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节
作者:吹嘻      更新:2024-04-29 11:07      字数:5062
  Ada忐忑地走到沈临风对面的沙发坐下,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简慈她……还是没有消息么?”
  沈临风像是被触了开关,猛地吁出一口长气,语气有些颓然和低落,“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你的工作暂时先交给Linda,回去多休息几天吧。这些天一直让你陪着她,也着实累着你了。遽”
  “别赶我走,我想在这儿……”Ada难过地咬咬唇,抬眸涩然看向沈临风,“你想骂我就骂啊,你这样我好难受。你让我回去我也不能安心休息的。在这里,起码我有机会第一时间知道简慈的消息……”
  沈临风无奈地闭了闭眼,冷静了情绪,柔声劝道:“我为什么要骂你?你不用内疚,简慈失踪跟你没有关系。”
  “可是我没有守好她!”Ada急切的声音里带了些哽咽,“我当时应该坚持和她一起上医院三楼的……”
  沈临风听罢一愣,随即挑唇轻笑,绕过大班台走到Ada身边坐下,大掌抚上她的后脑,笑道:“那就是多一个人失踪了。”
  Ada看他的语气有些宠溺的调笑,心头松了口气,嘟起唇一头扎进他怀里,“二哥……你骂我吧!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着呢!你骂我……但是你别赶我走!”
  沈临风怜爱地将她揽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无奈道:“傻瓜,我为什么要骂你?你来公司这段时间帮了我这么多,我又怎么会舍得赶你走?恨”
  Ada在他怀里抬起头,一双美目里泪花闪闪,“二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沈临风垂眸看向这个越来越乖巧懂事的小妹,两只大眼睛下方青黑明显。他伸手抚了抚,微笑道:“你听我的话,马上回公寓把这两只熊猫眼去掉,我就说话算话。”
  Ada破涕为笑,“就这么说定了!以后,就算你骂我赶我……我也不要离开你!”
  Ada说罢又扑进沈临风怀里,轻声道:“妈妈不在了……爷爷认不得我了……大哥又变成那样……二哥……我只有你了……”
  Ada脑海里,几张亲人的脸逐个滑过,思绪的落脚点,是一张阳光儒雅的脸……
  她皱眉紧闭起眼睛,强行屏蔽脑海里不期然出现的影像……
  ——那个男子,她不该再去想的。
  。
  总裁办公区外,刚刚将玻璃门推出一条缝的窈窕身影,在看到门后的场景时,倏然色变地将门轻合上,并未引起门里那对人的注意。
  前台的小秘书慌慌张张地从洗手间出来,见了从总裁办公区退出来的人,一脸惊慌地张嘴,“对不起!我这就去……”
  “嘘!”
  脸色略微发白的Linda止住小秘书,一边往电梯间走一边低声道:“我不用进去了,你别告诉沈总我来过!”
  小秘书唯唯诺诺地点头,低着头恭送她消失在电梯门后。
  “Ada……沈惜晴,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目光落在跳动的电梯楼层显示屏上,Linda轻启薄唇,冷艳的脸上尽是寒霜。
  电梯“叮”地一响,停在四十二层,那是青瓷集团的人力资源部所在。
  。
  黎佐有些冒失地从电梯里冲出来的时候,正撞上一脸不虞的Linda。
  Linda一声低呼,手里的文档应声落地。
  “对不起Linda!我来帮你捡!”
  黎佐蹲下身子。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Linda慢了一拍,弯下腰下的时候,黎佐已将文档全部拾在手里。
  “都在这里了,麻烦你再看看次序。”黎佐将文档交回Linda。
  Linda得体地报之一笑,“谢谢你黎医生。你来找沈总吗?”
  黎佐刚想着怎么回答,Linda有些奇怪地皱眉笑道:“沈总在四十九层,这里是四十八层呢。”
  黎佐索性作罢,勾唇一笑,“我来找简慈,请问她在吗?”
  “简慈她请假了呢。”Linda微笑道:“有好几天了。”
  “是么……噢,谢谢!”
  “不客气。”Linda点点头走开。
  黎佐挑挑眉,将手里装着药剂的一个小塑料袋拎到眼前,道不明的失落,“原本想亲自交给你的……难不成,还是得他转交?”
  他有些失望地垂下手臂,旋即又眯了眼。
  刚刚Linda掉在地上的那几张文档看着像招聘简历,其中有一份上面贴着一张彩色登记照。照片上的女孩子,看来十分眼熟。
  会是谁呢?
  黎佐若有所思地朝楼梯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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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市郊别墅里。
  郝仁刚刚睁眼便看见简慈龇牙咧嘴地从洗手间里拐出来。他睡意顿消,从长沙发上弹起来就冲了过去。
  “慈,哪里疼?!你别动我抱着你!”说罢不容简慈回答,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
  房间大门这时候突然开了,门口站着因房间里略显亲密的一幕而脸色惨淡的穆芳菲。
  穆芳菲身后的老博辛格笑得玩味,伸手拍拍她僵硬的肩,“女士,你不是有话要对他们说吗?”
  363 亨利爱你
  更新时间:2013…3…11 0:44:40 本章字数:3272
  简慈与郝仁互相看不见彼此的表情,但双方均感觉到对方躯体的短暂僵硬。
  “快放我下来!”
  简慈情急之下双手搂上郝仁的脖子,下一个动作是身子一挺就要往地上跳。哪知郝仁并不如她愿,也似乎早猜得到她的行为,手上的力道早在她出言提示时就紧了几分。
  故而,站在门口的穆芳菲与老博辛格看到的就是简慈亲昵地搂上郝仁的脖子,而郝仁愈发紧张地将怀里的人一路抱回床上,再小心翼翼地放下。
  气氛接近诡谲遽。
  穆芳菲横在门口,本就说不清理不顺的情绪这时候更是乱成了一团糟。
  老博辛格的老葫芦里卖的什么老药,现在这几个年轻人包括郝仁在内,都没弄清楚。但有一点大家都心里有数——这个黑帮老大虽然笑容很多,但绝不是一个好通容的善茬儿。
  郝仁为简慈掖好被缘的时候,穆芳菲已经来到床边,视线直接落到郝仁看来心无旁骛侍候简慈的脸上记。
  “郝仁……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郝仁显然并不像他的脸那样淡定从容。他站起来,目光有些闪躲,最终却不得不落在穆芳菲的小腹上,“是有关你肚子里的孩子吗?”
  穆芳菲的心顿时一沉。他说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指望他会说“我们的孩子”,可她没想到他一句话就撇得这样干净。她觉得难堪,咬着唇不知该如何把话继续下去。她本想问问郝仁对这孩子的意见,即便她已经做了决定,可她还是想亲耳听听孩子的父亲对于这孩子的态度。
  她不知道郝仁在这别墅的哪一间,只好求助客厅里的老博辛格。老博辛格没有为难她,径直带她来这里。推开门,看到的却是这样的情形。
  郝仁在这里陪了简慈一夜吗?
  穆芳菲酸涩难当,眼泪生生忍住了,她有更难的事情要应付。
  如果下一刻,郝仁执意让她拿掉孩子,她接着该怎么办?她昨天耍了小心机,在危急时刻把简慈“卖”了。她被安排在二楼的主卧休息时,简慈正被老博辛格的手下吊在了前院的门廊上。在关上卧室门前,她清楚地听见老博辛格在客厅里吩咐:除了我儿子亨利,谁也不能为那个女人松绑。
  她瑟缩着爬上床,庆幸自己赌对了——在老博辛格面前,扮演了“亨利爱的女人”的角色。
  后来,她蜷在被窝里,听见院子里传来简慈的尖叫和狼狗狂吠的声音……她心惊肉跳地摸下床将窗子关紧,把窗帘也拉上。渐渐的,简慈的声音便弱了,再后来,没了……只剩下两只狗的咆哮和夜风肆虐而过的声音。
  那些对于简慈的欠疚,随着恐惧逐渐弱了下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并没有做错!
  更何况,那孩子本来就是郝仁的,她只是在合适的时候让老博辛格知道了这个事实而已,算不得她害了简慈。
  ……
  可是如果现在,郝仁若是对她的孩子报以绝然舍弃的姿态,老博辛格马上就会知道郝仁的态度,会知道郝仁心爱的女人并不是她,他容得下她的欺瞒吗?而郝仁,也会将简慈的伤算到她头上吧……
  “我……”
  “博辛格先生。”
  穆芳菲忐忑至极的话被一道清润而从容的声音打断。她随着两个“博辛格先生”一并寻向声音的来源。
  简慈脸上正浮出一丝笑意,“老的那个。”她伸出手指指门口,颇有些不敬的意思,“我能单独和您谈谈么?”
  郝仁首先表示了拒绝,“你要谈什么?我和你一起。”
  简慈摇摇头,淡笑着轻声道,“我知道你有办法联系到他。帮我个忙,让他知道我没事。”
  那个“他”是谁,郝仁自然比谁都懂。他犹豫了一会儿,一双蓝眼睛里波光逐渐黯淡,到底是不发一言地走出房间去。
  穆芳菲见状大松一口气,又感激又不甘地看了简慈一眼,急忙追着郝仁的脚步跑出去。
  老博辛格悠然在郝仁蜷着身子宿了一晚的长沙发上坐下,浓重的咽音夹着笑意,“很抱歉简慈小姐,让你受了那样的惊吓。”
  “恕我感受不出您的歉意。”简慈稍抬下巴。
  老博辛格扬扬眉,“你不是个好说话的姑娘,以后我们有得吵了。”
  “等等,”简慈肃然,“您无需担心那么长远,我不会嫁给亨利。”
  “亨利都告诉你了?”老博辛格的神情并不意外,倒有些遗憾,“看来那傻小子昨晚并没有对你做什么。”
  简慈握紧被子下的拳,“我说过,亨利是个绅士。”
  “这一点并不好,”老博辛格不以为然,“在我们的家族并不需要绅士。你难道没看出亨利的其他优点吗?”
  简慈道:“他爽朗,乐观,友善,画得一手好画,会做很好吃的意大利面。他向往自由和阳光。”
  她看向老博辛格,意有所指。
  老博辛格眯起眼予以否认,“不,这不是他的优点,是他的悲哀。”
  简慈愤声打断他,“他的悲哀是有您这样的父亲!”
  “哈!”老博辛格居然笑起来,一脸兴致盎然地瞅着简慈,“你生气了,你在乎亨利,并不是他形容的那样——心里完全没有他。”
  “我们是朋友。”简慈道。
  老博辛格耸耸肩,“是朋友更好,那样成为情人就不会很难。”
  “我已经有婚约了,我深爱着一个男人,因此我不会嫁给亨利,这一点您无论如何都要记清楚。即便您再将我吊上一天一夜,放出十只狗一起咬我,我的说法还是一样。”
  “哇噢!我知道那傻小子为什么会爱上你了,因为我都要被你吸引。你如此倔强和坚强,能充分挑动男人的征服欲。那个……”老博辛格指指门外,“怀着孩子的女士,亨利不爱她。所以,她的孩子生下来以后由你来抚养。当然,你和亨利会有你们自己的孩子。亨利需要一个健康、聪明、又能得他宠爱的孩子,而我这庞大的家业也只会传给你们的孩子。”
  简慈被老博辛格理所当然的独断言论气得笑出声来,“我敬重您,也有点怕您。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会由着您来安排我的人生。您不能。不光是我的,还有郝仁的……对,就是您的儿子亨利。您当他是您的儿子吗?逼他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让他娶一个智障做妻子,威胁他、控制他,甚至要安排他的孩子的命运……您真的是他的父亲吗?”
  “小姑娘……”
  简慈抬抬手,“您堂堂一派黑帮老大就不用懂礼守礼?别人在说话的时候您不能随便打断。所以请您先闭上嘴听我说完!您的家族除了郝仁就没人能接替您的位置了?看您对待女人的态度与手法,您应该不缺儿子,为什么单单盯上最不愿意染指您家族事业的郝仁呢?”
  老博辛格常年带笑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冷意,“你有一张利嘴,这会让你吃许多亏。”
  简慈气上心头,不吃他那一套,冷笑一声,“我昨天那样乖巧,您不照样放狗咬我吗?”
  “哈哈哈……”老博辛格一刻怔然过后,笑得发自肺腑,“那是因为我笃定亨利喜欢的女人是你。所以,把你吊起来他才会乖乖地出现。”
  “屁。”简慈愤然啐了一口,心道:你儿子明明是来了这里才知道我被吊起来,我无缘无故就差点牺牲在你的自以为是之下。
  老博辛格似没听懂简慈骂他,亦或干脆不想听懂,自顾自说:“我看得出亨利爱你。所以只有把你留在他身边他才会甘心接手我的事业。你不如他爱你的十分之一……这是你的损失,你竟然不知道他更厉害的一面,你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老博辛格正色道,“你不知道亨利有多聪明!与画画比起来,他的生意头脑更胜一筹,与做得一手好吃的意大利面比起来,他鉴别香水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