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节
作者:北方网      更新:2021-02-18 02:45      字数:4924
  “是啊,就是我女儿把这个官人求起來的。”正在这时,拉娜一手端着一个碟子,上面是冒着热气,煎的金黄金黄的飞饼。
  “你女儿?现在在哪里呀?”陈子雾敏感的抓着了这一关键词语。
  “咳咳……”曾起潮尴尬的咳了一下,意示陈子雾不要再问。
  “她早几年就死了。”拉娜平静的笑了笑,放下飞饼,转身走了。看似释怀,可是她老态的背影,陈子雾可以看出她内心的酸楚和悲痛。她只会简单的汉语,对于死亡的说法,也只要这么一种最直接的表达。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陈子雾只是想八卦一下曾起潮,洠氲饺垂雌鹆巳思业纳诵氖拢诰蔚恼酒饋恚恢绾问呛谩?br />
  “洠拢瑳'事,快坐下吃饭吧。”曾起潮也似乎被触动了,脸色恹恹的,叹了一口气。
  从这家飞饼店出來,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因为前面就是这边最好的客栈,陈子雾便想走走,散散步,这条狭小的巷子,古香古色,两边还爬满了像爬山虎差不多的植物,很有模仿大封建筑的味道。夜雾降临,习习凉风的吹來,陈子雾冷的不由的一阵发抖。
  “雾儿,这晚上有些冷,你要不上车坐着吧。”并肩走的曽起潮自然也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他这样高大威猛的壮汉都觉得冷,可想而知这小姑娘瘦弱的身子骨是什么感觉了。
  “不用,我就想走走。”陈子雾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那奴婢去给小姐拿件披风吧。”嘻翠转身往马车那边走去,她很是清楚陈子雾的脾性,倔的很,最不懂照顾自己的身体,身边洠颂嵝眩隙ň腿米约赫饷戳棺拧?br />
  “大哥,拉娜的女儿……我可以问吗?”陈子雾终将是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小心的看着曾起潮的脸色,见他只是略微有些伤感,便停顿了一下,试探道。
  “丫头,好奇心真重啊!”曾起潮无奈的摇摇头,知道在这个妹子面前,也隐瞒不了多久,就算他不说,她回去也会缠着张昌朋给她说的。
  想到这,曾起潮便真的跌进了回忆中,一边沉思,一边娓娓道來。
  “要说这个,还得从头说起。当年,我和你二哥第一次走商队,就是來到大理国,运气好,带來的货物全部都卖了出去,一下子口袋鼓鼓的都是银子。那时开心呀,就想着反正车子空,不如带些这边的货物回去,转手一卖再翻一翻。就开始四处打听,人都说缅国玉石毛料又多又廉价,我们当时一商量觉得这可能是一条好门路。第二天我们哥俩就跟着熟人來到这。”曾起潮眼神飘渺,似乎看到了当年两个初生毛驴,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
  “兴冲冲的带着整个商队一年的辛苦挣來的家当,來找玉石,可洠氲骄捅荒歉鏊降氖烊舜ヒ患液诘辏难疚薰椋溃裕褪俏矶闼档亩氖械阆嗨疲还皇墙卸氖鞘乔柯蚯柯簦盐颐堑囊尤米吡耍透颐腔涣艘欢哑评檬贰R桓錾潭右荒暾醯囊影。幌伦尤珱'了!”看着嘻翠拿披风过來,给陈子雾穿上,他也停了一会,似乎在想要如何描述,才更加生动的表现出他们当时的愤怒和悲惨。
  原來这种交易方式早就有了啊?不过他们那是诈骗,不一样,真正的赌石,是买主自愿的,看得就是你的眼光和运气。陈子雾偏头认真的等着他接下來的话。
  “我们当时哪里懂这些东西,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变成了一堆石头,洠Я艘樱鹚瞪潭邮负湃说某院壤觯土贩眩颐且哺黄鹆恕6偈毙闹心歉龌穑苄苋忌眨环⒉豢墒帐啊5碧焱砩暇兔藕冢霞父龅苄志拖牖旖羌业昀铮退阋幽貌换貋恚惨莺莸淖崴欢危稣饪诙衿?伤馈痹鸪闭滤担幕熬捅怀伦游斫恿斯ァ?br />
  “可谁想到那人早有准备,就等着你们落入圈套,是吧?”陈子雾猜着故事应该就这样发展。
  “唉……要真只是他的圈套,和他们打斗一番,最多就受点皮外伤,我的那些兄弟还不至于葬身此处。”曾起潮眼中满是伤痛和内疚,往事不堪回首。
  “不至于吧,这么严重?到底怎么了?”正是最高潮的情节,却刚好到了客栈,陈子雾只挥挥手让手下去办理住店,她拉着曾起潮找个合适的位置坐下,准备好好的听故事。
  过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事,就算再大的伤痛也应该有所释怀他,再次回想,曾起潮也难免有点低落,但并洠в胁豢纤档牡览怼6也卦谛牡渍饷炊嗄甑氖拢貌蝗菀子懈銮闼叨韵蟆?br />
  “是因为一场大火。当时我带着几个弟兄混进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他其他仇家來寻仇,还洠У任颐钦业侥歉鋈说姆考洌鹁蜕樟似饋恚浅鸺乙舱婀缓莸模拖朊鹂冢笔蹦羌湔铀械某隹诙急欢滤懒恕'有一个人能跑出去,我们弟兄也一样。”曾起潮此时眼前又浮现了那一幕,放眼望去四周烈火连天、浓烟滚滚,屋顶,悬梁不断的往下掉,到处都是哀嚎生、求救声,那种绝望的场景到现在想起还历历在目。
  “那你是怎么逃出來的?还有张大哥呢?”这时店里的小二送上了一壶茶,陈子雾赶紧给他倒上一杯,趁他歇歇口的时间,问道。
  “你张大哥那天我洠盟ィ业笔毕胱磐蛞晃矣懈龊么酰潭又辽僖粢桓龉苁碌模O碌牡苄指涸鹧健>退阑顩'让他去。”曾起潮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说來惭愧,我是被那几个弟兄打晕了,从烧坏的窗口扔出院子的。都怪我,当年把他们管的太松散了,紧急情况下都不听我的。”说到这他脸色黯然,似乎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
  “大哥,你不必这样,他们都是有情有义的人,能救出一个是一个,要不然大家都得一起死。那接下來,就是拉娜的女儿把你救了的?”陈子雾安慰了一下,过去的事情,她也不想他再说多添伤感,接着该是重点了。
  曾起潮又再次陷进了回忆里:“是啊,她的女儿有个美丽的名字,就美木。那时候我全身上下都被烧的七零八落,一片乌黑,身上皮肤也被严重烧伤,洠в幸淮κ呛玫模叶疾恢牢沂窃趺淳驮蔚乖诹怂颐趴冢帽辉缟峡甑乃姆⑾志攘似饋怼!?br />
  “然后你们俩就发生了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是吧?”陈子雾笑意吟吟的抿了一口茶,问道。
  “呵呵,是呀,我当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几经波折生死,在她家养伤的那段时间,我觉得特别平静和温馨,甚至有种想留下來,不愿意在远行的冲动,而且,她有是一位特别好的姑娘,虽然不是大封人,但我一直都是赤身一人,也洠裁醇易甯旱R思傻模蚨拖胱啪驼庋退骄补簧餐玫摹V钡侥阏糯蟾缯伊斯齺恚也徘逍压齺恚一褂懈匾氖虑橐觯荒芫驼饷捶抛葑约撼撩韵氯ァ!痹鸪泵蜃焖档馈?br />
  “额,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有啥呀,梦想和爱情不冲突啊!你走商队可以带着她,或者她可以守候在家等你归來。你不会就这么放弃,然后她为爱自尽了吧?”陈子雾有些恨铁不成钢。
  “不是,雾儿,你这脑袋瓜子都想些啥呀?不过她确实是因为我才……自尽的。”曾起潮掩面,眼眶不由得有些发红,但并洠в刑颖埽羌绦纴恚骸安还覜'有不要她,但是那时候刚死里逃生,商队银子啥都洠в辛耍揖拖胱旁僮呒柑嘶跷铮苄┮樱俟齺戆阉⒘恕K淙徊皇俏颐谴蠓獾墓媚铮瑳'有那么多的规矩,但是我也不能亏着她不是。”
  “这不是很好吗?她就应该欢喜的在家准备待嫁呀,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她要自尽,难道她不愿意嫁给你?”陈子雾有些着急了。
  “我们两个是两情相悦,她怎么可能不愿意呢?她自杀是因为一块玉佩。”曾起潮想起这个自己唯一心爱的女人,现在早已是一坡黄土,心中酸痛不已。
  “啊?什么玉佩?到底怎么回事?”陈子雾不由的一惊,更加疑惑起來,这个时候的缅甸,玉佩雕工这么差,能值多少钱啊?
  “是一块祖母绿的翡翠,美木亲手雕刻的,她把它叫祖母如意。对,你洠恚滥臼敲骞酪晃薅氖忠占玫挠竦袷Ω怠!痹鸪笨醋潘涣巢桓抑眯诺谋砬椋刂氐牡懔说阃贰?br />
  “祖母如意?祖母如意……好熟悉啊!到底在哪里听过?”陈子雾从一开始对美木会雕刻的惊讶,瞬间转到了祖母如意的头上來,她抓抓头发,本來很清晰的东西,一时脑袋像是堵塞了一样,怎么也想不起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恨比痛更久
  “是祖母如意,这是她在我带着商队回大封的时候,用他们家祖传的上好祖母绿玉石雕刻的,雕工精湛,当时堪称是缅国的绝世精品。她本來是打算雕刻好后,成亲之日送于我的,只是洠氲剿盖自谝淮魏团笥押染疲德┝俗欤剿谴笸醵淅锪耍阆轮家⑺榔涿业纳竦袷Ω底罡叩娜儆C滥臼乃啦淮樱谖一箾'回到之前,就自尽身亡了……”说到这,曾起潮这样风吹不到、雨打不湿的汉子捂着脸,早已泣不成音。
  “曾大哥,请节哀吧!这也不全是你的责任,美木她不会怪你的,若她泉下有知,必然想看到你娶妻生子,有一个安稳的家。”陈子雾回过神來,安慰着他,不过眉目中也难免带着一些感伤。
  “我知道的,可是这么多年了,我始终无法忘怀。每一次到來,心中都满怀期待,要过來看一眼,希望能有什么惊喜出现。其实我知道,这一切不过是痴人多梦罢了。雾儿,你知道吗?那一年我,带着我大封最好的嫁衣红霞满心欢喜的归來,面对的却是她一顶土坟,我痛啊……。”曾起潮抱着头,失声咽呜起來。
  “大哥,我知,我知,别说了,都过去了。对不起,都是雾儿的错,不该提起你这些伤心事,对不起……”陈子雾似乎受到了感染,不知是感动还是悲哀,那眼泪也跟着刷刷的流了下來。这对异国之恋本來就來之不易,眼看就要开花结果,却只能以悲剧结局。
  过了好一会,曾起潮才平静下來,转头抹了一把眼泪,说道:“这不怪你,雾儿,这么多年,我都把她深深的埋在心底,洠Ш腿颂崆肮裉旎挂行荒悖饷从心托奶疫脒丁F涫祷钭诺娜吮人廊サ娜烁枰缕裉煲彩歉梅趴氖焙蛄恕!?br />
  “是啊,活着的人比死去的更需要勇气。”陈子雾也是死过一次的人,她最是明白那是什么的感觉,闭上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还有什么痛苦可言,只是上天洠Т蛩闳盟饷词娉指鼗褚淮紊?br />
  死过一次?等等,陈子雾脑袋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啪……”的一声,陈子雾狂跳起來,一拍脑袋,叫道:“对了,我想起來了,我说着怎么这么熟悉,祖母如意不是我穿越前雕刻的吗?”不过,她记得,通电话的时候,貌似她老妈拿走了,说要帮她卖掉的啊。
  这两个祖母如意不会有什么联系吧?想到这,陈子雾不由惊恐的捂着嘴巴。
  “雾儿,你怎么啦?说的都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呀?”曾起潮怔了怔,心中以为这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大哥,美木那块祖母如意,现在在谁的手上?”陈子雾被自己突然冒出來莫名其妙的想法吓了一跳,心中觉得很荒谬,那应该只是巧合同名而已。但是又忍不住要求证,要不然她总不会安心的。
  “这个应该是在缅国都城皇宫里,那个狗大王的手中吧。反正当时人都死了,如果不是因为送给我的那块玉,也不会有今天,心中对自己和对那块玉,多多少少有些埋怨的。我也洠Ч嗟墓匦乃娜ハ蛄恕U玻渴遣皇怯惺裁床欢跃⒌牡胤剑俊痹鸪本镒排ê诘挠ッ妓档馈?br />
  “我也不确定,必须要看过那块玉才知道。我也曾经雕刻过一块玉石,也是祖母绿的翡翠雕刻的,也叫祖母如意,可能是巧合吧。但是,我想看看美木雕刻的这一块是什么样子的。”陈子雾不禁有些失望,她以为这块玉会在曾起潮或者拉娜的手中。
  “兴许真的只是巧合吧。不过美木的工艺和你的比起來,不分伯仲。”曾起潮毫不夸张也毫不谦虚的陈述了一个事实。
  陈子雾并不介意这个,她重重的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问道:“曾大哥,我还有一事不明。这时候的缅国,虽然可以大量出产玉石毛料,但据我所知,他们的工艺是非常粗糙的,也洠в行纬上低车挠袷庸すば颍臀颐谴蠓獾氖忠毡绕饋恚鞘翘斓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