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希望之舟      更新:2021-02-17 23:29      字数:4872
  “你——”
  “南宫汐月,你是在跟我赌吗?赌我对你还有那副感情?赌我对你奈何不得?南宫汐月,你记住,我对你的情,早已随着我爹在我眼前倒下的那一刻而慢慢消散了,至于对你的恨意,虽说已不再深厚,但依旧存在,尤其是你今日谈及我爹头七之事和要打去孩子之时,那股隐藏在我心底的恨意便齐涌了出来,所以,不要挑战我的极限,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南宫汐月,你别以为我对你还有那份情,也不要在我面前耍什么小聪明,不要以为你所做的一切都能左右我的心,我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女人,你最好给我小心点,不要来招惹我……”清楚的看到他此时的神情,冷漠,甚是冷漠。
  声音越来越大,让我的心越是发寒,什么叫我以为他对我还有那份情?什么叫我在他面前耍什么小聪明?什么叫我自以为是,自认可以左右他的心?此时的上官若风好恐怖,对,是恐怖,我只能用恐怖这个词来形容他,这样的他让我感到陌生,让我感到喘不过气来。
  接着,又不知过了多久,上官若风终于放开紧托我下颚的手,径直向外走去,留下一句话,在我耳边回荡——
  “不要忘了,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一切都属于我,你没有权利打掉这个孩子,如今,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而已,我对你,不再有半分情……”
  上官若风走出门的那一刻,我的穴道也自动解开了,我无力瘫倒在床上,回想刚才的幕幕,心,再次变凉,不由的苦笑一声,原来,我到底还是放不下,他在我心底已形成一个难解的结,越去碰触它,它反倒更乱。
  阵阵苦涩在心中蔓延,这一切的一切,如闹剧般,不知是为的什么,如果这是一场梦,我只希望我快点醒来,不要这么痛,不要这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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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门外,上官若风透过窗户看向此时正躺在床上独自发呆的女子,她的眼神有些空洞,眼角稍有些泪痕,看得不真切,似是似有似无,不知怎的,心,竟是又一作痛,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会对她说那番话,本来只想和她心平气和的说些话,可她却是一次次激怒于自己,虽说他知道今日之事本是他不对,原想在房内对她说声对不起,可不曾想,她开口就得理不饶人,心中本就存在的积恨和怒火就这么被惹了出来,止也止不住,全都爆发;此时,在门外,上官若风只能在心底这么说道:“月儿,对不起。”
  第五十三章 计谋
  今晨,天气稍凉,心也亦是凉的,独倚靠栏,望着庭前枫树片片飘下的红叶,目光空滞,静静地,呆呆的,就那么望着,望着。
  仍旧在回忆他昨日的话,心,已痛得麻木;泪,已再不能流出。一直在想着,一直也在反思着,我是否真的做作,心里想一套,可却在人面前做另一套;他说的没错,我是在赌,的确是在赌,我赌他对我有情,我赌他对我在意,我赌他仍像从前般爱我、护我。可如今,这似乎是赌输了,似乎是我太执着,似乎是太相信自己,似乎是真的赌输了;不敢肯定什么,也不愿作出肯定,我用‘似乎’这个词,留给心中一点安慰,也为自己寻找一个借口,傻傻的企盼,期待着,一切的一切都是假象;一切,终会柳暗花明;一切都会变得美好。
  火红的枫叶一片片的从树上飘落,风吹过,翩然起舞,甚是美丽,此番景象,好像似曾相识,曾今,也这么看过,那时的心境比起此时来是有不同吧。
  手不觉地抚至腹部,小腹略微突起,虽不太明显,但我能感觉到他在一慢慢长大,此时,心下顿时一暖,脸上浮出淡淡的笑容,闭上眼,轻轻地说道:“孩子,至少,你能给为娘一点温暖,一丝安慰。”
  不知何时,身旁已站了二人,苡兰、苡翠看着眼前自家主子,不由得叹息,小姐何曾有过如此伤感,脸色竟如此憔悴,心中不觉作痛,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小姐,到底太苦。顿了顿,开口说道:“小姐,外边凉,还是进屋吧。”
  听到声音,微愣,回头望向身旁的二人,不觉疑惑:“你们站在这有多久了?”
  “回小姐,我们到这陪了您有一会了。”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身形一怔,苡兰和苡翠急忙将我扶住,“小姐,您怎么了?”
  摆摆手,稳住身形,我回道:“没事,你们先下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小姐。”二人齐声道。
  待二人离去,我瘫靠在椅栏上,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蔓延;方才苡兰、苡翠在我这儿站了好一会了,我竟一点也没察觉到,如若不是她们突然发出声音,不知何时我才会知道身旁还有两人,这种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方才她们离去,我竟一点声音也没察觉到,难道说……不,不会的,我不可能失去武艺的,方才一定只是精神恍惚没有留意而已,否则,以我的武艺,不可能察觉不出二人的来去。
  努力调和自己的心态,使自己镇定下来,待心情完全平静之后,我试着运行自己的内力,可结果却让我瘫坐到地上,没了,什么也没了,内力,一点也没了。习武之人若是没了武艺,就如同废人一般,对于早已习惯这一身武艺的我,这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一身的内力全都没了?
  努力回想这些时日发生的事,猛然惊醒,不觉诧道:“是他,竟然是他!”心中泛出苦涩,眼神变得空洞迷惘,昨日,他强行让我服下那药,说是保胎之用,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是要牵制住我吗?我没了武艺,就断离不开上官堡,他到底要怎样?
  手,不知不觉紧握住了拳,内心的愤恨又再度激起。我要去找他,对,我要去找他,我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站起身,想运用熟悉的轻功前去,可却动也未动,愣在原地,不免苦笑,武艺都没了,还怎么施展轻功呢?苦笑过后,只能徒步而行,途径一个又一个的长廊,绕过一个个假山湖泊,这时才埋怨,天下第一庄,没事建这么大干什么。
  一路走来,过往遇着的下人,见着我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避而远之,稍微识礼的人见了我最多也只是微微将头一点,随后扬长走去,听到、看到的,更多的是人们的指点议论。此时,心中稍感无奈;也对,前先日子,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持剑将他们二小姐逼迫带走,以此威胁他们庄主,并将其绑上且点上了穴道;此些,他们不认为这是羞辱是什么;随后,便传出老堡主的死讯,这就算是再白目的人也该猜出这发生什么事了,尽管上官若风封锁住了消息,使之不传于江湖,但天下第一庄内的人,虽口上不说,但也是心知洞明的,不然,他们的庄主再娶一个冷嘤秋干什么,这不是明显的要报复于我吗……想到这,不觉苦笑,如若时间可以逆转,我一定不会答应上官洛辰那让我杀他那无理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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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房内,一首古曲悠然而起:
  庭院深深深几许?
  杨柳堆烟,
  帘幕无重数。
  玉勒雕鞍游冶处,
  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
  门掩黄昏,
  无计留春住。
  泪眼问花花不语,
  乱红飞过秋千去
  ……(蝶恋花  欧阳修)
  琴曲妖娆,回旋绕室,一曲终了,室内,白衣男子看了一眼坐在琴前的少妇,轻叹口气,“嘤秋,这是何苦,为我,你不值得。”
  起身,走至白衣男子身前,少妇微低头,轻道:“夫君,嘤秋早是你的人了。”
  心头一颤,上官若风说:“嘤秋,对不起,那次,只是个意外。”
  淡淡的口吻,使嘤秋心中一痛,但脸上还保持着一副淡雅,“夫君,妾身知道,那次,您口里一直念着姐姐的名字。”
  微愣,心底苦叹,原来自己思念她是如此之深,“所以嘤秋,你应该知道,我——”
  “嘤秋心里有您!”立马打断眼前之人将要说的话,嘤秋不想听到下面他将要说的话。抚平下自己的心态,嘤秋继续说道:“夫君,自小时第一次遇见您起,嘤秋,心底就有您了。”
  显然是没有意料到嘤秋脱口而出的话语,上官若风不免感到有些无措,“嘤……嘤秋?”
  “夫君,妾身知道,您心底只有姐姐;妾身也不愿强求,只愿夫君不要将妾身忽视,在您心里能容纳嘤秋一席之地,妾身也就心甘了。”
  淡淡的话语加上少许忧愁,使上官若风觉得心中不免有愧,望向眼前之人,稍愣,他这才发现,嘤秋的相貌也是如此之美,虽不若月儿的如似纯洁和稍带傲气,但嘤秋的美却是月儿所没有的,一种淡雅,一种成熟美妇之态,为何自己却从没发现?是自己的忽视还是嘤秋的隐藏?若换作平时,他只觉嘤秋是平凡的,平凡得能让人忽视,很容易被人忘记,甚至是每当月儿一出现,周围的人早已将她忘却,眼里,被月儿所取代;可如今,他惊讶,此时的嘤秋却绽放一种成熟,让人不得不去关注。是什么改变了她,让她变得如此?是自己吗?可惜自己的心里早有月儿了,心中不免苦涩,看来自己又伤了一个人的心。
  “夫君?”见着眼前之人的沉思,嘤秋试探性的问道。
  “嗯?”回过神来,再次面向眼前的少妇。
  “夫君,妾身只愿您对待妾身公平一点,妾身知道,在您心里,姐姐就是唯一,可是夫君不要忘了,妾身已是您的人,妾身希望得到应属于妾身的一部分,哪怕,哪怕是夫君吧妾身当成姐姐,妾身也无怨无悔。”说着,冷嘤秋渐渐低下头去,那副淡雅,让上官若风看了,心底竟是微微不忍,轻叹口气,上官若风说道:“嘤秋,我已经伤了她了,不能在伤害你,即使我恨她,怨她,但在心里,总是爱意偏多,她是任何人所不能替代得了的,那一次,我们……纯属意外。”
  听到话,心中不免伤痛,仍是浅低着头,“夫君,就一点希望也不给嘤秋吗?”语气中稍带哀怨,淡淡的愁绪又让上官若风浅叹口气,“嘤秋,我心里,只有她。”
  “既然如此,为何,您又娶了我。”
  “情非得已,那时,我已要了你,必须对你负责,再者说,我还有另一个目的——”
  “您想刺激姐姐,想报复她。”
  微愣,“你怎么知道?”
  “那是夫君表现得太过明显,尽管夫君对姐姐爱意深厚,但杀父之仇终不能忘,您对姐姐是又爱又恨,那种强占有欲使您放不下,您不能忍受姐姐的背叛,所以,您想换种方式对待她,让她知道,您,不容背叛。”
  淡淡的话语,让上官若风稍带无奈,是呀,他不容背叛,从小,只要是背叛了他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她是他最爱的人,他更容不下她让他亲眼看到了她弑父的经过;娘死后,除了若雨,爹是他最亲的人,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有伤害诋毁他父亲的行为,新婚前几日,他和她也是因为爹而闹得矛盾。如今,亲爹死于她手,还是他亲眼所见,他怎能不怒?他极力想刺激报复她,可为什么,又终是于心不忍,她痛他亦痛。
  “嘤秋,看来你从小跟着我硬是将我的心给看穿了,有时连我自己都迷惘,倒是你,竟看得透彻;嘤秋,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夫君是既放不下对姐姐的爱,同时,也逃避不了杀父之仇的事实,恨与爱叠加在一起,也真难为了夫君。”顿了顿,嘤秋脑海闪过一丝念头,接着道:“既然已经这么做了了,夫君为何不接着走下去?”
  微愣,上官若风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嘤秋,你的意思是……”
  此时,嘤秋的眼里,加了一分坚定,“妾身的意思夫君应该明白,只是夫君心太软,做不到,毕竟夫君对姐姐有情;可夫君,弑父之仇怎能就此作罢?若换作是嘤秋,嘤秋定会这么做。”
  “嘤秋,你真的好狠。”上官若风叹道。
  “夫君,不是妾身心狠,只是夫君犹豫;老堡主待我不薄,嘤秋不忍就见其平白无故的死去,任由元凶还逍遥自在的,嘤秋好恨。”
  “可那样对她,是不是太……”
  “夫君,想想老堡主,他何其无辜。”话说罢,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很快闪过,上官若风也没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