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连过十一人      更新:2021-02-17 23:48      字数:4805
  怎么说呢?皇后思考了一下,想起了漱芳斋那边的大戏台,计上心头:
  “皇上,臣妾倒不是反对给小燕子‘自立门户’,只是这漱芳斋恐怕不太合适吧?”
  乾隆皱眉:“怎么不合适?”
  令妃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心说平日里的总吃瘪的皇后什么时候能一出接一出的发难了?
  “您想啊,漱芳斋那边有个大戏台,偶尔皇上也要在那边行宴,她一个姑娘家……”皇后在慢慢掌握说一半儿留一半儿的精髓。
  “是,这事儿朕倒是真的疏忽了,那皇后说说住哪里?”乾隆此刻也想起来了,开始有些愁了,这么大的皇宫,怎么就每个地方安置呢?
  小燕子一听有戏台,立刻蹦了起来:“不要换了不要换了,我喜欢大戏台,热热闹闹的多好!”
  皇后心说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可是小燕子,你现在方便么?”
  小燕子糊里糊涂:“什么方不方便的?听戏还要挑时候么?”
  “哎呀,臣妾倒是忘了一件事了,皇上,雨荷…妹妹是什么时候过逝的,臣妾竟然不知道呢!”皇后掩嘴惊呼,生怕嘴角的笑意露了底。
  乾隆一想:“朕记得小燕子说是六月里时候——皇后这么一说朕到是记起来了,小燕子还在孝期,这漱芳斋还真住不得!”
  一听见小燕子还在孝期,皇后“慌了”,连忙喊容嬷嬷:“容嬷嬷,快,通知内务府,还珠格格还在孝期,叫他们准备素色儿的衣服,腊梅冬雪,快,把小燕子这身儿衣服换了,钗环去了!”
  这下满屋的人都反应过来了,孝期哪能穿的这么鲜艳,还带金首饰绿翡翠的?
  令妃也慌了,跟皇后的慌不同,她是真慌了,她完全没有考虑到小燕子孝期的问题,这下又让皇后抓到把柄了。
  小燕子被糊里糊涂莫名其妙的拉进了内室,一边走还一边嚷嚷:“你们好奇怪,刚刚说都要穿都要带的,这儿又要脱又要去,那个孝期到底是什么东西嘛!”
  乾隆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皇后瞧着令妃纸一样白的脸,眼珠一转,就你会低声下气的上眼药?转脸就朝乾隆跪了下去:“皇上,臣妾有罪,臣妾身为嫡母,竟然不知道孩子还在孝期内,就任由她盛装,失了皇家体统,请皇上治罪。”
  “臣妾亦有罪。”令妃赶忙跪了下来,可是已经失了先机,乾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僵硬着脸色扶起了皇后:
  “皇后起来吧,这不怪你,怪朕没有告诉你雨荷的忌日,你一向是最周到的。”
  皇后喜不自胜,多少年了,皇上可是第一次夸自己!
  扶起了皇后,乾隆看令妃:“令妃,这次朕可得说你了,小燕子说她娘死期的时候你就在身边儿,怎么就想不到她还在孝期呢!”声音有些严厉,因为这事儿,可不是“家事”那么简单了,要是让百姓们知道皇上的女儿连自己母亲的孝都不守,皇家的脊梁骨非被人戳透不可!
  “臣妾知罪!臣妾知罪!”令妃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磕头请罪。有急智的小燕子此刻还被关在屋子里——她还没衣服穿呢!
  皇后看着令妃的样子,心里痛快极了,一瞧乾隆似乎又有些不忍了,痛快又转化成了醋意。
  “行了,起来吧!”乾隆终于还是轻轻巧巧的放过了令妃,又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的皇后道:“皇后替朕想一想,小燕子住到哪里去?”
  皇后咽下口中的酸意道:“皇上有句话确实没说错,宫里实是没有其他住的地方了,漱芳斋确实有戏台,不过好在宫里的戏台还有一处畅音阁,只是劳皇上要多走些路过去了。”
  “这倒是不妨事,那行吧,小燕子就住漱芳斋,漱芳斋的戏台暂时搁置着别用,等小燕子嫁了,再启用也不迟,她已经十八了,没多少年了!”乾隆还是很高兴皇后选择自己选的地方的,这会儿已经“口不择言”的要把刚认的女儿过两年嫁了……
  皇后福了福身子:“皇上说的是。”
  一旁的令妃这才明白,什么漱芳斋有戏台不适合住,根本就是皇后引出“小燕子要守孝”这个事实的借口!
  “漱芳斋”是宫里的一个小院落,有大厅,有卧室、有餐厅厨房,自成一个独立的家居环境,而在皇后“提醒”过小燕子要守孝以后,漱芳斋里就被迅速而简单的布置了个小佛堂,夏雨荷的牌位被供在里面,毕竟她没有被皇家承认,只能让小燕子私下里祭拜,问起夏雨荷的具体死期的时候,还有一段小插曲。
  当穿了临时赶制出来的青灰色素旗袍,带着“光秃秃”的旗头,脸上脂粉都被洗干净的小燕子被领到帝后二人跟前儿,乾隆问起夏雨荷的详细死期时,小燕子傻眼了。
  紫薇只跟她说了是六月,她也没有心思去问什么日子,好在她又老办法,编:“是……是……六月…六月初一!对,是六月初一!皇阿玛,我都说了我不想回忆起我娘的事了,您怎么还问啊!”
  皇后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连死去的亲娘的忌日都吞吞吐吐的讲不准,心中的怀疑就更深了一层,而乾隆则瞧着如花似玉的女儿此时却只能穿着素衣不带钗环不施脂粉,脑补出的却是小燕子一换衣服,引起了伤心,一时忘了,于是连忙安抚道:“朕问这个只是要人给雨荷做个牌位,问准了日子你以后才好拜祭你娘啊。”
  “哦!”小燕子不情不愿的应了,拉拉身上的衣服,心中觉得还是很丝绸的最舒服,可是刚才她问过令妃了,她——或者说紫薇还在孝期,只能穿这些衣服,她心里有些疑惑:除了第一次见到紫薇的时候,其他时间紫薇穿的衣服都没有她这么素啊,到底是皇后整她呢?还是紫薇没有在守孝?
  小燕子搬进了“漱芳斋”,才知道自己不再是一“附属品”了。随着她的搬迁,明月、彩霞两个宫女就跟了她。小邓子,小卓子两个太监也跟了她。小卓子本来不姓卓,姓杜。小燕子一听他自称为“小杜子”,就笑得岔了气。…“什么小肚子,还小肠子呢!”于是,把他改成了小卓子。因为既然有个“小凳子”不妨再配个“小桌于”。小杜子有点不愿意,小邓子拍着他的肩说:
  “格格说你是小卓子,你就是小卓子,你爹把你送进宫来,还指望你‘传宗接代’吗?’l于是,小卓子就磕下头去,大声“谢恩”。
  “小卓子谢格格赐姓!”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到底埋下了疙瘩,他爹是不指望他传宗接代了,可他能连祖宗都不认么?他死了以后,岂不成了孤魂野鬼?
  这样,这个“漱芳斋’就很成气候了。再加上厨房里的嬷嬷,打扫的宫女太监们,这儿严然是个‘大家庭”了。然后,乾隆的赏赐,就一件件的抬了进来。虽然艳色的东西都没有,但是也是很贵重的,大部分都素银制的,就算如此,也看得小燕子眼花撩乱了,心里想着,虽然顶替了紫薇的身份还要替她守孝,不过好处还是大大滴~
  傻儿巴叽的小燕子姑娘,没替她那没见过面的父母守过一天孝,如今倒是替别人的娘守起孝,早晚三炷香,磕起头来了。
  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谄。没读过书的小燕子丝毫不晓得,圣人是非常不齿她这种拜祭别人祖先的行为的,何况她还是被迫的呢!
  得到了“好处”的小燕子,想起了大杂院儿,想起了紫薇:紫薇,紫薇,我要怎样才能让你明白,这整个事情的经过?我要怎样才能把格格还给你呢?午夜梦回,夜静更深的时候,小燕子也会被“自责”折磨得失眠了。看着那栉比鳞次的屋檐,听着一声声的更鼓,她好想好想大杂院啊!
  所以当乾隆来看她的时候,说了没几句话,就说想要出宫看看朋友,到宫外走走。
  “宫外?”乾隆怔了怔。“你想出宫,并不是不可以!但是,最近这段日子还不行,你有那么多礼节规矩还没学会,何况,马上要带你去祭天酬神了,那可是一个大日子……”想了起来,对小燕子安慰的笑着:“对了,那天你就到宫外了!被大轿子抬着,从皇宫一路抬至天坛去!会很热闹的!你就忍耐两天吧。”
  热闹?当然会很热闹,身为穿越人氏的葛金锁童鞋可是盼着这一天呢,好在这事儿并不算秘密,几乎全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乾隆要带着新收的义女祭天酬神,全都涌到了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而葛金锁,则是出于和亲王府的人想让她“认一认是否是她家前主子”这个理由,被吴扎库氏带着到了街边的一个酒楼里。
  酒楼是和亲王府的产业,街上的人很多,不会有人注意到楼上还有人在看,所以大家就都很放心。而就在吴扎库氏带着葛金锁出了门之后,有一匹马停在了和亲王府,门子一瞧,立刻就放行了。
  弘昼派去济南的人,在历经一个月之后,终于回来了!
  天雷狗血所谓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永琨是弘昼的老四孩子 他上面存活的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 下面一个弟弟
  晋江的合同看的我眼都花了 签约好麻烦哪~
  因为担心路上老百姓人比较多会堵路,所以吴扎库氏他们去的还是比较早的,到了酒楼临街的屋子里,距离乾隆带着小燕子经过此处还有一段时间,吴扎库氏便说起了前几日皇后与令妃的“斗法”事件。
  葛金锁听着皇后抓到了令妃“说话不算话”的由头,正为皇后高兴呢,谁想到情况急转直下,小燕子的“急智”让葛金锁这个穿越人氏也目瞪口呆。
  这到底是怎样的无赖功夫啊!
  后来听到皇后总算是占到了上风,令鸟人在宫里为“他人祖宗”守孝,又觉得皇后也不是那种死板到底的人。
  其实抓到令妃的小辫子仍不能一竿子打死,葛金锁是清楚的,但是她原本以为,小燕子耍无赖的方向,大概是当时只有几个人在场,有没有其他人承认,不认账就是了,当时是皇后是比较孤立的,也很难扳倒令妃,葛金锁打的算盘是,让古代人知道知道“合同式”的承诺方式,白纸黑字,以后真让乾隆亲笔写了,那就是实打实的圣旨了,可比那什么狗屁的“金口玉言”和“口谕”要可靠的多了。
  她可实是没想到小燕子居然在“格格是谁”这个问题上耍无赖!
  吴扎库氏瞧着葛金锁一脸的木呆,正觉奇怪,忽然想到,这个还珠格格到底是不是葛金锁的前主子还未可知,要她帮着皇后对付令妃,却也免不了让可能是她前主子的还珠格格遭殃,这丫头怕是为难了。
  于是拉过她的手拍拍道:“是我想的不够周到,你能帮皇后娘娘出个主意就很难得了,还说这些来让你觉得糟心,你要是觉得为难,我以后就不说了。”
  葛金锁一听吴扎库氏误会了,当下也不解释,人心是很复杂的,像她这样“服侍二主”的人,最是不好过,新主子既担心你念旧会给他造成损失,又怕你太过冷情,再来个比他强的就抛弃你投奔他人,实在是难做。
  “福晋说哪里的话,不管那个还珠格格是不是金琐先前的主子,既然她已经说了她娘新死,守孝是应当的,金琐先前也因为前主子要带穿艳色衣服的客人进家门跟她起过小摩擦,皇后娘娘教她忠孝之义,金琐感激还来不及呢。”葛金锁避重就轻的回道。
  吴扎库氏很是欣慰,这个丫头是个懂事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丫鬟都知道“孝道”,为何主子却不清楚呢?
  街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下人来报皇上带着还珠格格已经出了宫门的时候,又有人来报弘昼突然来了,还带着永琨。
  吴扎库氏很是纳闷:不是说不来凑热闹的么?
  弘昼一到房间,啥也没干,就开始盯着葛金锁瞧,看的葛金锁心里发毛,周围的下人包括吴扎库氏和永琨都奇怪,吴扎库氏道:“爷,您这是——”
  “除了金琐之外,其他人都下去,要看热闹的去别的房间。”弘昼打断吴扎库氏的话吩咐道。
  葛金锁更忐忑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她哪里招惹这位王爷了?
  下人陆陆续续的退了出去,周嬷嬷走之前还看了一眼葛金锁。
  人一净空,弘昼立刻红了眼眶,走前几步抱住葛金锁哭道:“女儿啊,为父找的你好苦啊!”
  “哈?”葛金锁、吴扎库氏和永琨同时傻眼。
  被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