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插翅难飞      更新:2024-05-05 22:33      字数:4734
  ,有四个孩子。今天早上,当瓦兰斯手下的人问起这些时,布兰德说,泰伦待她象父亲般慈爱,十八个月里带她进过两次电影院。杀人的家伙叫艾贡·巴尔兹,电子专家。布兰德根本与他不熟悉。”
  “那个凶手的朋友又怎么谈论这一切?”
  “他同寝室的室友说,巴尔兹非常恋爱布兰德,他认为之所以未成功全都是因为‘那个英国人’。他说,巴尔兹近来情绪一直很坏,几乎不开口说话,所以对他开枪杀人他一点不感到惊讶。”
  “这听起来合情合理。”邦德说,“照这样理解,凶手一定非常紧张,又有着德国人的骄傲劲。瓦兰斯对此有何感想?”
  “他自己也难于搞清楚。”局长说,“他现在最关心的如何阻止报界披露他的女工作人员的真实身份。当然,这类事件所有的报纸都不会放过。今天中午,消息就会见报。记者们都哄闹着要那位女人的照片。瓦兰斯准备了一张,看起来象任何一个女人,也象布兰德。她今晚就得把照片寄给瓦兰斯。
  幸亏记者们不能接近发射物。她拒绝与人交谈。瓦兰斯只求真相不要被她的朋友或亲戚给捅出去。报界今天追得很紧,瓦兰斯希望今晚就先把这个案子了结。那样一来,由于缺乏材料,逼迫报界不得不搁下此事。”
  “发射的情况如何?是否会受影响?”邦德问。
  “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局长说,“星期五中午,弹头是假的,导弹由一个只装有四分之三燃料的推进器垂直向上发射。弹着点在纬度52度以上的
  北海方园一百平方英哩的海域,在海牙和华盛顿连续线以北。星期四晚上首相将公布这次发射的所有详情。”
  说完,局长将转椅朝后转过去,目光投向窗外。此刻,远处的钟声敲响,已经一点了。看来午饭已经耽误了。如果局长不去揽这个属于其他部门的闲事,邦德还会有时间去和本特利汽车商洽谈买车的事。想到这里,他禁不住在椅子上轻轻地挪动了一下。
  局长把身体转过来,看着邦德。
  “当然,最焦虑的是军需部。泰伦是他们部里能力最强的人。在打给部里的报告中,他一直对导弹试验持异议。他要亲自向首相面呈,而且已经约好在今天上午十点钟与首相见面。但具体内容他并没有披露。几小时后,他就被人干掉了。这事真有点太蹊跷了,是吧?”
  “是很奇怪,”邦德表示了自己的同感。“可为什么不把基地关闭,彻底地调查一番?这样大的事件毕竟不能当儿戏吧。”
  “今天一大早内阁就召开了会议,首相过问了这件事。他想明确知道究竟有没有确凿的证据说明其中有阴谋。可谁也无法提供确凿的证据。人们只是从泰伦含糊其词的报告和两个人被杀的事件中产生这种担心。最后内阁成员一致同意,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试验发射将照常进行。目前,从国际战略来考虑,导弹发射试验进行得越早对我们越有利,甚至对世界都有利。”局长耸耸肩膀,“所以内阁成员不愿意轻易取消这次试验,连军需部也没有理由反对。可他们和你我一样,心里很清楚,这次事件无论是怎么回事,都有可能是苏联人破坏‘探月’试验发射的前奏曲。如果他们成功,这个导弹建造计划就可能毁于一旦。在那儿工作的有五十个德国导弹专家,如果其中任何一个人的亲属现在还掌握在苏联人手中,那么他就可能被利用来达到苏联人的破坏阴谋。”局长说到这儿停了一下,抬起头来望了望天花板。
  然后又把忧心忡忡的目光投向邦德。“内阁会议一结束,军需部长就把我找去。他告诉我,现在他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补救了。那就是立刻找个人来顶替泰伦。这个人必须通晓德语,精通破坏行动那一套并拥有同俄国人打交道的丰富经验。军事情报五处推荐了三个人,但手头都有要紧的案子要办。当然,如果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也可以马上把他们抽调出来。军需部长问我怎么办,我谈了自己的看法。他马上去和首相进行了商谈,于是这件事很快就能定下来了。”
  邦德恼怒地望着局长那张毫无妥协余地的面孔。他已经明白局长要说什么。
  “这样,”局长语气显得十分平缓,“我们已经通知了雨果·德拉克斯关于你的任命。他希望今天晚饭时能与你见面。”
  第十章 明查暗访
  第十章 明查暗访
  当天下午六点钟,詹姆斯·邦德的那那辆本特利轿车出现在多佛尔路进入梅德斯通的那段直路上。邦德手握方向盘,似乎在集中精力开车,脑子里却回忆着四个半小时前离开局长办公室后他马不停蹄所做的一系列准备活动。
  他简明扼要向秘书交待了案情,去食堂吃了快餐,通知车房无论如何要快速备辆车,加好油,最迟不超过四点把车开到他的公寓门口。然后,他乘出租车去伦敦警察厅赴约。他已约好在三点四十五分与瓦兰斯见面。
  每次看见伦敦警察厅的庭院和所处的胡同,邦德总会联想起一座没有房顶的立柜形监狱。一名警士站在冷冷清清的过道上,脸在日光灯下显得十分苍白。他询问邦德有何贵干,然后让他在果青色的会客单上签名。日光灯下,警官的脸色显得同样毫无血色。他引着邦德上了几道台阶,再沿着两旁全是暗门的冷寂的通道来到了会客室。
  负责接待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她寡言少语,但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她告诉邦德,瓦兰斯五分钟后就来。邦德走到窗前,俯望着灰蒙蒙的庭院,看见一名没戴头盔的警察从一幢楼里走出来,穿过院子,嘴里还嚼着口香糖。一切都显得很安宁,依稀能听见白厅和拦河大堤那边的交通噪音。一想到他将离开熟悉的本职工作,离开自己那班人,和他不熟悉的部门打交道,邦德就感到沮丧,在会客室里,他已颇感形单影只,十分压抑。只有犯罪分子和告密者来这儿听候发落,或者有影响的大人物来这儿白费口舌地为自己辩解开脱,或者百般希望能说服瓦兰斯相信他们的儿子并非真正的同性恋者。总之,要么告发,要么辩解,你不会清白无故地来这里。
  终于,那妇女向他走来。他在烟蒂铁桶上熄灭了香烟,跟着她穿过走廊。
  穿过灰暗的会客厅,邦德进了屋。这间明亮宽敞的房间里不合时令地生着火,使人置身屋内会觉得怪怪的,象一个小小的把戏,象盖世太保递给你一支香烟。
  整整五分钟后,邦德才从晦暗的心境中解脱出来,并感受到罗尼·瓦兰斯的宽慰之情。瓦兰斯对部门间的嫉妒并不感兴趣,只期望邦德保卫好“探月”号工程,并把他的一名最优秀的警官从糟糕的困境中解脱出来。瓦兰斯很谨慎,也很会与人打交道。开始几分钟,他只谈局长的情况,披露一些内幕材料,做出一副诚恳的样子。还未等他提到案子的情况,邦德已对他产生了好感和信任。
  邦德将本特利驶进拥挤的梅德斯通大街。他想,二十年的警务工作培养了瓦兰斯的杰出才干,使他学会了左右逢源,巧妙地避开军事情报部五处的痛处,协助配合警察工作,与愚蠢的政治家和受侮辱的外国外交官打交道。
  他与瓦兰斯谈了十五分钟。谈话进行得很艰难,但彼此都明白自己多了一位盟友。瓦兰斯信任邦德,相信他会尽全力帮助和保护加娜·布兰德。邦德从工作出发接受了任务。他对特工处并无嫉妒之心。对此,瓦兰斯非常赏识。而邦德对瓦兰斯了解到的间谍情况羡慕不已。他感到自己不再是孤军奋战。瓦兰斯及部员会大力协助他的。
  邦德离开伦敦警察厅,自我感觉好多了。至少,他将克劳塞维茨的拥有巩固的后方的原则实施得很好。
  拜访了军需部,邦德并未了解到有关案件的新情况,只得到了泰伦的履
  历和有关“探月”号的报道。泰伦的履历简明扼要,他是陆军情报部和战地安全处的一位终身官员。报道则生动活泼地勾画出该工程的员工中的两次酗酒,一起小小的盗窃案,几起因私仇而引起斗殴的流血事件。然而尽管如此,基地的这帮人是忠实可靠,勤奋努力的。尔后,他和特因教授在军需部作战室呆了大约半个小时。教授身体肥胖,不修边幅,相貌平平。去年他差点儿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是世界上知名的导弹专家。
  特因教授走向一排巨型挂图,拉动其中一幅的细绳。一幅长十英尺的简图便展现出来,上面画的东西很象带着巨翼的V2导弹。“既然你对导弹一无所知,”教授说,“我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讲。放心,我不会让诸如热气膨胀率、排气速度,开普勒椭圆等名词把你搞得晕头转向的。‘探月’号,是由德拉克斯命名的,是一种单级导弹。它一次性耗尽燃料,升上空中,再飞向目标。V2的弹道很象枪膛射出的子弹的轨道,呈抛物线。按最高速度每小时200英里计算,它要向上飞行约七十英里。通常情况下,燃料是由乙醇和液态氧混合而成的一种易燃物,其燃烧程度不断减小以便不把保护引擎的低碳钢烧毁。目前有能量强得多的燃料可供使用,但我们未能取得多大进展。
  原因自不待说了。它们燃烧时温度之高,即使最坚硬的引擎也有可能被燃。”
  教授停下来,用手指了一下邦德的胸部。“亲爱的先生,有关“探月”号导弹的知识,你只需记住,由于德拉克斯选用其熔点为3,500℃的铌铁矿,V2引擎材料的熔点为1,300℃,我们可以使用一种高级燃料而不致于烧毁引擎。”
  “事实上,”他盯着邦德说,似乎要给邦德留下深刻印象,“我们使用的是氟和氢。”
  “哦,是吗?”邦德显得极为尊敬。
  教授目光敏锐地看着他,“我们希望取得每小时近1,500公里的速度,垂直高度为1,000公里左右,这样导弹的有效射程为4000公里左右。换句话说,欧洲的任何一个国家的首都皆在英国的射程范围之内。在特定的情况下,它非常有用。但对于科学家来说,这只是飞离地球的可喜一步。还有问题吗?”教授冷冰冰地补充道。
  “你能不能讲一下导弹的工作原理?”邦德恭敬地问道。
  教授指着简图说:“我们从导弹的头部说起。最顶端是导弹仓。试验发射时,这里装有探测大气层以上飞行物的仪器,比如类似雷达的仪器。这是旋转罗盘。它能是使导弹做水平飞行,或滚动偏航旋转飞行。再往下看,这些是小仪器,辅助引擎,能源供应仓等。这是大燃料箱——能载三万镑燃料。
  “在尾部有两个小燃料箱。里面,四百镑过氧化氢与四十镑高锰酸钾混合产生出气流并驱动下面的涡轮机。涡轮机又带动一套离心分离泵,分离原理是将主要燃料输入导弹引擎。压力极大。听懂了吗?”教授怀疑地向邦德皱了皱眉头。
  “听起来与喷气式飞机的工作原理相同。”邦德说。
  教授露出满意的表情。“总之,”他说,“导弹自带燃料,不象慧星那样从外面吸入氧气。燃料在引擎里点火,从尾部连续不断地喷出热气,很象不断产生后坐力一样。正是这种热气使导弹腾空而起。当然,铌放在弹尾。这样,我们可以造一个不会被巨热熔化的引擎。”
  “你看,”他指着地图,“这些尾翼的功能是保持导弹始飞时的平衡。
  不用说,也是用铌做成的,不然它们会因为承受不住空气的巨大压力而折毁。”
  “你怎能确信V2会飞向预定的目标呢?”邦德问,“又怎能保证下星期一回收时导弹不致于落在海牙或其它地方呢?”
  “当然是陀螺仪在起作用。不过事实上,星期一那天我们并不打算冒险。
  我们将使用放在海中救生艇上的雷达导向仪器。在导弹头部安有雷达发射机,它能接收到从海上发出的反射波而自动地飞向目标。”
  “当然,”教授微微一笑,又说,“要是我们在战时使用这家伙,用这仪器向在莫斯科、华沙、布拉格、蒙特卡洛,或我们想打击的任何一个目标的中心发出飞行指令,那真是妙不可言哪!这些也许要靠你们的努力了。祝你走运!”
  邦德未置可否地笑了笑。“可以再提个问题吗?”他问道,“如果想破坏导弹,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任何办法都可以,”教授兴致勃勃地回答说,“燃料中掺沙,泵中掺沙石,在机身或尾翼的任何一个地方凿个小洞。因为力量之大,速度之快,一点小小的失误都会酿成灭顶之灾。”
  “非常感谢,”邦德说。“教授,你似乎并不怎么担心‘探月’号。”
  “它真是一台奇巧的飞行器,”教授说,“如果没有干扰,它会正常运行。德拉克斯干得漂亮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