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插翅难飞      更新:2024-05-05 22:33      字数:4733
  “你这坏蛋!”她怒吼着,但他早已又潜到水下不见了。她由于挣扎喝了一大口咸海水,而邦德却在离她二十码外的地方欢快地畅游着。
  她转过身,独自向海里游去,觉得他太没礼貌了,非要冷落他不可。和她想象的一样,这帮情报局的男人们,不管本身工作多么重要,一有机会总忘不了寻欢作乐。
  不过,她的身体被他这突然的吻起了一种微妙的反应,觉得金色的天仿佛又焕发出新的容姿。她继续朝前游着,回首仰望英格兰犬牙交错的海岸线。
  成群结队的猎鹰象黑白两色的纸屑在生机勃勃的绿色田野上盘旋。多美丽的天气!在这样美好的日子里任何事情都可容忍,因此她原谅了他。
  半小时后,他们躺在沙滩在,离崖边只有一码的距离,静静地等阳光把身上的衣服晒干。谁也没有提及刚才发生的事。加娜·布兰德高兴地盯着邦德刚才在水下捉住的大鳌虾。那天真的神态使得她再也矜持不起来了。他们依依不舍地将它放进一个由岩石组成的水塘中,看着它仓皇地钻进海草深处。他们又重新躺回原处。游完泳使他们既兴奋又疲劳,希望太阳慢点落山。
  不过,邦德早已陷入绮丽的境界中。这姑娘美丽,匀称的身材就在面前,那紧紧的透明三角裤太撩人心际了。他至少还有一个小时可以自由自在地享受,可以不去想“探月”号。现在还没到五点。加燃料的工作要到六点才完。
  只有到那时,他才找得到德拉克斯,落实一下悬崖上后两夜的防卫工作,因为他发现即使落潮时,岸边的水也能容下一只潜水艇。
  离动身回去至少还有三刻钟的时间。
  当这姑娘几乎裸露的身体漂在水面上时,他猛地抱住了她,而且还吻了她的芳唇。她那高耸的乳蜂离自己这么近,那柔软而平滑的腹部一直滑到那双大腿紧闭的奥秘深处。那该死的大腿!
  邦德猛然收住狂奔的思绪,强迫自己去欣赏海湾的自然风景。山壁上的蓝天是那样鲜亮,雪白的海鸥正在空中飞翔。但那海鸟轻轻的下腹又使他想到身边的她。
  “你的名字干吗叫加娜?”他问道,刹住那热情奔放的思想的野马。
  她笑了。“在学校时大伙儿都拿这名字开我的玩笑,后来又在雷恩斯,还有在当警察时。”邦德觉得此时她那清脆甘甜的语调格外动人,“我的真名更难听,叫‘戈拉蒂’,是一艘我爸爸曾服役过的巡洋舰的名字。我出生在船上。我觉得加娜这名字还不坏。我的本名都快忘掉了,因为在特工处集训时,总要换不少的名字。”
  “在特工处,在特工处,在特工处。。”邦德脑海里又是一阵翻腾:炸弹呼啸而下,飞行员的他偏离跑道,就在鲜血四溅,失去知觉之际,心中还想着那些字句。在死神的丧钟敲响之前,这些字句还有脑海中回荡着。。
  事情发生几秒钟后,邦德并没有死,那些字句仍铭记在他的脑海之中。
  躺在崖边的沙地上,邦德一边静静地听着,一边想着加娜的身体。他的
  目光无意间碰上崖上嬉耍的两只海鸥。它们调情时头一伸一缩,雄鸟突然展翅飞起来,马上又飞回窝中继续调情。
  邦德觉得这种情调实在太美了。虽然身边的女孩子不是自己的女友,但在这种气氛下,有个漂亮的女孩子在身边,总是一种最好的点缀。他一边听着加娜·布兰德娓娓动听的话语,一边痴痴地望着壁面上那两只海鸥。忽然,崖面上传来一声恐怖的嘶叫,两只海鸥倏然飞上天空,嘴里发出恐怖的嘶叫。
  与此同时,崖顶冒出一团黑烟,并响起了一阵轻微的隆隆声。他们头上的白色石灰岩微微朝外晃动,象蛇一般朝崖下坠下来。
  邦德猛地朝加娜·布兰德身上扑去,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她。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后,他感到喘不过气来,眼前一片尘埃弥漫,阳光不见了。
  他感到背上一阵麻木,似有巨石压了下来。他不仅听到雷鸣似的轰响,还听到窒息的尖叫声。
  他似乎有些意识,脑子里还回旋着“在特工处。。在特工处。。”,但没有苏醒过来,不得不等到感觉完全恢复。
  特工处?她说的有关特工处的究竟是什么?
  他竭尽全力想挪动身体,但不行。右手还可以活动,他猛一抬肩,手更宽松了;他又朝后面一抬,光线和空气透进来。浓烈的尘埃使他感到阵阵恶心。他用力扒开一个口,想使自己沉重的身子离开加娜·布兰德。这时他略感到她的头慢慢转向光线和空气进来的方向。接着又滚下来一些石头堵住洞口。邦德又拼命地扒起来,洞口又慢慢显出来。这时他感到手臂一阵酸痛,嘴里猛烈地呛咳起来,仿佛整个肺部都快要炸了。他右臂再向上一抬,终于使手臂和头都露出来了。
  他脑子里第一反应是“探月”号爆炸了。但他抬头一望崖上和海岸,不,基地离这儿还有一百码远。只是悬崖顶上的崖面象是被什么被咬了一个大缺口。如果导弹爆炸,决不会是这个样子。
  这时他完全想起了刚才那可怕的情景。加娜·布兰德在下面呻吟着,她那苍白的脸露在外面。邦德扭动着身子,以减少对她肺和胃部的压力,他沿着身下的碎石,慢慢地朝洞口爬。只有这样才能为她减轻重量。
  最后他胸部也露出来,弯曲着跪蹲在她的身旁。背上和臂上的血,掺杂着尘埃,不断地滴到刚才扒开的洞口。他知道没有伤着骨头,求生存的勇气使他一点都不感到疼痛了。
  他又剧烈地咳嗽着,不断地喘着气。他将加娜·布兰德扶起坐好,用滴着血的手拂去她脸上的灰尘。然后他两腿从那坟墓般的石灰岩石中抽出来,用手把她从石堆中举起来,让她靠在崖边上。
  他跪着盯着她,几分钟前还是那么美丽艳伦的姑娘,现在已面如死灰。
  他身上的血滴在她脸上。他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她能苏醒过来。
  几秒钟后,那双眼终于睁开了。邦德舒心地吁了一口气。他转过脸去,感到浑身疼痛难忍。
  第十七章 任意推测
  第十七章 任意推测
  巨痛过去之后,邦德感到有一只手轻轻地摩掌着自己的头发。他一回头,见加娜一手摸着自己的头发,一手朝崖上靠,与此同时,又有一阵小岩石块嘎啦嘎啦地掉在他们身旁。
  他虚弱地慢慢站起来,挽着加娜·布兰德匆匆地逃离那个差一点成了他们葬身之地的石头坑。
  柔软的细沙踏在脚底下就象天鹅绒一样。他俩重重地跌倒在沙上,用苍白得可怕的手紧抓着沙子,以此来抵挡浑身难耐的疼痛。邦德向前爬了几步,把加娜一个人留在那儿,他拖着腿站在一块象摩托车一般大小的岩石上,打量着那仿佛要吞噬他们的地狱。
  在那海浪潮汐拍打着的岩石尽头,撒落着从悬顶上掉下的碎石块,崩落的岩石块撒了大约有一英亩地之大,崖上出现了一条V字形凹口的裂缝,再也没有海鸟在那儿盘旋。这场灾难将会使它们好几天不敢靠近这鬼地方。
  由于他们身体紧紧地贴住崖边才使他们幸存下来。压住他们的只是一些不大的碎石,要是任何一块大石头从头上落下来他们都将成肉酱,离他们最近的大石头只有数英尺远。因为他们紧挨着崖面,所以邦德的右臂才没被压着,才有可能掘出一个坑,从里面逃出来。邦德心有余悸地意识到如果当时反应迟钝,没有抱住加娜·布兰德的头滚向崖边,他们俩都完了。
  他感觉到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他没有回头看她,但手臂轻轻揽住她的腰部一起走进了海水,在浅水处任凭身体往下沉。
  十分钟后,这两个象原始人的现代人又回到沙滩,走到放衣服的岩石边。
  两个人现在都几乎是赤身裸身。在刚才逃生的搏斗中,身上的内衣全被岩石划得粉碎,就象翻船落水的中幸存者。裸体引不起对方任何的反应。他们一起用咸咸的海水冲洗尽身上、头上、脸上的岩石屑,浑身格外疲惫。但一穿上衣服,梳理了头发,一点也看不出来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他们背靠一块岩石坐下。邦德点上一支香烟,大口地吸着,然后又慢慢从鼻孔里把烟喷出来。当加娜·布兰德重新化好妆后,他也为她点上一支烟。
  他们第一次凝望对方的眼睛。彼此不由自主地苦笑了一下。各自无语,仍默默地眺望那碧蓝的大海。
  邦德打破了宁静。“感谢上帝,一切都过去了。”他说。
  “我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加娜·布兰德说,“只知道是你救了我的命。”她把手放进他手里,然后又拿开了。
  “如果不是有你在,”邦德说,“如果我还是躺在原来的地方,那我也就。。”他耸耸肩。
  然后他看着她说,“我想你一定明白了,有人想炸开崖面把我们压死。”
  她看着邦德,眼睛瞪得老大。“要是我们到处查查,”邦德手指着那堆岩石,“肯定会发现岩石上有钻机打过的痕迹,我看到岩石坠落之前一两秒钟在冒烟,听到一声爆炸声,惊飞了海鸥。另外,”邦德继续说,“这不可能是克雷布斯一个人干的,可能有好几个人。这是有计划有组织的谋杀。我们从崖上到海滩时就有人监视我们的行动了。”加娜·布兰德好象明白过来,眸子里掠过一丝害怕的眼神。
  “那咱们怎么办,”她焦急地问,“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们想把我们置于死地,”邦德严峻地说,“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活下来,至于是什么原因,我们会弄个水落石出的。”
  “你知道,”他继续说,“瓦兰斯恐怕是帮不上什么忙,当凶手肯定我们被埋住后,就会逃之夭夭。他们知道即使别人听到或看到那崖面塌下也不会大惊小怪,因为这里的崖面长20多英里。除了夏天,平时没有人到这儿来避暑。即使海岸队的哨兵听到响声,他们只不过就在记录本上画上两笔而已。
  因为岩石受到冬天的雾气腐蚀而风化,到了春天会有更多的岩石塌落。咱们的朋友不会去查看,今晚我们没有回去,明天一直要等到确实见不到我们后,才会通知警方和海岸警卫队,让他们出动兵力来寻找我们。你知道为什么?
  因为夜里的海潮上来时,所有的痕迹都会冲洗干净。即使瓦兰斯相信我们遭到了意外,但证据已被破坏,他也无法说服军需部干涉‘探月’号的事情。
  这倒霉的发射就这般举足轻重,全世界都在观望,看它是成功还是失败。咱们两条小命算得了什么?那些双手沾满鲜血的德国人好象不希望咱们能活到星期五,这到底为了什么?”他停了停,“这得全靠我们了,加娜·布兰德,这倒霉的事只有靠咱们自己来解决。”
  他凝视着她,“你是怎么想的?”
  加娜·布兰德莞尔一笑。“别再乱想了,”她说,“我们已经付出了代价,当然我们还会付出的。我同意不必向伦敦方面汇报。一本正经地在电话上汇报崖石不知怎么朝头上砸下来,简直太荒唐!汇报我们在这儿不穿衣服傻乎乎地乱跑,而不去干些正经事?”
  邦德咧嘴一笑。“我们是躺在那等衣服晾干,”他温存地反驳道,“在你看来,咱们应怎么度过这一下午呢?再把所有人的指纹都通查一遍?我知道你们警察很重视这些事情。”看到她有些愠怒,邦德有些后悔,不好意思。
  “你瞧见了咱们下午所干的这一切吗?功劳大大的。我们使对手露出了尾巴,下一步就是找出那对手,查明他为什么要杀死咱们。要是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有人想破坏‘探月’号,那我们将对这地方进行严密的大搜查,推迟发射期。”
  她跳起来,“哦,你说的当然是对的。咱们应立刻行动起来。”她眼睛离开邦德,转向大海。“你刚到这儿来,而我可是同“探月’号一起生活了一年多。要是它出点差错,我绝不能忍受,我们都好象离不开它似的。我要马上赶回去,找出是谁想害死我们。这也许同‘探月’号没多大关系,但我一定要彻底弄清楚。”
  邦德站起身,背部和腿上的伤又一阵剧痛,但他脸上没有现出任何痛苦的表情。“走吧,快六点了,马上就要涨潮了。不过在涨潮之前,我们可以赶到圣·玛格里特海湾。咱们到格朗维尔去洗个澡,然后喝点什么,吃点东西。回去时可能正赶上他们吃晚餐。我倒想看看怎么接待咱们。你可以走到圣·玛格里特吗?”
  “没事儿,警察又不是豆腐做的,”她勉强地冲邦德一笑。他们转身踏上铺满圆卵石的海滩朝着遥远的南福尔兰灯塔方向走去。
  八点半,他们坐一辆出租车到达第二道警卫线。出示通行证后,两人随后静静地穿过树林,走上通往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