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绝对零度      更新:2021-02-18 01:34      字数:4895
  名叫犬的人嘁了一声,身子下弯,毫不避讳羽渊花被惊恐到的目光,如同猎犬的动作,让她心跳都几欲停止。
  那双眼眸,似乎都在闪闪发亮,如饥似渴的看牢自己的猎物,生怕一不小心弄丢了猎物。
  形势迫在眉睫,谁能够率先做出最正确的判断,谁就是赢家。
  羽渊花顾不得那么多,只能等对方先做出第一步动作,才能够下结论。
  果然,没有脚步声,犬已经四肢熟练而急速的摆动了起来,十分协调,宛如他本身就是头容易暴怒的猎犬,羽渊花侧身,躲过他直冲直撞的攻击,往后退了好几步,想要远离他。
  犬的脚步简直就像在跳舞,都不需要站稳,似乎在他所触及的领域都有一块弹簧,让他足够高高跃起,不需要任何的缓冲就能够紧接着上一个动作,做出接下去的动作。
  他长着一口锐利的牙齿就朝羽渊花咬了过去。
  “犬……”
  来不及了!
  羽渊花手中不知何时又拿着破碎了一大半的酱油瓶,狠狠地砸向了犬的脸。
  他受到尖锐的攻击和剧烈的迎面撞击,加上自己奔跑的速度和运用的力气,玻璃碎片嵌入他的面颊,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想破口大骂,睁开眼睛,额头的血液顺着眉毛缓缓的流下来,趟过他的脸和眼睑。
  一接触到羽渊花的目光,骤然收回了那些污秽的语句。
  无法说出口……似乎被她的目光,胶水一样的凝固了胸腔里所有的震动,她手中还握着酱油瓶子,也有血从她的手掌中溢出来,滴落在地上,居然听得到滚落在地面发出的清晰地滴答声。
  她的面容并不是普通人生气一样的扭曲、狰狞,格外的安静,没有皱眉头,也没有挑起一根眉毛,都不眨眼。
  缓慢的呼吸,还能看得到起伏的胸膛,又如极度在压抑濒临爆发的愤怒,犬不敢怠慢、小看这个女人了。
  棕色的长发竟然临危不乱,只是稍稍蓬松了些,双唇自然的闭合,还能看得清一丝血色,天色还不黯,逐渐步入欲让世界走向黑暗边缘的太阳还在不停的蒸发着不带温度的柔和光芒,她的棕色长发被染成了淡淡的金黄色。
  唯独,那双薄凉的眼眸,没有情感的起伏,看不出似乎会爆发、喷薄的怒气。很平静,缓和,似乎有温凉的细水洗涤着这样眼眸,让她一直一直保持着清澈和冷清。
  居然,看不出一丝的破绽。
  她没有寻常女孩子的忸怩娇弱到不堪一击。
  家室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可排名书上,却清楚的写着。
  ——「能力不详,爆发力不详,性格不详,所有的一切不详。身世无任何异常,普通到一种程度。」
  然而……
  排名,却远远在普通人之上,还一直……徘徊不定。
  时强时弱,时高时低,爆发随后安稳。
  如流水潺潺,如波涛汹涌澎湃。
  就是这样的不详,让不熟悉她的人,心理无法平静。
  总会有一根羽毛,在肆意的瘙痒他们的内心,伺机反击的心理,愈来愈强。
  她的性格……
  一旦被点拨开来,好似能够挑拨起所有人的兴趣,任何方面,都不在话下。
  他本想放声大笑,耳边唯独只听得到她的声音,不带风,不带利刃。
  “我不生气,只是你们这样无理取闹,打坏了我的酱油瓶,乱了我的生活,还不让我回家,惹我爆发。所以,我生气了。”
  她似乎,还没搞清楚某些状况。
  犬不想大声笑了,只想,微微的笑,裂开自己的嘴,露出锋利的牙齿。
  不作回答。
  那个戴帽子的人却清楚的明白,面前的女孩,其实是根本都没意识到,自己即便熟知自己的性格,却无法摸透,自己为何能够爆发出如此强劲的反应能力和攻击性。
  所以,一直徘徊不定。
  羽渊花的确是一个普通人。而脑子的某些运动神经,似乎是被小时候砸醒了。
  还是,那个彩虹之子发现了,开启了。
  无从知晓。
  所以,才徘徊不定。
  这才是骸大人想要抓到这样一个徘徊不定,宁愿放弃那些更稳定的,排名与他不相上下的人。
  一如骸大人一心,还想要抓到彭格列十代目,泽田纲吉,占用他的身体。
  在平常,和爆发之下的能力。
  他推了推眼镜,在羽渊花无法察觉的角落,射了一枚银针。
  所以……
  骸大人早就有了后期的一手准备。
  这场好戏,不会有任何人错过。
  就是这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写这种场面写得好舒服,最喜欢动作和心理语言描写了,炒鸡棒!大体来说,羽渊姑娘其实是生气了,但是和阿纲不同,阿纲目前是需要死气弹来提高自己的能量,所以平常十分废柴,死气模式之后异常的厉害和帅比!还记得风太刚出场,在阿纲还未进入死气模式的时候,那个从最低的排名一下子提升么?羽渊也是这样,忽悠不定的,在排名册里上下起伏,所以,从一个普通人也变成了阿骸的目标哟~然后就要和云雀相杀相爱了(泥垢
  ☆、目标六 日谈梦(六)
  “啊真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上排名榜的啊——!看看这从头到尾的蠢到家的模样!可恶……哪有人会是这样睡觉的!!”
  是的,你们没有看错。羽渊花果真是睡着了。还是睁着眼睛,睁得很大很大地睡着了。
  “这女人到底是心里有多踏实才能睡得这么踏实啊!!”
  “难道我们这里很能给她安全感么?”
  “……………………”
  犬一个劲的吐槽,听都没人没听,身边的人,该安静的安静,该笑的笑,该修指甲的修指甲……他终于也安静下来了。
  羽渊睡得很安静,虽然睁大眼睛看上去有些微微的狰狞。这个地方也算是一个老旧的以前的类似游乐场的地方——黑曜乐园。窗子很大,比落地窗还要大上好几分,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一切。被一块破旧的帘幕挡着阳光,黑暗便能笼罩这个地方,倒还不失为困顿之后睡觉、休息的好场所。
  ……就是破了点。
  犬凑近羽渊花,她眼睛长得大,薄凉的眼仁如星辰一样闪闪发亮,给人清新又冷寂的感受,呼吸清浅,脖子很细很白,看得到血管和青筋,只是太黑了没能看的真切,皮肤也很白,近近地看可以看见皮肤表层特别细小的绒毛,两腮上有着为数不多的雀斑。
  他摸着自己的下巴,心想这女人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啊……
  “犬,别研究了,到你出场了。”千种静静地拉他回神,他头也不回,朝着本身自己的目标拔腿而去。
  ——
  “クフフ,你可真能睡……”
  羽渊花觉得自己还有些困,恹恹欲睡,有个讨厌的声音总是缠绕着自己的耳朵,不让自己安稳。慢慢清醒神智,眼眸重新注入一丝光亮,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簇拥在她四周的翠绿色,能够闻得到清香味,那是青草最令人迷醉的浓郁,还有苍劲的大树参杂在这其中,一片生气盎然,却又有些死气沉沉。因为……这里没有别的生物了。
  “クフフ,你的思想还真是可爱呢……”
  羽渊花站起来,环顾四周。的确,有个人……?
  清风拂面而过,青草被拨弄,如川流不息的浪花,动荡着羽渊花的神经。
  那有一个人。看不清面容,有着一头说不清是蓝色还是紫色的发,背对着羽渊花,背脊骨的线条流畅匀称,花白的衬衫,仿佛都被染上了绿草的芬芳。
  “这片土地,可是很肥沃呢……”他没有转过身,依旧背对着羽渊花,语气带着一点嘲弄。
  羽渊花皱了皱眉头,然后恍然大悟一般的说道:“哦!确实很肥沃呢!”
  他终于转过身,那双异色瞳眸带着触及眼眸深邃处的笑意,望向了羽渊花,“クフフ,你还真是可爱呢。”
  羽渊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啊哈哈,是吗?很多人都说我很可爱啊!”
  ——你确定不是你在自夸?!
  “那个,你是谁啊?”羽渊花试图走近他,走了好久好久,和他的距离还是那么多,那么多。
  他的声音带着笑,“クフフ,你想知道么?”
  她还以为这是在现实中,不是在梦里,毕竟感觉太真实。羽渊扬起一个自认为最最灿烂的笑容,点点头,“当然啦!我觉得,你是一个大好人耶!是你救了我对吧,这个地方虽然感觉还是有些怪怪的,不过风景很棒哟!你生活在这里吗?”
  他面对着羽渊,摇了摇自己的头,头顶上的凤梨也无力的摆了摆。
  他的嘴角翘起来,也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尽管是少见的异色眼眸,两颗眼仁儿在羽渊看来,清澈透亮,很饱满好看。
  如果,除去红色眼睛里的那个六字。
  “好人?クフフ,离我太远了。”他终于站起来,他赤着脚,脚很白皙,也能看得到那些青筋,“真是伤脑筋呢……我并没有救你,也不是生活在这里。”
  羽渊迷茫的瞅着他,“那……”
  他率先打断了她的话,伸出一根好看的手指,放在了唇中央,做了一个唇形。
  他说,“嘘——”
  ——
  “绿たなびく并盛の大なく小なく并がいいいつも変わらぬ健やか健気ああ~ともに讴おう并盛中朝つゆかがやく并盛の平々凡々并でいい……”
  什么啊……
  眼睛像被什么都是糊起来,黏在一起很不舒服,怎么也睁不开,很想很想醒过来,有很多很多的东西在吵着自己,搅乱自己的脑海,头很疼,很疼,分辨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健やか健気はは~ともに笑おう并盛中君と仆とで并盛の当たり前たる并でいい健やか健気ああ~ともに歩もう……”
  这个,不是并盛中学的校歌么?还有谁会弄这样恶趣味的校歌啊……
  “呜……”羽渊花迫不得已,发出小狗一样呜咽的可怜声线,企图找回一丝清醒头脑,“云雀……哥哥……”
  薄弱的呼吸,情不自禁的……
  像小时候,固执的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即便被有的同学们嘲笑了,厌恶了也没有关系,因为云雀讨厌群聚,这样也省得她一些麻烦。虽然,有时候一个人,会很寂寞,但是他可以在自己的身边,也不错了……
  所以……
  “呜呜……云雀_(:з」∠)_!”
  ——不要大意的卖萌啊羽渊!争取收服你的云雀哥哥吧!
  “吵死了。”
  猛地睁开眼睛……
  她后退几步,缩在墙角,“呜哇!云雀!你、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云雀的脸色很不好看,外套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衬衫上都是血斑和划痕,那张脸也都是干涸的血渍,有些肿,羽渊看着就心疼了。倒不是没看过他小时候打架受伤。可他一直以来,是个强者,做惯了,几乎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可如今,遍体鳞伤的在她面前,还能执拗着嫌她一句“吵死了”。
  “不是说过,我讨厌群聚么。”他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靠在墙壁上。
  羽渊花握紧拳头,极力的辩解,“才、才不是啦!阿纲是我的朋友啦,大家在一起很正常啦!再说了,云雀你一直这样,会叫不到朋友的。”
  他蹙了蹙眉,瞪着羽渊,“我讨厌群聚,草食动物根本不需要。”
  无力的垂下拳头,抽搐着嘴角看着他,“所以说到底什么才不是草食动物啊……”
  云雀没再多看她一眼,闭目休息。
  耳边一直有她叽叽喳喳的声音,比云豆还要烦。
  “云雀,你怎么会被困在这里呀?”
  “我怎么在这里?我好像看上去很好,可是之前我明明在草地上啊?”
  “云雀你的伤口疼么?我给你擦干净一点吧?”
  “你睡了吗?”
  ……
  “吵死了。”
  他讨厌被束缚,束缚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没有一丝罅隙,所以没有光芒可以透进来。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