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节
作者:上访不如上网      更新:2024-05-09 11:27      字数:5504
  舜勇杪枘抢锏玫蕉酒方庖骨科任椅荆缓蟀盐页沟赘铣鱿愀邸!?br />
  “闲庭,你的毒瘾肯定没有了吧,可是我还有啊,闲庭,看在我是你哥哥的份上,看在我们都受这种毒品的危害,救救我,给我钱,不然,给我货也行,我快熬不去了。”
  我茫然的听他絮絮叨叨,身体不由自主地慢慢向前走,他的声音渐渐抛在脑后,我只听得到他声嘶力竭的怒吼:“王八蛋,你个孽种,你他妈的和陆漫天一样都是孽种!什么陆家少爷,你们连爸爸是谁都不知道,少给我装清高!妈妈当初就不该生下你们,活该你被糟蹋,被强奸出来的孽子,能好到哪里去?!”
  “王八蛋,孽种!”
  “孽种……”
  他的诅咒声渐渐随风而逝,我在一个个的街巷中来回游荡,仿佛一缕游魂,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归宿。
  天色渐渐暗淡,直到全部黑了下来,走累了,我坐在人家门口的台阶上,傻傻的看着地面。
  警察走过来问了我一些话,可是我什么也听不清,摇摇头,又点点头,我看到他向同伴说了些什么,然后他们把我带到了警察局。
  再之后不久,带我来挪威的那个律师,漫天身边的这些人,我就对他还有印象,他带我回到了酒店。
  几天了,回到酒店之后的几天里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脑,混乱一团。
  爸爸,妈妈,李泽恩,漫天,这些我应该熟悉的人,突然之间,一个都不认识了。
  他们是谁,而我,又是谁?
  挪威开始下雨,阴雨连绵的天气,是我最难熬的时刻。
  全身上下许多关节开始隐隐作痛,时而如针扎,时而麻痹得无法动弹,疼痛的间隙,我只能蜷在床上慢慢喘息着。
  后来我睡着了,可能是折腾累了,再醒来是被人轻轻唤醒的。
  是那个律师,他走近我,恭敬的对我说:“董事长,您的母亲,于昨夜凌晨在香港去世了。这是她生前的遗物,香港总公司的人特意送过来的。她的遗体,您看……”
  静默了许久,我才轻轻吐出几个字:“火化吧,剩下的,你处理吧!”
  他转身走了出去,我缓缓拿起放在床头的一个纸袋。
  一张照片从里面掉了出来,捡起,仔细看着照片上那个笑得无忧无虑的男孩,还有身旁妈妈年轻时的容颜,我知道他这次没有骗我。
  照片上的人不是我,不是漫天,是她的另一个儿子。
  袋子里鼓鼓的,还有东西。
  掏出,老旧的笔记本,边角卷起微微的褶皱。从后面翻起,这个,似乎可以解开我所有的疑惑了。
  最后一次的书写是七年前的一天——
  “他死了,终于死了,终于……
  可是,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我了呢?
  是漫天在报复,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一定是漫天从中做了手脚,他才死得这么快,一定是!这个孩子,我现在已经左右不了他了,已经威胁不到他了,我连闲庭都掌控不了了,我还能拿他怎么办?
  他真是聪明啊,把他放在那里真是聪明啊!让我和泽恩都以为他不在乎闲庭,都以为他是在帮泽恩,可谁都没想到,他却是在报复!
  他把他藏起来了,他把他放在只有他能掌握的地方,任谁都动不了了,然后竟然拿泽恩逼我交出药品!
  是我失策了,我还以为,解决掉一个陆闲庭,然后再慢慢对付他会很好办。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没有了董事长撑腰,他就算作为陆家继承人又能怎样?我是他的妈妈,这么多年来,我在陆氏比他根基深厚得多,一旦扳倒他,我的泽恩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收购陆氏,我终于可以和我的孩子在一起了。是我算错了,我一直以为他对闲庭没有感情,我一直以为他也是讨厌那个灾星的,可是他居然伪装得这么成功,居然连我都骗过了。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泽恩,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害了你。
  妈妈以为可以补偿你,可以补偿你爸爸,却没想到,最后竟害了你。
  都是那两个孽子,如果当初我没有生下他们,如果当初我没想着继承陆家的产业也就不会生下他们了。可是泽恩,原谅妈妈好不好,妈妈也是为了你啊,你在家族里不受重视,那么,妈妈就要帮你啊。陆家比李家更有钱不是吗,到时候,等陆氏到了手,你就可以直接掌管陆氏了呀。
  可是,我终就还是算错了……
  当初?
  呵,当初……如果当初我能坚强一点,如果当初我可以对爸爸说我不要嫁给陆家那个男人,我不爱他,我喜欢的人是泽恩的爸爸该多好!
  如果当初那一晚,我没去那个酒吧,如果当初我没遇上那个混账,那么,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我就不会怀上这两个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就不会被泽恩的爸爸唾弃,就不会一辈子得不到幸福。”
  突然合上本子,我再也没有看下去,再也没有……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如果一切真如日记上写的那样,那么漫天,是你再次骗了我吗?
  是吗?
  不是我出生的时间不对,不是所谓的风水大师的话才导致我在陆家的地位,而是打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阴谋。
  我们,我们两个人的出生都是不被妈妈希望的,因为我们是被强奸后留下的孩子。但是她不能告诉任何人,一旦说出去,她在陆家的地位就不保,那么她就没办法替李泽恩,替她爱的那个孩子谋取利益了不是吗?
  这样的话,两个孩子有一个就够了,不需要两个孽子都在她眼前出现,时刻提醒她这是她一生的耻辱。
  所以,借着风水师的话,借着祖母的去世,我顺利的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对吗?
  第一次入狱,是为你,因为你是陆家公开的继承人,不能有污点,但其实对于妈妈来说,这都无所谓吧,谁入狱都无所谓吧
  第二次入狱,是为李泽恩,这一次,她不能无所谓了,这是她爱的那个孩子啊,她怎能让他受那些折磨。所以漫天,你亲自带我回来,亲自送我进去,就是让她知道其实你也是利用我的,你也是不敢违抗她的,对吗?
  那么漫天,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真相啊!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逼我呢,为什么要激怒我呢,为什么要我杀了你呢?
  你觉得你有罪吗,你觉得你对不起我吗,你觉得你不可以原谅吗?
  那么现在我呢,我该怎么办?
  不知道的话,我可以当作你罪有应得,我杀了你,正好解我心头之恨,可是,为什么又要让我知道,为什么?
  漫天,你是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的,你要我后悔对不对,你要我后悔不听你解释,你是要我自责内疚一辈子对不对?
  果然,你到死都不肯放过我。
  这就是你纠缠我一辈子的愿望是吗,这样,我就永远都忘不了你了,我就永远都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
  漫天,你够狠!
  一道道寒意从身体最深处涌上,一刻不间断的,强烈的、汹涌的挤上胸口,压榨着我胸腔内的所有空气。不能呼吸了,心脏跳动得太快了,已经负荷不了地抽痛着,我想我快要死了。我翻滚在床上,紧紧紧紧地抓着床单,指甲难以抑制的抠着唯一可以发泄的东西,一次又一次,紧紧地抠着,来回摩擦。
  白色的床单上开始留下点点红色印记,指缝间也染着斑驳的红色。
  喉咙被什么堵着似的说不出一句话,可是却有更强烈的力量迫使着什么要跳跃出来似的。
  漫天死后的日子里,我一滴眼泪也没有流过,现在依然流不出来,一滴都流不出来,所有的所有都堵在心底,怎样也释放不出来,不管怎样。
  难受至极的那一刻,我想,如果就这么死了,会不会就可以见到那个大骗子了,可以骂他了,可以打他了。可是一口甜腥却在刹那间涌上喉咙,挡也挡不住的一下子喷薄而出。
  艳红的一片,在眼前乍然出现。
  就像那一天那满眼的红一样,鲜艳的如此不真实。
  红,满眼满眼的红……
  尾声
  我终究没有死掉,是命硬吗?
  我离开了挪威,离开了那个酒店,陆氏,我把它卖了。
  我不会经营,也不想经营。为了它,两代人的恩恩怨怨,我不想再继续下去。
  我带着大笔的遗产游荡在世界每个角落,这里走走,那里逛逛,以前总是没有机会四处走动,这下,终于可以孑然一身的四处看看了。
  我曾经爱过,我曾经恨过,我曾经希冀过,只是事到如今,绕了这么大一圈,我终究还是一个人,双生子,到头来,只有一个人。
  早就注定的命运,我,还是那个不能有爱的人!
  我曾想过自杀,与其这样痛苦自责地过完下半生,过完思念漫天的日子,不如死去,最起码,我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爱也好,恨也罢,全都消失无踪了,悲剧也会落幕了!
  可是每当我有这个念头的时候,漫天最后费力的摸着我的脸颊的情景就会浮现出来,他绝望而悲哀地恳求我的样子我永远也忘不了,我要替他活下去,我的血液和灵魂里有他的存在,只要我还活着,他就活着……
  每当走累了,我就会在一个地方停留一段时间,然后再次启程。
  我想过去巴西找嘉仪他们,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就这样吧,这样也好,起码,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快乐。
  从那天之后,我就连红也看不到了,眼前变成了黑和白,没有一点杂质的黑色和白色,连灰色也没有的纯净
  日子就这样缓缓流淌,我以为我的一生就如此了,再没有起伏,再没有色彩,只有黑色和白色……
  可是两年后的一天,却让我遇到了黑白之外的另一抹色彩。
  飞驰而过的汽车,躺倒在地上的男人。走过去,当那一双眸子在眼前闪过时,我居然看到了一点点蓝色。
  他是另一种人,我从来没遇到过的人,跟我和漫天都不同的人,我很奇怪在这样的社会里居然还能生存着这么单纯的人。
  他长得并不好看,如果要拿他跟漫天相比那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以一般人的眼光来看,他只能称得上普通,连我都比不上,我跟他站在一起,要比他俊美帅气得多,就更别提漫天了。
  但他可能是有点欧洲血统的关系,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优雅自信还带着点淡淡的阳光的味道。他的头发有点自来卷,眼睛的颜色是淡淡的蓝。对,就是这淡淡的蓝,让我看到了除却黑和白之外的颜色,让我起了一丝丝想和人接触的愿望。于是,我才去了医院。而且他的教养极好,好像只有在欧洲贵族间才有的言谈举止在他身上体现无疑。
  可能他浑身上下唯一能和漫天相比的就是那身高了。漫天是亚洲人,又是在香港长大的典型南方人,能有这样的身高很少见。而这个有着欧洲血统的男孩,有这样近一米九的身高一点也不稀奇。
  男孩很年轻,他的脸是那么青春,洋溢着快乐和温暖,一点都没有经历世事的沧桑,似乎他还没品尝过痛苦,还不知道什么是生什么是死。而在他身边的我却显得如此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