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节
作者:天净沙      更新:2021-02-18 05:10      字数:4799
  。嗯,只是希望君上不会限制你进来。”小母妃,说实话你真是很伟大。这是靡音第一次听到有人夸帝千岁是个好人。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勉强母妃了。你只要自己高兴就好。”
  “音儿真是好孩子。我本以为你知道我的身份会生气不理我那……你不会怪我瞒了你吧?我也没办法,毕竟是答应皇上了的。”小母妃倒是露出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
  鉴于现在靡音不知道小母妃到底知道多少,所以也只能连忙摇头。要是知道他和无觞的关系,还指不定谁要谁原谅那!
  说些玄冥宫的近况,说些夜国的事情,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小母妃说千岁山下面有眼温泉,所以山上总是四季如春。谈到帝千岁的容貌,小母妃却连连摇头,说除了十八个荼靡侍从外,没人见过他的模样。平时他总是带着面具见人,还看情况放下几层幕帘遮挡。原来那张充满邪气的脸还不总是展露人前,像靡音这样第一次上山就能看到他容貌的,估计几百年来都没有。还是沾了无觞的光。正说着,靡音最熟悉的那两个侍从就走了进来,说:“君上吩咐,艳容和夜靡音到君上那里用晚膳。”
  小母妃点头:“是。”
  她说是,靡音没有回答。无觞若是在,肯定是不同意的。但靡音身上的毒未解,就算他不想去,最后帝千岁还是有一万个理由逼他前去。扑腾那几下一点意义都没有,索性也点了点头。两人又像幽灵一般离开,动作利落。小母妃神秘兮兮的说荼靡侍卫只有十八个,其中九个是名副其实的侍卫,另外九个又多了个身份,就是帝千岁的床伴。但除了当事人外都无法区分到底这九个和那九个有什么分别,因为帝千岁根本不会表现出来。恩宠、亲昵,还是一丝丝欲望都和那个人挂不上边,他对待他们一视同仁。而他的近侍也都统一表情,虽然各有性格,但都没有端倪可以让人分辨。
  说到这里,小母妃一脸暧昧的问:“音儿喜欢寂莞吗?”
  靡音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愣了,半响不知道怎么回答。然后摇了摇头:“她来夜国只是为了寻找些什么。这次跟我们来,也是她一意孤行。”
  小母妃说:“音儿既然已经是太子,当然也要有太子的样子。我知道你不会喜欢她,但是太子是要有太子妃的。”
  “母妃要我娶她?”
  “放在那里当摆设也好啊……你父皇还不是留着三宫六院,但他谁也没碰过。”
  话题绕着这个打转,让靡音一阵阵晕眩。他们的思路很奇怪,居然想着把老婆娶回来放着当摆设?不知道是靡音的脑袋跟不上思路还是他们有点前卫。靡音说:“不是喜欢的人,我不会娶的。”说完后自己就暗想,那个喜欢的好像也娶不到……
  “可是你父皇说你对寂莞并不是完全漠视的。如果没有特别喜欢的,找个还算顺眼的也不错。”小母妃语气轻描淡写,只是眼神中流露一点宠溺。皇子的婚姻就这么个结局。小母妃也只是替自己的孩子考虑,但这个谈话是不是有点太诡异了?靡音虽然没有刻意掩饰,但那偶尔露出的关注并不会逃过无觞的眼睛。只是他什么时候和小母妃谈到这个问题的?而且话里话外,小母妃都在暗示已经知道靡音喜欢别人,或者说恋爱难成,这让靡音的心七上八下的。
  时间不早了,小母妃也拘泥话题,拉着靡音往刚才帝千岁的宫殿去。帝千岁的千岁宫按照八卦布局,四周是八级侍卫的宫殿,然后正中是他的百花宫。这名字一听就有点东方不败的意思。小母妃乐呵呵的拉着靡音在宫里穿梭:“你看,往常这个时候宫里很热闹,今天却因为皇上来了都躲起来了那。”
  其实无觞在这里肯定不会还叫“皇上”,帝千岁也只是叫他无觞,但靡音却从没听过别人称他什么。等到了那里,靡音才知道,上面那个招牌写着不知道哪里文字,经过小母妃分辨才能依稀明白的确是百花宫。刚才走过的地方寂静的好像空无一人,偏偏这里聚集了太多的“花朵”,那些丁香、石竹还是曼陀罗都一一出现。各自用手端着菜式器皿,一字排开。足以让人惊奇的是个个都是姹紫嫣红的姣好容貌,反而是荼靡侍从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若但是这些人来说,百花宫的名字倒更像个青楼,只是每个人脸上都很轻冷,对待任何人都保持骄傲的品性。
  “随我来。”这次来引路的是白天在帝千岁那里的双胞胎之一,站在群花之中,除了衣摆上的荼靡到没有多么引人注目,可是偏偏他一出现,四周的人都垂下视线。在千岁宫,侍从之间的等级简直是不可跨越的,没有帝千岁的首肯,谁都不能越级,哪怕他武功再高,能力再强也不行。
  无觞并没有在屋内,而且帝千岁也戴起了面具。只遮住上半张脸,却用了诡秘的蔓藤植物图腾让自己看起来更恐怖一些。露出的嘴唇有不输给头发的血红,好像刚刚喝过鲜血。
  “君上,人带到了。”不用帝千岁有所表示,引路人就退下。
  帝千岁吃饭的架势比皇帝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却让人觉得他理应如此。反正靡音想象不出他这个架势怎么用掉了岔的碗和竹子削的筷子吃饭。桌椅竟似乎是纯金铸成的,轻推是不可能移动的。桌子上铺了厚厚的素云锦,不论富豪商贾都该咋舌——这大概史上最贵重也最不经脏的桌布。随着靡音进门的是十二个石竹侍从,尽是女子,着十二色衣裙。每个人手中都拖着一只玉壶,不用打开看也知道是各式美酒。
  帝千岁说:“艳容,你身上毒素已清,今天当不醉不归。”
  小母妃笑了笑:“遵君上旨意。我已经很久没有尝到君上的百花醉了,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口福那?”说完就自己起身,走到那十二少女跟前,轻轻走过便认出自己所需。从那女子手中拿走酒壶,在手里晃了晃说:“不知道艳容拿的对不对那?”
  帝千岁貌似欢喜,说:“跟了无觞几年,倒是没失了玩心。哪像他,不知道是不是寒池泡多了,天天僵着脸。”
  “皇上自然有他的脾气,要不是那样,君上能宠着他吗?”小母妃走近,给帝千岁斟酒,然后也倒给自己,又道:“音儿的身体……怕是耐不住这百花醉吧?”
  帝千岁垂眼盯着靡音,然后幽幽的说:“怕是会死的很快。给他莲聆酒。”
  莲聆酒就是一神莲一用他住地的天泠池水和池中莲花酿出的酒,一年只产二十坛,而且不放置十年不可开坛。传说沾了天泠池中灵兽的灵气,常人喝肯定会延年益寿。清雪之把它当宝贝一样供着,可是帝千岁就随随便便的拿来招待客人了。
  “谢谢君上。”小母妃去取了莲聆酒,然后递到靡音面前。
  虽然开场气氛很祥和,但保不齐最后会变成鸿门宴。但帝千岁的解药肯定是有条件的,所以靡音反倒坦然了很多。静静的喝下第一杯莲聆酒,等着帝千岁的开场白。
  “不愧是无觞的孩子,真沉的住气。”帝千岁吃饭都跟半身不遂似的,那对双胞胎在旁边一个夹菜一个喂饭,他自己就端着酒杯不放。
  “音儿从小就很安静那。”小母妃一脸自豪,在桌下还捏着靡音的袖子抓了抓。
  “哦?是这样吗?”那双犀利的红色眼睛就算看向别的方向也一直看着靡音一般。“你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身上的毒吗?”
  靡音说:“担心或不担心,都没有用。”
  “说得好。我讨厌那些说着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人。还好你不是。”帝千岁两只纤长的手指夹着酒杯晃了晃,说:“那你就不担心无觞在哪里吗?”
  靡音说:“什么意思?”
  帝千岁笑得人毛骨悚然,却说着玩笑:“艳容……你什么时候和无觞再生一个孩子吧。这个有趣得紧,送给我如何?”
  靡音恨不得翻白眼,我哪有趣了?就算有趣也不能给你!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只听小母妃同样笑着回答:“君上真是的,明知道那不可能啊~而且就算我肯,皇上也不肯的。不然君上自己去跟他说说看?”
  “他生不出第二个孩子来的,这我当然明白。”帝千岁忽然移动到靡音跟前。说他是移动,是因为靡音根本没看清他的动作,仿佛上一秒还在桌子的另一侧,这一秒却已经贴近脸前。帝千岁用指尖若有若无的在靡音脸颊边滑动,一种将要触碰却没有触碰的感觉惹得人心里发痒,他低声说:“的确是很美。而且是和无觞完全不同的美。”
  “君上,音儿和皇上很像啊……”
  “我说的是灵魂……恨不得一口吞进去的魅力,难怪他会被吸引。”被近距离的凝视,那层略有些丑陋的面具似乎变得透明,能看到帝千岁邪气鬼魅的脸孔,和他复杂的笑容。然后,却无法正常呼吸。随着他轻柔动作而来的压迫感竟然强过靡音以往经历的任何场面。靡音忽然意识到,这种恐惧或许是身体的本能,在遇到强大对手时的本能。
  “那倒是,皇上被迷得七荤八素那。”
  “艳容……你吃味吗?”
  “怎么会?只是觉得不可思议,本以为皇上不可能爱上任何人的。”
  “若不是占星,我也不会想到无觞会有爱上别人的一天。尤其还是他自己的孩子。”
  “可是音儿的确有让所有人爱上的能力啊,又可爱,又聪明……”
  ……
  喂,你们两个在我发呆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1
  96章
  96
  会不会是帝千岁用了超强的魅惑术占据了自己的思绪,然后他们两个趁机交换了一些意见那?靡音在回味刚才两人的对话,得出了自己最怕得到的结论。
  小母妃是知道的。
  千岁山果然是个很诡异的地方,起码和靡音的八字不合。来到这里以后几乎是步步冲击,时时打击。还好靡音现在心脏不错,不然肯定一早就犯病急救去了。小母妃并不觉得无觞和靡音在一起有什么不对,说起这事来也是带着几分看好戏的心情。她和帝千岁聚在一起,也并没有属下的感觉,反而像一起犯罪的同伙。无觞该不会是被他们算计陷害了吧?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看到他们高兴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担心了一下。
  “看来他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那……”帝千岁终于把视线又转了回来:“喜欢我的千岁宫吗?”跟你要不要吃糖同样的带着甜腻的声音,可惜让帝千岁说出就不伦不类了。
  “还好。”靡音这个回答算是诚实。但就风景来说,的确不错。但主人怪,所以氛围也很怪。他该不会真想让自己留下吧?那还不如被毒死算了?
  “狡猾的回答。怕得罪我不给你解药吗?”帝千岁起身,慢慢的踱回自己的座位。他身后的双胞胎马上替他托住衣摆,然后整齐的放好才又站回原位。帝千岁说:“想进千岁宫的人若不得我喜欢就是跪上三五年也未见能踏入宫门半步。更何况是住在这里?夜靡音,无觞定是告诉你不要理我,所以你才对我诸多防备。”
  他说的没错。无觞的确说过这种话。但就算如此,靡音也并不是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才摆出了对任何人都没有摆出的防卫。许是见过了太多古怪的人和骇人的场面,那种对危险的敏感竟然刻在了灵魂也不一定,反正面对帝千岁,即便他用最温和的面孔对人,靡音也只觉得这人愈加可怕。最厉害的毒药常常是最甜美的。这句话用在帝千岁身上最合适。他表现的越谦和,心底的黑暗越深沉。用句最俗的话说就是,他不是残酷的人,但他残酷起来肯定不是人。
  “你本来就是应该防备的人。我的决定和无觞的话没有关系。”
  “还好你没有说你和无觞没有关系,不然解药你是不用想得到了。”帝千岁倒是不在意他的顶撞,反而从袖子中摸出一个瓷瓶。和今天看到的那个一样,唯一不同的只有封口瓶塞的颜色。连他的动作都好像重演历史如出一辙:“这个就是解药。既然你说你的决定和他没有关系,那这次由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吃下去。”
  靡音盯着放在桌上描金的瓷瓶,上面封口的白色绸子好像自缢用的绫缎。他伸手拿过去,就很快的打开了封口。从里面飘出了一种说不出到底是什么的奇香,那不是丹药,而是一种药水。如果不是在这个时代,靡音几乎要以为自己回到了中世纪,来到了女巫的房子。刚要喝下去,瓶口却被一只手盖住了。
  “母妃……”靡音看手的主人:“怎么了?”
  “君上,如果音儿不吃这药,还能撑多久?”大概是想确定还有没有时间问问无觞。不过靡音心里倒是觉得,无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