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节
作者:吹嘻      更新:2024-04-29 11:06      字数:4999
  她后头的男人,脸上俨然是一幅“中场休息”的神色,一只胳膊固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似撩拨又似安抚地把玩着他最爱的柔软,语气中有丝歉然,“我见了你就要失控,我总是高估自己对你的免疫力。”
  简慈翘一翘唇角,歪头,脸贴上他的大臂,“你是不是从来都这么会哄女孩子开心啊?”
  “那你开心么?”他埋首到她耳边,舌尖拨一拨她的耳垂。
  她格格一笑,往旁边躲了躲,气若游丝道:“开心……”
  他又欺过唇去,干脆衔着她的耳垂瓮声道:“就逗过你一个女人开心,只想逗你一个女人开心。”
  她听得内心欢腾,偏偏身子没有半点力气,只闭着眼沉默地享受他的温存与宠溺。
  他仍旧舔弄着她的耳垂,未多久,沙哑的声音布满情浴,“我说的是真话,就算是在逗你开心,说的也全是真话。”
  她几乎要睡过去,点头的动作微不可见,他以为她不信他,有些紧张地低下头盯着她的侧脸瞧,未及几秒,低笑道:“又在装睡?”
  她便霍然睁眼,望着他的眼睛顿时水光一片。
  他怔然,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有这样的反应,隐隐中,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划过一丝不解的尴尬与懊丧,像在与自己置气一般。
  浴室里一时安静得连排水管里水流动的声音都听得见。
  良久,沈临风低声道:“我去拿浴巾给你。”说着就要扶开简慈偎着他的身体。
  不料简慈突然回过身,双手钩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拉下,一张嫣红的小嘴倏然喂了上去。
  ……
  这小插曲的意义没人去深究了,只知道它有先抑后扬的作用。
  战场从浴室转到大床上,战事有升级的趋势。两人火热的体温将略为冰凉的被子瞬间就给焐热了。
  被子搭在简慈胸前,刚好遮住一对漂亮的乳防。被子下面,沈临风虚趴在她身上,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膜拜似地亲吻她每一寸光裸的肌肤。
  炽热的吻游弋到她小腹处,惹得她混身轻颤,眨眼间,她已失声尖叫了出来,双手隔着被子抱住他的脑袋,双腿不由自主并紧,“……别……”她气喘嘘嘘,说一个字也费极了力气。
  他在被子底下回应得干脆,“要。”
  男人的双手稍微使力就扳开了她夹紧的膝盖,继而她又被他惹得尖叫一声,快乐与羞涩矛盾地扭曲在一起,急得她想哭,“阿临……唔……我害羞……”
  “你好美……”
  他的呼吸抚慰着她轻颤的肌肤,声音暧昧又温柔地沿着她最柔软敏感的地带传出来。
  自从两人同居以来,从没有哪一次分别超过五天的纪录,加之先前两人心里都存着别扭,这时才刚刚和好,这场欢爱于是就跟小别胜新婚一般的程度——身与心,比之前哪一次都要更加贪恋与宠爱对方。
  简慈被动得紧,只有眯着一双水目配合着沈临风各种疯狂的蛊惑,沈临风但凡与她面对面时,一双眼睛就会牢牢锁住她的表情,像是要把她看进心里。这却让迷迷糊糊的她忽然有了丝恐惧,这疯狂让她想起四年前两人猝然分别前的那个冬夜,似乎也是这样彻底的欢爱。
  她就真的忍不住哭了,是因为身体上极致的快乐引发的刺激,却是因为思绪里不堪再次回首的疼痛汹涌了泪腺。她一边被沈临风冲撞得上下颠簸,一边咬着食指,那嘤嘤哭泣声终是藏不住,随着伸吟溢出唇间。
  沈临风被她陡然间的一脸泪吓得瞬间的失色,下身的动作一滞,而就在那一瞬间,他脑海里轮廓不清的某些片段光影斑驳地交错着浮现……
  身下的人儿却因为自己的大哭对他感到抱歉,忽然伸出手抚上他的脸——他给她抚浑身一个激颤,脑海里那些光影便化为了碎片。
  “别怕,亲爱的别怕……”
  他伏下身子搂紧她,温柔的安慰脱口而出,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但他就是能感觉到她此刻的害怕。
  她的眼泪流得愈发汹涌,拼了命地搂住他的脖子,“不要走……不要消失……呜呜呜呜……”
  他一顿,骤然堵住她的唇,将她的呜咽与眼泪都吞进腹里,下身开始猛烈张狂又温柔至极地进犯。她愈发抵不住这样的他,没多久就有登峰造极的势头,眼前白光乍现的时候,她昏昏沉沉地喃喃道:
  “不要……忘了我……”
  她闭上眼昏睡过去,他凝着她的睡颜,眉头深锁,眸光深不见底。
  ******
  顾书凝在新年元旦小长假过后,正式以青瓷视觉秘书团成员的身份,风光无限地在青瓷大厦四十八层有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的出现几乎让青瓷大厦里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除了作为沈临风“地下女友”的简慈和沈临风的首席秘书Linda江。
  就在不久前,沈临风曾告诉过简慈,顾书凝来中国投奔他是早在月余前就有了苗头和计划的,只是那时候他没太在意,也根本没想到会是顾书凝,这所谓的“苗头”就是那两封匿名者发来的应聘邮件。而这邮件的第一接触人就是Linda江。
  午餐的时候,简慈在员工食堂遇见上列讲述中的两个女人——Linda正带着顾书凝往管理层用来接待商务来访的包房餐区走。
  Linda的表现一向有礼有节,微笑与体态都展示得无懈可击;顾书凝更是大家闺秀范儿十足,温柔有礼,谦和友好,只是掩藏不住从内至外散发出的一股优越感——她大概也没想过掩藏。从到青瓷上班的第一天开始,她就天天在商务包房餐区用午餐,无论是不是出于公事,这本就算是一种昭示了,然而即便她不昭示,青瓷里的大部分人也都知道这女人就是大BOSS沈总的“未婚妻”,对此即便有微辞也不会像当初议论“传家之礼事件”那样去深涉那个话题。
  圣诞舞会上的那件事,于简慈与沈临风来说是闹剧,然而在大多数青瓷员工眼里,那就是一个过程略有一点不完美的浪漫求婚仪式。
  287 一衣带水
  更新时间:2012…12…4 0:59:30 本章字数:3283
  圣诞舞会上那件事,于简慈与沈临风来说是闹剧,然而在大多数青瓷员工眼里,那就是一个过程略有一点不完美的浪漫求婚仪式。
  简慈对于顾书凝的心态有些复杂。
  一方面,顾书凝在圣诞舞会上的做法的确让她体会到了过去不曾体会到的失魂落魄,让她怒从心来;但是从人伦常理来说,她算是从顾书凝手里“抢”走了沈临风,所以从爱情失利的角度去看顾书凝那样偏激的做法,也并非完全不能被理解。也因此,简慈对顾书凝始终抱有淡淡的、本能上的欠疚,或者,比“淡淡的”更浓厚些。
  从顾书凝出现在青瓷圣诞舞会至今已过去了半个多月时间,她们二人还没有正式“交锋”过。
  顾书凝作为新员工入职那天,Linda带着她挨着每个部门打招呼,顾书凝对创意二部的所有人友好地点头微笑,其间自然也包括她,两人的目光有短暂的交汇,除此之外,她们再也没有私下碰见过一回,也没有说上一句话涔。
  简慈回忆起顾书凝那个笑容,觉得她从容自信之中带有旁人解读不出的坦然,仿佛此前她们俩并无半点交集般——你既没有抢走我的未婚夫,我也不曾搅黄了你的订婚典礼。
  而沈临风,在用最短的时间安顿好顾书凝之后,貌似也没有在她身上花去过多的时间与精力。鞋柜里的那双女式拖鞋,如他所言,在第一时间就物归原主了。
  圣诞过后紧接着而来的元旦小长假,简慈在放假前两天对沈临风说要回N市一趟,为了与久未谋面的陈小溪聚一聚,也有可能顺带去看看沈航他们——事实上,她更多的是为了体恤沈临风。因为沈临风说过顾书凝是一个人来中国的,那三天的小长假,沈临风必定不忍将一个随时有可突发哮喘的“妹妹”一个人搁在一间大公寓里过节,虽然,那间公寓里并不缺人气,沈临风早已为顾书凝聘全了一班星级家政员和一个从英国皇家管理学院毕业数年的女管家翳。
  对于简慈的做法,沈临风果然是感激的,他没有明说什么,只是在简慈动身前往N市前的那个夜晚,他与她极尽温存和缠绵,望着她的眉眼里尽是浓烈的依恋与不舍。
  第二天他送她去机场,陪着她一直到飞机起飞。
  ……
  小长假的最后一天傍晚,简慈回了W市,走出国内到达厅,一眼就看到人群里满脸温柔扬溢的沈临风。
  那时候,她几不可闻地舒了口气,恐怕连她自己也没发现。
  ……
  到如今,一切似乎都正常地行进着。
  种种令简慈惴惴不安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那些被她视为“不安因子”的东西,像是在无风的海域里,连浪花都没有掀起一个。
  简慈久悬的心,渐渐落回到正常值的位置。
  ******
  转眼间接近元宵节。
  这天中午,阳光晴好。简慈的手机上亮起一个许久未联络过的号码——来自与中国一衣带水之隔的日本。
  藤原纪子时年已经21岁了,她半年前已经修满132个单位的学分,这半年一直在藤原爸爸的公司实习,为正式找工作做准备。
  大学几年间,纪子辅修中国文学,非但中文水平有了显著的提高,就连普通话也说得比四年前好很多。
  简慈在接到她热情洋溢的电话时,有一刻的哑然失语。
  “姐姐,简姐姐?”
  纪子在电话那头急切地叫了两声,声音甜软,透着日本女性特有的温柔与清甜。
  “啊,纪子,我在听呢。”
  简慈从前与纪子日语交谈的时候居多,时隔四年,纪子的普通话突飞猛进,她听着纪子的语感与速度,下意识的就没再与纪子蹩日语了。
  “我后天飞中国哦,那个,我住你那里好不好?”纪子在电话那头乖巧地问。
  “你要来W市么?一个人?”简慈扬起眉。
  记忆中,藤原爸爸把纪子保护得极好,从前她寒暑假到日本,连两人结伴在东京附近旅行也要费大周章说服藤原爸爸,原因就是藤原爸爸担心女儿的安全。
  纪子马上打消了她的疑虑,声音有些害羞的迟疑,“……是和我一个男同学一起。可是你不可以告诉爸爸妈妈哦!”
  简慈在听到“妈妈”这个词的时候心头陡然失重,下一刻却被纪子碎碎念叨的声音逗得不动声色地笑,原来是这小姑娘春心大动,要背着父母搞二人世界呢。
  “你们缺钱么?为什么不去住酒店?”简慈笑问,与纪子谈话的语风依旧保持着从前的小幽默。
  “……那个,酒店登记会留下纪录,我怕爸爸会偷偷查我。”
  纪子答得一本正经,倒是叫简慈哑口无言也无法回绝了。
  ***
  三天后是个周六,简慈头一次开了沈临风的银色路虎出门。
  沈临风在头一天就出差了,临行前听她说要接日本来的妹妹,不由分说地非要将车塞给她。她不要,他就恶狠狠地扬言要将二人的关系昭告天下——好叫她用他的车用得心安理得。
  简慈一路摇摇晃晃地把车开到机场,纪子与她的“男同学”已经在机场停车场内的咖啡厅喝过两杯咖啡了。
  她一路不歇,又开着路虎将他们接往自己的住处。一路上得知纪子这位中文流利程度不亚于中国人的男同学叫堂本刚,是纪子大学里教中国文学的教授的儿子。
  三个人在小区附近的“音乐私厨”吃过晚饭出来,天已经黑了。简慈将二人安顿在自己的公寓,自己去了对面沈临风的公寓。
  第二天清早,简慈被手机铃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手机,是纪子打来的。
  “纪子,今天是周末,我难得有个睡懒觉的时候呢。”
  下一秒,她的眼睛“噌”地一下全然打开,因为电话那头,纪子分明在嘤嘤地哭。
  “纪子?你哭了?”简慈搂着被子坐起来。
  “姐……姐姐……”藤原纪子在电话那头哭得分外压抑,“堂本,堂本他心里有别人!”
  “……”简慈有些毛燥地抓抓头发,明显对纪子突如其来的那句话反应不过来,“你……你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我不会是还在作梦吧?”
  纪子吸着鼻子,声音微微发抖,“不是你作梦,是堂本在作梦……昨天……昨天夜里,他作梦的时候喊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你现在在哪儿呢?”
  “洗手间!”纪子哭着回答。
  事实上这样的事情简慈也帮不上忙,先劝了纪子不要轻举妄动,接着飞速的洗漱之后,以出门买早餐为由将纪子约了出来,堂本刚给留在公寓里继续他未完的美梦。
  。
  姐妹俩坐在小区里的一间茶餐厅,简慈看着双眼红肿不堪的藤原纪子直叹气。
  “会不会是你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