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也灰溜溜地回来了：“小猫他个XXXX，竟然把月饼给别人！NND，有没有做人老婆的自觉啊！！！”
  花落无所谓：“他那一票兄弟，就他一个女号吧？不早被人抢了才怪。”
  浮云摸摸鼻子：“你找到人换没？”
  “没。”花落叹气，“喊半天了，密我的都是要卖的。”
  于是两人一同叹气，一起蹲着发呆。
  过了一会儿，浮云问：“哎，你说为什么我们两个女生竟然找不到人换月饼？”
  花落发了个流鼻血的表情：“那要问你为什么不玩女号。”
  两人同时点点点。
  “中午了，吃饭吧，我下午还有课。”浮云放弃。
  “好吧，先散吧。”花落上云，准备找个安全的地方挂机。就在这个时候，收到消息。花落懒洋洋地点开看，却愣了。
  清萌：“花落？”
  然后消息接二连三。
  清萌：“花落，是你吗？”
  清萌：“你终于上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清萌：“别躲我了，我想得很清楚，一开始就是你，一直都是你，没有别人。”
  “不是本人。”
  那边似乎怔了一下，然后问：“你不是花落？”
  “不是。我是追忆。”
  那边沉默了，很久以后，忽然又道：“我不信。花落，你还在生气？”
  “我不是花落。”花落只觉快要窒息，却一个字一个字敲下去很坚决，“你不信就算了。”
  回车，发送出去，关游戏，下线。
  晚上，又换成了和熊一起打月饼。
  熊偷偷地抬头，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清萌的神情。
  表情很严肃，脸色有点黑。熊就在队伍里问：“你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花落说：“啥？”
  熊简略地：“天下。”
  花落一顿，直直地往前冲，惨烈地引到大怪。手忙脚乱地打完，天下刚好刷过一排字。
  “这是第八天，八天四小时，花落。”
  他没有长篇大论，没有甜言蜜语，只是这样，一天一天地数着时间，一遍一遍地发着天下。
  花落觉得眼睛里有点湿，但是终于还是没有落泪。
  熊在队伍里啧啧叹道：“我最近很穷啊，要不你招认吧，这么多天下号令。”
  “少来！”花落没甩他，“都是你黑的！”
  “……”熊万分后悔分她钱。早知道当初收购全区的天下号令用小号倒卖给清萌的时候，不应该让她知道。
  看花落不为所动的样子，熊耐不住问：“他这样刷，你没感觉吗？”
  过了好久，在熊以为花落不会答的时候，她说道：“是你说的，大部分的人生，都有遗憾。如果不能保证以后都完美，我宁愿一开始就遗憾。”
  熊很严肃地琢磨了一下这句话，抬头看看对面的清萌，忽然惊悚：“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花落愣了一下：“什么叫真的？”
  熊继续看看清萌，委婉地：“其实也不奇怪，他这个人吧，看着是挺人模人样的，喜欢他也很正常。不过，你也不用这么灰心，你这么聪明，长得又漂亮，就是脾气爆了点，性格差了点，行为怪了点，说话刻薄点，其他的，要别人喜欢你也很容易的。”
  “肖师兄！”YY上传来声音，“你夸我还是贬我呢？”
  熊立刻封嘴。
  花落继续道：“还有，停止你那些无聊的想法，别以为我跟你一样无聊玩一见钟情！现实和游戏，我分得很清楚。”
  “怎么可能？”熊忘形地说，“我们这种人，现实和游戏怎么可能分得清楚？游戏里有兄弟有朋友有爱人，不可能到现实里就什么都不是。你看我跟小七和清萌，下了游戏还不一样是兄弟？”
  “那是你不是我！”花落的声音有些发怒，“兄弟可以是，但爱人不是。游戏里结婚的人，现实里恐怕早就有两孩子了，怎么可能一样！”
  熊这次沉默了一下，然后问：“现实里看到清萌，你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没有！！”花落甩下两个字，交任务去了。
  很久以后，熊才见她在队伍里说道：“也许会有，但是，我真的不确定。”
  熊愣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再问。
  他想，他大概能明白那种心情。对感情的不确定，对将来的不确定。
  游戏啊，玩玩闹闹，哭哭笑笑，感情到底几分，谁也不知道。
  因为这是游戏，所以可以轻易地结婚离婚；因为这是游戏，所以可以前一刻恩爱甜蜜下一刻翻脸成仇；因为这是游戏，所以，感情如此随意。
  但是，依然有一个人，坚持不懈地刷天下，只是因为，他相信那个人一定会看见。
  “第八天四小时三十分钟，我还是很想见你。花落。”
  第三十章
  转眼9月14号，中秋节外加熊的生日，花老师说：“花落啊，你肖师兄今天生日，上次你生日他请你吃饭，你也去请他吃顿饭。”
  花落诧异：“爸，今天中秋诶，不是一家人吃饭比较好吗？”
  花老师理直气壮地说：“我们一家人什么时候不能吃饭？你肖师兄一个人离家在外，你代爸爸表示一下关心也是应该的。”
  于是花落悟了，表面上这是建议，实际上这是命令。什么歪理，中秋节叫自家女儿陪别人吃饭！
  熊同学这天正春风得意，肖小七禁令解除，他也就搬回了自己窝。
  “喂，雷小虎？你在我师兄那里吧？”
  电话那头雷小虎同学哼哼唧唧：“哦，在，你快来吧，就等你了。”
  “知道了，我十分钟后到。”
  “等等，”雷小虎叫住她，支支吾吾地说，“花落啊，你要不要打扮打扮？”
  花落奇了：“我打扮干嘛？又不是我是他女朋友，你才该打扮打扮吧？”
  “……”雷小虎哑口无言，最后说，“算了，反正你平常那样也挺好的。”然后话题一转，热情地说，“快来啊，就等你开饭呢！”
  花落就提着老妈准备的礼物往熊窝去了。
  习惯性到花盆下找钥匙，结果发现没有。花落一头雾水地去按门铃。上次肖小七把熊关禁闭的时候顺便把钥匙拿走了，一直没放回来。
  听到里面碗盆的碰撞声和脚步声，然后门开了。
  花落抬头，怔了一下。手上的蛋糕不小心撞到门，没拿稳掉到地上了。
  那人微微笑，弯下腰捡起来，声音和悦：“你是熊的师妹？快进来吧。”
  花落进门，看到熊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她的表情，干笑：“师妹，你来得好早。”
  花落一言不发。早个毛球，刚才还死催活催，现在就说早！
  看了一眼，在厨房里忙碌的是雷小虎同学，清萌放好蛋糕，也进去帮忙了，熊的房间门开着，可以看到肖小七在电脑前拼杀。
  花落看着熊，齿缝迸出几个字：“师兄，你故意的！”
  熊装无辜：“啥？我什么也没干！”
  “没干是吧？”花落转身欲走，“那我现在就回去。”
  “哎，别！”熊连忙拉住她，低声说，“好好好，是我不对。不过，难道你不觉得可惜吗？我认识他很久了，从来没见他对别人这么上心，我不想你们都遗憾。”
  “我并不觉得有多遗憾。”花落固执地昂着头，“我觉得这样的结局最好。没有开始，就没有遗憾。”
  熊看着她，固执得不肯低头，半晌后，轻轻叹气：“就当是送我的生日礼物。今天，假装你不认识他。如果你们真的没有后续，那我以后都不劝你。”
  花落低着头没有说话，直到肖小七从房间里出来，很热情地冲过来：“名仔，你师妹来了你怎么就让她站着？来这坐，开饭了。”
  然后在雷小虎要往熊同学身边坐的时候，一把推开，热切地让花落坐到熊旁边，自己在另一边落坐，顺便趁花落不注意的时候瞪了雷小虎一眼。
  老虎悻悻地要往花落身边坐，又被熊一个瞪眼，乖乖坐到肖小七旁边去了。
  肖小七看清萌要往花落旁边坐，连忙站起来，坐到花落身边去。
  清萌看看这状况，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但还是笑笑，坐到熊旁边。
  熊掩面。MD，坐个位置还七搞八搞，肖小七那个挫人，到现在还不死心，想撮合他跟花落。
  表面下暗流汹涌，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五个人开始喝喝酒聊聊天。
  花落借口自己不会喝酒，一个人默默地喝着可乐。听着他们七七八八谈天说地。
  肖小七始终不忘让侄儿走上正途，在老虎面前表现出花落才是熊的未婚妻的架式。
  例如：“名仔，怎么不知道照顾你师妹！”
  “名仔，过年的时候把你师妹带回家吧，你爸说……”
  “名仔，你师妹明年就要毕业了吧？你也不小了……”
  “名仔，等下带你师妹出去看看电影？我票都给你们买好了……”
  花落也想掩面。她当然知道肖小七什么心思，但是她真的不想当棒打鸳鸯的那根棒。
  老虎和熊敢怒不敢言。花落装聋作哑。清萌看肖小七被三个人忽视，觉得挺同情他的用心，就顺势也说了几句。不料刹那间六道视线向他瞪过来。
  熊心想，NND，当初禁闭的时候背地里放水，现在在肖小七面前竟然也撮合他跟花落，真是XXXX。
  终于饭吃完了，酒也喝完了。
  花落如释重负，迫不及待地说要回去，肖小七立刻热情地说：“别急啊，现在才八点。要不你们出去散散步？现在外面天气很好……”
  好个毛球，别说月亮连个星星都没！花落心想。
  谁知肖小七直接把熊往她旁边一推：“晚点回来没关系，你们多逛一会儿……”
  雷小虎突然站起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肖小七停了一下，拧眉，不甘示弱地瞪着老虎：“名仔，上个月奶奶说你都老大不小了，想看你结婚呢！”刻意地“结婚”两个字上面一顿。
  雷小虎就爆了：“够了你，肖小七！我尊敬你是他叔叔，但不代表你就可以乱来！”几步走到熊身边，把熊一拉，扣着他的手，以示所有权，然后瞪清萌，“他也就算了，还有你这样的，你自己老婆还往别人怀里推！”
  清萌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什么？”
  花落一看，连忙扯了扯老虎的衣袖，警告：“雷小虎！”
  肖小七已经怒了：“你什么意思？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我们家名仔是有未婚妻的，你……”
  老虎甩都不甩他，瞥过一眼，指着花落对清萌道：“她，花落，你的一眼花落！”扯下花落阻止他的手，继续道，“你不是在游戏里天天刷天下要找她吗？现在她就在这里，你还把她塞给别人，还有你这样的男人！”
  然后怒瞪肖小七：“别当我是那个没种的，我老婆我不会让给别人！”一扯熊的手，“老婆，我们走！”拖着熊，摔门而去。
  雷小虎拖着熊走了，剩下三个人在客厅面面相觑。
  清萌看看花落，最后转回头来问肖小七：“小七，你是不是应该交代一下？”
  肖小七被雷小虎气得脸红脖子粗，有点怒的对清萌说：“我有什么好交代的，花落本来就是名仔的未婚妻。”
  清萌“啪”一下拍了桌子站了起来：“也就是说你们都知道，都瞒着我不让我知道了？”
  肖小七被他问的有点式微，却还是梗着脖子道：“她自己说不要告诉你的。”
  清萌的眼神一下子更冷了：“原来你们都串通好的。”然后看花落，她却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清萌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看着他们冷笑：“看着我天天刷天下被人取笑觉得很好玩？看着我傻呼呼面对真人却根本不知道是谁觉得很好笑？你们心知肚明，是不是一个个都在看我笑话！”
  “没，”清萌的火气，让小七一下子气弱，“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没有吗？”清萌愤怒，“肖小七，我们认识六七年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你明知道我在找人，你怎么还故意把我蒙在鼓里？”
  这还是清萌第一次这样对他发火，肖小七不服气：“这就是游戏而已，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有必要吗？”
  “你觉得没必要？那熊不过喜欢了一个男人，你紧张什么？”想到前些日子，小七假意安慰，清萌气极，“我一直当你是兄弟，现在你问问自己，这件事，是不是兄弟该干的！”
  清萌的愤怒，让小七饱受挫折的信心再度受挫：“我知道我不厚道，可是，事情有轻有重……”
  “所以我的就是轻的？”清萌打断他，质问，“所以你可以骗我瞒我，甚至鼓动我放弃？”
  肖小七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辩解：“我知道我瞒着你是我不对，我也没有看轻你，可是，至少你不像名仔那么不知轻重。就算你错过了这一个，你还可以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