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南方网      更新:2021-02-18 05:41      字数:4776
  吴允敖不屑的道:“想必凭你大概还不敢有这个念头…”
  慕天冷笑道:“吴兄可是在问我们瓢把子么?”
  吴允敖颔首朗声道:“不错,尚望慕兄见告,兄弟也好回去向家师禀报,由他老人家来拿个主意!”
  慕天道:“这个么……很抱歉!”
  吴允敖神色一变,冷哼一声,朗声道:“慕兄即然不愿意见告,在下说不得只好闯入林中看看了!”
  慕天一带缰绳。拦住了吴允敖,伸手怀中摸出一个白色封简,说道:“即然是令师也来了,大概你吴兄,也作不了主,这封简之内,乃是我们瓢把子的手笔,吴兄就拿回去给令师看一看,在下在此恭候回音吧户吴允敖接过封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书奉金龙镖局总缥头,铁掌金环徐,远达亲拆?“他不由一呆!
  因为此次师父亲自押镖,除了镖局中几个较为重要的镖师以外,很少有他人知道,谁知这伙人居然了若指掌!
  念头似电转,人却抱拳道下,“慕兄稍候!”
  一勒经绳,转过马头奔回蓬车。
  徐远达天盘坐车中抽着旱烟,他似乎十分发火,脸上一片肃穆,右首那精壮汉子己下了马,垂手连在镖车一侧。
  吴允敖马近蓬车,翻身下马,欠身说道:“回师父,弟子和他们照了面。对了,瓢把子有封书简,书明要理师父亲拆徐远达冷哼一声,道:”你拆开念给我听,想不到这邯郸道上竟有人敢动金龙镖局的镖,而且还指明要我亲拆书简!“吴允敖肃然站好,拆开封简,念道:“字奉徐运…”
  倏然住口不言!
  徐远达道:“允敖,念下去,信又不是你写的。怕甚么?”
  吴允敖连应了几个是字,接道:“字奉徐远达雅鉴,久闻贵局生意兴隆,连号十余家,威震中原,镖旗所经之地,绿林朋友,无不退避三舍,迄今十余年矣!…”
  徐远达一摸鄂下的花白长髯,道:“嗯!挺客气的!”
  吴允敖一抖身上的积雪,续念道:“弟等不才,斗胆冒犯虎威,限函到顿饭工夫之内,徐兄带兄带贵局中人,留下兵刃、赤手空拳撤离,如有人妄带寸铁,必遭惨报,贵局十余年积财万贯,赔此一镖,当不致一蹶不振!”
  徐远达早己神色大变,但他强忍住静静听完,才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好大的口气,看看他落款的姓名。
  吴允敖摇摇头道:“信上没有署名,只画了一个图号。”
  徐远达啊了一声道:“给我看看……”
  吴允敖应了一声。双手捧信,恭恭敬敬的递入车中!
  徐远达接挥书信一看,不由飞一起缕讶异之色!
  那站在蓬车右首的精壮汉子,行到吴光敖身侧,低声问道:“吴师兄。那书信下款画的甚么图号?”
  吴允敖低声道:“一面八卦图案,一把摺扇,和一条似绳非绳,似带非带之物!”
  那精壮汉子皱皱眉头,道:“那似是代表匪号以及他们用的兵器。北五省中绿林道上,施用摺扇的人不多,也没有用八卦牌的匪首,致于似绳似带的兵器,更未听人说过,这人大约是远道来此的人!”
  吴允敖摇摇头道:“金师弟!事情恐怕不会如此单纯,师父是何等的人物,如是名不经传的小匪毛贼,他老人家怎会放在心上”
  原来,徐远达已由愤怒转成发怔了!
  …
  四、金龙镖局大惨难
  陡见第二辆蓬车上,车帘启动,跳下来一个十二,三岁的书童。
  只见他快步行到第一蓬车前面,问道:“总镖头!我家老爷要小的前来同您请问一声,车子怎么不走了?”
  徐远达缓缓收起信笺,一跃下车道:“劳请回覆史大人,就说是遇上了一点麻烦,有几个绿林匪徒拦道!”
  那书重啊了一声,转身行去。
  徐远达接道:“告诉史大人请他放心,金龙镖局二十年的金字招牌,绝不会轻易的叫人砸了。请你小哥子上转史大人,在事情没有料理清楚之前,最好不要下车走,老夫会派人护车,但人手不多,无法保护下车的人。”
  那书童应了一声,道:“小的这就去禀告我家老爷。”
  说完,另快脚步,奔回第二辆蓬车中。
  徐远达神情肃的瞧着远方,沉声对另一个这壮汉子说道一“雄儿。上去请,杨、张两位镖师上来。”
  此时,五个赶的车夫,都已经下了车,收起了长鞭,亮出了家伙,一色的薄刃厚背钢刀,各自守在蓬车前面。
  原来这些赶车的车夫,全是金龙镖局精壮的趟子手所改扮,这些人常常走镖,一遇事故,不用吩咐,立时亮家伙占了方位。
  吴允敖四顾了一下,低声问道:“师父,来人很扎手吗?……”
  徐远达颔首道:“点子硬得很,咱们得小应付!”
  吴允敖素知师父一向是心高气傲,走镖二十余年,毁在他金环之下的绿林悍匪。不知有多少人了!
  如今,如此慎重,不由使吴允敖心情变沉!
  这当儿,那叫雄儿的精壮汉子,己引着一高一瘦两位镖头过来。
  只见一位生得熊腰虎背,黑脸膛的大个子,左肘一还挂着钢炼金柄流星槌,抢上前,一抱拳道:“当家的,第一阵交给俺张一隆!”
  徐远达摇摇头道:“来人不是一般的绿林人物…”
  目光转向枯瘦的杨镖头,接道:“一帆,你过去在江南道上走动过一段日子,不知是否知道几个人物?”
  原有那位张大隆念行高大粗壮;但却带有三分浑气,杨帆虽然干枯瘦小,却是个精明多智的人物。
  只见杨一帆欠身一礼道:“回当家的话,一帆倒知道一点江湖事情,但不知来人是否留有标帜!”
  “有一封信,你拿去瞧瞧!”
  杨一帆伸出枯瘦的双手,似是并未用心细瞧内容,双目却盯住在后面那三个图案。凝神沉思。
  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就职属所知,这似乎是”江南三凶“的标帜。”口中说着,人却恭恭敬敬的把笺函递了过去。
  “不错!是江南三凶,他们一身活动于大江之南,近几年来己销声匿迹,想不到竟会突然出现在邯郸道上,妄图动咱们的镖…”
  张大隆接道:“当家的!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俺就不信江南三凶是三头六臂的人物,咱老张先去会会他们!”
  此人性子急燥,话落处,放步向前行去。
  “等一下!”
  他为人严肃,不苟言笑,金龙镖局上下人等,无不对他畏畏三分,张大隆果然停下步子,不敢再行妄动!
  徐远达轻咳一声道:“就老朽所知,江南三凶在绿林道上,一向以狠辣著名,但却不是莽撞之徒,他即敢明可张胆的挑旗,劫镖、必有着很周密的准备,老夫这铁索金环的虚名,断送无妨,却不能让人砸了招牌!”
  好语重心长的一段话啊!
  张大隆也听出事态严重,非同小可了!
  徐远达左手拂著长髯,仰首望着漫天阴云,道:“一帆,你见过江南三凶吗?”
  “职属久其名。却未晤其面!”
  “好!咱们去会会他们。”
  目光一掠环立身侧之人道:“一帆,允敖,跟我去。雄儿和张镖头,你们先把镖车盘起来,要弓箭手准备。”
  “咱们这次主顾,不但身世显赫,而且还带有内眷,人家是相信咱们金龙镖局,才把家小的住命、财产,全部托付了咱们!”
  “兄弟们!只要咱们还有一口气在,有一个活人,就不能让主顾受到伤害,会敌和护镖一样的重要,知道吗?”
  张大隆一欠身应道:“当家的放心,职属誓必会命相护!”
  徐远达颔首道:“未奉我命,不得擅离镖车……”
  右手一挥,接道:“沈敖,带路!”
  吴允敖应了一声,转身向前行去。
  三人动身之后,张大隆立即下令。把五辆篷车盘了起来,八名趟子手取弓抽箭,选择了最佳拒敌之位置。
  张大隆虽有几分浑气,但是经验丰富。八名趟子手又是金龙缥精明干练人物,片刻之间己布成了易守的拒敌之阵!
  且说吴允敖带头行进慕天,抱拳道:“劳慕兄回报,就说家师拜候拜贵瓢把子,有什么事,由他们二人当面谈个明白。”
  慕天又打量了卓立在丈外铁索金环一眼,只见他紫脸肃穆,不怒自威,暗道:“久闻铁索金环的威名,果然不同凡响!”
  轻轻咳了一声,道:“吴兄的话,在下一定会转告瓢把子,至于他肯不肯和令师见面,在下可没有把握!”
  吴允敖强忍住气,道:“只要慕兄把话带到,那就和慕兄无关了!”
  “放心!见与不见,在下必有回话!”
  只见慕天飞身下马,一提缰,纵马而起。
  吴光敖回道一欠身,道:“师父,可要跟著他去看看?”
  徐远达摇摇头,沉声道:“不用了!江南三煞盛名不虚,单非易与之辈,咱们不能再陷入他们的埋伏之中!”
  吴允敖口中连声应是,心中却暗忖:“姜是老的辣,师父一向高傲,但行事又极为谨慎持重,果非人所能及!”
  但见慕天快马踏雪,行入林中,几个转弯,消失不见!
  一盏热茶工夫之后,枣林中走出来四条人影,疾奔而来,四人皆未骑马,但速度却不在马奔之下,片刻工夫,己到近前,停身在四丈以外。
  当先一个正是慕天,遥遥一抱拳,道:“吴兄,我们把子大驾己到,令师有什么话,可以上来说了!”
  吴允敖抬看去,只见四丈外雪地上,并肩站着三人。
  站在蝇间一人,头戴方巾,一身黑的短褂长裤,包罩呀皮披风,怀中抱著一形如人臂的怪异合兵刃!
  方首是一个儒巾蓝衫,白面无须,右手执著一柄招扇的文干。
  右面一个全身红衣拓扮,粉红色头巾,粉红色小蛮,粉红色斗蓬,从头到脚,全是粉红色,看不到一点杂色!
  四丈距离,又是大雪纷飞,无法看清她的面貌,但见她腰肢纤细,身材窈窕,鹅蛋脸形,就该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他们三个人停在四丈之外,便不再向前行进,分明是故意矜身份,摆架子,恐怕是故意要激怒生性高傲的徐远达。
  那知,吴允敖尚未来得及回身禀报,徐远达己经大步走了过来,朗声道:“走!咱们去会会他们!”
  吴允敖应了一声,随在徐远达的身后行去。
  徐远达左有杨一帆,右有吴允敖,行距来人八尺左右处,停了来,抱拳道:“徐某人久闻江南三义大名,今天有幸一晤!”
  居中而立黑衣长髯人冷冷的道:“咱们三兄妹,一向被江湖同道称谓为江南三凶,这江南三义的大称,咱们承受不起!”
  徐远达脸色微微一变,但他忍了下去,道:“就在下所知,贵兄妹但敝局向无过节三位不知有何需求?”
  江南三凶肃立不动,也无一人接口。
  徐远达轻咳了一声,接道:“再说,徐某人保这一趟镖,即非珠宝金银,亦非值笺的名画,古玩……”
  那左首身着蓝衫的白面文土,似乎是已听得不耐烦了,只见他“刷”的一声,打开摺扇,扇去身上积雪,接道:“咱们兄妹已经打听得很清楚,他们身上带有多少值钱的东西,不用你总镖头代为操心,咱们和金龙镖局并无过节,所以才先礼后兵,那书简上己经写得十分的明白,贵局之人只要放下兵刃,咱们决不加害!”
  此时,徐远达脸上己经泛起一片怒意,冷冷的说道:“这么说来,三位是存心要砸金龙镖局招牌了!”
  那红衣女子格格一笑,道:“哎哟!总镖头,你们可没有说要砸你们镖局招牌了你若硬要如此说!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徐远达己经明白今日的处境,己非口舌所能解决了,仰天大笑一声,道:“三位如果仍然不肯高抬贵手,放我徐某一马,。
  那就如姑娘方才所言,我们也没有办法了,金龙镖局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居中的黑衣人冷冷的道:“很好!总镖头即然觉得能够对付江南三凶,咱们也不用多费口舌了!”
  只见那名红衣女子,忽然一挫柳腰,斗蓬飘飞,人己凌空而起,轻飘飘的落在八尺以外的雪地上,娇声笑道:“总镖头明人快语。我们兄妹带另外有约会,事情即然已经叫明了,咱们也不用耽误时间了,小妹先领教总镖头的高招。”
  徐远达看见那女子面目较好,脸上一片盈盈笑容,全无和人动手时的气怒、而且赤手空拳,未带兵刃。
  徐远达不但自己款立刻出手,而且暗中示意杨一帆及吴大敖不可妄动。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何不亮出兵刃?”
  红衣女子脸上笑意突敛,冷冷说道:“你家姑奶奶的兵刃就在身上,你瞧不出来只怪你自己瞎了眼”
  徐远达回顾了吴允敖一眼,道:“允敖,你去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