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节
作者:丁格      更新:2024-04-29 11:01      字数:4945
  莫离抱紧自己,往里面挪,都要钻进何晓佐怀里去了。
  没想到,被戴念珠的家伙一把拖过来:“按住她。”
  然后,斯文男人就动手了。
  莫离瞪着眼睛看着针头扎进她的胳膊,不多大一会儿,她就睁不开眼睛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脑子很沉很沉,怎么晃头都摇不醒。
  彻底陷入黑暗前,她居然还在想:这么睡下去,会不会睡傻了?
  刚刚助纣为虐的伪斯文看着床里被撂倒的何晓佐,问:“言先生,何少该怎么处理?”
  言休斜睨了一眼何晓佐:“派直升机随便找个大医院的楼顶丢下去,电话通知其家人去护理。”打横抱起昏睡过去的莫离就往外走。
  言休刚走出来,老麦带着手下便围堵过来:“我说太子爷,道上有道上的规矩,这趟差既然是我揽下的,一切事宜都归我处理,就算你爹来了也不会横加干涉,太子爷回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心里该是有个分寸的。”
  言休面露不悦:“你既尊我一声‘太子爷’,那么我怀里这个就是‘太子妃’,麦叔既然如此懂规矩,那么我就向麦叔讨教一下,这亵~玩太子妃,依着道上的规矩,该怎么处置?再问一句,我爹要是来了,会不会干涉?”
  老麦摇头:“什么太子妃,她分明是何晓佐的小情人。”
  言休怒气更炽,抱着莫离,抬脚狠狠的踢向老麦那不中用的某部位,虽然它死不乱颤的,可受到重创,照样疼得要命。
  老麦一手捂住它,一边哀嚎,一边手指颤颤的指向言休:“你、你……”
  言休戾气丛生的盯着老麦:“瞎了你的狗眼。”
  虽然言休只带了四五个人过来,可老麦那么多带枪手下,没一个敢动一动。
  宋立文从另一侧走过来,连外人都知道老麦那点变态的爱好,何况是自己人,他去看了一眼监控室:“言先生,我去看过了,把视频资料搬回去还是……”
  言休脚步不停,直接下令:“把这楼给老子烧了,看住了,里面的东西一样都不许拿出来。”把离离受~辱的痕迹,统统抹掉……
  沈夜坐在北站的监控室里,反复看着莫离被何晓佐拉走的画面,也不知道何晓佐是有意还是无心,竟把莫离拉进了监控死角,而出了旁门的那个监控探头还好巧不巧的坏掉了。
  陶赫瑄撑着额角,坐在一侧的单人小沙发上,一脸倦容,却无法入睡。
  瞿让推门走进来:“沈夜,找到了个目击人,说那天看见一对男女在通往旁门的一个拐角拉扯,其中那个男人说他们是俩口子吵架,目击人就没再过问了。”
  陶赫瑄坐直身子。
  沈夜看过来:“具体时间还有数么?”
  瞿让点头:“我已经通知下去,卡住那个时间段,密切注意通往外市的各个路口监控。”
  不过半个小时,就收到了好消息,在上高速的路口监控里,发现了一辆可疑的面包车后座上头靠头的依偎着一对男女,体貌特征和车站监控截图上的极为相似。
  沈夜接收了传过来的视频资料,放大了看,虽然不甚清晰,但不难辨认是莫离和何晓佐。
  好像是从沈夜回来后,一切豁然开朗,线索也是一条接着一条传过来。
  不等下达沿途搜索的命令,就接到消息说从这个方向出发,几百里外的深山里,一栋二层小楼莫名失火,暂无人员伤亡。
  看似毫无关联的两条线索,沈夜却想到去查那小楼现在的主人,顺藤摸瓜就找上了老麦,而老麦和何氏有利益纠纷,这点本市人都知道,再查老麦,在失火后不久就住进了医院,不是烧伤,而因某种难以启齿的伤痛,对受伤原因和私宅失火的原因,老麦只字不提。
  沈夜坐直升机亲自到了老麦所在的医院。
  一群人问何晓佐和莫离的去向,老麦躺在床上哼哼疼,好像听不见,耗了几分钟后,沈夜让瞿让带人出去,沈夜随后关上了病房的门。
  半个小时后,沈夜沉着脸出来,直接吩咐瞿让去调特种部队。
  与此同时,点荡不对外开放的保留套房里,言休将莫离轻轻放在床上。
  将按摩浴缸里放了半满的温水,脱掉莫离身上不能蔽体的残破衣服,将她抱着放进浴缸,温柔的像对待新生的小婴儿。
  一边替她擦洗~身体,一边呢喃着:“离离,从前我踹人,你嫌我像土匪,知不知道上次那一脚,你比我更像土匪,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那次是我误会了,你穿成那个样子,又在扫黄打非后出现在公安局,我以为你在故意作践自己。”
  “离离,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还在怨我当年不告而别?”
  “你舅妈有没有跟你说,你的主治医师告诉我,再不好好治疗,你的病情就控制不住了,我害怕你变成第二个‘莫阿姨’,可要治好你,需要一大笔钱,还有莫阿姨的住院费,我实在是没办法。”
  抬手替莫离把黏在脸上的额发捋到耳后,目光定定的望着她:“我回去了,我爹果真像我妈说的那样有钱,只要我不跑,他就每个月往我的户头里定期存上一大笔钱,那些钱足够给你看病和莫阿姨住院了,收到我汇款后,舅妈会回复给我你每个月治病的进展,你一定想不到,那个时候,我就是靠着那每个月的回复撑过来的。”
  涩然一笑:“可后来,舅妈说你病情得到了控制,却突然嫁给何家的二少,离离,你当真爱上了那个才认识几天的男人么?”
  替她洗了头发,又开始洗胸口,何晓佐的吻~痕真碍眼,把她水嫩嫩的肌肤搓红了,都没搓掉那枚吻~痕。
  考虑着,下次再给他看见何晓佐,就缝了那家伙的猪公嘴……
  “我不是圣人,听说何晓佑死了,我是有点开心的,可惜那个时候,我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我没办法脱身,后来,听说你过得很好,我也就放心去打拼,我知道,只有能力大过我爹,才能摆脱控制,我做到了。”
  叹息一声:“我想来找你,我妈却告诉我,她当年离开我爹,并不是因为她不爱他,而是因为她太爱他,所以,她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后来她有了我,她更爱我,为了避免我被我爹的仇家伤害,而带着我彻底远离,连我爹都找不到我们,她希望我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却没想到,遗传这东西会那么邪乎,我那个时候,简直是我爹当年的翻版。”
  “现在,我收购了浅辄所在的半条街,会在那里新建购物一条街,这是正经生意,离离,我能履行当年的承诺,让你过上正常人的日子,不再受人欺负,不用害怕半夜里会突然被人砍杀……”
  他的手来到她右腿内侧,突然顿住,眼底布满愕然,又仔细的看了看,捎带着连左腿相同的位置都看了一遍:“怎么会——没有了?”
  将她从浴缸里捞出来,擦干,放回床上,翻过来覆过去,一寸寸查看:“没有了,都没有了!”
  拉过薄被盖住她,摸出电话:“立文,给我找个女美容师过来,要专攻疤痕的——立刻。”
  挂了电话,他又回到床边,搭着床沿坐着,半掀了被子,只露出她的右腿,手指一遍遍抚过那个位置,有些失神。
  宋立文是个全能型人才,挂着律师的牌,干着流氓的活,他眼皮子都不眨一眨,完成的绝对够漂亮。
  二十分钟内,美容师就给带到了。
  言休遮住莫离的脸,让美容师查看她的身体。
  “没有有植过皮?”
  “没有。”
  “祛过疤么?”
  “也没有,她的肌肤健康完美,完全没有外力创伤的痕迹。”
  言休喃喃的:“这么说,更不可能被刀子扎伤过?”
  “没有,绝对没有。”
  言休突然俯□,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指着莫离右腿内侧:“假如,我要在这里留个刀疤的痕迹,除了再扎一刀外,还有什么办法?”
  美容师笑得比哭还难看了:“可以试试看纹身——找个水平高一点的问问。”
  言休看着她:“你会么?”
  美容师双手直摆:“我是祛疤的,不是纹身师。”
  宋立文送走了美容师,回来后,小心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言休坐在沙发上,仰面枕着沙发背,双手揉着太阳穴,闭着眼无力道:“她不认识我。”
  宋立文已经搞明白莫离是谁,捎带着也问了些简单的资料:“听说,她当年和何晓佑落海后,脑子受创失忆了。”
  言休没有接话,只是又说:“她妈妈病得相当严重,犯病的时候,极具攻击性,她八岁那年,妈妈突然犯病,说被她害得那个男人不要她了,说她是孽种,要杀了她报仇,又勒又掐,最后不知从哪里操起一把刀,一连捅了她十三刀,别的伤口都不深,唯有右腿内侧一刀,差不多贯彻了肌骨,险些丧命,那是搬到她家隔壁半年时间后,眼高于顶我第一次认真看邻家这个总是走在阴影里面的小姑娘,浑身是血,意识都不清楚了,却抱着我的胳膊,一遍遍的重复:‘妈妈我错了,妈妈不要生气,妈妈,我痛,别杀我……’从那个时候,我就发誓,早晚有一天,要带这个可怜的女孩脱离苦海,可那个时候的我,没那个能力,好在,她妈妈在捅了她十三刀后,被强行送进了精神病院,她说做人要知恩图报,我救了她一命,她这条命就是我的了,她会报答我,那年她八岁;她十五岁那年,我帮她赶走围着她动手动脚的小地痞,她又说欠了我很多,要报答我,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刚在一起没多久,我就发现了她的异常,后来我妈妈去问了邻居,才知道,她妈妈一犯病就想杀了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精神已经失常了,是被她妈妈逼的。”
  宋立文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浅辄收购案,我亲自和她谈的,她绝对正常。”又小声的补充了句:“只要能占便宜,半分钱的亏也不吃,锱铢必较。”
  正这时,潘良良过来敲门:“老板,外面来了很多人。”
  来之前,宋立文已经跟潘良良打过招呼,今天晚上点荡不营业。
  宋立文看了言休一眼,站起身去开门:“怎么回事?”
  不等潘良良回答,他就被沈夜推开了,登堂入室。
  言休睁开眼,坐直身子:“你?”
  “沈夜。”又说:“我来接她。”当自己家一样,在言休和宋立文没反应过来前,直接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言休霍然起身,大步走过来,挡在门口:“沈先生,你太失礼了吧。”
  沈夜却发现薄被下的莫离没穿衣服,目光幽深,深不见底:“你脱她衣服?”
  言休本就恼怒沈夜的行为,再听他这高高在上的口吻,更是不能忍受:“脱她衣服怎么了,她本来就是老子的女人,就算老子上了她,关你屁事?”
  听了言休这话,沈夜反倒松了口气,“就算上”——那就是还没来得及上,一点点拉过薄被,把她仔细包裹起来,眼看着就要弯腰抱起她。
  言休三步并两步走过来,伸手抓住沈夜手腕:“你要干什么?”
  沈夜倒也不挣脱,而是抬起另外一只手,探入怀里摸出一张照片递到言休面前:“看清楚,这不是莫离,她的真名叫陶夭,她不是你的情人,而是我的妻子。”
  言休看得很清楚,这应该是一张婚礼现场拍摄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是打扮随意的沈夜,而那个女人,说实话,妆画的真丑,但,不难看出,轮廓和莫离很相似。
  沈夜趁着言休愣神的当口,挣脱他的抓握,抱起莫离就往外走。
  刚到门口,又被言休拦住:“合成照片这东西,在现在并不稀奇,沈先生用这么张东西就想抱走我的女人,是不是太儿戏了点。”
  沈夜似笑非笑的:“是不是你的女人,言先生心里自然有数,请让让,改天我做东请你喝茶。”
  “如果我偏不让呢?”
  沈夜表情不变:“点荡附近已经清场了,周边楼顶视野开阔的好位置,蹲守了不下十个顶级狙击手,言先生想不想试试他们的准头?”
  言休也笑:“你不敢。”
  “你劫持了我老婆,而且有暴力迫害的迹象,非常时期,我们可以采取必要的手段达到解除人质的目的。”
  言休还没让,沈夜又说:“你们用不正当的手段和对手竞争,纪检就不必说了,或许,我还应该去工商、城建、环保等各部门打个招呼,让他们重新审查一下你那个项目的。”
  言休眯眼看着沈夜:“你到底是谁?”
  “沈夜。”
  又是熟悉的消毒水味。
  下半夜,空荡荡的走廊,瞿让拦截了给莫离检查的妇科医生,贼眉鼠眼,左看看右瞧瞧,然后凑近她,声音压得低低,大半夜的,在这地方,听着挺恕?br />
  “就是知道你口风紧,才特意把你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