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节
作者:京文      更新:2024-04-29 10:42      字数:4766
  “谢楠,老人家都这样了,你还不说个软话”?我向谢楠递个眼色。
  谢楠一脸得意:“行吧,既然您认了我这个媳妇,我就既往不咎,不打胎了。”
  “那就好,那就好,老三,还不扶你媳妇回家?”老头揉揉心口,一副心放肚里的样子。
  “爹,您先回吧,我们说说话,他俩在我这里吃过再回。要不您也在这儿吃?”我大哥明显是在向我爹下逐客令。
  “那也行,都是一家人,你们在哪儿吃都行。我先回了。” 走了几步回头指指我:“照顾好你媳妇 。”其实是让照顾好他孙子或孙女。
  看着父亲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谢楠噗嗤一声乐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我愤愤地说:“这样你满意了吧?”
  “不满意!”谢楠马上又一脸冰霜地看着我:“你让人告诉紫萱,以后不准她再向家里寄东西。家里缺什么东西我们会买。不用她跨洋献爱心。”
  “我没她电话,我可从来没和紫萱联系过。”我瞪她一眼,一脸无辜的样子。
  “刘美丽知道啊!”谢楠揪了一下我的耳朵。
  “行!我一会儿就让刘美丽传达您的旨意。行了吧?”我不耐烦地说。
  “这还差不多。”她扭头看看老大接着说:“大哥,如果紫萱再寄来东西,麻烦你直接退回去。寄来什么东西告诉我,我给你们补上。大哥,你记清楚没有?”
  “记清楚了,记清楚了。”我大哥头点的象鸡啄米。
  “谢楠,你这样做可有点过了。”我瞪着她说。
  她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狡黠地朝我笑笑:“老公,为了捍卫我们的爱情,我不得不这样做。”
  “人家紫萱寄点东西,毕竟是人家的一点心意,你再让给退回去太伤人了吧?”我有点为紫萱打抱不平的意思。
  “你又心疼你的初恋了?”她阴阳怪气地拍拍我肩膀。
  “你又胡搅蛮缠。”我瞪她一眼。
  “胡搅蛮缠的是紫萱。”谢楠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声调:“ 当初我和刘美丽一块去美国给她道歉,她说真心希望我们俩好,从此她和你天各一方,再也不和你纠缠。 可现在怎样,她紫萱说话不算数,还和你家藕断丝连。我这样做有错吗?大哥你评评理。”
  “对对!弟妹说的有道理。”我大哥一脸谄笑。
  “对个屁,大哥,你还有没有个原则?”我也急了。
  “老三,说啥呢?”大哥对我又挤眉又弄眼的。
  谢楠冲我笑笑:“你可以要你的原则,那只有不要你儿子了。”她又揪揪我的耳朵笑着说:“也可能是个女儿。好了,你们哥俩聊吧。我帮大嫂包饺子去了。”
  “你现在都快成泼妇了。”我狠狠瞪她一眼。
  她倒不气,反而扭过头笑嘻嘻地说:“随你怎么说,本姑娘就是不生气。”
  大哥看着谢楠进了东屋,这才关上屋门拉我坐下:“你这媳妇,可不得了。能让咱爹服软的人,我长这么大这是头一份。”
  我点点头:“是该治治老头的暴脾气。但你们也不能太惯着谢楠了。”
  大哥拍拍我肩膀:“三弟,她不怀孕了嘛!为了咱家的下一代,让着点吧。”
  那还能怎么样,就让着她吧。
  时间过得真快,真难以想象,我马上就要为人父了。不知怎么,我脑海中忽然闪过林老师两口的慈祥模样。大过年的,老两口就紫萱这一个孩子,紫萱远在美国,她爸妈不知怎么过年,想到这我对老大说:“大哥,托你个事,抽空你去看看谢楠她父母吧。我去不合适。”
  我大哥瞅瞅门口,趴我耳边说:“告诉你吧,我们两家一直当亲戚走动着呢。”他又看看门口接着说:“兄弟,哥啥都懂,紫萱姑娘对你一片真心,咱应该对得起人家,你别操心了。紫萱她爸妈都很好,她爸已经调到教育局了,现在任常务副局长。听说是谢书记关照的。只是委屈你了。”
  我不解地看看我大哥:“我委屈什么?”
  “你和紫萱那么好,却被迫和谢楠结婚,这还不委屈呀?哥知道元山书记肯定也和你谈过条件。”
  我越听越糊涂,但听他的口气话里有话,就对他说:“大哥,我和谢楠结婚是我自愿的,没人逼我。元山书记也没有和我谈过什么条件,出去别胡说。”
  大哥皱着眉头看着我:“我当然不会出去说了,但兄弟你有委屈也别都憋在心里,说出来好受些,哥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大家才和谢楠结婚的。”
  我被他的话气乐了:“大哥你说些什么呀,我结婚当然为我自己,干吗为你们呀?你们怎么想的?”
  大哥捂住我的嘴看看门口:“你小声点。”见门口没动静接着说:“你不觉得委屈就好。”
  我看看他问:“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他抬头目光闪烁地看我一眼:“也没什么,你没受委屈就好。”
  “告诉我,你一定听说什么了。”我一把拉住他的衣领。
  作者有话要说:
  ☆、初识刘宅
  “行行行!告诉你,我以为你知道呢。”他推开我的手说:“听乡里宋书记说,当时元山书记找紫萱谈过条件,如果她答应和你分手,元山书记会尽一切可能照顾她家和我们家。你也会有更好的前程。如果不答应,可能对你和紫萱都不好。紫萱姑娘最后答应了。”他说着又看看门口。我推他一把愤怒地说:“你尽管说,你怕什么?她吃不了你。”
  大哥接着说:“宋书记还说,元山书记可能也和你谈了类似的条件,你才放弃了紫萱,同意和谢楠交往结婚的。老三,是这样吧?”
  “一派胡言。”我感觉热血上涌,脑子发涨,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拽开堂屋大门,来到东屋门口:“谢楠出来!”
  谢楠笑盈盈地走了出来,上下打量我一番:“你满脸通红的,发什么神经?”
  我大哥赶快过来打岔:“没事,弟妹,你忙,他生我气呢。”说着使劲拽着我就往大门外走。
  来到门外,他撒开手推我一把:“你咋和咱爸一个德行,肚子里就搁不住一点事。”
  “这是一点事吗?怪不得紫萱那么坚决地和我分手,谢家太卑鄙了。”我是真愤怒了。
  老大无奈地挠挠头:“别生气了,早知道不跟你说了,都怪大哥。搞了半天,元山书记没跟你谈过条件呀?”
  “我有那么卑鄙吗?”我大吼一声,扭头就走。
  老大一把拽住我:“老三,你别冲动好不好,目前这社会,这也不能叫卑鄙。再说,也许谢楠也不知道呢?你先问清楚再说。今天可是大年三十,不能生气。”
  我想了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但我实在觉得心里憋屈,就对老大说:“我想清静几天,告诉谢楠我去上海了,你随后找部车把她送回峡江。”说完我丢下老大,头也不回地开车回了郑州,任凭他在后面大喊大叫。我给刘美丽打了个电话,他就在上海过年。今天是除夕,路上基本就没人了。机票也好买,我买了张机票,飞到了上海。
  刘美丽在陆家嘴刚买了一套面朝黄浦江的大房子。挺大个房子,就刘美丽一个人住。华灯初上,站在宽大的落地玻璃窗前,能看到黄浦江里过往的船只。外滩的万千美景也尽收眼底。而此时的我却无心欣赏这些绝世美景,满眼看到的尽是烦恼。
  我狼吞虎咽地吃了刘美丽叫的外卖,鞋不脱就躺到宽大的客厅沙发上,一言不发地闭目养神。
  “大局长,我这沙发好贵的,爱惜点好不好?”刘美丽替我脱掉鞋子,嘴里唠叨:“大过年的,你说你新婚燕尔,不在家好好陪老婆过年,又发什么神经?”。
  “美丽,我咋活得这么累呢。”我有气无力地说。
  “我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在我头上轻轻打了一巴掌,坐到沙发的另一头说:“谢楠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说你来上海了,让我照顾好你。看你多能!”
  “她还说什么没有?”我一翻身坐起来。
  “没有,她说她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就生气走了。”刘美丽一摊双手:“你是有点过了,人家谢楠都怀了你的孩子了,你还给人家玩突然失踪。”
  “你以为我愿意生气,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就把我大哥的话说给他听。然后气愤地说:“谢元山明显是在威胁紫萱,紫萱是被迫才和我分手的。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交易,甚至阴谋。”
  刘美丽若无其事地看看我,高深莫测地摇摇头,笑了笑说:“哥们儿,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清楚不了糊涂了。”
  我瞪他一眼:“听你这话,你好像早就知道些什么。”
  他递给我一杯水,不回答我的问话,而是笑着说:“你又没吃什么亏,谢楠马上就成你孩子他娘了,对吧?听兄弟一句话,别再纠缠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了。”
  我叹口气:“当时谢楠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下,谁知道谢元山如此不厚道,竟然使出黑社会那一套。美丽,你不觉得太委屈紫萱了吗?”
  “你如果再这么不依不饶的,林妹妹就更委屈了。另外我敢说,谢楠绝对不知道谢元山这样做。你跟人家谢楠生什么气呀!对吧?你听没听?睡着了?”他看我有点发愣,使劲拍我一下。
  “听着呢,你说吧”。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刘美丽接着说:“最重要的是,人家谢楠是真心爱你的,这就足够了,你还瞎想什么呢;还有,是你向人家主动求婚的,没人用枪指着你,对吧?你更不能怪人家谢楠了,对吧?”
  我狠狠看了他一眼,然后闭目仰头靠在沙发上,无奈地长叹一声。
  “在这儿呆两天,赶快回去吧,已经当爹的人了,还这么不淡定。”他站起身去往茶壶里续水。
  “你也糊涂了,我当什么爹呀,还没当呢!”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哦!对!对!对!看我这记性,还没当!还没当!”。他有点莫名的慌张。水壶接满了都不知道关水龙头,水哗啦啦流了一地。
  “你慌什么呢?”我朝他摆摆手:“美丽,走!不想这些了,带我参观一下你的豪宅。”
  我站起身,仔细欣赏这套大房子。这是一套楼中楼上下两层的公寓式住宅,约有280平米;楼下是活动区,楼上是休息区。动静分开甚是合理。中式风格的装修庄重典雅。尤其是书房,布置的很特别,一面墙全做成了小展柜,层层叠叠一格格直到天花板,每层格子里都整整齐齐地摆满了连环画。这家伙都能开个连环画博物馆了。对着连环画的那面墙也全是储物格,每个格里摆着一副相片。站在这些照片面前像站在时光走廊上,从儿时到现在,简直就是刘美丽浓缩的人生。其中有两张小娃娃的照片特别醒目。
  “美丽,这是你小时候吗?不对,时间是1995年。”我拿起照片仔细端详着。虎头虎脑的甚是可爱。
  他怪异地看了我一眼:“哦,不是我,是我小外甥的满月照,那张是两个月的。”
  他把另一张照片递给我。我端详了一会,恍然大悟:“紫萱的儿子,对吧?你这家伙直说不得了,还你外甥,说得像真的一样。”
  他狡辩:“就是外甥嘛,我就把他当亲外甥了,反正我也没姐妹,紫萱也没兄弟,我就当紫萱是亲妹妹了。”
  我看他一眼,又看看照片,笑着和他打岔:“孩子还没长开,看不出来样子,估计将来会比舅舅好看。”
  “这也正常,不一定外甥都像舅舅嘛。”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可能是爱屋及乌吧,看着小家伙,我好像看到了紫萱,是那么的亲切。
  “半岁以后应该有模样了,拿出来我都看看。”我向刘美丽摆摆手。
  “什什么拿出来!”他言辞闪烁。
  “装什么傻呀,孩子其他的照片呢?”我拍拍他的肩膀:“你不是说紫萱每个月都寄给你一张吗?”
  “哦!是吗?”他挠挠头,抬眼瞟我一眼,心不在焉地问我一句。
  “你问谁?我问你呢?”我推了他一把。
  他脸上掠过一丝红晕,又挠挠头:“可能搬家时忘办公室了。”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推我一把,答非所问:“你马上就有自己的孩子了,关心人家的孩子干吗?”
  他这一问还真问住了我,是呀,我关心得着吗?我尴尬地笑笑:“不是你说过一个月给你寄一张嘛,就想看看。”
  “有也不给你看。”他耍起了无赖。
  正说着,门铃响了。刘美丽过去看了一眼可视屏幕,叫了一声:“三省,看看谁来了。”这栋楼安装的是可视对讲系统。
  我走过去一看:“屏幕上,谢楠和门店副总小魏姑娘站在楼门口。
  刘美丽按下开关。不一会,谢楠她俩进来了。
  我躺在沙发上,闭上眼装睡。
  “谢楠,你来咋也不说一声?我好安排车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