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节
作者:吹嘻      更新:2024-04-29 11:06      字数:5082
  “啊?”
  “我说,我爱你。”
  “那……我也爱你吧。”
  ————————
  281 认不认识
  更新时间:2012…11…28 8:50:00 本章字数:1172
  简慈收到那封让她心跳如雷的彩信是在第二天清晨时分。
  厚重的窗帘没有完全遮住窗子,外面薄雾笼罩,天还没有全亮。
  手机的屏幕亮光刺得简慈微启的眼睛一花,眯眯瞪瞪好半天,她的眼睛才完全打开来。
  看到那张照片的第一瞬间,她有些莫名其妙——
  沈临风就算想要将自拍照发给她,也不该挑睡得那么正儿八经的一张照片啊?
  十秒钟过后,她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沈临风从来都不自拍,也从未将自己的照片发送给她过。
  几十秒钟过后,她有些慌手慌脚起来。将手机举在眼睛前反复看,一个没捏紧,手机掉到枕畔上去。她神经兮兮地急忙抓起手机,半撑起身子去翻看来信号码,那号码却既不属于沈临风也不属于他的助手。从号段上看,似乎并非W市的常规手机号淙。
  ……
  心惊肉跳的感觉产生在一分钟以后,简慈尚未完全醒转的朦胧睡意给强制性地撕扯开来。
  那彩信照片里的男人正躺在一张病床上,有一张她爱极的脸。
  那脸孔清雅隽永,一双俊目紧阖,两颊似乎比她常常看到的要丰润一点点,只是面色略显苍白。最奇怪的是:他怎么看都不似寻常人睡沉时的模样。他的睡姿太过端正、睡相太过安祥,洁白的医院病床被单覆到他胸口,他两只手交叠置于胸口下方。
  ……
  简慈“霍”地一下坐起来,瞠大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未几秒,“轰”地一下,血液犹如从脚底直充天灵穴,炸起一头细密的冷汗的同时,她双脚却霎时间冰凉隋。
  她有些不置信地仰起头,使劲闭了闭眼,再咬紧唇,缓缓低下头,小心翼翼将目光再次移到那照片上。
  那画面安静得过份,却在她脑海里搅起巨浪滔天。
  她的手机在夜里十点至清晨七点期间会自动更为震动提醒模式,此刻蓦地在她手里一震,惊得她双肩一颤。
  这次那个号码发来的是条文字短信——
  “你认不认识照片里这个人?现在与你日日夜夜在一起的男人,真的是你要找的那个吗?”
  她犹如陡然间被雷轰顶,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手上却是下意识的反应。
  ——她回拨了那个手机号码,通了,却无人接听。单调的回铃音在听筒里空响,直至自动挂断。
  她不甘心地继续拨打,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比她更为执着,无论她拨去多少次,对方始终是任电话无人接听继而自动挂断。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狂躁,从被子里跳出来,鞋也没穿就冲进客厅里——沈临风还没有回来,客卧和书房里也没有他的身影。
  腹里突然一阵痉。挛,不知是胃痛还是太过紧张导致的肠胃不适,她冒着虚汗,缓缓贴着书房外的墙臂滑坐到地上。五指瘫软的张开,手机从她掌心里滑到一边。
  282 你明白么
  更新时间:2012…11…29 13:51:42 本章字数:1201
  医院,高级医护病房内。
  身着银色衬衫的男人倚窗而立,双手擦进西装裤口袋里。他隽逸的脸上神色不虞,眯眸凝望着薄雾笼罩下的W市。
  洗手间的门轻声一响从里拉开,穿着粉色病号服的长发年轻女人,被医护人员搀扶着从里缓缓走出来。
  女人抬眸看了男人一眼,不自觉一个哆嗦,单薄的肩缩了缩淙。
  明明,病房里的暖气开得充足。
  “谢谢,你们先出去吧。”
  女人在医护人员的帮扶下上床靠坐好。医护人员点头应声,静悄悄地退出病房并将房门合上。
  “风……”
  顾书凝轻唤,一双漂亮的凤目迷恋地看着不远处令她朝思暮想的男人的背影。
  这男人有天下最招女人喜欢的外型,有天下最让女人留恋的温柔,却也有让天下女人彻底心碎的绝然绥。
  那样不留一丝余地,叫人连苟且和囫囵的机会都没有。
  “不行。”
  沈临风的眼睛仍是望着城市的另一方,菲薄的唇微启,却是那执拗的两个字。
  她为此求了他两个小时了,天色从黑变亮,他却仍旧没有一丝松动。
  顾书凝有些倦,无力地耷着脑袋,有些怯弱地盯着沈临风。情绪冷静下来以后的她是楚楚可怜的,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想让人保护的气息。
  “你不要再拒绝我了……”顾书凝的语气明显有些哽噎,“算是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以‘未婚妻’身份向你提的最后一个要求。我……一定不闹出别的事,我要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竞争什么?”沈临风轻轻地问,身体纹丝不动,“我已经很明确地说明了,我这颗心,一开始就是她的。这和她优秀与否无关。既然是这样,你要争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见识另外一个我!”顾书凝双目熠熠生辉,“一个不柔弱,不娇滴滴,能为生活担柴挑水、能为工资忍气吞声和努力打拼的我!”
  沈临风侧了侧脸,似没料到顾书凝会这样说。
  顾书凝有所觉,竟是掀开被子坐到床沿,
  “我从前只知道被你保护和呵护的感觉太好,丝毫没有考虑到你也需要有个女人与你互动,在你需要保护的时候来保护你,在你需要分担的时候帮你分担……”
  她缓缓接近他,在他身后一米远站定,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才会让你不自觉把我当成妹妹爱了这么久,而不是情人。怪我,怪我太过依赖你……”
  沈临风轻叹一声阻住她固执的言论,转回脸继续看向窗外,
  “书凝,爱情讲究的是感觉。被爱吸引的人,一颗心会跟着感觉走,那是一种被动的态势;所谓的‘当成’,是主观的错觉吧,所以……”他转过身,望着她的目光柔和却坚决,“书凝,你在我心里,与我亲妹妹的份量丝毫不差,无论你改变了哪些,给我的感觉始终是不会变的——这与你做什么无关。明白么?”
  283 让你内疚
  更新时间:2012…11…29 19:33:20 本章字数:1170
  雾已散去。医院外的广场上,晨练的居民已三两结队而来。
  病房内,两人的“谈判”如果再不有个决断,恐怕会就此一直僵持下去。
  沈临风无可奈何地看着眼前神色不济、却越来越执着的年轻女人,心底深处那股柔软有一瞬间被那两道幽泓的目光紧紧捏住。
  这女人爱了他四年,或者如她自己昨晚向他哭诉的——爱了更久的时间。
  与她谈分手,无异于对她迎头痛击,他心知如此却不得不为之。谁知她竟孤身一个千里迢迢来中国找他,带着一副不甚健康甚至是破败的身体。
  见到她那一刻是惊诧和愤懑的,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而惊,因为她搅黄了他要献给简慈的求婚仪式而怒。“克隆礼服”事件是她的私心和冲动,他怒极的同时亦难掩自责的情绪——她向来心性清高,为了他竟会出此下策。他意料之外的同时亦为她心疼。
  昨晚她在病房哭闹了几乎一宿,他牙根不松,她便对他坚持与她分手的事实有些“认命”了,最后哭倒在他怀里沉沉昏睡过去。
  今天清晨,她先他一步醒来,他睁开眼睛即看见她一脸的泪,虽谈不上触目惊心,但心痛与自责亦在所难免。
  从前,以为对她的是男女之爱,后来有了简慈,才知她于他来说是不亚于亲人的“外人”。因此,对她在两个小时前对他提出“留在青瓷工作”的要求,亦一口回绝。他知道她的心思,那样对他不会有任何改变,只会更令她自己越隐越深渌。
  “书凝,回美国去,好好休养,我会经常回去看你。”
  沈临风叹了口气,哄孩子似的伸手拍拍顾书凝搁在他膝上的脑袋。
  顾书凝此刻已是倦色难掩,侧坐在地上,细弱的胳膊从宽大的病号服袖口伸出,紧紧攀着沈临风的膝,柔软的脖颈似乎就要撑不住脑袋的重量。
  昨天凌晨,她从镇定剂的药效中醒过来,怒火中烧得恨不得当场杀了那两个护士,转眼却见沈临风不在身边,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后来见这男人去而复返,她又撒娇又耍赖地让他搂着自己才肯再睡。以为他会拒绝的,谁知他竟是默许了。
  她靠在他怀里,半昏半睡过去之前想:他终究是在乎她的。否则怎么不趁着她在镇定剂药效内跑回去找那个女人丕?
  这让她枯死的心又有了一丝生机。
  她得想个办法挽回他——用郝思佳挽回白瑞德那股子劲来挽回他。
  清晨,在他怀里醒来,就像几年前他们曾经拥有的那段最快乐的时光一样。只是,这男人眼眸中的暖光已经不再为她展现,他睁开眼时,她从他眼里读到讶然与……一些愧疚。
  好吧!她暗自捏紧了拳。你不爱我,便要让你内疚也是好的。
  ……
  “三个月以后我回美国。”顾书凝抬起脸,目光坚定而希翼,“让我做你的秘书,只要三个月。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284 那不是你
  更新时间:2012…11…30 8:51:37 本章字数:2241
  傍晚时分,W市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细慢无声,由高不可测的藏青色天幕里忽然飘下。那是一片尚未成型的雪花,落在简慈的右眼睑下方,她眼皮因此凉凉地一跳。
  她的右眼视力总比左眼差些,体检出来,右眼从来都是砂眼、近视,外加散光。
  对于视力变差的记忆,她脑海里相当清楚。那是念初中二年级的那年冬天。
  早上的天还是黑蓝色的,教室里灯火通明,学生没来几个。明明马上就要开始早自习,偏是一幅冬夜里晚自习都结束了的模样。
  她因为头天晚上刚剪了个齐肩短发,想要给同桌的男生第一时间看到,于是起个大清早,穿街走巷抄近路地赶到学校来,结果发现同座并没有到渖。
  她就跑到教室外的走廊上,一边吹着热气呵手,一边往远看操场连接校门的那条走道。然而,每天看来都分外清楚的操场,忽然间就跟生了重影一般让她觉得抽象。她以为是眼前有异物,伸手揉眼睛,然而不管她怎么揉,那视物感也不见清楚起来。
  她终于意识到,她可能是近视了。就像隔壁张阿姨家的儿子那样。
  想要显摆短发的心立刻被一股眼睛近视的忧郁情绪所代替。同桌又帅又皮的男生来了,歪着脑袋趴在桌上从低往高地看她,后来忍不住在她一边“啧啧”有声,结果“啧”了快一整节课,也没引来她哪怕象征性地回望一眼。
  ……
  她心不在焉直到放学,一个人往家的方向默默地走。经过一个拐弯时被个瘦高的黑影一拦,她吓了一跳,仰面就往后倒,却被那黑影伸手给拦腰搂了回去。
  那是她知道自己是女生以来,第一次被同龄男生搂抱并。
  十五岁的男生,高出她一个脑袋有多,她趴在他胸口,呼吸着他年轻好闻的气味,心如鼓擂。
  男生像个大人似的摸着她的头顶直皱眉,什么也没弄清就安慰她——你头发剪坏了也好看,别把脸鼓着了,看起来更胖。
  她“哇”地就哭了出来,将男生和周围的路人都吓了一跳。
  男生有些慌乱,对这样不知根底的大哭有些招架不住。以往暗恋过他且遭到他拒绝的女生很多,在他面前梨花雨的也不在少数,却从没有哪一个是把舌头都哭到嘴巴外来的。
  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也并不想拒绝她——虽然,她从未对他明白地表达过“喜欢”。
  男生的束手无策让大哭的她觉得好受了点儿,她在心里觉得迷茫的不再是她一个人了。
  哭够,男生送她回家。她一路不发一言,男生也规规矩矩的只说些年级里其他班级的八卦给她听,却不再提头发与脸鼓的话题。
  他们并没有早恋。
  互相喜欢是有的,可是最大的动作也仅限于那次突发性的搂抱,和每个学期大概四次在轮坐到第四组的时候,透过坏掉的课桌抽屉中间、假装不经意地触到对方温热的手。
  毕业的时候,男生搂着她拍了张照片,胳膊虚搭在她肩上。
  她站中间,右边是男生,左边是另一个关系较好的女生。
  长大后,每回想起那一段,她都不禁失笑。
  那是个连暧昧都要欲盖弥章的年纪,是个连视力下降都能认真忧郁、大哭一场的年纪。
  “啊嚏!”
  一个凉沁沁的喷嚏将简慈从那些年喜欢过的男生的回忆里拉出来,
  从公寓里出来的时候太过慌乱与冲动,衣服穿得少了,这时候冻得簌簌发抖,浑身都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