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插翅难飞      更新:2024-05-05 22:33      字数:4717
  牖匾淦鹚墓ァ!?br />
  邦德的眼睛越来越大,表明他对此人越来越感兴趣。”战后,差不多有三年的时间,他好象销声匿迹了。随后,英国商界开始从世界各个角落听到他的传闻。金属市场是最先听说他的。他好象是找到了一种称为‘铌’的矿砂,这种矿砂极其稀有、昂贵,人人都想把它占为己有。它的熔点高得出奇,缺了它就不可能生产出喷气式飞机的引擎。这种矿砂在世界上极其稀有,每年开采出的总量不过几千吨,多半都是尼日利亚锡矿的伴生矿。德拉克斯一定很早就预料到喷气式飞机时代,因此他走在了大多数人前面。不知他怎么搞到了一万英镑,在1946年买进了三吨铌矿砂,每吨约值三千镑。他把这批货卖给了一家急需这种原料的美国飞机公司,净赚了五千英镑。此后他主要做这种矿砂的生意。六个月,九个月,一年。三年后他已独霸了铌权。只要用铌,任何人都得去向他求购。在这以后,他也在其他方面投资,如虫胶、波罗麻、黑胡椒,凡是能赚钱的行当他都干。当然,他是幸运儿,是兴旺发达的商品潮流中的幸运儿。当然,他也有非常窘迫的时候,然而,他总是有足够的力量度过难关。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他赚了钱,就会立即进行再生产。比如说,他率先在南非购置废弃矿山。这些矿山由于含有铀矿石正在被重新开采。这无疑又是一处财源。”
  局长衔着烟斗,盯着邦德,平静地听着邦德所说的一切。
  “毫无疑问,”邦德沉浸在自己的叙述中,“这一切都使伦敦商界深感迷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商人们不断地听到德拉克斯的鼎鼎大名。不管他们想要什么,总能在德拉克斯那里买到,而且价格总是远远高出他们的所料。据说,他的生意都是在丹吉尔成交的。那里是自由港,免税的,也没有通货限制。到1950年,他的财产已无数可计,于是他重返英格兰,开始挥霍他的钱财。他挥金如土。他拥有最豪华的住宅;最精良的汽车;最漂亮的女人;大歌剧院的包厢;获奖的马群;获奖的花木;两艘游艇,他还对‘行走者杯’球队的赞助;为水灾基金捐赠十万英镑;在阿尔伯特大厅为护士们举办大型舞会等等。没有哪一个星期他不引人注目地出现在报纸的头版头条上。尽管如此他却越来越富,人们也喜欢他越来越富。象是天方夜谭,却又真实地出现在生活之中。于是人们倍受鼓舞。一个利物浦的伤兵能在五年里干出这一切,他们或他们的儿子又有什么理由不会成功。
  “随后,他出人意料地给女王写了那封大胆的信:‘尊敬的陛下,请恕我非常冒昧。。’于是第二天的《星期日快报》的头版上出现了一条标题:
  《冒昧的德拉克斯》,报道了他如何打算把他在铌矿砂上的全部股份捐赠给大英帝国,建造一枚射程几乎可以遍及欧洲每一个首都的核导弹,作为对那些预谋轰炸伦敦的人的直接回答。他打算从自己腰包里掏出一千万英镑;而且已经搞出了导弹的设计图,正在物色人来制造。
  “这事后来拖了几个月,人们都不耐烦了。问题出在议院。有的议员甚至提议女皇采取投票方式决定同意与否。随后首相宣布导弹的设计已经被专家们认可,女王出于不列颠人民的利益愿意接受这份礼物,并以爵士荣誉作为对赠献者的赠礼。”
  邦德打住话头,几乎完全神往于这个非凡人物的经历之中。
  “不错,”局长说道,“《我们时代的和平》,我还记得报道那事的标题,说来是一年前的事了,现在导弹就要完工,名字是‘探月’号吧。”他又陷入沉思,凝神眺望着窗外。
  他收回目光,越过桌面,看着邦德。
  “就这些了,”他缓缓地说,“我并不比你知道得更多,一个神秘的故事,一位非凡的人物。”他打住话头儿想了一下,“只有一件事。。”局长用烟斗尾部敲打着牙齿。
  “什么事,先生?”邦德问道。
  局长好象在考虑该不该说出来,他和蔼地望着坐在对面的邦德。许久才说:“雨果·德拉克斯爵士在牌桌上不老实!”
  第三章 牌桌花招
  第三章 牌桌花招
  “玩牌作弊?”
  局长皱了一下眉头,“我的意思就是这样。”他干巴巴地接上一句,“一位百万富翁居然会在玩牌时作弊,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邦德略带歉意地笑了笑,“不怎么奇怪,先生。就我所知,有很多非常富有的人喜欢打牌作弊。不过,在我的印象中,德拉克斯应该不至于此。这的确有点出乎意料。”
  “问题的关键是,”局长说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干?要知道,玩牌作弊同样会毁掉一个人。在所谓的上流社会里,仅仅这件事就足以让你身败名裂,不管你是谁。德拉克斯骗术高明,到现在还没有被人发觉过。实际上,我觉得除了巴西尔顿以外,根本就没有人怀疑他在牌桌上会暗施手脚。巴西尔顿是‘长剑’俱乐部的主席。此人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江湖经验极为丰富。他来找过我。他隐隐约约觉得我和情报部门有某种关系,过去我也曾在一、两次小麻烦上帮过他的忙。这次他又来找我帮忙,说他不愿意在自己的俱乐部中出现这种不光采之事。当然,他首先是想阻止德拉克斯干蠢事。他和我们大家一样,非常推崇德拉克斯,生怕出点什么差错。你无法杜绝这类丑闻的扩散。俱乐部会员中有不少下院议员,这事会很快成为下院会客厅里的话题的。随后,那些传闻作家们就会用它添油加醋大做文章。另一方面,巴西尔顿虽然有使他悬崖勒马之意,但又顾虑到吃力不讨好,发生不幸事件。
  因此,他非常矛盾,来征求我的意见。思虑再三,我觉得巴西尔顿的顾虑不无道理。所以,”局长决断地说,“我同意尽力帮他的忙,并且,”他直盯着邦德,“让你来料理这件事情。你是情报局里最出色的牌手,”他冷冷一笑,“要不要再温习一下你的赌场技能。我记得我们花过不少钱让你学打牌时怎样作弊,那还是战前你在蒙特卡罗追逐那伙罗马尼亚人之前的事情了。那次你可出够了风头。”
  邦德冷笑了一声,“我是跟斯蒂菲·埃斯波西托学的,”他缓缓说道,“那家伙是个美国人。一星期里他让我每天干十个小时,跟他学一种玩牌的绝技。那时候我曾为此写过一份详细报告。斯蒂菲在扑克牌上却有独到之处,他了解牌戏中的每一种花招:如何增加‘A’牌的数目,使一副牌因此而失效;用剃须刀在大牌的背面搞点小动作;配备一些精巧的小玩意儿;手臂按压装置,就是一种装在袖子上自动送出纸牌的机械装置;还有打边器。它可以均匀地修剪一副牌的两边,不超过一毫米,但是它可以帮你在想要的牌上留下一处小小的凸起部份。还有反光器,就是把极小的镜子镶在戒指上,或者安成在烟斗的底部。这些鬼名堂没有一样能骗得了他,而他会的特技,别人却不见得知道。实际上,”邦德老老实实地说,“正是他关于‘反光物件’的教导帮助我完成了蒙特卡罗的那件任务。赌场里收钱的那个家伙用了一种用特制镜子才能辨认出来的墨水。斯蒂菲是一个奇人。我从他那里确实受益不浅呢。”
  “嗯,听起来还挺专业的,”局长评价了一番,“也就是说,这种活路需要每天练习好几个小时,或者需要一个同谋者,我不相信德拉克斯在‘长剑’俱乐部里是这么干的。谁知道呢?这事很奇怪。他的牌术并不高明,出牌也不利索,有时还犯规,但他准赢。而且他只打桥牌,往往能在叫牌之后再加倍,并且出小牌获胜,这就与众不同了。他老是个大赢家。‘长剑’俱乐部里的赌注非常高。自从一年前他加入这个俱乐部以来,他在每周的结算中从来没有亏过。俱乐部里有几位世界上最出色的牌手,可是在几个月中连他们都不可能保持这样的记录。人们随意地谈论着这件事情,我觉得巴西尔顿为此事采取某些措施是应该的。你认为德拉克斯采用的是哪种作弊手法?”
  邦德的肚子早就开始唱空城计了。参谋长也一定在半小时前去吃饭了,不会等他的。他蛮可以和局长谈上几个小时的作弊手法,而局长似乎也兴头正浓,既无饿意,也无倦容,肯定会仔细地倾听每一个细节,并把它们记在心里。但是邦德已饿得直吞口水了。
  “假定他不是一个职业作弊者,先生,而且不可能以任何方式修饰纸牌,那就只能有两种选择。一是偷偷看牌,二是和他的对家有一套暗号。他是不是经常与同一个对家玩牌?”
  “平常不一定。星期一和星期三允许带客,你可以和你的客人做对家。
  德拉克斯几乎每次都带着一个叫梅耶的人。这个人是个犹太人,很机敏,是他的金属经纪人,牌也玩得很好。”
  “看看他们打牌,我也许就能瞧出点眉目来。”
  “我正是这样希望的。今晚就去,怎么样?不管怎么说,你可在那儿能吃上一顿美昧可口的晚餐。六点钟我们在俱乐部碰头,先玩一会儿皮克牌,让我赢你几个钱,然后再去看一会儿桥牌。晚饭后,我们与德拉克斯和他的朋友玩一玩,看看他们的手法。星期一他们经常去那儿的。这样可以吗?我真的没有打搅你的工作?”
  “不会的,先生,”邦德咧嘴一笑,“我自己也非常希望能去那儿玩一玩,就当度假一样。如果德拉克斯在作弊,我想,只要让他明白已经被发现了,这就足够了吧。我可不愿意看着他无法摆脱困境。行吗,先生?”
  “行,詹姆斯。谢谢你的帮助。这个德拉克斯,真让人摸不透。不过我担心的并不是他本人,而那枚导弹。我可不愿意让它遇上任何麻烦。德拉克斯或多或少就等于是‘探月’号。好了,六点见。不用太注重着装。咱们也不必非要穿得整整齐齐去吃饭。你最好现在就去温习一下你的牌技,用砂纸打打你的手指尖,或是别的你们这伙作弊的家伙需要干的事。”
  邦德冲局长微微一笑,作为回答,然后就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看来和局长的这番谈话总算没有留下什么阴影。今天晚上不会过得平平淡淡的。脚步突然轻快起来。
  局长的秘书还坐在办公桌前。她的打字机边上放着两块三明治和一杯牛奶。她机敏的注视着邦德,可是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任何东西来。
  “我猜想参谋长肯定走了。”邦德说。
  “差不多走了有一小时了,”莫妮潘妮小姐的话音中带着一丝责备,“现在已经两点半了。他或许已经用好餐,快回来了。”
  “我赶在食堂关门前到那里吃吧,告诉他下次我再请他。”他冲她微微一笑,大步迈上走廊,向电梯走去。
  官员食堂里只剩下几个人在用餐。邦德选了一张空桌子坐下,要了一份烧鱼,一盘生菜拌鸡丁,一份烤面包片,以及小半瓶饮料和两杯黑咖啡。一阵狼吞虎咽之后,他三点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考虑了一下局长所讲事项的准备工作,然后又匆匆忙忙地读完了那份北约组织送来的文件,与秘书告别,并告诉她晚上他在什么地方。四点三十分他从大楼后面的雇员修理间取出了自己的轿车。
  “增压器有点儿响声,先生,”过去在皇家空军中做过事的机械师对邦德这样说道,他把邦德的车,特别是轿车看成是他自己的财物。“明天吃午饭的时候不用的话,就把它送到这里来吧,我想把消声器调整一下。”
  “谢谢你,就这么办。”邦德悄无声息地把车开出修理间,穿过停车场,驶入贝克街。车尾留下一串噗噗作响的废气。
  十五分钟后他就到家了。他把车停在小广场上的梧桐树下,打开那幢建于摄政时期的公寓房门,走进摆满了各类书籍的起居室。搜寻了片刻之后,他从书架上找出来一本《斯卡尼纸牌技巧》,丢在宽敞的窗边那豪华的帝政时代写字台上。
  他走进贴着白色和金色的墙纸、挂着深红色窗帘的小卧室,脱下身上的衣服,有些零乱地搁在双人床那深蓝色的床罩上。随后走进浴室冲了“上岗”前的淋浴。浴毕擦干之后,又在镜子面前修面梳发。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从镜子中凝望着他,眼神显得分外有神,也显得特别兴奋。那张清瘦、冷峻的面孔上永远是那副不知疲倦、决不认输的神色。他迅速、果断地抹了一把下巴,不耐烦地用发梳把垂在右边眉毛上的一缕黑发撩开。修整完毕,他在腋下、脖子上洒了一些香水,然后走进卧室。
  十分钟后,他已打扮妥当了:时髦的白色丝绸衬衣、深蓝色的海军哔叽裤子、深蓝色的短袜、闪闪发光的黑软皮鞋,还在衣领上系了一朵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