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丁格      更新:2024-04-29 11:00      字数:4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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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搭上身家性命,其实就是把事态往严重上靠,诓得莫离同情,现在米夏都知道这事,莫离为了不让米夏为难,是不上也得上,所以潘良良也就实话实说了。
  有潘良良祭出脑瓜子作担保,米夏到底妥协了,毕竟是她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难道忍心眼睁睁的看他在这么个小坎上绊倒,继而一蹶不振?
  转天下午,算是让莫离见识到了点荡的福利待遇,真不是一般的好——超高酬金,提前支付,车接车送,还负责演出服装。
  米夏却提着司机送来的“演出服”,眉头紧皱:该露的地方露了,不该露的地方也露了,莫离要是套上这身,不必跳,光站着就能使男人某种激素急剧飙升……不妥不妥,实在不妥!
  果断的抛开这身行头,米夏打电话让自己的学员现送过来一套。
  一个半小时后,莫离站在镜子前一照,竟被自己吓了一跳。
  僵尸脸,黄假发,蜘蛛腿样的假睫毛,卡通版水手服短裙、高筒靴,抬手摸摸脸:“这是COS美少女战士?”
  米夏对自己的手艺相当满意:“呸——有你这么老的美少女么?虽然这扮相是嫩了点,可你要搞清楚,你只能算是美少女她妈。”
  管她是美少女,还是美少女她妈,快去快回才是要紧,出门前还嘱咐米夏:“早晨答应今晚给浅尝和辄止烧排骨吃,别忘了啊。”
  “要给忘了,还不得被那俩小妖精给祸害死,你放心去就是。”
  莫离出门,一点不出所料,把潘良良的司机给吓了一跳。
  一路上,那司机脸上都挂着一种说不清到底是想笑还是想哭的怪异表情。
  夜色还没完全铺陈开,“点荡”里已是人头攒动,都听说今晚有特别节目,各路牛鬼蛇神统统汇聚过来,生怕来晚一步就进不来。
  林钧升更是下午就赶来,还领着诸如蔡拓等几员心腹大将。
  直到听了林钧升和蔡拓的对话,潘良良才不由得佩服起米夏——真是神机妙算,果然是冲着那位主才这卖力呢!
  见过那位童颜巨~乳的嫩模,林钧升笑得那个得意,掐着烟眯着眼,对围着他的一众马屁精说:“我才不会像常川那傻~逼堂侄,前年搞了个啥世界小姐选美分赛区的冠军,底裤一扒,下面烂得都出味了,去年听说何少迷上了猛兽,又搞了头美洲狮,结果何少的妞想看点重口味,打开笼子推进去头活羊,竟把那大个的狮子吓得犯了心脏病,你们是没看见,何少当时表情,吓得那傻~逼差点尿裤子。”
  背靠沙发,夹着烟,慢悠悠的吐纳,惬意的飘上了天,可是一通电话就把他打落云端。
  “钧升,我是常荣轩,听说你今晚给晓佐准备了节目,再有半小时我们就到了,不过,瞧这地方——啧啧,穷山恶水啊,可别让兄弟大老远的赶过来,光看山猫野兽瞎折腾,那可是要多败兴就有多败喽!”
  林钧升那个气,吱都没吱一声,恨恨的把电话砸向地板。
  好在挨他坐着的是蔡拓,别看这货肥油超标,速度却是绝对跟身材成反比,狡兔般的向前一扑,双手接住电话,拿捏出一脸谄媚的笑:“林总,咋生这大的气?”
  林钧升涨红了脸:“还不是常川那傻~逼堂侄,想看老子笑话,没门,潘良良,人齐了没?”
  潘良良脖子下意识的缩了缩,赔笑:“就差跳钢管舞的。”
  林钧升指着他鼻尖:“老子死对头也来了,告诉你,要是今天给老子丢了脸,老子就扒了你的皮。”
  潘良良心肝颤颤,笑容僵硬:“不会、不会,林总放心。”
  倒退着出了包间,接着就给莫离打电话:“你搞什么鬼,怎么还没到?”
  “前头车祸了,堵车。”
  “猪脑子啊,不会换个道走。”一股火药味,莫离没搭理他,直接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三辆名跑招摇的驶进“点荡”的停车场。
  林钧升早就迎过去,潘良良跟在人群后,忙拨电话,莫离不接,他就重播再重播,直到看见接莫离的车拐进停车场才松了口气。
  转头看那边,林钧升已经把那位“爷”请进了门,潘良良放心的跑向他望穿秋水盼回来的车。
  却,拉开车门,看见莫离,呆愣当场。
  莫离裹了裹身上的半截短风衣,才皮笑肉不笑的迈下来。
  潘良良回过神来,脸都青了,声调也高了八度:“小姑奶奶啊,我是让你来给人跳钢管舞,不是COS霓虹国糊弄小女孩的卡通片,又不是没让人给你送舞裙,穿过来就好啊,看看这身,你这是存心来砸我场子的吧?”
  莫离敛了堆砌出来的笑容,不以为意的说:“哦,我又不懂化妆,是夏夏帮我弄的,有啥不满的你跟她说吧。”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差不多到点了,到底还要不要跳啊,不跳我就回去了。”
  潘良良手机响了,接起来,里面传来蔡拓的咆哮:“潘良良,你有种啊,让咱们一堆人等你一个!”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进来——马上。”
  挂了电话,硬着头皮领着莫离走进后台。
  再换装肯定来不及,现场的气氛在林钧升请了人进来后,明显高涨。
  潘良良眉头深锁,把莫离带到DJ面前,让他们两个再交流交流,随后匆匆奔到楼上。
  刚进门,一眼就看见坐在小沙发上穿浅粉衬衫的男人,潘良良表情一滞,自认为混迹在妖孽横行的夜场好多年,啥样极品没见过?直到今日才发现,原来一山还有一山高,他是头发短,见识比头发更短,看看眼前这位,一个男人居然长成这样,他妈的——真造孽!
  长沙发中间坐着个黑衬衣男人,长得也好看,不过比起那个浅粉衬衫男人就黯淡了,那嫩模正靠在他怀里,根据常规推算,这位应该就是林钧升要巴结的“爷”,潘良良忙谄媚的弯了弯腰。
  黑衬衫男人挑了挑眉:“听说还请了位钢管舞名家,哪儿呢?”
  潘良良忙回话:“就开始,就开始了。”
  楼下一片哄笑声,潘良良头皮一麻,大家起身来到栏杆前,向下一看,黑衬衣男人没忍住:“噗——钧升啊,你还真点了群魔乱舞啊!”
  潘良良硬着头皮去看林钧升,额角青筋都鼓起来了,潘良良缩缩脖子,莫名觉得今天晚上有点冷。
  莫离走出来,看着黑压压的人头,暗忖:原来不是跳给一两个人看啊!
  其实这种阵势以前常见,但她毕竟两年没登台了,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来之前潘良良也没说要在点荡大厅里表演,而且这里人口密度严重超标,空气质量与人口数量成反比,加上他们还不老实,上蹿下跳,晃得她这个晕,加上缺氧影响大脑反应速度,莫离咽了咽口水,机械的裹了裹短风衣,看似冷静的迈上舞台。
  妈的!打哪儿请来的脑抽设计师,舞台边缘干毛搞一圈凸起的楞子,她没注意到,险些绊个跟头,踉跄五六步才稳住身子。
  台下的哄笑声,瞬间盖过震耳欲聋的音乐。
  潘良良他们看过来,正撞上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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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J换了首暧昧的曲子,莫离垂着头,一副畏首畏尾的“蠢样”,实则,心底的小算盘劈里啪啦:靠,被涮了!这风~骚的音乐怎么跳?可箭在弦上,咬咬牙,够浅尝和辄止吃好几个月的红烧排骨——拼了……
  主意已定,莫离随音乐的节奏,慢慢脱掉外面的短风衣。
  静心来看,真是万种风情。
  可对于心浮气躁的林钧升来说,他只看见莫离脱下半新不旧的风衣后,露出来的那身还不如外面风衣的,粗糙到近乎猥琐的舞裙,当即跳脚:“潘良良,你他妈个杂碎玩老子呢!老子大把大把砸钱,你就找这么个货色糊弄劳老子?”
  黑衬衣男人不知是什么时候靠过来的,伸手搭上林钧升肩膀,哥俩好似的安慰着:“我说钧升啊,你也别难为这哥们儿了,我们都知道你上了心,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其实刚才一路看过来,大家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个数了,谁也没对今晚的节目抱多大幻想,这地儿,能找到这样的,真是相当不错了呢!”
  这是安慰么,这分明是火上浇油吧——林钧升额角的青筋不但突出,而且也蹦得相当欢实了,他咬牙切齿,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黑衬衣男人回过头,对闲适的倚靠在一边的浅粉衬衣男人眨眨眼:“对吧,晓佐?”
  这漂亮男人才是林钧升要巴结的正主——何晓佐。
  而穿黑衬衣的,正是林钧升口中的傻~逼死对头——常荣轩。
  不过脑子嗡嗡响的潘良良已经转身下楼,哪还有心思管他们谁是谁。
  何晓佐嘴角翘起一点弧度:“稍安勿躁。”
  楼下气氛在常荣轩调侃林钧升的时候慢慢改变,常荣轩听何晓佐这话才发现,低头看过去,蓦的定住,脸上表情十分搞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烈火如歌扔了一颗地雷
  PS:特别鸣谢亲爱的渔阳一直以来的大力支持——鞠躬!!!
  ☆、第二十七章
  从老早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延展到如今的“圈子文化”;不想被排挤在外;就要努力适应。
  譬如混迹八卦圈:上到金三胖PK朴槿惠,安倍遭遇奥巴马;下至邻居大头为啥长得不像他爸;具体原因参见隔壁老王……不能做到一清二楚,但起码别人提起;你不能一头雾水;如果想在圈内脱颖而出;那大到宇宙外星人,小到蚂蚁生~殖器,必须信口诌来啊!
  再譬如混迹网文圈:关乎名利,相互倾轧不可避免;但大家窜来窜去;不管到哪都能碰到熟人,想在圈内崭露头角;那就靠作品说话,假如你成绩斐然,自然受人瞩目。
  以此类推;想要扎根纨绔圈,吃喝是入门初级水平,玩乐是混圈累积阶段,一路杀到顶级大纨绔的位置,什么绝色没见过,什么游戏没玩过……基本就和“眼前一亮”这种反应说拜拜了。
  所以在这种务必做到尽善尽美的人物面前,偶尔出现一次反差巨大的视觉冲击,往往会产生意外惊喜,何况莫离本就是一颗蒙尘的钻石,稍加打磨便能绽放璀璨光芒。
  对于莫离跳的钢管舞,当初米夏是这么形容的——这边“music”一走起,那边貌似有点呆的莫离就开启了外挂模式……
  超窝火,她让DJ放唯美动人的中国风音乐,结果不要脸的DJ给她放撩人发~情的媚俗流舞曲,然后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附和着舞曲开挂。
  看在旁观者眼中,她如蛇一样柔软的肢体纠缠着冷硬的钢管,真是无以言表的魅惑,那糅合了纯真、性感、迷离,妖娆的表情,勾得众人忍不住想去窥探她的目光,可粗黑的假睫毛让他们总难得偿所愿。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因为得不到,才更搔人心痒。
  假如,被她身体攀蹭的不是钢管,而是男人的身体,亦或者,那就是自己的身体——在场逾半数以上生理正常的雄性如是幻想,然后,
  身体的局部地区不自觉的附和着这种幻想,坚硬,难耐。
  视线的焦点不约而同凝聚在那先前引起他们哄笑不止的矛盾舞者身上。
  模糊夸张的妆,饱满挺颤的胸,纤细柔软的腰,修长白皙的腿,左手腕上金属质感的护腕,换手时,偶尔晃过的右手心,竟纹着色彩艳丽的图案。
  直到很久以后,何晓佐应邀参观一场个展,见识到那位抽象派新锐画家的代表作《破碎的人生》,才恍悟:原来,她的手心里攥着的是自己“破碎的人生”。
  此刻,莫离手心朝外,手背扫过前额,不经意的一抬眼,目光正对二楼那招眼的浅粉色身影。
  有那么一瞬,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光线原因,看不清何晓佐的脸,只觉得他的轮廓身形,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而一直看着她的何晓佐,却在这一刻发现了她与浓妆截然相反的干净双眸,蓄满茫然,如迷失在街头的稚童,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呵护。
  莫离陷进自己的世界,搜索仅存的记忆片段,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因为好奇,视线有意无意的胶结在何晓佐身上,配合曼妙的舞蹈,看在不明所以的人眼里,就成了再明显不过的挑~逗与勾引。
  狂奔下楼的潘良良,听着不绝于耳的口哨声,罩头的阴云渐渐消散,挤到舞台前,已是一脸的阳光灿烂。
  终于熬完这一曲,莫离对此起彼伏的“再来一个”充耳不闻,俯身捞起甩在一边的短风衣,慢条斯理套上身,裹紧,走到舞台边,蹲在潘良良眼前:“可以了吧?”
  认识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