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水王      更新:2021-02-18 05:18      字数:5083
  「我说了,我不去。」她控制著音量,努力让每个字清晰明白。「麻烦你回去告诉你的高飞老大,我、我已经把该偿还的东西还完了,我和他之间的交易就这样结束,他。。。。。。他不能出尔反尔,不能过分的要求。。。。。。」
  老天。。。。。。她的脸蛋开始发烫、泛红了,她和那霸道男人之间发生的种种,光想都觉得羞涩难当。
  金刚双目眯了眯,似乎在斟酌该怎么处理才好。
  片刻,他又开门,「韵儿小姐,你还是跟我走吧,你要我帮忙转达的话,可以自己亲口跟高飞老大说。」
  凌韵儿生气地跺脚。「我、不、去!更何况我有工作要做,我不能丢下这里的一切,说走就走。」
  「既然是这样的话。。。。。。」金刚语气顿了顿,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口袋里取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忽然间,凌韵儿有种不祥的预感,心脏咚咚咚地狂跳起来。
  手机接通了,金刚侧开黝黑的脸,和对方低声交谈著
  「是、是,如果您允许,我会比较好办事。。。。。。我知道,是。。。。。。请交给我处理,了解。您放心,我一定把她带到。」
  见他收起手机结束通话,凌韵儿忍不住开口问:「你。。。。。。你想干什么?」
  「我刚才和高飞老大联络了。」
  凌韵儿咽了咽唾液,逞强地抬高下巴。「那、那又怎样?」
  「他说,可以允许我调动底下的人。」
  「干嘛?」
  「立即进驻『女王蜂』,禁止任何人上门,让老板做不成生意,然後,韵儿小姐自然就不用工作,就能跟我走了。」
  「嗄!?」凌韵儿瞠口结舌。
  金刚静静看著她,让她考虑了将近三分钟後,才又平静地问:「韵儿小姐觉得如何?」
  她还能如何!?
  什么样的老大,就有什么样的手下!
  凌韵儿拚命吸气,知道他提出的威胁并非玩笑。
  如果「女王蜂」被黑道分子团团包围,消息一传开,那些喜欢在「女王蜂」享受轻松气氛的客人肯定不敢再上门,不仅象哥损失惨重,其他员工也要跟著倒楣,她不能这样害人。
  头一甩,她有些自暴自弃地嚷著:「我去、我去!随便你们要怎样!」
  都无所谓了。
  第五章
  为顾及「女王蜂」的营运,无可奈何之下,凌韵儿再次被带回高飞名下的那家五星级饭店。
  金刚完成任务後就不见踪影了,让她独自待在那间超大坪数的豪华套房里。上一次,她没心情去注意房中的摆设和装潢,这一次,紧张的心情有过之而无不及,对四周极有品味的设计依然没心思去欣赏。
  十分钟後,毋需她开口吩咐,客房服务人员主动帮她送来饮料和食物,可惜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用手机打了通电话给母亲,她撒谎说今晚可能会在朋友家过夜,要母亲别为她等门。
  母亲没多问什么,这让她著实松了口气,结束通话後,她在单人沙发椅上缩起身躯,怔怔盯著那张大床。
  这地方,到处都留著他的气味。
  每一次的呼吸,都让她回想起那男人强而有力的拥抱。
  他的体热燃烧著她的赤裸,他的欲望贯穿了她的花心,那一遍又一遍的激情体验,恐怕这辈子都难以从心房抹去。
  唉。。。。。。
  咬著唇办,她将下巴搁在弓起的双膝上。
  就这样,不知呆呆地等了多久,外面的走廊终於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放下双腿,下意识地坐直身躯,回过头时,房门正巧被推开,她的眸光和男人锐利如鹰的眼神对个正著。
  凌韵儿瞧见高飞的模样,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他身上那件银灰色西装染著一大片鲜血,血迹就在他右边的肩头上,触目惊心。
  但他似乎不以为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後,迳自走向附设的小吧台,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仰头就是一大口。
  「你。。。。。。你。。。。。。」凌韵儿不确定自己想说些什麽。
  高飞又迅速地扫了她一眼,目光调向门边,几名西装笔挺的大男人就立在门口。
  「飞老大,那两个香港仔太过分了,说好大家坐下来谈,他们竟然来阴的!您看,要不要联络尖沙咀那边的兄弟,今晚抄家伙去踩烂洪福门的场子?」代表发言的那位仁兄,块头和金刚有得拚,都是肌肉纠结的硬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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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飞又喝了一大口酒,沉沉地开口:「叫尖沙咀那边稍安勿躁。石头,我要你想办法从那两个香港仔口中套出内幕,到底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光是洪福门我还不看在眼里,要揪,就要抓住最大的那一只。」
  之前说话的大块头用力点头,承诺道:「这件事就交给我,飞老大,我向您保证,今晚就会让那两个家伙老老实实的招出来。」
  高飞瞳中闪过冷酷的光芒,淡淡命令:「你们都下去吧。」
  「可是您肩膀上的伤。。。。。。」
  「小事。死不了。」
  「那您好好休息。」
  站在门外的那群大汉,好几个对著愣在一旁的凌韵儿示意,似乎要地帮忙照顾高飞。
  凌韵儿则是一头雾水,没办法反应,就见房门再度合起,偌大的空间中,只剩下他和她。
  气氛有些吊诡,两人没有交谈,她瞪著他,他则是倒了第二杯酒,又咕噜咕噜猛灌。
  「你、你这样子真像个酒鬼,你知不知道?」凌韵儿还没意识过来,话已经冲口而出。
  她脸蛋发烫,却见他还是猛灌酒,忍不住再度开口:「你。。。。。。你不是受伤了吗?还流了好多血,饮酒过量可能导致伤口恶化,你不知道吗?」
  高飞原本要再倒酒,闻言双手一顿,拿著空杯子把玩起来,凝视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彷佛想将她看透。
  「你。。。。。。」凌韵儿咬咬唇,「你干嘛这样看我?」
  他薄唇勾起笑。「我发现,你竟然在关心我?」
  凌韵儿一怔,脸蛋更红了。
  「你少臭美。我才。。。。。。我才没关心你。」
  「是吗?」
  「当然!」
  闻言,他放下杯子,缓缓走到她面前,目光一刻也未离开她的容颜。
  「高飞,你、你。。。。。。干嘛?你有毛病啊?你肩膀好像还在流血,为什么不先坐下来?」她也被他看得没办法移开眸光,一颗心怦怦乱跳。
  「还说你不关心我?」他浓眉挑动,有些得意,「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语气像个罗哩八唆的老妈子。」
  「啊!?」
  她瞠目结舌的样子好可爱,高飞倾身过去,重重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你怎么可以」她一惊,想推开他,却记起他肩上的伤,结果双手只轻轻按在他胸膛上。
  「我当然可以。我想对你怎样就怎样,没人阻止得了。」他难改霸气。
  凌韵儿被他双臂圈在怀里,面对这个男人,她实在无助得很。
  忽然
  「我想让你看一样东西。」他低语。
  「啊?」
  「跟我来。」他拉著她的手说走就走。
  「高飞,你。。。。。。」凌韵儿被动地跟著他的脚步,原想挣脱他的抓握,可是瞥见那宽肩上殷红的血迹,却害怕用力甩开的话,会让他伤上加伤。
  她真是关心他吗?
  不,才不是,怎么可能!?
  她只是。。。。。。只是。。。。。。想不出适当的理由,她心脏一震,吓得她赶紧把那古怪的感觉狠狠甩出脑外。
  高飞牵著她往另一边隔间走去,推开门,里头是一间宽敞的书房。
  然而,在落地窗形成的玻璃墙边,摆设著一架纯白的平台钢琴,在鹅黄色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莹润的光辉。
  「给你的。」他将她拉到面前,双手按在她纤细的肩膀上,「喜欢吗?」
  凌韵儿怔愕得说不出话来。
  好久、好久以前,她就一直梦想著拥有一架平台钢琴,而眼前的它,美得救她几乎忘记呼吸。
  「坐下来试试它的声音。」高飞轻推著她的双肩。
  凌韵儿微喘著气,片刻才说:「你送给我一架白色钢琴。。。。。。你。。。。。。你为什么要把它送给我?」
  「想送就送。」
  「可是。。。。。。你从哪里得到它的?为什么送给我?」这份礼物太贵重了。
  「我高兴。不可以吗?」他浓眉莫名其妙地蹙起。
  「这个牌子的平台钢琴只在德国才有,全部手工打造,一年生产不到五架。。。。。。它很贵,你知不知道?你干嘛把这么贵的东西送给我?」她的心狂跳,被一股难解的柔软注满,又疑惑又惊奇,猜不透他的意图。
  高飞沉默了几杪,突然沉著声说:「那又怎样?你如果不要,我等一下教人把它扛出去丢了。」
  「不可以!」凌韵儿惊呼一声,不禁回眸瞪人。「它、它这么漂亮、这么优雅,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它!?」她爱琴成痴,真把这架精致的白色钢琴当作人来看了。
  「你不是不要?」高飞冷问。
  「我要啊!」怕他真要教人把钢琴扛去丢掉,凌韵儿急得赶忙点头,「我说我要了,你、你不可以欺负它。」
  她冲口而出的话和紧张的模样似乎很有趣,高飞俊目眯了眯,薄唇微乎其微地露出笑来,锁在眉间的低气压一下子全散开了。
  「我想听你弹钢琴。」他声音略哑。
  这样的要求,凌韵儿是拒绝不了的。
  她的眼眸有些迷蒙,在他的注视下,胸口泛出奇异的热流,那滋味来得太快,她一时间没办法体会其中的意涵。
  红著脸,她坐进那张精致复古的钢琴椅,然後掀开琴盖,十根纤指轻轻放在琴键上。
  两人没再交谈,当第一声琴音悠然响起时,高飞静静在她身後的一张躺椅坐下。
  说实话,他并不懂得她在弹奏些什么,但是那根本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由她指尖所流泄出来的美丽曲调彷佛带著魔力,总能带给他难得的安详。
  像梦。。。。。。
  像最温暖的所在。。。。。。
  他的神魂和肉体浸淫在无边的暖潮中。。。。。。
  不知不觉中,高飞的眼皮合上,全身肌肉松懈了下来。
  当最後一个音阶结束,周遭还荡漾著回音,凌韵儿悄悄地回过头,这才发觉他动也不动地斜靠在躺椅上,似乎睡著了。
  她走到他身边,那股奇异的热流再次涌现,她不禁叹了口气,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高飞。。。。。。」她轻唤。
  男人没有回应,不设防的五官带著清朗的英俊。
  他的黑发有些紊乱,这么近又这么仔细地打量他,凌韵儿才知道他的睫毛又长又密,漂亮得有点过分。
  她的眸光移到那处殷红血迹,心脏又是一震,忍不住猜测著,不知道他的伤口怎么样?到底严不严重?
  遣男人,她真不懂他为什么要逞强?血都把外套染红了,他却不马上处理,还猛灌酒!?真该打!
  突然间,她美眸瞪得又圆又大。
  老天。。。。。。她真的在关心他!再也不能否认,她真的是关心他。
  为什么!?
  就因为这男人送给她一架美丽的钢琴吗?所以她心软了,觉得自己多少也该回报些什么?
  不。。。。。。不是的。。。。。。不是的。。。。。。
  老天,她的心好乱。
  甩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暂时抛开,凌韵儿伸出小手试著为高飞脱去外套。不管如何,伤口总是得处理,不能放著它不管。
  可是,她才刚碰到他的肩头,高飞的眉心就拧了起来,吐出几声模糊的呓语後,俊脸跟著偏向另一边。
  凌韵儿拨开他散在额前的黑发,指尖碰触到他的肌肤,发觉异常灼热。
  没多想,她立刻将小手覆在他额上,试探他的体温
  好烫!
  她吓了一大跳,这才惊觉他的脸颊泛著暗红,而鼻间喷出的气息一样烫得吓人。
  「高飞,醒醒,你在发烧,你。。。。。。你不能躺在这里。」躺椅没办法完全容纳他的身长,更何况,他的肩伤需要处理。
  「唔。。。。。。」他眼睫颤了颤,全然不愿张开。
  凌韵儿苦恼地咬著唇,正想起身到门外,看能不能找到他那群手下来帮忙,书房的门口却在此时探进两张秀丽小脸。
  「需要帮忙吗?」双胞胎姊妹花异口同声。
  「小日、小月?」凌韵儿秀眉轻扬,焦急地说:「他。。。。。。他的状况不太对劲,他在发烧,而且意识不太清楚,我叫不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