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南方网      更新:2021-02-18 05:41      字数:4810
  万花会主淡淡的问道:“除武功外你有何能?”
  典儿岸然答道:“粗细皆能,粗能劈柴担水,细能司账司扎。”
  万花会主突然一举玉臂吩咐道:“余用朱允文,暂且不划名义,派在厨下充司厨劳陀子的助手。”
  典儿躬身道:“多谢会主!”
  身子一直,往台后走去。
  身后传来万花会主娇脆的声音道:“愿投效本宫之姐妹们,请把握时间登台。今年首次考选。
  至此结束!
  典儿进入台后,只见锦帏低垂,只留下一线通道,直达后面出口,此时一婢掀帏而出,一声不响,当先领路。
  典儿原想瞧瞧那花令生得何等模样,眼看无法如愿,只好默默跟在那个女婢身后后面扶梯走下。
  走下扶梯,前面不又是一条谷道,谷道盘旋或上或下,两岸夹峙,一线窥天,令人有如迷宫之感。
  前面那女婢娇健,走约盏茶光景,眼前一亮,视界突然开朗,典儿头一抬,目光所至,不由得一震。
  原来此刻映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空修竹,竹林后楼台隐约。
  此时,林边一字蛇阵,人约五十名,排列得整整齐齐,正是适才所收录的那一批,“护花使者”。
  他们正在接受周身检查。
  今日所录取的“护花使者”总人人数大约在七八十人;右,再经尚明青方才一闹,时间可以说已经耽误很久了。
  先后足足有三个时辰了,可是,目前还有这么多人在排队,可见得万花会之检查十分的仔细了!
  典儿记得那面“不倒翁”曾经吓过哈义平,显然大有来历,等一下若被搜出来,那可就伤脑筋了。
  可是,一时也无处藏呀!
  那婢女脚才一停,回过身来挥手道:“自己排过去。”
  典儿只有硬着头皮孤注一掷了,只见他横身将婢女一拦拳道:“在下路径不熟,尚烦这位大妹成全到底。”
  女婢愕然道:“你想要我领你去那里?”
  “厨房!”
  “你想直接去厨房?”
  是的,大姐方才该听清楚了,在下职务系厨房大师傅的动手!““不行,不论派去那时,入会之列行检查是免不了的!
  典儿冷冷的道:“在下不是犯人,不习惯这一套。”
  “你身上莫非带有检查不得的东西吗?”
  典儿心头一紧,竭立不露声色。
  当可抱定破釜江舟,苦城一战的打算,伸手拉下背上那个包袱,往地上一扔,然后手一指,向女婢嗅目历声道:“在上就是不愿当‘护花使者’,才自愿下厨,要查就在这里,如果将在下与那群人等而视之,在下随时可以走路。”
  最后那一句,无疑的是他此刻的心意,万一没有挽回的余地,反正一礼,典儿也只好放手一拼了。
  在远处负责检查的二名中年壮汉,这时其中一人向这边问道:“小如姑娘,那位‘护花使者’在说什么?”
  女婢高声道:“他是劳陀子的一名助手,不耐于排队接受检查。”
  另外一人,立即接下去道:“那么就由姑娘代我们查一查吧,反正这不过是例行公事,相信谁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
  女婢一见地上那包袱脏模样,勉为其难的打开翻了翻,然后直起身道:“把身上所有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吧!”
  典儿置之不理,俯下身去整理包袱。
  如今,他唯有拖延一刻算一刻,虽然事实上没有出与现奇迹的可能,但是,他不愿意放弃最后的挣扎。
  女婢沉脸道:“喂!能不能快一点!”
  典儿霍地一挺而起,怒道:“你算什么东西,称你一声大姐,只不过是礼貌而己,喂呀喂的,是在给谁颜色看?”
  典儿现在的心理是唯恐天下不乱,能找茬就尽量找茬儿,届时闹翻了,说不定反而有被轰出去的希望。
  女婢脸色一变,叱道:“好狂奴,看姑娘能不教训你!”纤掌一扬,猛然欺身朝典儿脸上刮来。
  典儿见状,着中一喜:“闹开了最好!”微挪半步,避开中锋,左臂一振,便待迎架而上。
  蓦听谷口地声娇喝:“小如住手!”
  女婢一怔,倏而收势。
  同时一刹那,一条淡红色的身形随着香飘然出现。
  来的这名少女,年约双十左右,黛眉斜挑,秋波盈盈,双腮微红如酡,正是方才右厢中十二名少女之一。
  只听她笑骂道:“怎么回事?小如,你疯了吗?”
  小如无限委屈地将事情经过申诉了一遍。
  少女含笑听完,点点头道:。
  “好了,这儿没你的事,你去吧!”
  典儿一见状心知这下子更麻烦了!
  反正以作最坏的打算了,典儿便静静地站在一边,准备着这位红衣少女将采取什么手段后再另作决定!
  出乎典儿意料之外的,那红衣少女待小如去后,意向他一点头,笑道:“收拾好,本座带你去见劳陀子?”
  典儿脱口道:“不查了吗?”
  红衣少女笑道:“会主料得不错,你这人一身冷硬骨头,如就文途,宰辅可期,不过,早晚仍免不了忤触圣颜,被打入天牢的!”
  说着,掩口又是一阵格格娇笑!
  典儿一时失言又是侮恨欲此,这时再不说什么,当下俯身将包袱匆匆打好结,背上肩头,随红衣少女向竹林走去。
  红衣少女入林没几步,忽偏过脸来,边行边笑道。
  “你知道会主为什么突然下令要派你到厨房工作哩!”
  典儿淡淡的道:“不知道!”
  红衣少女忍笑说道:“你的骨头又冷又硬,劳陀子却有”神经病“,会主要藉此磨练你一番!”
  噗嗤一声,没有了下文。
  典儿低声道:“神经病?什么意思?”
  红衣少女笑道:“劳陀子的脾气忽冷忽热,又各走极端,没有一个人能够受得了,这种怪脾气的!”
  典儿嘿了一声,没有开口。
  又走了一段,红衣少女忽然回过头来,正容低声说道:“本座好心警告你。本会一向重女轻男,会主对你如此宽容,大违常情”
  “据本座看,她不过是看多了奉承面孔,见你如此,一时好奇而己,你这种态度可一不可再,以免那天碰到会主情绪不佳,你就完了!”
  典儿淡淡答道:“谢谢你的美意!”
  这一次,红衣少女差点为之气结,自鼻孔中嗤了一声后怫然转正身子,快步前行,再也不说什么了!
  山竹林,迎面是一座有着长长云阶的宫殿,殿亦上泥金大书三字横匾:“万花会”,人殿,一屏而道,直书:“玫瑰殿!”
  红衣少女绕屏走向一道偏门,出偏门是一条狭窄的长巷,显为仆人出入通道。
  走好长巷,到达一所人声吵杂的大杂院,菜香扑鼻而入,典儿知道,厨房大概已经到了。
  只听院中有三四个中年仆妇正在洗菜,一见红衣少女,全部擦手起身,恭敬地喊道:
  “海棠仙姑好!”
  红衣少女看也看她们一眼,径向屋内叫道:“劳驼子!”
  屋内出现的是支三尺多长的旱烟筒,然后是颗蓬发的大脑袋,再接着是一阵冷冷的声间:“谁在穷叫!”
  红衣少女又好气好笑地一跺脚骂道:“死驼子,睁开眼些,本座是你这个死驼子随便骂得的么?”
  劳陀子“啊!”了一声,费力的仰起脸来道:“喔……是你啊!真抱歉,满棠仙姑有什么吩咐的吗?”
  那是一张国字脸,目光灼灼,唇角下沉,年约五旬上下,眉宇甚少表情,虽然啊了一声却无吃惊或惶恐之色!
  “劳驼子!你愈一愈不像话了,若非你还能烧几样菜……
  “是的!我驼子要你们另请高明,己不止是一次二次了!”
  典儿大为钦佩,暗道:“好驼子!”
  红衣少女显然气极,但是,她还是忍了,足见她对劳驼子也是无可奈何,当下哼了哼,恨恨的道:“奉会主谕:交你一名助手,最后,本座祝你劳驼子永远烧一辈子好菜,永远不咸不淡,永远合会主胃口。”
  语毕,变脸转身而去。
  劳驼子毫不在意,向典儿点点头道:“过来!”
  典儿上前躬身道:“小辈朱允文见过胡大师傅!”
  “会武吗?为什么不考‘护花使者’?”
  典儿一口气答道:“会!粗知一二,不考”护花使者“的原因,一来自知武功不行,二来,与自己个性不合!”
  劳驼子轻哦道:“有一点文气的,曾以圣贤书枕过几天头!”
  劳驼子大笑道:“圣贤书为枕,缺德!缺德!不过,哈哈哈,妙也够妙,绝也够绝的了!”
  话完,笑声陡的一收,端脸道:“你不屑为”护花使者“,但以后可得照样伺候他们,知道么?”
  典儿正色道:“吃什么,做什么事,小辈不是什么大少爷出身,这笑明白,请大师傅尽管放心!”
  “不过厨房么?”
  “下过!”
  “好,现在进去吃饭,晚上睡柴房,明天天一亮,后山检柴,一天一百斤,多了不赏,少了滚蛋。”
  万花会后山,一座古旧的山神小庙前,典儿仰天而躺,四肢舒展,心胸舒畅,不由轻哼着不在调的曲子!
  他有的是气力,又吃惯了苦,打一百斤干柴,在别人也许是件难事,然而,在他却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
  第一天,晚茶时分回来,劳驼子提起柴担掂了掂,抬脸望着他道:“很好,一百斤游刃有余,明天一百五!”
  典儿笑了笑,点点头。
  第二天,劳驼子淡淡的道:“明天两百”
  第三天二百五!
  第八天五百斤整整。
  典儿仍是笑了笑,点点头。
  柴木非俯拾可得,同时山路崎岖,平地能担五百斤,走山路,最多一百斤左右,五百斤就是五个来回!“
  大热的天气,这样来回奔跑,在别人来说是够苦够累的了。但是典儿仍是轻松愉快的按时交件!
  以他的武功而言简直秆刀小试。
  怪的是,增至五百斤后,劳驼子就没再作苛求了!
  往后山,必须经过会中这“练武场”,典儿走在练武场院墙外,不时听到拳劲掌风,以及金铁交鸣之声。
  虽然升登山腰后,可以向下俯看,但是他从不关心这些,等到柴担一天天加重,他就是想看也没有时间了。“
  日子一灭天流逝着。
  有一天,典儿第三次上山,行经山腰,忽闻武场上传来一片笑语:“那小子是谁呀!整天山上山下跑来跑去的?”
  “你不认识!”
  “我怎会认识?”
  “真的忘了?就是那个不屑为‘护花使者’!朱允文呀!”
  “原来就是这个小子呀!哈哈!”
  “允文?好名字,却在担柴!”
  “这样才可以‘允文允武’呀!”
  “哈哈……”
  “哈……”
  “笑什么?”突然有人大声喝止道:“一天打柴五百斤人家武功不行,但骨头可比咱们硬朗多了!”
  此人语音一歇,笑声更大了!
  典儿止步回头下望,武场中,那些护花使者一个个锦衣锦带,头上宝石结发,直似一批玉候子弟!
  树荫下,湘妃榻横陈,躺着二位少女。
  两人似在督练武功,大概一场刚完,那些少年“如众星拱月”般围在二人榻旁,有的为二人推拿,有的为二人挥扇。
  典儿一眼立即认出最后那个说刻薄话的人,正是那名一向喜穿黄衣,出身于华山派的游棋宗。
  他冷笑一声,昂首转身,继续往山后走去。
  …
  九、万花会中除恶人
  皓月当空。
  典儿按照往例,偷偷的来到山神庙前,练好了武功之后,以手作枕,平躺在庙前台阶上,欣赏着月色!
  怪了,已经过了半个月啦,哈义平这个小叫化怎么一直没有来找我呢?莫非已经被那群查某迷昏了!
  嗯……这些查某人人长得阳色天香,偏偏一个比一个三八,天天和那些狂欢纵乐,没有一个是好货!
  那些护花使者早晚也会陷人色海的!
  对了,那条黄衣少年怎么一入万花会即消失了呢?那么俊秀的人儿,武功又那么好,怎会投入这个邪恶的万花会呢?
  原来典儿功力通玄,无论白天做得多苦多累,只要打坐一刻。即可恢复精神,便利用夜晚到处溜转。
  除了那练武功莫测高深的会主住所他不敬轻易靠近以外整个万花会他几乎已经暗中全部察探过了!
  处处见淫行!时时闻喘。这是一个邪恶的所在。
  典儿确定此处必是“日月令’之另一巢穴,男男女女皆主修练邪异的阴功,一场江湖血腥正在酝酿著!
  “哼!柴桂松,你作恶多端,毁了我的家,又让我受了Z么多的折磨,你看我如何毁去这里的每一个人!”
  陡听一阵破空之风声!
  典儿急忙飘到庙侧暗处!
  只见二条人影疾射而来,藉著月色,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