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节
作者:负债赌博      更新:2021-02-18 00:51      字数:4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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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母直说叫舅太太破费了,“我知道舅太太家忙的很,不如就将岫烟丫头留在这儿住几日,她们小姊妹们在一处玩也亲近亲近。”
  邢夫人巴不得老太太说这种话,也跟着附和:“弟妹就听老太太的意思,把岫烟交给我,我叫人收拾了二丫头的屋子,她们表姐妹住在一处,等年下再回去。”
  林黛玉泪汪汪的看着卢氏,连王夫人和薛姨妈都开口帮着留人,卢氏再不答应就显得矫情了,她只能笑着应了,不过。。。。。。
  “对了,我听说贵府上还有位叫宝玉的公子?怎么不得见?”卢氏就怕这位宝二爷太混账,黏在漂亮女孩子身边动手动脚,所以先提防些。(。)
  48、好一个毒妇邢夫人二更
  王夫人见卢氏提及自己的宝贝儿子,心中便漾起不悦,脸上便淡淡的:“早起北静王府来了内侍请他,说王爷得了一幅极好的字画,请宝玉过去鉴赏。舅太太可能不知道,北静王是极信任我们宝玉的,虽然知道舅太太今日来,可王府的邀约总好不推却。等改日我定带着宝玉亲自去给舅太太见礼。”
  卢氏忙笑道:“二少爷能得北静王的青睐,想必才情不差,我们家的正德还有许多课业上的难处,将来少不得要来叨扰二少爷,二太太别嫌我们烦就是。”
  贾母见正德俊秀乖巧的模样,大眼睛透着灵气儿,打心眼里喜爱。老太太嘛,自然重男轻女了些,她忙道:“哥儿可有授业的恩师?我们家倒是有间私塾,若舅太太一时请不到师傅,送过去读几日岂不好?免得耽搁了孩子的学业。”
  岫烟一听老太太这么讲,生怕妈不明就里胡乱答应下来,那是什么私塾?倒像个吃酒打牌的馆子,先生不务正业也就罢了,要命的是学生没一个正经读书的!正德这么小的年纪,进了去岂不羊入虎口?
  岫烟笑道:“多谢老祖宗抬爱,不过我们家已经向璧山书院递了拜帖,等过几日就让父亲带着正德去书院念书。”
  “璧山书院?那里的先生学问上倒是好,只是太远了些,况且这天气渐渐寒冷,每日岂不是天没亮就要出发?太遭罪了些!不妥不妥,我听凤丫头说,你们就在凤尾胡同买的宅子,到这儿就很方便,还是依着我的意思。在宗学里念到年下,等开了春再去什么书院。”
  卢氏但笑不语,对待正德的课业问题,女儿一向才是舀大主意的人。果然,岫烟面对贾母的强势半点不肯让步,仍旧笑道:“正是因为条件艰苦才能叫正德明白来之不易。天底下哪有处处如意的好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年轻的时候多磨难,总比晚年凄凉来的好。”
  贾母眉眼一挑,再次打量着邢岫烟。她怎么听着邢家的丫头话里有话,似乎是在暗讽宝玉呢?
  不过贾母转念又一想也就释然了,必定是听王氏说宝玉被北静王请了去。邢家的姑娘心里吃味,所以才说这些风凉话。
  这小门小户的就是矫情,先有个李婶娘。舀着贾家的吃着贾家的,还怕人说闲话,再来了个邢家,也是不入流的做派,一番好心都不知道领,还不如薛家母女呢!
  贾母减了几分热络的颜色,揽着正德的手也慢慢抽了回来:“舅太太。你们家岫烟可是不简单啊,小小年纪就思虑深远。比我们家的几个女孩子都强百倍。”
  邢夫人欲抬高娘家侄女,忙涎着脸奉承道:“老太太可还记得,当年元妃娘娘就是这么教导咱们宝玉的,姐弟俩才和气呢,和今时今日的岫烟岂不相似?刚才凤丫头又说岫烟活似元妃的亲妹妹,可见她们二人缘分不浅呢!”
  王夫人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大嫂说这话什么意思!”
  邢夫人也知自己冒失了,讪讪笑道:“我这不也是为了大姑娘着想嘛!哪能叫二太太一人扛着那些压力!”
  眼瞧着薛姨妈和李婶娘等狐疑的望着两个儿媳,贾母真想狠狠抽她们妯娌两个,都是不省心的东西,这种话私底下和自己商量也就是了,非要摆在台面上让人看笑话。
  贾母冷道:“老大媳妇带着舅太太过去说说话儿吧,毕竟你们也是多年没见,姑嫂两个定有无数的心里话,我留着姑娘和正德在这看戏,等会儿摆了筵席再请舅太太来吃酒。”
  邢夫人笑嘻嘻的站起身,得意的瞥了王氏一眼,又与贾母道:“不如叫儿媳把岫烟也带过去坐坐,我还有件礼送侄女!”
  正德紧紧攥着岫烟的手,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满是坚毅:“我要跟着妈和姐姐。”
  林黛玉已经走了过来,扯着正德另外一只小手笑道:“你不是小男子汉嘛,怎么老缠着姐姐?跟我去园子里玩,林姐姐那儿给你准备了好东西呢!我们家还有个巧姐儿,也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她知道有个小哥哥要来,高兴的不得了。”
  薛宝钗和薛宝琴也喜欢正德的虎头虎脑,都上来逗弄他,正德被探春等簇拥着倒也镇定的很,不慌不乱,只是每每这些姑娘们掐他嫩呼呼的小脸蛋的时候,正德就会露出不耐烦之色,板正的小身子开始东扭西歪的躲闪着,惹来无数欢声笑语。
  邢夫人带着卢氏和岫烟在穿堂门的垂花门前坐了一辆翠幄清油车,众婆子们放下轿子帘,才吩咐小厮抬起,拉至宽敞处,驾上驯骡,出了西角门往东,过荣国府正门,进了一黑油漆大门内,至仪门方下了车。
  邢夫人挽着弟妹进了院子,紧随其后的岫烟不动声色的打量大太太住的地方,进入三层仪门,果见正房,厢房,游廊,悉数小巧别致,不似贾母处的轩峻壮丽。等进了正室,早有许多艳妆丽服的姬妾丫鬟相迎。
  邢夫人得意的看着满屋子的莺莺燕燕:“这些是你姐夫的妾室,知道是舅太太,早起就等着来请安呢!”
  岫烟见邢夫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不禁怀疑这个女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卢氏淡淡道:“长姐不是有话和我们说吗?”
  邢夫人这才想起正经事儿,忙打发了这伙儿碍眼的东西,她领着卢氏和岫烟进了内室,只留王保善家的一个伺候。
  “去,把大老爷前儿特给我的雨前龙井沏上,叫舅太太和表姑娘润润舌。”
  王保善家的险些没喷笑出来!大太太说起谎来可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还大老爷给的呢,分明就是她昨儿去二奶奶那儿应讨来的。王保善家的笑虽笑,可不敢慢待卢氏母女俩,忙去打发人沏茶。
  “长姐。刚刚你在老太太屋子里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岫烟和元妃娘娘长的像不像有什么关系?怎么二太太好难看的脸色。”卢氏坐在邢夫人对面,平淡的语气听不出悲喜。
  邢夫人笑道:“也好,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儿。”她冲王保善家的点了点头,王保善家的会意,忙走出去亲自把门,邢夫人这才低声道:“我们家这几年就因为出了个贵妃娘娘。老二和老二媳妇就狂的不知什么似的。可也不瞧瞧他们家娘娘的肚子,哼,是个不争气的东西,偏连个蛋也孵不出来。皇上不过图她几年的新鲜。等过了气儿,她就是想生,可也得皇上去临幸啊!老二媳妇这才急了。听那意思。。。。。。娘娘有意将家中的姊妹送一个进宫去分宠。将来生个一男半女,就养在元妃的名下,贾家也能出个皇子。坐稳外戚的位置。”
  卢氏心中恼火,她已经明白了邢夫人的用意。卢氏看了女儿一眼,岫烟就忍不住发笑。
  邢夫人正说到要紧处,忽听见这阵轻笑,有点恼羞成怒:“侄女笑什么?”
  岫烟忙正色道:“侄女是觉得二太太的主意虽好,但未必就行的通。”
  行不通?邢夫人来了精神,她可不就怕老二家的再得势。那今后安有大房的好日子过!邢夫人忙问她缘故。
  “姑母说的要是真话,二太太就得好好选一位德才兼备的姑娘进宫扶持娘娘。侄女刚才看着。贾家的几位小姐个个出色,只是。。。。。。”
  邢夫人急脾气上了来,忙问:“只是什么?”她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侄女年方不过十五。
  岫烟故意叹了口气:“只是姑母这些亲戚家的小姐们更是难得的绝色。随便挑哪一个出来都可担当二太太心中的大任。”
  邢夫人不屑的撇着嘴角,尽管保养得宜,但邢夫人还是难掩老态,嘴角顿时起了小小的细纹,她看着成熟妩媚的卢氏,再瞧瞧明眸皓齿的侄女,邢夫人心里酸的要命:“老二家的怎么可能让一个外人去做这种大事,她的心比针眼还小。就连她的亲外甥女都防着,那个薛宝钗,明明是进宫来选秀的,老二家的使了使黑手,就将人家给扯了下来。”
  “姑母看的明白,这种大事儿谁敢用外人呢!”岫烟话里话外点着邢夫人,“最后定的多半就是你们家的三姑娘。”
  邢夫人自觉上了当,忙笑道:“你这丫头,还和姑母玩心思呢!话里话外绕着我,实话告诉了你们,我有心叫你姑丈去和老太太说,左右都是正紧的亲戚,不如叫岫烟进宫承宠,将来得了好处的可不单是我们家。”
  邢夫人上手要来摸岫烟,还喜滋滋道:“咱们家岫烟一看就是个有福的相儿,这身子骨又结实,关键是年轻,生它十个八个都不是问题,弟妹就擎等着当皇帝的丈母娘吧!”
  岫烟反手甩开邢夫人,打了邢夫人一个措手不及,后者指着岫烟不敢置信:“你,你!”
  岫烟已经扶了卢氏款款站起身,岫烟冷冷笑道:“怪不得二姑和三姑说大太太是毒蝎子,蜇人一口就能要人命,我看说的还不妥,蝎子还能入药,救人一命。可大太太能做什么!哼,在娘家当姑奶奶的时候只知道祸害家产,出了嫁就想方设法谋算娘家人,该当大太太一辈子叫二太太压着,你要是得势了,天地间还有什么公道可言!”
  卢氏笑着拉了女儿出去,王保善家的赶忙进来搀扶已经气瘫在地的邢夫人,什么姑嫂之情,打今儿起算是彻底谈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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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心腹陪房再出歹计(三更)
  (小荷如愿三更啦,谢谢大家的订阅和粉红,打赏,小荷明天一定继续爆发)
  王保善家的使了吃奶的劲儿,才将邢夫人从地上拖拽到炕上,眼见自家太太眼睛发直,口角还衔了口水,王保善家的这才慌了神,邢夫人不好归不好,却总是他们一家人的依仗,万一这位气死了,大老爷再讨一个泼辣的进门,王保善家的绝没好日子过。
  一想到这些,她也不顾什么主仆尊卑,上手使劲儿抽打着邢夫人的面颊,一下接一下,似乎要将多年的怨愤都抽上。
  打了七八下,眼睁睁见邢夫人的右脸颊开始从红润变肿胀,鼓起馒头似的小包。待王保善家的还要动手的时候,邢夫人骤然大吼一声,继而哇哇大哭起来。脸上哆嗦着的横肉随着哭号不断上下抖动,发髻早就鸡窝似的凌乱一团,口中不断呼着腾腾热气,嘴角挂着几条细碎的长发,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明明是糟心的事儿,可王保善家的看在眼里却莫名的想笑,只是忌惮邢夫人,只好隐忍着慢慢劝道:“太太,邢姑娘一个黄毛丫头,你犯不着为她动这样大的肝火,要我说,这都是舅太太在背后支招说你坏话呢,要不然一个小孩子哪会这样的恶毒。”
  邢夫人想到自己遭到的奇耻大辱,破口大骂道:“没一个好东西,你听听那小蹄子怎么说的?二姑三姑?感情她们一个个都拿我当外人,她们才是一家子,枉费我在贾家受苦这些年,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他们!无情无义的狗东西,去。问问大老爷回来没,我有话和他说。”
  王保善家的忙道:“太太。。。。。。你不会真的要和老爷说邢姑娘的事儿吧!”
  邢夫人冷冷一笑:“为什么不说?过去我还顾忌皇上年纪大。现在是她们无情在先,也该为我受的这些委屈讨个公道。只要皇上下了旨意,就算邢岫烟千百个不愿意,也得给我乖乖进宫去。”
  王保善家的眼前浮现出邢岫烟临走时候肃杀的眼神,深深打了个寒战,“太太,她就算进了宫也不能和你一条心啊!若没挣出名分来也就罢了,若是真得皇上的喜爱,你就不怕那小蹄子反手来害你?太太可要三思啊!要我说,还得是个能拿捏在你手心儿里的人。对你言听计从。太太你才能杀杀二太太的威风。”
  邢夫人本坚定的心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