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两块      更新:2024-04-29 11:05      字数:4736
  对的人。
  宋琏倔强,不服输。武艺虽是高于大多同窗,可还是比武将家出生的南宫栩稍逊一筹,比武时南宫栩会让着其他同窗,惟独对宋琏次次下重手,当然宋琏也不是也是全力还手,所以每次两人一比武,总会两败巨伤,各自挂彩回家。  南宫栩真的很不明白,宋琏这样霸道,无礼,高傲的人,为什么被扁为奴时却没有一丝反抗,整个像没了魂儿的空壳子。任他欺辱。
  雪3
  宋琏拖着十分虚弱的身子到了厨房。平日里他都是在这儿打杂的,挑水,洗菜还有生火什么的,都还不是太重的活。但只是因为姓宋,就连普通的下人也不会给他好脸色。当百姓的谁没吃过赋税之苦?他爹造的孽,活该由他来还。所以每日的饭都是其他下人剩的,冬日御寒的棉衣库房也单单不给他。
  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所有人对宋琏以前虐待下人,欺负百姓的传闻深信不疑。所以变着法儿欺负他那是天经地义的。
  到了厨房,大厨不禁抱怨“每天都怎么晚,还当你是大少爷吗?今儿中午没你的饭,快干活去。”宋琏答应了一声就蹲到角落里洗菜。冰凉的水浸过指尖,带来阵阵寒意。看着盆中手指与菜叶扭曲的倒影,宋琏不禁失了神。其实他并不是对什么都没有知觉的,只是还和以前一样不爱表达什么。别人怎么想和他有什么关系?反正什么也改变不了,何必多费表情。只有一样,他要活下去,无论怎么艰难都要活下去,因为母亲的说过的那一席话。他有自己的责任。只是现在谁会理解他?
  罪人之子,宋琏自嘲着,眼泪悄悄的滑下滴到冰凉的水里。天下有谁能无情,可他宋琏只能独自品这悲情。“琏哥哥?你怎么啦?”一个小脑袋探到他更前。“丑儿?你怎么没在干活?大厨见了会骂的。”这个满脸麻子,额上有块青紫的丫头叫丑儿,是这儿唯一向着宋琏的人。她第一次见到宋琏,就笑嘻嘻的叫姐姐,因为宋琏是她看过最好看的人,比她娘亲还好看。她小不懂什么事,也不了解为什么人人都讨厌琏哥哥(后来才知道是哥哥),反正她喜欢琏哥哥。“娘亲说过,哭鼻子眼睛会坏掉,所以都不许我哭。琏哥哥这么好看的眼睛哭坏了可就可惜了”丑儿笑着说,一面身手抚掉宋琏眼角的泪痕。“我这是被熏的”宋琏也报以一笑。
  丑儿神秘兮兮的探到宋琏耳边“我早上吃早饭时多拿了一个馒头,哥哥你吃”说罢把一个硬硬的小包裹塞到宋琏怀里。“我走了,晚上哥哥给我讲昨天那个故事好吗?”宋琏笑着点点头。“小心别摔了”看她蹦蹦跳跳的宋琏小声提醒。看着丑儿走远,宋琏又底下头洗菜。活泼开朗的丑儿,总是像一缕阳光,让他心扬起头微微热气。只是送走唯一的欢乐,留下的又只有自各的悲楚。
  宋琏把洗净的菜放到案板上,大厨又吩咐他去柴房取柴。
  那也是个下雪天,13岁的宋琏在学堂又和南宫栩打了一架。鼻青脸肿的回到家里,娘还想把他藏起来,可还是被爹发现了。爹最恨他在外面更其他的也孩子乱来,特别是南宫家的那个小子,虽不是惧怕南宫家,但是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知道宋琏是和南宫栩打了架,宋鄱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捡起木条朝宋琏打去,晚上还罚他跪了一夜柴房。大雪天里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宋琏落下了风湿。宋鄱对儿子打骂是经常的,他不喜欢儿子和任何人有来往,,总担心儿子会成为别人要挟他的手段,他的儿子应该和他一样,最好只接受他一人的思想成为他登上高峰的助手。只要是宋琏过于喜欢或讨厌的人,都有可能想他灌输一些不利与自己的思想。所以宋琏在学堂里和谁亲密些,和谁闹别扭宋鄱知道后都会把那人立刻赶走,还会对宋琏一顿毒打,当然是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宋琏因而慢慢的不再向任何人表露感情,这也是宋鄱希望看到的。这以后宋琏再没和南宫栩有过冲突,性格也越来越孤僻。
  南宫栩本是个正直的人,为人很宽厚和善,但对宋琏就不可能。宋琏对同窗对下人的传闻亦不可能是空穴来风,他宋琏一定是和他爹一样的冷血。最重要的是母亲的惨死,父亲的憔悴都是因他宋家而起怎么可能不恨他。但至于为什么南宫栩会恨他到如此地步还不杀他,只一味的残酷虐待,南宫栩自己也不知道,也懒的去想。
  迷惑1
  南宫栩不久前考中武状元,因刚上任将军副官一职,还没被派出带兵。现在家里习习武,看看书好不清闲。
  夜深了,南宫栩无聊的在自家院儿里漫步。不觉走到了后院。这是下人住的地方,虽说是下人,可南宫家待人从不轻贱,这儿也是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整齐的两层高矮的木屋,甚至还有些不怎么金贵的盆景摆设在墙边。楼后面还有一个小池温的水,是下人洗澡的地儿。
  只是这么深夜怎么还有水声?奇怪了。
  “后来呢,后来呢?”女孩的声音很稚嫩,
  “后来嘛,那个小偷被糊涂官老爷给放了,而被偷的老汉挨了板子~~~~~~”
  “不对不对,坏人怎么会被放了?好人还挨打呢?”小姑娘不解的问的
  “这世上不公平的事儿多了,丑儿这个你一定记着。”
  叫丑儿的丫头更是迷糊了“什么叫公平啊?琏哥哥教我。”宋琏好笑的看看她,摸摸她的小脸“这个哥哥以后教你。明天开始我教你识字好么?”
  “真的?”丑而不可思议的问“女孩是不读书的!娘亲说~~~”
  “丫头,这世界本该是众生平等,可现在却是男尊女贱,官重民轻,这都是不对的。这就要有知识有胆识的人去改变。”的
  “这个,这个我知道,你说的是我们家少爷吧?南宫少爷就是这样的人,又能文又能武,对人也好。他就是这样的人吧?对么?”
  宋琏不禁一楞,若是待下人,南宫栩自是个宽厚的主子,若是待百姓他也是难得的会为民请命的人。可是自己呢?想到每次残忍的对待,宋琏不禁发了一下呆。
  “是,我们少爷是那样的人。”不着任何感情的评论到。
  南宫栩一直在旁偷听着,心头一震,一种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这话从最不可能说的人口中说出来。好象是心里一种淡淡的期盼实现了一样,其实也许他。随后南宫栩自己也吓了一跳,不可能是那样。南 宫栩轻轻一咳,宋琏敏锐的察觉有人“谁?”宋琏将下意识的将身边的丑儿护在身后。
  没想到宋琏还是那么敏感,没有了功夫居然也还有这样的敏锐听力?  “少爷?”丑儿惊讶的发现那偷听的人居然是南宫少爷。宋琏朝那边看去,真的是他,那味道果然没错,和他在一起交合的次数太多,他的味道,已是很熟悉。“少爷”宋琏站起身来恭敬的请安。南宫栩打量着月光下的宋琏,他赤着脚分明是刚才和那个丫头在玩水,衣衫半掩露出胸前一片白玉般的肌肤,长长的黑发搭在一侧。神情淡然,一张冰雕似的脸,但可以想象他前一刻还在对那个丫头笑着。  “你叫什么?”南宫栩刻意把注意里转向那个一直低着头的丫头。
  “回少爷,我叫丑儿”其实刚才的谈话中南宫栩已经听到了
  “丑儿?谁起的名?”南宫栩晃眼看见丑儿额头的青紫。不敢抬头见人或许是真的很丑吧。
  “我原叫汪碧儿,可大家说我丑,都叫我丑儿。”说到这儿,丑儿有些伤感似的,莫名的小声说了一句“其实我娘亲很漂亮的,只有琏哥哥才比她好看。”
  南宫栩懒懒的一笑“琏儿原来美名在外呢,小丫头也说你漂亮。怎么没折了她的小手?可比张公子的纤细柔弱多了。“  丑儿不知这是讽刺她的琏哥哥,连忙说“才不会呢,琏哥哥对丑儿可好了,丑儿以前不知道叫了他好多次姐姐他都没生丑儿的气。只有琏哥哥喜欢丑儿”说完又是一席伤感。
  南宫栩矛盾的听着这天真的小丫头的话,他心底好像以前知道什么,可他不愿回想。他只要记得宋家害了天下,害了自己的母亲。宋琏只能被恨着。想着,眼里又闪出只有对宋琏才会出现的狠毒。
  “丑儿你先回去”宋琏开了口,他知道少爷这种眼神代表什么。
  迷惑2
  见丑儿走远,宋琏看看少爷,又低下头,着手解自己的衣带。月光下宋琏原本就妖美的脸,泛着盈盈的微光,漠然的神情淡雅优美。无可挑剔,是美,绝世之美。
  南宫栩何尝不是爱美之人?第一才在学堂看见八岁的宋琏就觉着这粉粉嫩嫩的娃娃是应该让所有人疼爱的。张家公子戏弄他时自己还想过要帮他出头。只是那一句“你当我宋琏是什么人?”南宫栩就楞了,呆呆的看着那漂亮的小娃娃打的张家公子哇哇叫,还折了他一只手。原来是宋宰相家的公子。就是那个传闻中霸道,凶恶的宋家少爷。可惜这一张美丽的脸,怎么会是那样的心肠?
  着之后,宋琏的清高,宋琏的种种传闻不由让正直的南宫栩讨厌。每一次有学生或先生因为他而被赶走,南宫栩就就更加讨厌他。当13岁是南宫栩随父亲到江南巡查,看到的是满目萧条,难民无数,饿殍遍野,他的讨厌就成了恨,深深的恨!无辜的百姓怎么就怎么可怜?皇上被玉妃蒙蔽,宰相独霸朝野年年加租加税,残害忠臣。再加上得知母亲的死因,他就发誓要报复宋家,顶好是杀了宋鄱,将宋琏交给自己好好虐待。
  没想到才几年,以前那臆想竟然成了真。从第一次那样失控的当众侮辱他,自己心里的不适宜感也渐渐变得淡了,虐待他,报复他,是理所当然的。他想方设法变着花样报复宋琏,他清楚所有的下人都在排挤宋琏,南宫栩知道这三年来宋琏过得生不如死。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但为什么最近每次看到他摇摇欲醉的身影会怅然?为什么每次欺负他时越来越下不了手?为什么每次对上那空洞的眼神总是在失望?为什么总是要强迫自己恨他才不会觉得心痛?为什么现在这么多为什么?
  看着眼前的人儿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还在不停的扯下自己的衣服。宋琏脱自己的衣服,要羞耻的裸体见人,可此时,他却像是在薄鸡蛋壳一样的无所谓。
  “穿上,随我回房。”南宫栩转过脸,不想再看着他,自己最恨的宋家的人呐!怎么会为他难受?是恨他下贱还是如此轻贱他自己?
  宋琏楞了一下,随后轻声答到“是,少爷”
  跟着南宫栩的步子想墨竹轩走去。宋琏心理在纳闷,刚才少爷那一会儿柔一会儿刚的眼神是怎么了?怎么没有像以前,只要没了人就狠狠的要了他?不是已经支开了丑儿吗?
  南宫栩一回屋就坐在床上,宋琏在在一边有些无所是从,从地一次进这个房,就是被被压
  在桌上做爱,现在要干什么呢?琢磨不透南宫栩的想法,莫不是刚才那些话?
  南宫栩也不知道为什么带他过来,现在他一点也不想要。“给我打水洗脚”呆着半天说了这样一句话。十分不合适的一句话,不论从哪个方面说,都像是在避免尴尬的不太完美的推搪。
  宋琏当然不会问为什么要他做这事,但平常都是丫头们的差事。可能是因为太晚了,南宫栩不忍吵醒她们。他待人一向很体贴,当然,除了自己。端来热起腾腾的水,宋琏跪在南宫栩脚边,曲下身子替他脱下鞋袜。
  南宫栩就怎么静静的看,只有宋琏弄水的哗哗声,感觉细滑的双手抚过自己的双脚,看着宋琏被热气蒸红的小脸,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淡香。南宫栩有些失神了
  “少爷,洗好了”宋琏猛的抬起头,对上南宫栩靠近的脸,只差一点儿鼻尖都对上了。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南宫栩才回过神来,别开他的脸。宋琏端水去倒掉,看着他微微晃动的脚步,南宫栩想起早上的暴行。还有他怎么觉的宋琏越来越瘦了。不禁脱口问到“你吃饭了吗?”宋琏转过身,眼里总算有了神色,惊讶。今天少爷怎么这样的奇怪吗?说话毫无逻辑!至少这种话是不可能对自己说的
  “回少爷,吃过了。”虽然只是丑儿的一个硬馒头。  南宫栩不知自己什么冒出这么一句话,赶紧吩咐宋琏出去了。
  他莫不是对宋琏有了好感把?太可怕了。如果是恨意渐渐消逝那还说得过去,只是这,叫关心吗?
  迷惑3
  夜风刺骨的凉,吹的窗外的长青树哗哗作响。除了呼呼的风声,再没有旁的杂音。空洞的
  夜,不空洞的人心。像平静水面忽然泛起波纹,找不到起点。
  宋琏在铺着一小层碎布的石床上,辗转难眠。不是他多心,宋琏明显察觉了南宫栩的反常。是不是听到他对丑儿的那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