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作者:丁格      更新:2021-02-18 00:18      字数:4940
  不多时,那脚步声便停了下来。没过多久,进去通报的宫女也出来了:“皇贵妃娘娘宣你进去!”
  几个大步跨入,屋内与昨日还是一般无二,苏锦秋也还是斜躺在贵妃榻上,只是看见她的那一瞬间,眼底出现了明显的惊惧之色,但慢慢的也压了下来。
  殿中坐着一个锦衣女子,环玉珠翠,容色说不得绝色,但也算是过得去。
  “贵妃姐姐,你说的人就是她?”那女子在看见苏锦屏的那一瞬间,表现出了明显的鄙夷之色。这个女人她认识,就是那个苏锦屏,她的表兄在宫中做副统领,那日也见过这女人在皇上宫前的表现,好像是费尽心机想引起皇上的注意来着,这样的女人,能有什么本事?
  “是!”苏锦秋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强自镇定着对着苏锦屏开口,“苏锦屏,你应该知道,我们找你来,所为何事。”昨天的事情,还是让她有些心有余悸的。苏锦屏说三天让自己给她一个答案,可是要她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她真的做不到!
  “请皇贵妃赐教!”一副谦虚恭谨的态度,心下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其实这件事情除了自己动手,还有一个办法,那就就让那个狗皇帝和这个贱女人去斗好了,反正两个她都不喜欢,看仇人掐架不是一件很舒爽的事情吗?
  ☆、第一卷 乱后宫【050】窃吻被抓!
  苏锦秋一见她这模样,瞬间来了底气,这个苏锦屏,还是在乎浅忆的生死的吗?在意就好!声音也拔高了起来:“很简单,你不是能废了赫连容若吗?只要你把淑妃那个贱人也给……”
  说着,做了一下抹脖子的动作。
  “贵妃娘娘,您还真当着皇宫是我家后花园,能任我随意逍遥?杀个人也就那么容易?不是我说您,你与其这样费尽心机的想如何对付淑妃,还不如想想如何把住皇上,要知道什么都是假的,有朝一日能够诞下小皇子,登上储君之位,才是真的!”苏锦屏一副很是衷心的模样。
  此言一出,两个女人面色都有些微僵,这话在理是没错,但是皇上向来不招妃嫔侍寝,她们有什么办法?
  “你有什么好主意?”苏锦秋很是焦急的开口,要是有什么办法能诞下皇位继承人,那她的地位,才是真正的稳固!
  “主意是有,就看娘娘敢不敢赌了!”某女笑得一脸神秘,只是凤眸中闪过一闪即逝的暗沉。
  ……
  金銮殿,小林子尖细的声音响起:“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启禀皇上,臣有本奏!”上官谨睿站了出来。
  “说。”冰冷的声线中带着些许笑意,若是他没料错,要奏的当是那件事。
  那温雅的蓝衣男子将自己手中的折子呈上去:“皇上,微臣查到御史大夫柳翰世贪财枉法,私吞赈灾银两八十万,右相,也参与其间!”
  “左相,你不要信口喷人!”苏念华当即站出来反驳,一张老脸气得青紫,眉宇间满是厉色。
  上官谨睿淡然一笑:“本官只说了右相也参与,并未说是参与了贪污赈灾银两,右相这么激动,却是为何?”
  此言一出,苏念华的脸色当即五颜六色,好看极了!
  而那柳翰世,已是吓得魂不附体,眼睛都不敢再往这边看。
  皇甫怀寒的脸上却闪过一抹深色,他收到的线报,可是上官谨睿手上有了苏念华意欲谋反的铁证。可是弹劾的,为何是柳翰世?
  “呈上来。”冷着声开口。
  小林子当即下去,将那奏折拿着,放到皇甫怀寒的面前。
  冷着脸将那奏折翻开,眼底的怒气越来越盛,“砰!”的一声,将那奏折砸到御案上:“柳翰世,你该当何罪!”
  柳翰世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大声哭喊:“皇上,臣冤枉啊!臣是冤枉的!”
  “冤枉?”一把将那奏折砸到他的脸上,“看清楚,朕可有冤枉你!”
  柳翰世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颤抖着将那奏折打开一看,面色瞬间灰白,也不敢再叫冤,只是跪着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苏念华当即站出来:“皇上……”
  “右相!”又是一声雷霆之怒!
  苏念华马上跪下:“微臣在!”
  “你也去好好看看那奏折,再来替他求情!”对着苏念华呵斥,心中的疑虑却更甚。
  “微臣领命!”看了看那奏折,一张老脸也瞬间惨白。奏折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他苏念华受贿多少,受贿的时间和地点,还有他什么时候收了多少银子,甚至连那些银子放在他家中何处都写的清清楚楚。
  看着这奏折的那一瞬间,他甚至有一种上官谨睿就住在他家里的感觉!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查到的!
  “苏爱卿,你还有何话好说?还是要朕派兵去搜查,你才肯说实话?嗯?”冰冰凉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不知情者都以为是帝王因此事而愤怒,而上官谨睿,却在此时低下了头,皇甫怀寒的怒气因何而来,他自然再清楚不过。
  确实,他是查到了苏念华意欲谋反的证据,但是谋反就是满门抄斩,她也是苏家的女儿,所以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他知道,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刻,他绝对救不了她。那么,最好的办法,便是瞒下这件事情。可是皇甫怀寒定然已经知道自己掌握了那些证据,若是什么都不交出去,给不了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恐怕他下一个要对付的,便是自己。
  所以告苏念华贪污受贿,也不过是怀柔之策!
  苏念华闻言,只是跪着,一动不动。
  “右相,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冰凉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质感。
  “老臣,老臣……老臣知罪!请陛下恕罪。”铁证如山,再狡辩能有何用!
  紧接着,一个大臣站了出来:“皇上,右相为我东陵鞠躬尽瘁,如今犯下此等过错,也许只是一时糊涂,受了柳翰世的蛊惑,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请皇上从轻发落!”一瞬间,便跪了一地右相派的人。而柳翰世,已是自然而然的成了弃子。
  柳翰世狠狠的咬着牙瞪着这群平日里称兄道弟的人,气得险些没吐出一口鲜血!
  高坐的龙椅上的帝王,听完他们的话,冷冷的看着那跪了一地的人,冷峻的容颜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那暗紫色的寒眸闪过一簇又一簇的杀意。
  上官谨睿也在此刻站了出来:“皇上,众位大人们所言虽然在理,但是我朝有律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以规矩,不成方圆。此案还请皇上秉公办理,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而且,右相贵为一国丞相,乃是百官之首,便也更应该给其他的大人们立下一个榜样。”
  紧接着,也有一群官员出来附和。
  皇甫清当即开口:“左相大人此言差矣,常言道法理之外,还不外乎人情,右相大人纵然有过错,盖因年长之故,所以才犯了些糊涂,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王认为,皇上应该给苏大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五皇弟所言极是!”让人意外的是一向与皇甫清不对盘的皇甫宇,竟然站出来说了这么一句,可是——他又大着嗓门接着开口,“皇上,五皇弟说的是,丞相不过是一时糊涂,所以应当原谅。大皇兄,要是有一日,臣弟喝多了酒,一时糊涂,不小心将五皇弟给砍死了,您也一定要给臣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说到后面,就是连“皇上”的称呼都省了,直接用了“大皇兄”。
  “咳咳……”此言一出,四面都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不论是哪派的,都有种喷笑的冲动。
  皇甫清的一张脸更是气得五颜六色、七彩斑斓!狠狠的指着皇甫宇:“皇甫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本王不过是举个例子!还有,五皇弟,本王是你的皇兄,言语间还是恭敬些!”皇甫宇满不在乎的说完,便转过身子不再搭理他。
  偏偏也就是这满不在乎的态度,让皇甫清更加生气!
  皇甫岚也站了出来:“皇上,三皇兄久战沙场,不知道苏大人为我东陵做出的贡献,所以才有此言。臣弟认为皇上应当看在苏大人年老的份上,原谅他的过错!”
  皇甫擎苍不客气的开口:“若是年老,皇兄就批准苏大人告老还乡吧!”
  这话一出,皇甫岚就被噎住了!他们一直在拿苏念华的年纪说事,却忘记了还有告老还乡这一茬!
  沉默了半天的苏念华赶紧开口:“启禀皇上,老臣虽是一时糊涂,但并未到了要告老还乡的地步!请皇上按律处置老臣便是!”
  说是按律处置,实则也是知道皇甫怀寒暂时不能将他怎么样,怎么都不会真的将他打入天牢,而且虽是贪污受贿,那数目也不是很大,还要不了他的命。
  即是苏念华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也都安静下来。
  皇甫怀寒眼眸之中满是冷意,狠狠的盯着地上的人,好你个老匹夫!竟然以退为进,但是他皇甫怀寒是好对付的角色么?“右相虽是犯下此等大错,但是朕仍念在爱卿劳苦功高,从轻发落。着,降为礼部尚书,以示薄惩,众爱卿可有异议?”
  这下四面的人都面面相觑起来,苏念华的一张老脸更是气得铁青!与皇甫怀寒斗了这么些年,倒是小看他了,不能将自己打入大牢,也不能撤了自己的职,便贬了官。
  “陛下英明,臣等没有异议!”众大臣们一起开口。现下是有异议、无异议都只能咽进肚子里。
  苏念华狠狠的瞪了上官谨睿一眼,而后冷笑着开口:“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眼底是明显的挑衅意味。
  皇甫怀寒冰冷的薄唇勾起,说不出的嗜血凶残,老匹夫,朕就让你再逍遥一阵!
  早朝就在这一场龙争虎斗之间落下帷幕,保皇党和左相党皆神采飞扬,右相党则灰头土脸!
  上官谨睿刚刚踏出金銮殿的大门,一个小太监便来传话:“上官大人,皇上传您去御书房!”
  脚步一顿,温雅的面容上扬起一抹苦笑,身型一转,便往御书房而去。
  一路上皇甫怀寒身上都是明显的寒气,一个字也未曾多说。而上官谨睿自然也知道,这是在给自己警示,让自己待会老实交代。
  到了御书房的门口,皇甫怀寒的眉头不动声色的拧了拧,没见到那个女人装模作样扫地的身影,还当真有些不习惯!“苏锦屏呢?”
  “启禀皇上,苏锦屏被皇贵妃娘娘叫去了!”那和苏锦屏一起扫地的小宫女赶紧上前回话。
  听完这话,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这个苏锦秋是不是疯了?正常的人不是应该离那个神经病般的女人越远越好吗?还专程请过去!
  上官谨睿却略有些担忧。
  “知道了,起来吧!”说完便径自踏入御书房。
  “谢皇上!”……
  御书房内。
  上官谨睿站在大殿中央,低着头一动不动。皇甫怀寒亦没有说话,只是那双暗紫色的寒眸紧紧的盯着他,似乎想透过他的身子看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半晌,帝王才冷声开口:“爱卿,你就没有什么事要对朕说么?”
  宽大的袖袍下,手心已经慢慢的沁出了汗珠,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挂着那一脸温润的笑容:“不知陛下所言何事?”
  有力的大手轻轻的敲打在龙案上,一下,两下,三下,像是一口钟,敲击着人的心弦。最终,冰冷的薄唇勾起:“关于右相之事,爱卿就没查到点别的?”
  语气状似不经意,轻飘飘的吐出,却给人无尽的压力。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上官谨睿抬起头,一脸茫然状:“请皇上明示!”
  这话一出,屋内的气氛顿时冷凝了下来。皇甫怀寒的面色也越发的难看,半晌,轻笑一声,却带着明显的寒意:“爱卿说没有,便是没有吧。有些时候,朕还真是猜不透你在想什么了。”
  这话一出,上官谨睿当即跪下:“臣惶恐!”
  “好了,退下吧。”似是疲了,挥了挥手。
  “臣告退!”面无表情的踏出了御书房,脚步却略有些虚浮。欺君是死罪,若是皇甫怀寒真要以此处置他,今日他便毫无生路可言!但是除了这样做,他别无选择,让他推锦锦去死,他做不到!
  ……
  提起御笔,处理着公务,俊逸无双的面容无比冷冽。上官谨睿,看来远远不止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光凭他敢对着自己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一点,便是胆识过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红色的笔迹一转,也就在这一转之下,谜团般的心境豁然开朗。苏家,苏念华,苏锦屏,还有上官谨睿好几次的异样,莫不是为了那个苏锦屏?想着薄唇勾起,笔下也轻快了不少,若是真的为了那个苏锦屏,那控制上官谨睿是不是也容易多了?
  ……
  半晌,也没见苏锦屏回来复职。不知为何,他的心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