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6 节
作者:尘小春      更新:2021-02-18 03:09      字数:4862
  如果是小厮、家丁,甚至还能喝上几口小酒。
  这些,全都是今天特别大优待。
  相府里的奴才,这是又吃又有拿,心里当然乐得紧。
  想当然的,不少小厮都多喝了几口。
  要知道,之前因着相府里闹“鬼”,可是把他们吓了一大跳。
  别看那些小厮都是男人,胆儿有些还当真小。
  现在终于晓得,那不是鬼闹的,而是人闹的。
  想当然的,所有人都放心下来。
  ☆、1278。灭顶之灾7
  前两晚提着的筋,今天可以放下来了,人自然有些累了。
  大家再放开肚子吃,喝上几杯小酒,那更是薰薰欲醉。
  奴才们都得了赏,被冷待的夏芙蓉跟夏雨欣当然也是沾了那个初生的嫡弟弟的光。
  不过,显然这两个人都不想沾这个光,更不希望这个弟弟出生。
  好在,夏芙蓉跟夏雨欣都学乖了。
  就算心里不喜欢初云郡主给她们生的这个弟弟,面儿上,也不会把这些饭菜给推出去。
  夏芙蓉跟夏雨欣还是很努力地把难得一见的菜色,吃了个干净。
  跟谁过不去,都别跟自己过不去。
  看守夏伯然书房的那些个小厮们,自视甚高,今天可是狠狠地占了一回便宜。
  他们可是夏伯然的人,就算同样只是小厮,那小厮与小厮之间的地位也是不一样的。
  今天难得主母生了位公子,大方地赏了奴才们酒喝。
  这几个小厮更是渴着劲儿地喝,仿佛少喝一口都是吃了大亏。
  旁的人对此,是敢怒不敢言,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瓜分了大半的酒水。
  最后,那些人都吃得醉薰薰。
  几人才来到了夏伯然的书房院子,最后就迷迷糊糊地倒在地上,一睡不醒。
  有些人瞧见,因着之前存了气,根本就不管这些人。
  反正现在都进入夏季了,这天气热得紧。
  唯有早上的时候稍凉。
  他们在这里睡一晚,也不打紧。
  这么一来,夏伯然偌大的这个院子里,唯有宁贞一人是清醒的!
  这下子,当真是方便了宁贞的行动。
  宁贞在想,如果书房里没有的话,会不会在夏伯然的屋子里。
  于是,宁贞摸进了夏伯然的屋子,可是,翻找了整整一个晚上,也是一无所获。
  没法儿,第二日天还未亮,宁贞便又回到了书房里。
  夏伯然为了照顾好宁贞,可是在书房里准备了一间耳房。
  这间耳房,可比其他屋子里的耳房精致多了。
  “该死的,怎么就找不到呢!”
  宁贞心中急得不行,漂亮的嘴唇上更是起了一个个的水泡。
  晓得夏伯然不在相府,看守书房的小厮又一个个吃醉了。
  宁贞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晓得这些都是夏池宛做的,以方便她行事。
  只可惜,夏池宛做也那么多,她却是辜负了夏池宛的相助。
  在宁贞待在相府里的这么长时间里,宁贞差不多都已经把夏伯然书房房的每一面墙,每一块地砖都敲摸过。
  就连夏伯然放在书架上的那些个书册,宁贞都不肯错过的一本本翻查过。
  至于多宝格上的东西,宁贞自然也没有放过。
  宁贞深怕多宝格上的东西,乃是打开密室的关键。
  在如此严密的搜寻之下,宁贞都一无所获。
  宁贞觉得,自己快要绝望了。
  就在这个时候,宁贞突然盯着夏伯然的红木书桌发呆。
  有一句话叫作: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宁贞的脑子里灵光一闪,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怎么在这个时候就犯了傻呢。
  ☆、1279。灭顶之灾8
  她把夏伯然整个书房,甚至连自己住的耳房都翻遍了。
  但是她唯独没有对夏伯然的这张书桌有过任何翻查。
  宁贞连忙来到了那张红木桌前,对着红木桌子敲了起来。
  果然,当宁贞敲着红木桌时,立刻发现红木桌左边的声音与右边有些不一样。
  于是,宁贞连忙把左边的几个小柜子都抽了出来。
  小柜子里放的东西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只是,宁贞很快发现,其中有一个隔板的厚度,似乎有些异常的厚!
  于是,宁贞在那块隔板上摸索了一下,果然摸到了一个拉环。
  宁贞轻扣拉环,果然,那块隔板上的薄木片就这么被她给拉了起来。
  当薄木片被宁贞拉起之后,宁贞心心念念要找的东西,终是找到了。
  看到放在那隔层里的东西,宁贞喜极而泣。
  “爹,你的冤屈,一定可以昭雪!”
  宁贞翻看了一下那些东西,果然这是一本账本。
  账本上记录着夏伯然每次贪墨的银两,便连宁父当初的那桩案子,也被一一记录。
  看到宁父给夏伯然做了替鬼死的证据,宁贞的眼泪一颗颗往下落。
  “夏贼,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宁贞吸了吸鼻子,倔强地擦了擦眼泪,然后把所有的东西都还原。
  只是这些账本,宁贞并没有再放回去。
  一般情况下,夏伯然是不会去碰这些东西的。
  至少宁贞入相府的这些天里,宁贞从未见过夏伯然碰书桌这个地方。
  要不然的话,她早该找到这些证据了。
  宁贞找到了东西之后,自然是要带消息给夏池宛。
  便是靠告状,宁贞也得靠夏池宛。
  夏池宛跟宁贞是合作关系,如果没有夏池宛的相助,宁贞自然是找不到这些东西。
  宁贞恩怨分明,晓得宁家的仇只跟夏伯然有关系。
  而且,于她而言,其实夏池宛对她是有恩的。
  以怨报德这种事情,宁贞做不出来。
  且知道夏池宛在相府以前的生活,宁贞晓得,夏池宛不过是个苦命人。
  终于得到宁贞找到证据的消息,夏池宛差点没想为宁贞掬一把泪。
  这就是自己人跟非自己人的差别。
  当初,宁贞成了她爹的女人,没多少时间便把这东西揪出来了。
  这辈子,宁贞想保贞节。
  果然,夏伯然的事情,什么都没跟宁贞讲。
  “二小姐,你当真让我去告御状?”
  如今夏伯然不在相府里。
  因着上次初云郡主差点没出事。
  初云郡主现在在坐月子,动不得干戈。
  可是于嬷嬷可以!
  所以,于嬷嬷雷厉风行地又罚了一些人,更是给管家一顿排头吃。
  想当然的,但凡是夏伯然的人,现在都缩着脖子做人,不敢在人前蹦哒。
  因此,倒是给了宁贞跟夏池宛碰面的机会。
  “我何时不当真过?”
  夏池宛为宁贞倒了一杯茶,请宁贞喝。
  宁贞没什么心思地抿了一口:
  “你可知,我这一告御状,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宁贞定定地看着夏池宛,再三确认。
  ☆、1280。灭顶之灾9
  这样的状告上去,就算夏伯然不死,怕这相府也是保不住了。
  夏池宛到底是夏伯然的女儿。
  若是夏伯然倒了台,这对夏池宛而言,有着极大的影响。
  夏池宛既是自己的恩人,宁贞不愿意夏池宛做什么后悔的事情。
  “你以为,我这个相爷的女儿是白当的?”
  夏伯然是大将军的女婿,又是韦爵爷的女婿,更是初云郡主的夫婿。
  就从这三点上来看,只要初云郡主不跟夏伯然和离。
  那么夏伯然的小命应该还是能保住的。
  法不责众。
  便是要责众,相府的“众”也不是那么好罚的。
  她既然恨夏伯然这个爹,那么她要毁就毁得彻底。
  夏伯然娶她的娘,可不就是冲着大将军府去,想要位极人臣吗?
  夏伯然娶初云郡主何尝不是这个原因。
  既然这是夏伯然最想得到的。
  那么她就要亲手毁掉这一切,让夏伯然痛苦。
  至于她自己,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是不是相爷的女儿。
  要知道,就算没了夏伯然,她依旧是一品诰命!
  釜底抽薪。
  如果夏伯然没了丞相这层身份。
  她就不相信,夏伯然还能主宰她的命运,拿捏她的未来,甚至是冷眼旁观大将军府的落败。
  为保大将军府安全,她会不惜一切!
  还在韦爵爷府里与韦爵爷周旋的夏伯然哪里能想到。
  他的“女人”跟女儿已经合谋怎么把他拉下台。
  而他很快,又将面临怎样的灭顶之灾。
  只是,在韦爵爷府里,关于初云郡主一事,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中。
  最初的那个稳婆是中毒而亡。
  就表面看来,那是稳婆自己吞毒而死的。
  但是韦爵爷才不相信事情有那么简单。
  这稳婆是什么情况,韦爵爷已经派人去打听清楚了。
  就这稳婆平时的表现,她绝对不是那种遇到大事,可以弃自己小命,保主子大命的那种忠仆。
  请来仵作,给那稳婆检查。
  果然,那稳婆的身上根本就没有藏任何毒,这稳婆之所以会死,估计也是着了别人的道。
  所以,于嬷嬷请来的那些稳婆里,至少有一个是有问题的。
  还有,初云郡主产前明明只服下了汤水,那红花是什么时候进了初云郡主肚子里的。
  若不是于嬷嬷太过紧张初云郡主的肚子,又怎么会犯这个错误。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有内鬼。
  死了一个,活着还有许多呢。
  只要有活口,韦爵爷不担心自己会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奇怪的是,面对韦爵爷如此不依不饶的性子,夏伯然竟然一点都不担心。
  那样子,看得韦爵爷都觉得奇了怪了。
  就夏伯然那样子,哪有一点做贼心虚的味道。
  要不是韦爵爷相信夏池宛,还当真要怀疑后悔一下,初云的事情,自己是不是该从头查起,此事当真与夏伯然无关。
  但是,在相府里敢对他的女儿下手的人,还当真没几个。
  直到问到最后,韦爵爷才知道,夏伯然的笃定来自于哪里。
  ☆、1281。家门不幸1
  的确,在于嬷嬷请来的稳婆当中,的确有一个有问题。
  这个稳婆家里突然多了一大笔银子,正好替她那好赌的儿子将债给还清了。
  只是这稳婆说联系自己的是一个女人,并非男人。
  她之所以进了相府之后,还能做手脚。
  完全是因为那个找她的女人早就说过,相府里头她已经都安排好了。
  听到那稳婆的供词,韦爵爷自然不信,稳婆不肯老实交待,韦爵爷完全不介意大刑伺候。
  对稳婆大刑伺候的整个过程,韦爵爷与夏伯然都是一同“观赏”的。
  韦爵爷一旦出手,当然不会手软,夹手指,老虎凳。
  总之,这些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大刑,今天那稳婆也算是长了见识,体验了不少。
  才短短半天的时间,稳婆好好的一个人,竟然变成了血人。
  “贤婿,你觉得这个稳婆的话,可信吗?”
  看着稳婆完好的一双手,变得血肉糊涂,韦爵爷脸上淡然一笑。
  正是因为这一双手,差点没要了他女儿跟小外孙的命!
  “如此大刑之下她都不曾改口,若她不是个忠的,那便该是真话了。”
  听到韦爵爷的话,夏伯然没直接给稳婆的话下个真假的判断。
  这个小当,夏伯然怎么可能会上呢。
  只是,夏伯然没有想到的是。
  既然韦爵爷都已经怀疑上你了,你这种摇摆不定,云雾不分的态度,就一定是最好的吗?
  “依贤婿的说法,那么在相府里还真有如此能一手遮天的女人?”
  韦爵爷似笑非笑地看着夏伯然,这个女人听上去,最有可能的人是夏池宛。
  “不。”
  夏伯然出乎韦爵爷意料之外,并没有承认,这件事情是相府里头的人做的。
  “相府里的人绝不会做此事,郡主夫人是相府的主母,很受府里人的爱戴。”
  夏伯然摇摇头,他没那么傻,把这盆脏水往夏池宛的身上泼。
  当然,若是韦爵爷突然犯抽,认定了夏池宛自然是好的。
  如此一来,夏池宛那个逆女就可以交给韦爵爷去收拾了。
  可眼下很明显,韦爵爷根本就不相信夏池宛会对初云郡主下手。
  所以夏伯然这个时候也不会自找没趣,把事情都推给夏池宛。
  亏得这件事情,夏伯然前后都有打算。
  就算是替死鬼,夏伯然都找了一个极好的。
  “若说真有人敢对郡主夫人动手,在相府里又有这个影响力的,我觉得该是府外的人。”
  夏伯然看都不看那个血稳婆一眼:
  “而且,这个人应该与相府有很深的关系,对相府十分熟悉。”
  若是不熟悉,怎能在相府里做安排。
  夏伯然说的这个人,还当真有一个。
  那就是夏雨欣的生母,陶姨娘。
  上次夏伯然派人刺杀陶惠心,可是最后没能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