力道,因此任何武林高手,也无法接数发莲子不败。
  他估计以自己的功力,大概可接四弓莲子,第五弓就难保不受折损,开弓的力量,大概也只有五次左右。
  当下默运“太乙神功”,大喝一声,拉开第四弓。
  这一次吉田松惨哉。连翻二个跟斗,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已无力爬起。
  白眉神僧朗诵一声佛号,道:“蓬莱族胜吉田族。”
  皇上大怔道:“这人铁胎弓连开四次,面不改色,功力之高玉壶国无出其右,耿大人究竟此人是何来历?”
  耿瀛洲心里发急,颤声道:“臣罪该万死,他乃是中原人氏,在大海中被海鲸吞噬,被臣救起,彼称要到玉壶国瞩仰秋祭,臣特请参与文榜会试,实不知其身怀绝技。”
  皇上意外地一楞道:“中原人氏,他叫什么名字?”
  “那人姓尹名靖。”
  皇上心灵一震暗道:啊!他叫尹靖?如果是我皇婿,怎会到玉壶国来?
  八大族族长见状诧异满面,立知事态非常。
  皇上想了一阵,又转首问道:“他坐什么船只?如何在海上漂流?详细禀上。”
  耿大人想起棺木船,猛然醒悟,道:“微臣久居海外,懵昧无知,圣上御居‘海天别墅’可有‘玉棺艇’?”
  “去年二位皇女各驾‘玉棺艇’远浮重洋到‘海天别墅’,那儿尚有两艇。”
  耿瀛洲惊“噫”一声,道:“尹公子坐着一只水晶透明,表似棺木,一丈大小的棺艇。”
  上官将军插嘴道:“耿老弟也许没有见过,那正是‘玉棺艇’。”
  皇上立即问道:“那人生得如何?”
  上官将军道:“尹公子英朗俊拔,气吞山岳,人品与武功同为微臣生平仅见。”
  皇上龙心大喜道:“哈哈,那必定是他无疑了。”
  耿瀛洲奇道:“皇上可知尹公子其人?”
  “如果所料无差,该是东宫二驸马。”
  耿族长大惊,忙伏身叩头道:“臣罪该万死!”
  皇上色惊而喜,道:“不知不罪,快召来见。”
  侍臣立刻传令召见蓬莱武士,全场掌声雷动。
  皇上召来蓬莱武土,也不立刻令他降下盔帽,只转向“地岳台”朗声道:“白眉大师,你看这位蓬莱武士,能否接下大师百招?”
  白眉神僧一时不明白圣上问话用意何在,朗诵一声佛号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这位施主功力之高,老衲望尘莫及,别说百招,就是平手对拆,老衲能保不败,已属幸然。”
  “这么说来那百招可以不比了?”
  “但凭圣上裁决。”
  皇上仰首一观天色,笑道:“日已偏西,不若作罢。”
  “老衲遵旨。”
  皇上又向“天岳台”朗声传话道:“玉儿你看这位武士能否接下百招?”
  香玉公主性本温静,她正在怀疑这位蓬莱武士的身分,乃曼声应道:“这位武士功力甚高,玉儿不敢言胜。”
  皇上龙心大悦,笑道:“哈哈,那天地二岳算是一言过关。”
  四周臣民本都极想看看蓬莱武士斗天地二岳台主的雄风,但却不明皇上为何借故作罢,各族族长既没有意见,皇上又特下令,子民除感到失望外,无人敢言。
  于是武榜授魁仪式,立即开始。
  皇上取过一顶珠光灿烂的皇冠,朗声道:“今年武榜‘蓬莱海外族’夺魁,此冠是由蓬莱武士敬献其最仰慕之人。”皇上用一支玉杖,把皇冠送至台下,蓬莱武士深深一揖,伸手取过皇冠,全场立刻响起呼喝声。
  接受武榜魁首献冠之人,是一种无上光荣,蓬莱武士接过皇冠,心中有点不知所措之感。
  耿瀛洲似乎看出他不谙国中授典礼俗,当即默运内功,以传音入密功夫说道:“尹公子提着御赐皇冠,绕场一周,最后敬献给你最心爱的人。”
  那武土怔了一怔,想不到还有这种习俗,当下依言把皇冠挂在铁胎弓顶端,高高举起,绕场一周。
  所到各族旗下都掌声雷鸣以示迎接,依习俗皇冠大部分都敬献女人,苑兰公主那年连夺文武双榜,将皇冠特地敬给香玉公主,香玉公主得魁又把皇冠敬献姊姊,她们是玉壶国唯一得到武榜魁首的女人,结果女人还是敬献给女人。
  因此那武士铁胎弓高悬皇冠,所过之处各大家闺秀无不散发羡慕光焰,希望能身受此冠,与英雄同沾一份光荣。
  那武土走到“上官族”下停立了一阵,上官英治领着族人大声欢叫道:“欢迎蓬莱武士!
  欢迎蓬莱武士!”
  上官诗昭此时已考完文榜,来参加武榜授魁仪式,她人虽害羞,紧靠在乃兄身旁却也不停地向蓬莱武士挥手。
  上官英治顽皮地笑道:“诗昭妹,看来尹公子此冠是要敬献给你了。”
  上官诗昭闻言不胜娇羞地低下头去。
  那蓬莱武士向他们兄妹拱手一揖,就大踏步走去,上官诗昭脸上一红,道:“尹公子的皇冠一定是献给瑛琦妹妹。”
  上官英治脸色突然变得异常难看,神情一阵激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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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青湖夜战
  武榜魁首龙行虎步,走到蓬莱海外族的看棚,但闻拍掌声与喝采声空前的响亮。
  族中人多数不认识这武士,可是他却为他们带来了无上的光荣,海外侨族在国中扬眉吐气。
  族人目光深注着那顶象征着崇高圣洁的皇冠,口中不住地叫嚷道:“为耿小姐加冕!为耿小姐加冕!”
  那武士举起铁胎弓,把皇冠撑得高高,冠上镶着蓝、红、白、紫、黄诸色宝石,斜阳余晕映照下,五彩缤纷,珠光耀眼。
  耿瑛琦芳心大为兴奋,笑靥如花,玉掌频挥,激动的情潮使她忘却了刚才折败的羞辱。
  想不到尹公子身负盖代绝学,文才,武功,人品样样都令人心生敬慕。
  历年向例,加冕的光荣,都不容他族沾润,很明显的,这顶皇冠势将落在她的头上,那时分沾英雄的光辉,何等宣赫荣耀?
  族人欢呼热潮甚是动人,那武士只觉豪气填胸,不禁仰天耸怀长啸,啸声掠破长空,直冲霄汉。
  孰料啸声甫落,那武士提着皇冠突然转身走了开去。
  耿瑛琦秀脸怫然变色,满腔热血顿时冰冷下来。
  四周群众均大感惊异,上官族与蓬莱海外族世代交善,那武士不向这二族的闺秀加冕,要向谁加冕呢?
  这当中却高兴了一人,上官英治惊愕的脸上,不禁浮起喜容。
  上官诗昭秀眉微皱,说道:“噫,尹公子别是不懂加冕习俗,怎不把皇冠戴在琦妹妹的头上?”
  上官英治神色先是一怔:继而朗笑道:“尹公子纵然不谙习俗,也听得众人的喊叫声,愚兄相信他心中另有所属,其实么,我倒是希望他把皇冠戴在你的头上。”
  上官诗昭娇秀地脸上浮起红霞,轻声道:“小妹不敢存此奢望,不过尹公子如将荣耀分沾他族,实不相宜。”
  “哼,你的意思一定要把皇冠戴在耿瑛琦头上才行吗?”语气之中,含着浓厚的嫉意。
  她明白哥哥深爱着瑛琦,三年阔别耿瑛琦对英治的情感,却似乎稍见疏远。
  英治三年中磨厉蓄锐,本图为族中争光,熟料壮志未酬,败在吉田三公子的“鱼肠剑”
  下,如今英风尽失,面目无光,心绪难免浮躁,她体谅乃兄的心情,曼声安慰道:“小妹并无此意,哥哥你猜尹公子要为谁加冕?”
  “这个么,就不得而知了。”
  兄妹说话之间,那武士绕场而行末再停留,来到“天岳台”前,忽然歇足伫立。
  众皆惊异,不知这位武士停在“天岳台”何为?场中顿时鸦雀无声,只听那蓬莱武士朗声道:“在下谨以此冠,敬献公主钧领。”
  香玉公主清芬超俗,有“东瀛玉女”之称,那武士一介臣民向公主献冠,未免有冒昧之感,因此四周群众发出一阵轻微的骚动。
  香玉公主娇躯微微一震,迟疑道:“你是……”
  “归取明镜前,看卿横波目。”左手一招,取下蒙面盔帽。
  但见朗目如星,剑眉入鬓,好一表俊逸人品!
  公主喜叫一声:“尹靖公子真是你呀!”如一阵春风拂过秀脸,清逸绝艳,尤如百花齐放。
  尹靖心旷神怡,微微一笑,道:“在下特从中原漂海来到贵国,一来瞻仰秋末大祭,二来问候令尊金安,三来……”
  个郎不辞千里迢迢来到“玉壶国”,情诚意挚,不言可喻,公主心中嫌隙,早已冰释。
  她高兴得眼中闪耀着晶莹泪珠,娇声道:“妾身何幸,能沾英雄光辉?公子请上!”
  尹靖长身一掠,跃上“天岳台”,把那五彩灿烂的皇冠,亲热地戴在公主头上,微笑道:
  “此冠典丽雅致,戴在公主螓首,欺雪压霜,闭月羞花,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香玉公主嫣然笑道:“尹公子如果喜欢的话,我可经常把它戴在头上呀。”转向正中台上娇声道:“玉儿禀过父王,这位武士就是尹靖公子。”
  这时四外臣民俱感蓬莱武士的身分,非同小可,不禁齐怔,屏声竖耳倾听。
  皇上神目湛湛望着“天岳台”,很仔细地打量了尹靖好一阵,但觉眼前这少年灵秀横溢。
  与二皇女当真是龙凤相配,天设地造的一对,心中不由大乐。
  人逢喜事精神爽,皇上见尹靖已把皇冠戴在二皇女头上,不禁耸怀大笑,推席而起,走出台前,周围臣民立时伏地叩首,只听他朗声道:“诸民听明,今年武榜魁首并非蓬莱族中人……”
  群众大感意外,耿瀛洲脸色微变,心中惴惴不安,皇上顿了一顿接道:“中原文物鼎盛,钟灵毓秀,蔚为人杰,这位武士正是来自中原,寡人前在‘海天别墅’,已将二皇女许配他,爵列皇族东宫二驸马。”话音甫落,立时响起春雷般的喝彩声。
  上官英治呆呆地怔了良久,才舒了一口气,道:“噫,想不出尹公子是东宫二驸马,我们真是有眼无珠不识泰山。”
  上官诗昭秀脸飞霞,曼声道:“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容貌右愚,尹公子不但文才武功出乎意表,而且还贵为驸马。”
  突然罗鼓喧天,旷场右角落的人群,迅速散开一个缺口,有一座八抬花轿停在场边。
  轿里走出一位身着红缎官袍,髯须飘拂的老人,左右侍卫护拥,大踏步直奔正中亭台,伏首禀道:“臣奉旨主试文榜,各生成绩业已经评定,一等一甲状元上官族,榜眼蓬莱海外族,探花乔姜族。”
  主考的天极丞相报过成绩,挨着九大族长旁入席坐落,皇上立刻召见文榜三生。
  上官英治叹了一口气,道:“昭妹才盖群英,雌风称魁,为我族争光不少,愚兄折剑败辱,殊感汗颜。”
  上官诗昭娇秀的脸上如涂一层红霞,曼声道:“小妹才思尚不及驸马爷,想不到仲达老师却评我鳌头。”
  蓦闻掌声雷动,欢声震天而起,原来文榜三秀正在接受皇上封赏,只见三人中上官族与乔姜同属女钗裙,尹靖独得武榜状元,文榜榜眼,一枝独秀,凌盖东夷。
  天机丞相目光打量着文榜三秀,突然转头悄悄对邻座的耿瀛洲说道:“老夫自认博通古今,精晓三界,还有疑惑之事,请为一开茅塞。”
  耿大人惊愕道:“相国莫说笑话,在下才识浅陋,相国不解之事,我如何解得,如蒙不吝指教,深感幸然。”
  相国神色一整,道:“贵族文生原得一等一甲状元,不过……”耿瀛洲听他突然住口不言,淡淡一笑,接道:“上官姑娘是相国高足,学富五车,女中英侠,今日雁塔题名乃意料中事。”
  “贵族文生才气犹胜诗昭三分,但试卷中却有一题未曾答出。”
  耿大人“嗯”了一声,道:“瀚海无边,学无止境,临考遇上不解的试题也是常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