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节
作者:开盖有奖      更新:2024-05-09 11:23      字数:47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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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 另一种生活(三)
  希灵闹了一场,一名热心肠的老太太留下来陪她到了天亮,希灵趁机对着老太太絮絮叨叨,既将烧饼咒骂了一顿,又把自己和烧饼之间的关系讲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没见过这么坏的人。”她哀哀地哭诉:“不要脸的,欺负人欺负到了这种地步,不怕天打五雷轰。”
  老太太也认为烧饼很快就要被天打五雷轰,并且决定去找房东,让他把烧饼撵出去,免得他再对旁人作恶——这院子里住着好几个大姑娘小媳妇,都是正值妙龄,绝不能和臭流氓做邻居。
  希灵这边热闹,烧饼那边却是苦不堪言。等到众人都回屋了,他打着寒战壮着胆子走进院内。从树上把自己的衣裳摘了下来。现在他心里是明白了,对门那个病美人原来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专门设了圈套来害自己,自己如今有苦说不出,说出了也没人信,想要报仇,只能是找机会将那毒妇臭揍一顿。
  然而机会没来,感冒先来了,春天的夜里还有寒气,他汗津津的裸奔一场,又受了惊吓,自然就被那寒气趁机侵入了肌骨。院子里的老街旧邻们没一个管他的。他哼哼唧唧的躺了两天,房东又来了,斩钉截铁的让他找房搬家。
  烧饼吃了个大哑巴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着自己给希灵送了那么多好吃的,他怒叹一声,真有偷鸡不着蚀把米之感。
  将个病烧饼驱逐出境之后,希灵心里略略的舒服了些许,这一场阴谋诡计耍完了,比十副祛火药更让她有精神。一根眼中钉被她轻轻易易的拔了出去,她实在是颇受鼓舞。
  但她害怕何养健的耳目,依旧是不敢贸然的往大街上走,另外,也是怕遇上陆克渊。她可不知道陆克渊已经离开了天津卫。反正她现在怕见这个人,因为身上没有好衣裳,样子不漂亮,又瘦得像个鬼似的。她是对这个人死了心的,也知道这个人对自己也死了心,既然如此,那她倒是宁愿给他留个美一点的印象——好是一定谈不上了,那么美一点也行。
  这样想来,还是设法离开天津卫最保险,但是怎么离,又是一道难题。她坐到镜子前,将自己的短发左拨拨右拨拨,想给自己扮出个全新的模样来。现在她已经脱离了何养健和警察们的耳目,若是能趁热打铁想法子混出城去,不就自由了?
  思己至此,她又将毛巾包在头上。对着镜子照了个不休。
  一夜过后,老天相助,邻家的大姑娘要摩登,剪掉了两条长辫子。她将辫子买了过来处理了一番,然后给自己梳了两个刷子似的小辫,把人家的长辫子接到了自己的刷子上,两种头发的颜色不大统一,但是乍一看也不很显眼。她往头上扑了点尘土,便是彻底的看不出破绽了。
  然后她照例还是不声张。自己将仅有的一些钱贴身揣好了,她收拾出一个小包袱,然后趁着清晨众人不注意,一声不吭的出了大门。
  沿着偏僻的小路上了大街,她在路边小摊子上喝了一碗热馄饨。平时她是没有这么大的饭量的,但是今天她逼着自己非吃不可——本来就没有健步如飞的好身体,肚子里再没食,怎么能够一口气走出十万八千里去?
  吃饱喝足了,她向前走去,算是上了路。一口气走了一个多小时,她那两条腿开始变得沉重。环顾四周没找到歇脚的地方,于是她提起一口气,决定咬紧牙关,继续走。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拍上了她的肩膀。
  她一回头,却是看到了烧饼。
  很意外的瞪着烧饼,她的心里打了鼓。而烧饼跟了她好一阵子,如今大了胆子将她一拍,这回两人打了照面,他认清了她的确是那个毒妇,并且是孤身一人,便是一喜:“嘿嘿嘿,小妹子,咱们可是有日子没见了啊!”
  希灵心里并不拿烧饼当一回事,但是很怕他在路上对着自己大耍无赖。眼看周围也有行人经过,她便冷着脸说道:“管好你的手,当心我再让你吃一场大亏。”
  烧饼冷笑一声:“光天化日的,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让我吃什么亏!”
  希灵答道:“好,你有胆子就跟我走。”她向旁一摆头,故意的催促:“走哇!别怕呀!”
  烧饼迟疑了一下,正要答话,冷不防一个打巴掌挟着疾风抽过来,“啪”的一声在他脸上拍出一个炸雷。他慌忙收回手捂了脸,扭头一看,发现自己面前站了几名彪形大汉。
  彪形大汉抽了他的嘴巴,然而若无其事,对希灵说了话:“肃小姐,有人想见见你,请你跟我们回城一趟吧?”
  希灵心中暗叹了一声,也没有徒劳的反抗,只问:“是谁?何养健吗?”
  大汉对她也不粗暴、也不客气,有什么说什么:“那边有汽车,请吧!”
  希灵没了法子,只好跟着大汉迈了步。临走前她恨恨的回头瞪了一眼烧饼,就见烧饼瞠目结舌的捂着脸张着嘴,是个彻底傻了眼的模样。
  收回目光转向前方,她一边走,一边狠狠的拽下了自己那两条假辫子。
  汽车果然是快,她感觉自己已经走出了千山万水,可是汽车开了不过片刻,就把她送到了目的地。
  目的地位于城内,是希灵住过的那间小院。希灵背着小包袱进了门,迎面看到了何养健。
  何养健坐在光床板上,大腿上骑着玉恒。一手揽住了玉恒的腰,他抬头对着希灵一笑:“表妹,你怎么不告而别了?”
  希灵把包袱往地上一放,然后坐在了椅子上,满身的虚汗已经打湿了贴身衣裳。她累死了,一坐下去就再也起不来,只剩了一点说话的力气。
  “这么舍不得我?”她反问:“这可真是新鲜,我不缠着你,你反倒缠上我了。”
  何养健垂下眼帘放下玉恒:“可见我们之间还是缘分未尽啊!”
  玉恒一得了自由,立刻跑到希灵面前,挥了小拳头对她乱打:“打你,坏人,打死你!”
  希灵默默忍受着,横竖小孩子也打不坏她。然而她越是没反应,玉恒越以为是自己打得不够好,情急之下抓起她的手,他凑上去就咬了一口。这一下子把希灵咬疼了,不假思索的狠狠一甩手,她竟把玉恒搡了个跟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玉恒想哭,可是又不敢哭,扭头看了叔叔一眼,他见叔叔也正盯着自己看,就像得了鼓舞一样,爬起来又冲向了希灵。
  希灵被他闹得烦了,运起仅存的一点余力,她伸手掐住了玉恒的脸蛋猛的一拧,拧出了玉恒的一声锐叫。这回希灵一松手,玉恒真哭了,伸着两只小手去找叔叔。
  何养健却是笑了,一边笑一边把玉恒拉到身前,给他揉搓脸蛋。这实在是很有意思的场景——斗蛐蛐有什么意思呢?斗鸡斗狗又有什么意思呢?表妹和她的亲生儿子斗做一团,才叫有趣!
  他真是离不得她和玉恒了,他简直是满怀恶意的爱上了她们母子。抱起玉恒站起来,他对希灵说道:“表妹,你走了那么远的路,想必也累了。我不打扰你了,你休息吧!”
  说完这话,他扬长而去。希灵隔着玻璃窗向外望,就见他虽然是走了,可把她捉回来的那几名彪形大汉却是没走,他们晃在院门口,抽起烟说起话来了。
  希灵知道,自己要在这间小屋里坐牢了。
  ☆、第八十一章 故人(一)
  希灵在小院里坐起了牢。
  她本以为自己不怕何养健这一手——凭她现在这个身体,让她走她也走不到哪里去,没人看管着她,她也只有蹲在家里的力气。然而如此蹲了十天半个月之后,她发现自己受不了这样的生活。
  她受不了这样被人圈禁,受不了何养健隔三差五的就像看猴戏一样的过来看自己。她心再冷硬,对待玉恒再没有感情,也受不了总听玉恒骂自己是“坏女人”,扬着小拳头要“打死你”。她重新又厌恶了这孩子,可又狠不下心一脚把他踢开,因为自己管生不管养,心里对他终究还是有愧的。
  精神上的折磨竟然也是这样有力,希灵觉着,自己快要被何养健逼出心病来了。
  这一天上午。天气又暖又晴的,她半死不活的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晒太阳。现在她自觉着真是一分的人样都没有了——头发是一把半长的枯草,脸是惨白的尖嘴猴腮,嘴唇干裂着口子,一天不喝水也不觉得渴,更不觉得饿。换季的时候,身上的伤格外的有反应,她猴子似的左右挠着手腕,腕子上的疤痕鲜红的,依然没有要褪的意思。
  大门开了,这条胡同里专管送水的山东大汉挑着两桶水走了进来。希灵也不动弹,也不看他,眯着眼睛继续晒太阳,结果山东大汉在她身后忽然出了轻轻的声音,居然并不是山东话:“肃小姐?”
  希灵心中打了个激灵,但是没有公然的回头,只懒洋洋的从鼻子里低低哼出一声:“嗯?”
  然后微微的转过脸,她发现今天送水的人,并非熟识的那位山东汉子。
  这人果然是个新来的,挑着水桶不肯放,问希灵水缸在哪里。希灵把他引到厨房里,这回离着院门口有些距离了,那人飞快的小声说道:“吴哥让我们来找你。要救你出去。明天我还来。”
  说完这话,他提了水桶往缸里倒水,在哗哗的水声中,希灵愣了一下:“吴哥?”
  随机她反应过来:“小桐?”
  “对。”
  几滴水珠子溅在了她的手背上,她的心思像上了弦似的,开始飞速转动。这时那第二桶水也倒完了,这位伪山东汉子挑起空桶走了出去,留下她站在水缸前,忽然用一只大碗舀了半碗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真是的,怎么连小桐姓吴都忘了?除了吴凤桐那个小愣头青,这时候谁还能记着她?谁还敢来救她?最想不到的人在她最想不到的时候传来了信息,希灵的手有些哆嗦,又想这要是见了面,他会怎么对我?是不是得往死里笑我骂我?两人好的时候他说话就已经很不中听了,事到如今。还能讲出好的来?
  但是,她想,如果自己真能托他的福逃出去,那不管他说什么,自己都认了,都听着。
  这么大的天津卫,这么小的一个自己,小桐究竟是经过了怎样的一番大海捞针,才找到了自己?
  到了第二天的上午。伪山东大汉果然又挑着两桶水来了,希灵闻声进了院子,说道:“哎!你顺手给我刷刷水缸,我多给你两毛钱。”
  这话说得坦荡,院内院外的人都听得见,看门的几个人也没有提出异议。
  打扫水缸的时候,希灵匆匆的向他讲了一番话,一个说,一个听,非常的痛快,三言两语就讲完了。
  接下来希灵躲回屋子里,一颗心在腔子里长久的乱跳,跳得她眼前都一阵一阵的发黑。终于又有了一点希望了,她抬起双手用力的搓脸,想要搓出自己的精气神来。
  到了晚上,她悄悄的跑去后院,开始琢磨着如何翻过这一道院墙。院墙并不算高,但是对于她来讲,已经是不可逾越。她试了又试,结果发现自己是爬也爬不动,跳也跳不动。双手扒着墙头,她心里发急,忽然生出一股子邪火,她手扒墙头脚踩砖缝,一使劲,硬窜了上去。
  然后骑着墙头向外一栽,她直直的落了下去,虽然高度很有限,但她那一身的细骨头全砸在了硬地面上,险些当场摔断了她的气。院外蹲着那位伪山东汉子,已经等了好一阵子,身边还放着一辆小推车,车上放着一堆脏兮兮的被褥。按照两人白天的约定,希灵强挣扎着爬起来往推车上一倒,而那汉子推起推车就走。等到要出胡同口时,希灵已经躲进了那堆被褥之中,抖抖索索的像是害了病,而那汉子走得大步流星,急匆匆的让前方路人快些让开。
  于是零星的行人就真让开了,总溜达在胡同周围的几名何氏眼线,也漫不经心的躲了躲。
  希灵在那一堆肮脏的被褥中躺了好一会儿,然后换了交通工具,躲进了一辆大马车的柴草堆里。大马车走得极慢,希灵浑身疼痛,感觉自己是和马粪躺了一个世纪。然而这一回很平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