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节
作者:中国长城网      更新:2021-02-16 21:45      字数:5008
  无地自容我颜面尽失啊……”
  这个声音又笑又哭,明明就是慕容孤的声音,但是声调语气却荒诞滑稽之极,终于人群中哄笑开来,再也忍俊不住了,慕容孤的脸,好像被人掴了无数的耳光,青中带紫,整个人也呆立不动。
  他已经想到了是谁在暗算他,一定是他千辛万苦,忍辱含垢从卢妃仙子哪里娶回来的倒霉媳妇终黎西枫,自从自己像孙子一样讨好奉承着卢妃仙子,终于娶到了卢妃仙子的女儿终黎西枫后,这日子就没有一天安生过,原以为有卢妃仙子的严命,然后自己手里又有南柯一梦的解药,就是终黎西枫再不甘心情愿也得听从他的摆布,慕容孤也看得出来,终黎西枫根本看不上他,不过因为忌惮着卢妃仙子,慕容孤对终黎西枫始终不敢太过分了,不然的话,他早就按照慕容惊涛对付女人的方法,来个照葫芦画瓢,好发泄自己的心头之恨。
  终黎西枫自从进了他们不二山庄,就闹得山庄里边鸡飞狗跳,她今儿带着庄丁挖坑,说是要将她的嫁妆藏起来,给后世子孙留笔宝藏,明儿又带着庄丁放火,说是那间房子里边不干净,有鬼怪藏匿,要烧了辟邪驱鬼,闹得慕容孤头大如斗,也得忍气吞声,结果住了没有多久,终黎西枫趁着慕容孤不注意的时候,竟然私自逃走,他带着人一路追赶,一直追到了长春帮分舵,可惜却遇到了霞露清霜,媳妇没有追回来,自己还被霞露清霜打掉了好几颗牙齿,这条性命也差点儿交代,本来已经是倒霉之极,今天当着怎么多人,被终黎西枫揭露了旧日丑行,慕容孤恼羞成怒,深知后果严重,既然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看着众人鄙夷唾弃的眼光,他也知道自己这个不二山庄的庄主也当到了头,可是慕容孤不甘心,他现在怒火中烧,主意已定他如果失去了庄主之位,他就没有任何价值,卢妃仙子不可能再拉拢他。
  杀。
  慕容孤杀心大动,他故意装得僵楞在哪里,却寻找声音的来源,要一箭双雕,不仅要杀死自己对面的慕容休,让不二山庄后继无人,还要杀死终黎西枫,这个该死的女人,就是不肯给自己当老婆,那么自己要下地狱,也得把她拽了去。
  嘿嘿,嘿嘿。
  一个更阴冷的声音传来:“慕容孤如此无耻卑劣,乃是天性使然,儿随母性,他的生身之母更加淫荡下贱。”
  这个声音,尖利刺耳,应该是有人捏着喉咙在说话,不过声音飘忽不定,好像鬼魅一样。
  慕容孤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怎么感觉如此熟悉,好像是梦中厉鬼一样,让他不寒而栗。
  他的母亲,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可是知道慕容惊涛对他的母亲恨之入骨,这个人是谁,怎么会提到他的生母。
  啊!
  慕容孤惨叫了一声,方才被哑住的嗓子终于发出声儿来,但是脸色青灰,头发都竖了起来,他想到了这个声音是谁,这个声音就是他的父亲慕容惊涛的声音,慕容惊涛已经被他毒死了,这个,这个难道是鬼?
  只听那个声音又道:“慕容孤,你怕什么?做贼心虚吗?怕厉鬼讨命?不怕不怕,你可以去找你同母异父的哥哥慕容惊雷去帮你啊,慕容惊雷不是大侠客吗,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落难而不闻不问,慕容孤,你的娘啊,就是慕容惊雷的娘,那个淫乱无耻的老贱人为了确保自己儿子慕容惊雷的庄主之位,不惜以身为饵,给慕容惊涛下了药,然后诬蔑陷构,因为老庄主宠爱慕容惊涛,想要把映雪山庄的位子传给慕容惊涛,所以慕容惊雷的老娘才会如此卑劣地陷害了慕容惊雷,又故意让老庄主看到,以为是慕容惊涛对嫡母无礼欺辱,那个老贱人还假装寻死觅活,终于迷惑了老庄主,盛怒之下的老庄主将慕容惊涛母子逐出了家门,消除宗籍,与慕容惊涛断绝了父子关系,可是天理昭彰,那个老贱人虽然用计害了慕容惊涛,身上却怀上了一个孽子,这个伦常尽丧的孽子,就是慕容孤,就是你!”
  如果说方才的话让人惊讶哄笑,这番话说出来后,却让人震撼惊愕,慕容孤居然是慕容惊涛和嫡母的儿子,如果真是如此,已经不能用伦常尽丧来形容了。
  不。
  慕容孤也是五雷轰顶,怒喝一声:“你是谁,你不要装神弄鬼,慕容惊涛可以死了,是我亲自下毒害死你,你不要再冒充他……”
  那个声音阴冷冷地道:“我不是人,我是一只厉鬼,来讨命的厉鬼,慕容孤,你是个孽种,更是一个禽兽,有什么资格当上不二山庄的庄主,你和你哥哥慕容惊雷一样,都是表面上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衣冠禽兽。”
  啊~~
  慕容孤狂叫了一声:“不可能,你在胡说八道,我不是孽种,我是慕容家的长子,我是不二山庄的庄主,你这个老鬼,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老鬼,你是什么东西?你口蜜腹剑,心狠手辣,我知道……”
  那个声音断喝一声:“慕容休,你身为慕容一族的子孙,还不大义灭亲,杀了这个人伦尽丧,无耻卑贱的慕容孤,不然何以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先父慕容惊涛?还有那个肮脏龌龊的映雪山庄,他们根本不配姓慕容,慕容惊雷已经投靠了大倭国的魅火教,为了讨好大倭国的朝天皇帝,他不仅仅捉了很多中原的俊美少年要送给朝天皇帝做男宠,而且还要把自己的女儿慕容云裳送给朝天皇帝做妃子,因为朝天皇帝喜好男色,膝下无子,慕容惊雷妄想着让女儿嫁给朝天皇帝后生下子嗣,他好当大倭国的太师国丈,慕容休,慕容一族的荣辱兴衰都系于你一身之上,你要杀了慕容孤为父报仇,还要阻止慕容惊雷卖国求荣的无耻行径,不能让慕容惊雷一个人,毁掉慕容一族百十年的荣誉家声!”
  慕容孤感觉心头有千钧巨石,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可是他心里很清楚,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了,慕容惊涛没有死,他是想把自己逼入万劫不复之地,然后再用最惨烈的手段来折磨自己,想到这些,慕容孤不寒而栗,寒从心生,而且他无法接受方才慕容惊涛所说的事实,自己不可能有如此荒谬绝伦的身世,可是慕容惊涛说的话,绝对不会凭空胡说,慕容惊涛当着这么多人揭开旧事,甚至还提到当日被逐出家门,不单单为了整死他,还要将慕容惊雷的映雪山庄连根拔起,已泄当日之愤。
  哈哈哈哈哈哈。
  慕容孤忽然大笑起来,目光散乱迷茫:“慕容惊涛,你说得真好听,慕容惊雷的娘勾引你?我才不信呢,我宁愿相信是你因为对慕容惊雷怀恨,对于强暴人家老娘来泄愤,这才是你慕容惊涛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你不是没有做过,你为了让女儿对自己的恋人死心,还花很多钱买通那个小子,让那个小子带着两个流氓一起糟蹋了自己的女儿……”
  他说出这些话时,人群中有人认识慕容愁的,忍不住都看向慕容愁。
  慕容愁的脸色立时惨白起来,她身边的霞露清霜手腕一动,飞出一块石头。
  嘭。
  慕容孤闷哼了一声,被霞露清霜打出来的石头打到了脸颊,半边脸青紫起来,脸颊里边的半边牙齿也被彻底打碎了,血一下子从嘴角流淌下来,可是他也不知道痛,还是嘿嘿地笑:“其实我也应该叫你哥哥,对吧,慕容惊雷的娘不也是你的娘吗?不对啊,你不过是人家小老婆生的儿子,你的娘更加卑贱,本来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你还不一定是谁的孽种呢,谁知道姓不姓慕容?嘿嘿,嘿嘿,嘿嘿……”
  他眼神呆滞,傻笑不已,口中喃喃自语:“慕容惊雷是我大哥,还是慕容惊涛是我大哥,我爹爹是谁啊,我是谁呀,都是冤孽,都是畜生啊,哈哈哈哈哈哈,都是畜生啊~~”他说着话,忽然疯狂地抽打自己,一边打一边笑,笑得特别恕!?br />
  一丝不忍,掠过慕容休的眼眸,他刚想过去阻止慕容孤自残,旁边的左飞凤立刻拉住他:“三少爷,大少爷自己疯了,只怕会伤及无辜,他毕竟是我们慕容家的人,不能让他去伤害别人,我们还是锁住他带回家去治疗吧。”
  他说着话,和管中离一使眼色,两个人也不等慕容休的命令,带着家丁过去,将慕容孤团团围住,各拉兵刃就要一拥而上。
  慕容孤吓得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我不要跟你们回去,慕容惊涛会把我千刀万剐,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救命啊!”他转眼看见台上的澹台玄,一下子跪倒叩头:“爹爹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下毒杀了你,我知道自己斗不过你,你饶了我吧,要不你动家法好了,别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也不要了,我不做庄主了,我知道错了。”
  他说着话,一下子解开了腰带,立时身子裸露出来,在阳光下,白生生的,人群之中还有各门各派的女弟子,一时尖叫起来。
  一件半旧的衣裳飞了出来,盖住了慕容孤赤露的身体,然后人群中走出一个少女来,正是终黎西枫,她拍拍手哼了一声:“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放着好人不做,非要当恶人,姑奶奶可不是可怜你,是可怜那些被你吓到的姑娘,喂,你们还不快点儿带他走,你们慕容家的脸还丢的不够?”
  左飞凤连忙躬身道:“是,大少……”
  他本来想叫大少奶奶,可是终黎西枫向他一瞪眼,做了个斩头的眼神,左飞凤不敢多言,他本事倒不是特别惧怕终黎西枫,只是惧怕终黎西枫背后的卢妃仙子而已,还有方才的情景他也看到,终黎西枫善于模拟各类声音,也擅长仿效别人说话的声音,而且学得惟妙惟肖,慕容孤就被终黎西枫以假乱真地戏弄,万一终黎西枫要对付自己,他做过的丑事也未必比慕容孤少多少。
  管中离带着人过去,终于把跪伏于地的慕容孤按住了,可是听得噗嗤一声,慕容孤直脖瞪眼,按住他的家丁纷纷掩住口鼻,原来在挣扎惊恐之下,慕容孤已经失禁,干湿俱下,一时间弄得臭气熏天,慕容休脸色苍白,他也知道方才暗中说话的就是父亲慕容惊涛,尽管对大哥慕容孤心有愤愤,可是父亲用如此手段逼疯了大哥,他心中也极端不是滋味,还有大哥在自言自语中说到姐姐慕容愁的事情,如果是平时,慕容休也许不信,但是现在这种状况下,慕容孤已然神志不清,不可能再去想着如何去诬陷别人,难道自己的父亲真的对亲生女儿做下如此卑劣之事?
  慕容休一刻也不想停留在这里,扭头挥手,任由家人拖野狗一样拖着双脚乱蹬的慕容孤,脚步不停地往外就走。
  那个声音喝道:“慕容休,大事未竟,你怎么可以临阵脱逃,慕容孤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真正卖国求荣,背祖忘典的衣冠禽兽慕容惊雷还没有除去,你有何颜面告祭慕容家的列祖列宗?”
  终黎西枫噗嗤一笑:“慕容惊涛,你是老聒落在猪身上,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慕容孤虽然不是东西,不过和你相比,就不值一提了,因为你更不是东西,你别说我口说无凭哈,清霜,给他看看证据!”霞露清霜身形一飘,走到台前,然后足尖一点,咔吧一声,台上的木板立时往两边一分,里边露出一个斜坡板路来,只见一辆马车从下边嗒嗒地上来,赶车的正是雪,他把马车赶到台子上边,一跃下车,然后宝剑轻挥,斩断了车厢上的横木,只见一片木屑纷飞后,车厢散落,里边的情形立时映入人们的眼帘。
  惊呼声四下皆起,人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一切。
  恶贯满盈自招之
  人!
  人?
  当所有的眼光聚集在没有车厢的马车上时,都在一阵寒战之后,强烈怀疑自己的眼睛,然后互相对视,因为他们看到的人,实在惨不忍睹,不成人形。
  这样的人,有七八个,都坐在木制的轮椅上,或者应该说,是堆在木制的轮椅上,每个人的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显得臃肿而恐怖。
  一样的恐怖丑陋,一样的震骇人心,这几个人,几乎都是一个模样,如果不是棉被下边露出女人的裙装,这些人,已经看不清楚本来的性别。
  她们的头,已然毛发无存,赤裸着暗粉红色的头皮,而且上边还凹凸不平,坑坑洼洼,好像火山喷发时沿路流淌的岩浆,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