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丢丢      更新:2021-02-18 00:55      字数:4969
  “皇上饶命啊。”
  呼喊声,哀号声,一片血雨腥风,依云轩寝宫里,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宫里再也没有了一点生气。
  所有的人都死了。
  活着的,唯一眼见了那场杀戮的是文元皇后。
  还有一个活着的人,那就是晕过去的胭脂公主楼雪雨。
  楼雪雨是被宫人们抬出依云轩的,文元皇后的手,紧紧的握住楼雪雨冰冷的小手。
  她的意识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
  绿色的锦被,血流成红色的小溪,床下也有血,那是血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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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的她的女儿,她已经走了。
  但愿,那一世里,永远不会再有这么多的痛苦。
  可是,这一世,她死的实在是太痛苦。
  她走的实在是太不甘心。她的眼睛圆睁着,到死都不肯闭上。
  云儿,她的云儿啊,她的心里该有着多少的恨。
  她可以恨这世上的所有的人。
  她唯一的不该恨的就是胭脂。
  可是,她偏偏恨了胭脂。
  到死,都是叫着胭脂的名字,把她的诅咒用生命的血喊出。
  这就是她的两个女儿。
  而这一切,都是这个恶魔。
  文元皇后坐在软轿里,她的牙咬碎了。
  没有谁能阻止一个母亲的报复,恶魔也不行。
  “公主?”
  一进了胭脂宫,王嬷见到昏迷中的胭脂公主被抬下轿,就不由惊呼一声。
  她的公主啊,可不能再出事了。
  “王嬷。”
  随后下轿的文元皇后叫住了王嬷,
  “不要慌,胭脂没有事,她只是昏过去了。快抬进去,歇息一下就好了。”
  文元皇后如此沉着,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云裳死了,永远不在了。
  她的心里只有胭脂了,她不会再沉默。
  文元皇后无声的走进胭脂的寝宫。直到胭脂睡去了。
  她才走出来。
  招手叫过王嬷。
  “王嬷,你来宫中也日久了。深知宫中之事。有一事本宫想向你说明。此事关乎皇家威严,你要守口如瓶。”
  “娘娘抬爱,老奴谨记。娘娘吩咐则已。”
  “事关皇上,王嬷,你和先太子刘邵的奶娘路嬷情同姐妹。先太子刘邵小时,你也常抱他。试问王嬷,你可知先太子刘邵身上有何与众不同之处?”
  “娘娘何来此问?先太子就是现今的皇上。娘娘常伴皇上身边,何来此问?”
  文元皇后紧紧的抓着王嬷的手,身子禁不住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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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嬷,你可知晓,当年太子身上之胎记吗?先皇后死时,妾身只为一妃。那时先皇宠幸妾身,在妾身耳边一日戏言说出太子身上肚脐处有紫色三星之说。可有此事?”
  王嬷凝眉细思,点了点头,
  “是有此事。小时老奴常与路嬷嬷与小太子洗浴。太子身上肚脐眼处果然是有三颗紫色小星,是为天下之富相。”
  “果是如此。”
  文元皇后脸色苍白,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心有疑惑是真,可是一旦证实,那震撼是无与伦比的。
  那畜生果然不是先太子刘邵,那他是谁?
  “娘娘是说?”
  王嬷的脸也白了。难道娘娘居然是说当今的皇上,不是先太子刘邵。
  那太可怕了。
  “那畜生不是刘邵,他?”
  文元皇后喃喃的说。
  “娘娘?”
  王嬷张大嘴巴,难已置信。
  “是,这畜生肚脐处干干净净,没有三颗紫星。”
  “那这皇上是何人?先太子呢?”
  面对王嬷的发问,文元皇后无语可答。
  “皇上既不是太子,那他对我们家公主?”
  王嬷不敢说了。
  文元皇后的心乱了。
  最怕的终于来了。
  她最初怀疑孝武帝,是因为先太子刘邵虽说懦弱。可是心地不恶。
  孝武帝虽有其表,却心地阴暗,尤其那一身的武功,令人心惊。其一身的江湖习气,毫无皇家礼仪。着实不是一天两天的形成,这与久居宫中的太子刘邵是大不相同的。
  杀父夺母,这等畜生行为也不是深受皇家礼仪教诲的刘邵所能为之。
  文元皇后疑在心头。
  等到郭芙蓉一死,文元皇后就断定此人绝非刘邵。
  别人不知,可她文元皇后却深知其中之事。
  想那郭芙蓉,当年原是选为皇妃的。而一入宫,居然与太子刘邵一见忠情。两个少年人,做下错事。
  所幸先皇仁慈,深惜一对小儿女。才发其回府,再嫁入太子宫。
  此中深意,外人何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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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这刘邵居然如此无情,杀妻弃子。实非人之常情。
  第095章芙蓉帐里春宵短(一)
  云裳的死,更让文元皇后坚信,她的设想是对的。
  可是,他非刘邵,他又是何人?
  有一件事,文元皇后心里坚信,他也必是皇室中人。因为,他的剑刺中先皇的时候,先皇的眼里,没有恨,只有爱。那种目光,文元皇后并不陌生。那就是先皇看着胭脂姐妹的目光。那是一种父爱。
  “娘娘,老奴有一事想回禀娘娘。不知?”
  “王嬷,但说无妨。”
  “老奴想,老奴知道皇上是何人。”
  “你?”
  “想当年,老奴和路嬷一起共事。路嬷至死只有一个心事。那就是当年先皇后所生龙子,是一对双胞胎。只因天下龙不共生,所以把三皇子带到民间扶养。如果老奴没有猜错。当今皇上,就是那个落入民间的三皇子。”
  “怪不得,他心中只有恨,没有爱。可是,他也太是无情。先皇可是对他一片爱心。”
  “娘娘。”
  王嬷上前担忧的望着文元皇后,
  “皇上如此残忍,胭脂必不能再呆宫中。娘娘,老奴愿用性命相交,带着公主出逃。”
  “王嬷,”
  文元皇后眼里流下泪来,
  “今晚,子时,你带着胭脂从后宫宣阳门出逃。我去拦住那畜生。出宫后,隐姓埋名,一生终乡间。”
  “娘娘?”
  王嬷跪下,心内凄然,从皇后的眼神里,她已经看出了皇后必死的决心。
  入夜了,天上下起雨来。雨不大,只是落的伤感。多少有点凉意。
  正泰大殿里,文元皇后纱衣雪肤,柔软如棉,依在孝武帝刘邵的怀里。
  “心是无恨?”
  刘邵邪气的笑了。一手轻佻的抬起文元皇后的脸。
  “皇上此话何意。妾身是想通了。人生一世,何苦和自个儿过不去。两眼一闭,奈何桥上,谁是谁的亲人。一世只图一世的安定吧。”
  “哈哈,好聪明的女人。此话甚合朕心。来,来,与朕同饮。”
  文元皇后长袖摭面,端起面前的酒杯,没有人看到,她眼里的恨。
  “我知道你难过,可是为了胭脂,你一定要忍耐。过了今夜,胭脂逃出了牢笼,这儿再无可留恋之处。现在,你是胭脂唯一的希望了。不管你使用什么手段,你一定要让这个畜生留下。留下他的人,也留下他的命。”
  文元皇后在心里暗暗叫着自己的名字。
  杯中酒尽,长袖轻舞,手指缝里的毒药就弹到了面前的酒杯里。
  “王,喝了此杯,妾身给王跳一支妾身家乡的采莲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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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好,难得爱妃有此心。”
  刘邵大笑,笑声中有一种难言的嘲讽。
  这个笨女人,她以为她是谁?
  这样的下三滥的手段也在他的面前使得出来。
  她也太天真了。他以为他真的会相信她的诚意。
  她以为他是谁?
  他可是天下闻风丧胆的杀手“天下一剑”,只此一剑,一剑封喉。
  脂粉香气摭不住那毒药的淡淡气息,那是他最熟悉的一种毒药,“胭脂白”只要沾到,七天必死。
  不知这女人是从何处得来此药,可见杀他之心极重。
  可惜,她注定是要死的。和她的那个愚蠢的女儿一样,是要死的。
  不过,他刘邵可从来也不会放过一个敌人。一个要杀他的人,她必然不会死的太好受。
  “哦,香。爱妃可知这是何物之香,甚是不同。”
  文元皇后一阵惶恐,难道这畜生发现了她的意图。
  她脸上的笑疆了。只是一瞬,她就又笑了,
  “许是臣妾年老色衰,迂腐之味罢了。”
  “哈哈,年老色衰,爱妃的这一香可是要人命的***之香啊。”
  刘邵话锋一转,冷声向宫人下令,
  “带樱桃夫人上殿。”
  “大王?”
  文元皇后惊恐的叫,这畜生叫那人妖作甚?
  “爱妃温柔敦厚,甚得先帝宠爱。可是,要是说引诱男人,樱桃爱妃可是其中高手。今夜幸得爱妃有如此之心。朕必不拂爱妃之心。故要樱桃前来,三人行,***短。”
  刘邵仰天大笑。
  文元皇后笑着,把一只玉手放在了刘邵的胸前。
  她一脸的媚态,心里却万分的气苦。
  这畜生,死到临头,却还如此狂妄。那就让他死吧。让她陪着他死。
  环偑叮当,玉石栏杆,红罗帐深处,走出一名美人。端的是云中仙,山中妖。
  只是表情忧愁。
  来人正是带病卧床的梅若水。
  自那日宫刑后,他静养于别院,久不见刘邵之面。
  今日相召,不知何意。
  强让宫女扶了,坐撵来到这里。
  不想进得宫来,却见高椅深坐,高大英俊的刘邵的怀里,是衣裳不整的文元皇后。
  梅若水微皱细眉,轻步回转,意欲回去。
  “站住。”
  冷冷的声音,带着一种别样的力量。
  “不想见本王吗?”
  “妾身不敢。”
  “好个不敢。过来。到朕身边来。”
  不侍梅若水回音,众人眼前一花,文元皇后的身子空了。刘邵已来到梅若水身边。长臂一伸,梅若水就在刘邵的怀里了。
  “爱妃还是如此美,如此香。”
  刘邵眼中有着浓浓的***,手指在梅若水的身上拂过。
  梅若水身体一阵轻颤,在那一双魔手之下,不禁弓起身子,去抵制那一阵阵心底深处的***动。
  他就是这样没出息。
  恨了,爱了,伤了,痛了。
  临到最后,他还是要在他的身下呻吟,他不要他,可是,他的身体总是如此背叛了他。
  “爱妃,如何?我的樱桃美吧。”
  刘邵搂着梅若水回到卧榻之上,大手所到之处,引起怀里梅若水的轻喘,也让身边的文元皇后一阵心惊。
  刘邵的眼盯着梅若水,他的另一只大手却突然粗暴的撕去文元皇后的衣衫,握住了她胸前那团跳动的丰盈。
  “哦,不要。”
  文元皇后一声惊叫。
  “爱妃,你看她如何?雪肌香体,本王早就对你说过,这一生,只要是我的,也就是你的。你喜欢她吗?那朕就把她送给你。”
  第095章芙蓉帐里春宵短(一)
  梅若水没有回音,他的脸雪白如纸,他沉默的目光只是看着他胸前的长发。
  “我的爱妃,这世间的女子除了胭脂,就只有你最媚。让朕心动。”
  刘邵暗哑的笑声在梅若水耳边响起,他的一根手指轻佻的落到了梅若水的红唇之上,指尖粗硬冰冷,在红嫩的唇上蹂躏,
  梅若水的目光盈盈如秋水,望着刘邵,没有语言,只有无声的控诉,那是心底深处的痛与爱。
  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这个他不得不爱,又不得不恨的男人。
  “哦,最香最美的花。”
  刘邵的唇落在了梅若水的唇上,轻轻的触感,让梅若水不由全身颤抖,他依然爱他,他的心说不,可他的身体还是背叛了心。
  “爱妃,樱桃夫子的滋味如何?”
  刘邵转头把这个吻又落到了文元皇后的唇上,文元皇后的唇冰冷,脸色疆硬。
  “爱妃不是要让朕喝了这杯酒吗?那就要看爱妃的本事了。”
  刘邵的眼眯了起来。
  “只有在床第之间,让朕欢娱的女人,在这宫中才能有她存在的价值。”
  “皇上,臣妾伺候皇上。”
  文元皇后笑了,那是一朵凄美无奈的笑。如果能让这个恶人死,能让胭脂永远解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何事是她不能做的呢?
  “好,哈哈,朕就喜欢这样的女人。”
  风过处,纱帐动,红绫被,卧玉锦。
  没有挣扎,文元皇后被抱到了床上。
  “不要,啊。”
  她还是惊呼了一声,从高高的上面被摔到床上,她的头一下子晕了。
  衣裳不知何时带子落了,散开了在床上,就像一片花海中,盛开了一朵雪莲花。
  “樱桃,朕说过,天下最美的女人,就是这样如雪的肌肤。”
  刘邵的手抚过文元皇后的肌肤,邪气的笑落在了梅若水的耳朵里。
  “过来,朕要与爱妃同乐。”
  没有挣扎,梅若水就被一条红色的锦带卷到了刘邵的手里。
  刘邵的大手,紧紧的握住梅若水的纤腰。
  “爱妃,人生苦短,且寻乐。何苦呢?”
  冰冷的风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吻遍了梅若水的全身。他的衣裳已经不知何时落了一地。大片的花海里,最下面的是木然流泪的文元皇后,最上面的是闭着眼睛的梅若水。
  风过处,凭栏依。
  万般情,如水意。
  “啊。”
  一声女人的尖叫在殿内响起。
  文元皇后雪白的身子从床上落到了地上。重重的摔倒在地毯上,头撞上柱子,一时血如注。
  “没用的女人,”
  刘邵的声音冷中带杀。
  “大王放了胭脂,胭脂仍不祥之人,会给大王和南宋国百姓带来灾难。大王,请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