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9 节
作者:吹嘻      更新:2024-04-29 11:07      字数:5129
  更新时间:2013…7…16 8:51:12 本章字数:3472
  是的,如愿以偿。咣玒児踢
  我原本就是故意要激Lisa踢我落水的,然而在落水的那一刹那我有点后悔,我觉得自己掐算时间失了准。
  刚刚Lisa在船上的那通回顾,除去与我少数的互动以外,诚然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同时,她对自己布下的挟持人质格局也满怀信心。而我,说是心存信念也好,说是未卜先知也罢,总之,就是觉得自己不会这么容易就三番两次被Lisa这么个女人掳着满处跑。
  沈卿来不用说,一定早就发现我失了踪。他不会无动于衷,他手下,沈临风给他请的那几个洋人更不是干拿钱不干事的虚名之徒;而远在千里的沈临风或者已经给顾书凝施了压……
  此刻,我信任他们超过我自己韪。
  ……
  心诚则灵。
  在我不下五次地左顾右盼之后,终于给我瞄见远处一涡水纹正不动声色地朝我疾涌而至。然待我真落水的那一刻再看,却觉得那波水纹还远远在望,遥不可及珥。
  呛了几口水以后,我的身子在水里勉强斜立,双手被缚不能动,我的双脚自发地高频乱蹬,却是这样的扑腾,居然让我的鼻子侥幸还挣扎在水面以上。
  “救……命!”
  我毫无章法地猛地往上一挣,趁嘴巴冲出水面时嘶喊了一声,接着迅猛地再度没入水中。
  深秋的河水,不说刺骨也够凉入心脾了。我被这样的寒意包裹着,恐惧瞬间蔓延全身,偏偏手被绑住,叫我连垂死挣扎都不能痛快地进行。
  喝水是再所难免了,难过的是我已经到了喝不下水的地步。之前我还能拼死探出水面呼吸个一口半口,这时候已然无措。渐渐地,只觉得头脸发麻、脖子发紧,快要死过去的窒息感愈演愈烈。
  阿来……
  危急时刻,这个名字总能从我心底自发跑出来。
  阿来……
  他还没有再次听我这样叫他……
  阿来……
  我还没有跟他相认……
  阿来……
  好的。
  我一定会撑到救我的人过来。
  Lisa或是有夜盲症的隐疾先兆,对于我向着远处的一声茫然呼救的行为只报以张狂地大笑,并没看出水面上暗藏的玄机。她笑够了我半死不活的惨相以后,从船舱里拿出个带绳的泳圈,“嗖”地一下,泳圈先磕在我的头顶,弦即滑至我的脖子。
  我处于濒死边缘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将她给千刀万剐!
  她娘的,我的手被反绑在身后,她光给我套个圈,要我看得见、挨得着却偏偏抓不上——这是要叫我抱憾而亡吗?
  身体,自顾自地没入水里。
  耳道给堵塞了,河水涌进我脑海里轰鸣,我隐约听见有人尖叫,有人抗拒,有物体落水,我却无法思考那是什么……
  忽然,有什么东西搂住了我的腰;接着,又有什么东西碰了我的嘴。
  我无法睁开眼睛,身体僵冷无度,只能听之任之。
  渐渐的……
  终于所有的声息,都远去。
  *
  我又做梦了。
  一如既往地梦见了自己无望地泅溺在寒潭深处。
  这梦里却有沈卿来,他在光圈的簇拥中出现,犹如从另一个世界而来拯救我的天神。我被他抱住,紧紧地,胸贴着胸,嘴对着嘴,他的气息供给我的生命。
  ……
  “呼”的一口,我郁窒在胸的一口气喘顺了。
  睁开眼,视线的尽头是白色的壁顶。
  阳光从不知从哪个方向透进来,映了半室,一只点滴瓶吊在我的余光范围里。
  这样的和暖与明亮,和前一刻我梦里阴冷的窒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劫后余生的我,一时怔忡。
  “醒了。”
  我转过头探望声音的来源,戴着口罩的护士朝我弯了弯眼睛,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认真地辨识了一下她的问题,做了几个深呼吸,手脚在被子下小幅度地动了动,摇头,
  “貌似都还不错。我,一切还好吗?”
  护士再次弯了眼睛,
  “别怕。你只是呛了很多水。听说你给救起来的时候人已经窒息了,好在救你的先生很专业,给你实施了现场抢救,现在你应该没什么大事了。不过你大概会觉得喉咙和气管有些不适,那是你呛咳的时候造成的损伤,休养两天就会复原的。”
  我感激地朝护士点点头。这时候,看谁都觉得像是救命恩人。
  门廊上一阵脚步声近来,我看向门口。男人,风尘仆仆却依然丰神俊朗,微眯了眸凝着我。
  护士识趣,笑笑:
  “点滴还有二分之一,记得看着,快打完了摁铃叫我们。我先出去了。”
  两个人,一站一躺地微笑目送护士离去。病房里一时安静。
  良久,他缓缓走近我,距离病床一尺远驻足;偏着脑袋。
  我脑子进了水,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讷讷直言:
  “你是沈临风还是沈卿来?”
  他一愣,继而微笑,扬起的弧度却有些刻意,叫我看得心虚。
  “救我起来的是你?不是那几个洋鬼子之一?”
  他垂垂眼帘,又走近了些,弯下身子,零瑕疵的脸对准我的视线。
  我这才看清他向来清沏的眼白此刻布满粉色的细丝。
  这是他是脸啊,我心里恍惑……可是,怎么可能?他难道不是远在千里之外?
  “你一夜没睡吧,这眼角,有分泌物来着……”
  情比理快,我已然抬起右手往那张脸探去。
  我想摸摸他。
  他是真的就好。
  “要摸谁呢?”
  手忽然被他捉住。他紧了牙根,问得有些阴沉。
  我听见自己的心笑了,也分明松了一口气。虽然前一刻还觉得不可能,但是这一刻没有人比我更确定这个人就是他。
  好景不长,下一刻我就苦了脸。手,被他捏得生疼。
  他倒还有脸问:
  “怎么不说话?”
  我愁眉苦脸地撮着牙花子,
  “你……你捏得太紧了!”
  他居然再施重二分力道,
  “那也不影响说话。我捏的又不是你的嘴!”
  再多疼一分我的五官就要错位了,我豁出去抖狠,
  “你再不放开我就动左手了!”
  我左手正扎着针。
  果然,右手骤然轻松。
  “嘶”地一声,我连连甩手,爪子差点没飞到他脸上去。
  然而骂与叹都还没出口,嘴立刻叫他堵上了。
  光天化日之下,病房门户大开,他趴在我上方,一手卡着我的腕,一手捉住我的肘,与我唇齿相交,用嘴巴发泄着他心底里的情绪。
  是疼惜,是愤然,是不甘,是眷恋……舌尖相卷处,津液交融,滋滋作响。
  他口里的味道,一贯的好,只是我,此时浑身医院气,口里有没有起床气已经不敢去深想……这男人,总有让我自惭形秽的本事。
  ……
  估计是我一脸的茄紫,这才阻止了他的继续放浪。
  “好、好。”沈临风猛然离开我的嘴,控制着我右手的手捏住我的下巴,冷冷一笑,“好极了。我捏你的右手,你就用你的左手,我吻你,你就憋着不出气!简慈,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招威胁我?!”
  这哪里是什么招?
  我说要动左手不过是狗急跳墙之举,我不会真的拔了针管;而在情绪激动时接吻不会呼吸,这是我多年来秉承的一个耐人寻味的习惯……
  至于说威胁?我那顶多也就算自保。
  我可能真的是脑子进了水,否则不会不明白他为什么此刻看来这么生气。眼见着他的视线由我的眼睛滑到了我的嘴巴上,下一刻,他的嘴果然与时俱进地再次袭上来。
  这次的吻不如第一记深刻,安抚与怜惜的成份多很多。我给他啄了几口,忍不住抬起手,这次终于碰到了他的脸。贴着他的唇,问得晕晕乎乎,
  “难道还是在梦里,所以你这么喜怒无常?”
  他恨铁不成钢地咬了我一口,“最无常的要算你!”又舔舔我吃痛的唇,叹道:“躺在那儿再多当几分钟干鱼就好了,为什么非逼她把你踢下水?差点被你吓出心梗来了……你手给绑住了,那不是自己找死?”
  原来他在恼我“自残”。
  “我、我估算错了,我原本要晚一点再落水的。我掉进水里,Lisa手上就没人质了……”
  433 玩个游戏
  更新时间:2013…7…17 0:58:52 本章字数:3503
  我推开他一点点,又深怕他就此离远了,赶紧用小臂勾住他的脖子。咣玒児踢他进退不得,胳膊撑在我身体两侧,就这么吃亏地听着我接下来的好一番阐述。
  我将整个遇险事件的前后讲了个大概,大多数口舌用在描述被劫过程中我是多么冷静而积极地自保与求救。其中包括我试图利用货车中的谷糠沿途留下记号,包括我对几个绑我的土著暗送秋波……当然,这两点之中一个未能成行一个未能成功,所以也不多表。关键是,我在言语上挑衅Lisa并且把握好了足够的分寸感。Lisa时而温恬地自述、时而激奋地与我对峙,这予我来说的最大好处便是拖延时间——为自己能成功获救赢得了宝贵的分秒……即便是最后她将我踢进水里,也是我事先拿捏好了的,虽然时间上有那么一点不完美。
  因着我最终成功脱险,且这番阐述理直气壮又声情并茂——沈临风无法再对我的行为做过多的追究。
  他不是小肚鸡肠的男人,刚刚他质问我“威胁”他的那两句话说得忒小气了些,但若不是气极,也不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所以……我向他赔个礼又有何不可珥?
  我爱他,而他就在这里。
  “总好过我束手待毙是不是?”我舔了舔讲话讲得口干舌燥的唇,右手缓缓地抚过他的后脑,嘿嘿一笑,将他的脑门扣在我脑门上,“只是……对不起,我让你着急了。”
  沈临风长睫一闪,而后闷不作声地将头滑至我的颈窝,捂了好一会儿,轻轻在我颈侧吻了吻骂。
  “唔?”
  我这才觉得脖子上有些异样,要伸手摸,被他拦下,
  “别动。烫伤的地方轻度感染,已经上药包起来了。”
  他的目光释然又温柔了许多,语气却仍然严肃,
  “你不是对不起我,是对不起你自己。无论怎样,你都不该以身犯险。那样的情况下,就算Lisa拿把刀架着你,我也一样能好端端地把你救回来。你那股子孤勇,从前需要时刻准备着,但是从今以后都不需要了,因为你有我。你记住了?”
  我感动之余不忘小声狡辩,
  “我那不叫孤勇,我知道你们会来……”
  “我们?”沈临风鸡蛋里挑骨头,“还没跟你算完账呢。你刚刚那一抬手,是想要摸谁?”
  我眉毛挑上了天,夸张的讶然,
  “当然是你啊!”
  沈临风眯了眼,
  “那你刚才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认不出是我?”
  他们两兄弟像成那样,我第一眼认不出也明明没什么过错,但我还是有点心虚。
  “那我不是给水泡过么,一时间没那么清醒……再说了,这些天陪着我的一直是你大哥,而你一直待在W市,我怎么可能想得到你会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眸光冷肃几分,语气少许危险,
  “合着……你以为在水里和你嘴对着嘴、把你从水里抱出来的那个,也是他?”
  我抿了抿唇,直言不讳,
  “如果我刚刚做梦的时候叫出声音,那一定会是‘阿来’这个名字。但是这个‘阿来’到底是谁,我想我不用再跟你多解释。”
  沈临风默然几秒,忽然松开撑在我身侧的两只手,蓦地将身体落在我的身上。说是落,他事实上还是拿捏了力度的,但即便他是虚落,予我来说还是瓷实的一压,我“啊噢”一声叫,愤然地拧动身子要推开他。
  他不为所动。
  “能吻你的只有我,嗯?”他伏在我耳边,看着我的侧脸轻声说,“不管你在梦里叫的名字是什么、有多么千变万化,那也总归只能是我一人。”
  我皱眉,责问地,
  “千变万化?”
  他处变不惊,淡声道:
  “你从前做梦还叫过一颗草、一个人、草泥马、容嬷嬷……”
  “够了够了!”我嘿嘿一笑打住他,“你孺子可教也,这些都是你……都是你,行了吧?”
  “……”
  我喜滋滋的,眼珠子朝他晃了晃,
  “可是万一来的不是你,也得有人给我做人工呼吸啊,否则我就嗝屁了……”
  “没有万一。”他的手指在我唇上点了两下,又以拇指和食指揪起一小撮肉捻玩,“我一定会来,所以你一定不会嗝屁。”
  “嗝屁”说多了,牵起了我昏迷前的忧虑,我一惊一乍地偏头甩开他的手指,
  “清水玲子和沈旭钊呢?啊,就是我养母和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