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天马行空      更新:2024-04-29 11:02      字数:4829
  “连真假都分不清的人竟这样对我说话?”尚谨廖抬头,脸上的隐隐的怒气吓得法官一震。
  法官清清嗓子,“这里是法庭,请放尊重,现实就是这样,你不要做无用功的争辩。”
  “哦,原来是这样。”尚谨廖目光斜向在一旁看戏状的谢云青,怒气加深一层,“看你的样子,收了不少贿赂。”
  “胡……胡说!”法官咻地窜起来,使了一个眼神,站成一排的武警立即上来架住尚谨廖。
  “尚谨廖……”安苡城看见尚谨廖被架着,心中揪痛。
  对方是武警,即使是尚谨廖,也是没办法动手打他们的吧。
  不料,尚谨廖竟将两只肘部向后一顶,把两名武警撞翻在地。
  “你不知道,你们是不能对未成年人动手的吗?”尚谨廖歪过头:“法官。”
  法官朝谢云青看去,见谢云青默不作声,再次清了清嗓子,作镇定状:“由于被告方的证人胡搅蛮缠以及被告方的证物作假,所以被告方驳回被告方的证明。休庭。”
  “可恶,看他那副样子真想叫人来毙了他。”尚谨廖用力锤了桌子:“我是谁!我是尚谨廖!是脉组织的BOSS!他竟然敢那样对我说话,他是不要命了吗!”
  “冷静。”宁裴站在离尚谨廖三米远的地方,“你没告诉他你的名字,他怎么知道你是谁。”
  “更可恶的是谢云青,他竟然威胁我,把脉组织让出去。”
  “……尚谨廖。”一直靠在门口的安苡城走进去,“不要争了,大不了输了这场官司。”
  “安苡城……”尚谨廖抬头,“你在啊。”
  反倒是宁裴,沉不住气,“脉组织的老大输了官司,传出去会成笑料,现在无论如何,即使是失去这个组织,也要证明你是无罪的。”
  安苡城头一次见到宁裴和尚谨廖两人如此胡来。
  两人都被气得不轻啊。
  因为我的事情……
  话说刚刚听到的那番话是真的吗?
  “尚谨廖。”安苡城抬起头:“你是阿枭吗?”
  尚谨廖一怔,安苡城确实还不知道这件事,“……啊……是的,瞒了你这么久,抱歉……”
  原来自己竟然如此可笑,一直在与由尚谨廖假扮的阿枭发短信,“是有原因的吧。”
  “嗯……因为你刚开始对我是仇视的态度,所以我不得不借BOSS的名义和你接触,并且为了防止组织中的成员对我有疏远感,所以隐瞒了我是BOSS的事情。”尚谨廖苦涩地笑了笑:“其实这些理由还是蛮莫名其妙的。”
  “安苡城,你是否承认你蓄意删除谢云青U盘中的资料。”
  面对法官的发问,安苡城毫不犹豫地承认,“是。”
  安苡城在上法庭前便暗暗下了决心,一切罪名都揽到自己身上。
  谢云青吃惊地张了张嘴。这女的怎么搞的,竟然自己认罪,破坏了自己辛苦的计划。
  “根据原告方所说的,被告方安苡城,取走了不经他本人他的U盘,并且使U盘中所有的个人重要资料丢失。被告方安苡城严重侵犯了原告方谢云青的个人隐私权,其性质十分恶劣。根据刑法,判监禁十五天。”
  安苡城低着头一声不吭。
  祁末雯吃惊地瞪大眼,“安苡城……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为什么要吃哑巴亏。
  为了组织吗?
  祁末雯朝着安苡城的背影大吼,“安苡城!!大白痴!!我们可以不要组织!但是绝对不接受这种耻辱!!安苡城——你为什么……”两行泪从祁末雯眼中流下来:“干出这种白痴一样的行为!!”
  明明错的是我。
  明明拿走U盘的是我。
  明明是不存在的事情。
  你却认罪,你这是认得什么罪。
  “你这个狗屁法官去死!”后方突然飞来黑黑的一团东西,擦过祁末雯的头发,直直地砸在法官的胸前。
  竟是只运动鞋。
  祁末雯转过头,看见闫亟气得满脸青紫,咬着唇。
  法庭立即乱成一团,几名武警往这边跑过来。
  闫亟右脱下另一只鞋,猛地朝法官的位置扔过去,怒吼,“你当脉组织是吃屎的吗!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让你死一万次!!!”
  两只鞋扔完了还不过瘾,闫亟把手上Zenith的手表毫不吝啬地摘下来,用力一掷。最后竟连手机也一同扔出去,“给你啊!!狗!这些东西都给你!!”
  扔着,眼中也流出了眼泪。
  跑来的武警急急地钳制住闫亟。
  顾悉被闫亟这么一带动,红了眼眶。怒吼一声,挥手就给了其中一个武警一拳。
  祁末雯早已泣不成声。
  “不要这样……”安苡城低着的头终于颤抖起来。
  我会觉得对不起你们……
  被监禁十五天,有什么大不了,为什么你们……要哭得比我还凶。
  武警走到安苡城旁边,就要带安苡城离开。
  “安苡城——安苡城!”宁裴惊呼,顾不得闫亟这边,站起来就要往安苡城那边跑。
  被人从背后拉住。
  竟是刚刚打倒的武警。
  眼见安苡城就要离开视线。
  尚谨廖站起来,“谁敢碰安苡城,我让谁死。”
  语气并不重,却撼得谢云青一震。
  领着安苡城要离开的两名武警停下脚步。
  “把你们的手从安苡城身上移开。”尚谨廖一步一步往安苡城的方向走过去。
  祁末雯小小地拳头揣在一起,“阿裴,我觉得尚谨廖,好像颠了……”
  “脉组织的权利和行事能力你们是知道的,想要今后还过正常人的生活,乘现在滚开。”尚谨廖面无表情地走着。
  “你别装腔作势!”身后扑上来四个武警,“你是谁!竟这样公然在法庭大闹。”
  尚谨廖拳脚并用,不过两分钟就放倒了四个武警,脸上挂了些彩。
  法官受到惊吓,脸色白了一截:“你,如果再敢打伤人,会被判刑。”
  “忘了告诉你。”尚谨廖往安苡城身边一站,踹开两个武警,“我的名字叫尚谨廖,脉组织的最高领导人,还有,你不要用眼睛瞪着我了,法官大人。”尚谨廖不慌不忙地从口袋中摸出金卡:“脉组织的最高领导人持有的金卡。你的行为我会上报的。”
  法官面如土色,他得知谢云青是脉组织的成员才受了贿赂,帮助他。想不到自己得罪的竟然是脉组织的最高领导人。
  “脉组织所有成员站起来!”尚谨廖握拳,向上伸直右手。
  听众席上悲愤的七十六个人刷刷地整齐站起来。
  “我能让脉组织强盛,我也同样能让脉组织没落,谢云青,即使你得到它,你也无法掌握它。”尚谨廖嘴角露出笑容,冷漠而可怕,像是从地狱出来的非人类的笑容。“包括我和安苡城在内的七十八人,宣布退出脉组织,创立名为日絮的组织,以后属于日絮!”
  一张金卡飞向谢云青。
  “呵,脉组织让给你了,你慢慢享受当老大的滋味。拿着金卡滚远点。”
  背后传来一阵欢呼声。
  安苡城小声说道;“这样可以吗?”
  尚谨廖却是大声道:“脉组织为苏浅而生,为安苡城而死!”
  那一刻,安苡城泪流满面。
  【十】
  第二天,报纸的头条全是昨天法**的发生的事。
  法官收贿赂,法庭受袭击。
  脉组织不复存在,日絮从此诞生。
  原脉组织的最高领导人竟是一介高中生。
  脉组织所有成员为一神秘少女全体大闹法庭,究竟是怎样的少女让脉组织如此疯狂。
  看着各式各样的头版新闻,安苡城只能叹气。
  事情果然还是大条了。
  报纸上放着自己大大的模糊的侧脸相片。
  幸好不是正脸的照片。
  但是让她更在意的是尚谨廖昨天的一番话:“安苡城,我想你必须要知道一件事。是我们隐瞒很久的事。”从法庭中出来时,尚谨廖说了这句话。
  “什么。”安苡城的眼睛微微泛起红肿,脸上还留着哭过的泪痕。
  “先回答一个问题。”
  “好,你问。”
  “用你的命换苏浅的命,你会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这么问。”安苡城摊手:“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尚谨廖抓住安苡城的手臂,蹙眉道:“我是认真的。”
  “会。”安苡城低头,“那是以前的答案,现在,也许我不会这么做。”
  尚谨廖松开安苡城的手,神情凝重:“等你有一命抵一命的觉悟的时候,我再把那件事情告诉你。”
  安苡城揉揉被抓过的手,低声应道:“哦。”
  “好了,就不说这个问题了。”尚谨廖对着天空吐出一口气,左手搭上安苡城的肩膀:“这么晚了,送你回家吧。”
  两道削长人影在相互交错的路灯下走动着。
  “你信一见钟情吗?”
  “我信。”尚谨廖的回答显然出乎意料安苡城的意料。
  安苡城猛然抬头,“你信?”
  “难道不允许?”尚谨廖笑着调侃安苡城。
  安苡城摇头,“只是惊异。”
  “你太安静了,总是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尚谨廖目视前方,嘴角挂着一缕笑容:“如果像苏浅一样活泼多好。”
  不知味的情绪涌上心头,嘴里不自觉地吐出冰冷的话语:“就知道苏浅苏浅,你到底有多喜欢她。”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
  “哦,是吗。”安苡城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那么,我也可以回答刚刚的问题了。”
  ——我、绝、对、不、会、拿我的命换苏浅的命。
  也就是说,绝对不容忍我和苏浅两人,对吧,安苡城。
  第十话(上)
  【一】
  安苡城反反复复将尚谨廖的话回味,想到她竟然向这样维护自己的尚谨廖发火,的确做的太过分。
  果然还是要去道歉才行。
  安苡城终究还是抵不过心中的歉意。
  隔天下了课便站在尚谨廖教室门口,尚谨廖从教师中看到安苡城,走出来,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看你的表情像是来认错的。”
  敷衍式的笑容。
  “是。”安苡城点点头:“我是来问,你昨天想说的事情的。”
  “那个啊,可是要觉悟的。”
  “什么觉悟。”
  尚谨廖嘴唇一张一合,说道,一、命、抵、一、命、的觉悟。
  安苡城的思想停滞了三秒:“说实在的……我没有。”
  尚谨廖看着安苡城的眼睛,认真道:“等你有了觉悟,再来找我。”
  安苡城想不明白。
  为什么要有那种无谓的觉悟。
  最后只得找了个借口塞搪自己。
  ——他总是有理由才会这样要求自己的。
  然而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多心。
  天台上的风涩涩的,带些热气。安苡城坐在围了栏杆的由砖砌成的高高的石阶上。
  尚谨廖在安苡城出神的时候走过来,站在背后,没有声响。
  安苡城想要下去时,回过头,正看见尚谨廖:“你……也在啊。”
  没等尚谨廖回答,安苡城急急地接下去:“我想好了,我愿意用我的命换苏浅的命,你告诉我吧。”
  尚谨廖没料到安苡城会突然这么说,神色一滞,“你怎么……你知不知道苏浅在哪。”
  “问我苏浅在哪……难道你已经做好了救苏浅的药?”安苡城脸上兴奋的神情一闪而过。
  “先回答我的问题。”
  “苏浅她出了车祸,当然是在医院了。”
  “那么你见过她吗?在哪个医院。”
  安苡城一时噎着,吞吞吐吐说道:“……没有。”
  “这是当然的。”尚谨廖低头,握拳。“难道你从来没想过,你为什么可以加入这个被众多人追捧,可望而不可及的脉组织吗?”
  “啊?”安苡城不解。
  “因为你就是苏浅。”
  暖暖的风从安苡城面前吹过,仿佛阻隔了尚谨廖与她的距离,阻隔了世界与她的距离。
  安苡城宁愿自己记忆错乱。
  安苡城得知了自己是双重人格这么回事。
  “你随时都可能睡着,一觉醒来重新成为苏浅。”
  “因为你就是苏浅。”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苏浅!我有和安苡城一起放学一起上学的记忆!”安苡城猛地跳开来,神情激动。
  “当然,因为这些都是你所幻想的。苏浅是第一人格,而你是第二人格,所以为了保护你自己,你创造出了所谓安苡城与苏浅一起生活过的记忆!那不过都是你的幻想。”
  “我不是苏浅!我不是!尚谨廖你一直都称呼我为安苡城对不对!阿梓也是,所有同学都是,他们都叫我安苡城……我就是安苡城。”
  “对不起……关于这一点我瞒了你很久。是我委托组织出面,以你撞到头,记忆错乱为理由,让他们全部该掉对你的称呼。”
  “你……怎么可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