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节
作者:开了      更新:2024-04-21 18:24      字数:4783
  “英箩,哥哥的话你不相信,他的话你倒是句句记得。”席英彦勾了下唇,别开脸,看上去很心痛,“白疼你了。”
  席英箩急了:“哥,我没有说不信你,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爱他,他也爱我,难道这些不够吗?你和爸妈的在想什么我懂,可是我认识方欧比你们早,我了解他,他是一个值得我托付终身的人。茆”
  席英彦看着妹妹,慢慢的说道:“如果我要你明儿去和他办离婚手续,你听不听哥哥的?”
  “哥,别的事可以都听你的,唯独这件事不行。”席英箩也固执。
  喻悠悠感觉兄妹俩一个往东说,一个往西说,她想插嘴都插不上。
  “那好,我现在说的明确一点,你是要哥哥,还是要那个姓方的?”席英彦以哥哥的身份下达最后命令。
  席英箩猛然站了起来,“哥,你别这样行不行?我大了,不再是小女孩了,我有我的人生和我要过的生活,你这样横加干扰会造成我的困扰,如果你硬逼着我选的话,我选方欧。”
  “行,这是你说的。”席英彦脸色忽变,大步出去蚊。
  房间里只剩下喻悠悠,席英箩脸色不好看,像只被打败的小鸡,耷拉着脑袋,“悠悠,对不起,你也出去吧,我想早点睡。”
  喻悠悠点点头,拉上门,回过身见走廊尽头的窗前伫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估计英箩的那些话伤了他。喻悠悠心情也很乱,从最初见到景宾的激动到现在的充满疑惑与心寒,有种直觉告诉她景宾接近小萝莉不会是因爱这么简单。
  仔细一想,五年不见景宾变了好久,他不再是那个温润的少年,而是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时间真的是一把杀猪刀吗?
  她不信!
  真的很想去找他,和他谈谈,可是他现在是方欧,是日本年轻的漫画家,他站在一个她全然陌生的位置上,摸不到,看不着,也联系不上。
  这种无助像根绳缠上喉咙,窒息的疼……
  席母上来了,看到喻悠悠说,“你还住上次的客房。”然后敲席英箩的门,里面传来英箩的声音,“我睡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吧。”
  喻悠悠来到楼下,推开曾住过一晚的房间,在这里她曾经被姓席的逼的想要自杀,但现在她整个人被死而复生的景宾占满了,满脑子在想今晚看到他的画面,他说话的样子,想起席英箩说他当街跪下来求婚,那曾经是她无数次幻想过的画面,为什么会是英箩,为什么不是她?
  景宾,你真的全忘了吗?你忘了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你忘了你说过的话,你忘了所有……
  眼泪滑落,她无声的躺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流泪到天亮……
  似乎有门锁转动的声音,她慌乱抹去脸上的泪,看到席英彦从外面进来,他也同样一夜没睡,眼里布满红血丝,扔下一句“走吧”便出去了。
  几分钟后,他们坐在车上,喻悠悠靠在座椅里想着心事,在开出最后一个岗哨之后他突然停车,她身体猛的向前再向后撞击座椅,震的整个人魂飞魄散,他开车从来不会这样,这说明他在生气。
  “你认识那个方欧?”他看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泛白。
  他看出来了,喻悠悠垂下眼睫,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想下去,肩膀被猛拽回去,结实的身体欺过来,“回答我的问题。”
  喻悠悠头痛的厉害,疲于应付,淡淡的摇头。
  “不认识还是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也就是认识啰。”他口气很差,想不到连喻悠悠都认识方欧。
  “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喻悠悠激动的推开他,又去推门,他却先一步反锁,“喻悠悠,你是好样的,一会跟男人跑了,一会儿又认识一个方欧,瞧你那要死不活的样儿,眼睛都哭红了,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也爱方欧?”
  他终于把她的身份挑出来说了,这样也好,大家摊开来说,于是喻悠悠大声回道:“是又怎么样?你根本不懂爱!我当初跟他走,是因为我爱他,我不想和一个不认识的,没有感觉的人结婚。”
  “爱?”他目露轻浮,哼哼冷笑,“爱要是真是世上最真挚的感情,你们现在早就结婚了,生上一大堆娃,怎么你倒整了容,把自己弄成这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难不成方欧就是你曾经的男人?”
  他说到她的痛处,喻悠悠如抽光了气一般倒在座椅里,哭泣着把脸埋到双手里,她也想自问,为什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当年她为了查景宾的死因,多次往那条湖跑,有一次贪便宜坐黑车路上出了车祸,车子翻倒在路边,司机自顾自的爬出去,汽油泄露然后车体着了火。等她醒来躺在医院,全身没事,半张脸大面积烧伤,医生宣布了一个她难以接受的消息——毁容。
  ☆、Chapter171 报应(1)'VIP'
  她不敢说为景宾付出了一切,因为那是她甘愿的,她只想找出真相,让景宾死的瞑目,然而现在景宾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却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景宾。
  为什么?
  她真的很想问。
  听着喻悠悠伤心的哭泣,席英彦肯定了刚刚的猜测,但这时候她情绪失控,问了也白问。
  手机铃声在车厢里回响,席英彦看了喻悠悠一眼,挥去心里莫名的酸味,掏出手机,电话里席母让他回去商量事情,喻悠悠乘他讲电话的时候,悄悄解了锁,飞快的跑下车去。
  望着她向前奔跑的身影,那一头乌发在空气中弹跳,像在弹奏一曲曲悲伤的音符,席英彦抿紧唇扔了手机,发动油门,却不是去追她,而是开回席宅。
  喻悠悠跑的飞快,良久她感觉身边有辆车经过,景宾就在里面,只要再跑快一点就能追上,她拼命跑,拼命跑,跑到没力量仍努力提着一口气,直到快腿麻木,整个人在街边瘫坐下去。
  泪如雨下,她的心像拧衣服一样痛苦,明知道是自己的幻觉,仍因为没追上而伤心欲绝,更伤心的是昨晚景宾没认出她……
  手臂被猛的提起,她本能的挣扎,“席英彦,你干什么?”
  对方不说话,把她提起来静静的望着她,喻悠悠感觉到不对,抬起泪眼,却看到了一双茶色的眼眸,“景宾……茆”
  方欧向后退了一步,淡漠的把她推开,“这位小姐,你认错人了。”
  “景宾,我是央央啊,景宾。”喻悠悠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忙不迭的亮明身份。
  “你不是叫悠悠的女孩吗?昨晚我在席家看到过你,他们叫你悠悠。”明明是熟悉的五官,明明是熟悉的嘴唇,为什么他说出来的话那么疏远,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改变容貌不是别的原因,我是……”喻悠悠急急的想解释。
  方欧伸手打断,甚至有点讥笑道:“你的事最好不要告诉我,因为我不想知道,我现在是有妇之夫,请你自重。”
  “景宾,我知道,你一定是从费禹那里打听到我的消息,打听到我的名字,景宾你生我的气我不怪你,只求你和我相认好不好?”喻悠悠低声下气的喃喃,连声哀求,可方欧连向后退了两步,又别开身去,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蚊。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看你跟个疯子一样在我车子后面跑,好心下来看一看,想不到你仍然疯言疯语。”
  “景宾!”喻悠悠叹息着叫,他越是这样,越是掩饰,她就越肯定他是景宾。
  方欧根本不理她,转身坐进兰博基尼,扬长而去。
  望着他的绝然和不肯相认,撕裂的剧痛在胸口肆虐,喻悠悠啜泣着蹲下去抱住自己,过往的行人投来诧异的目光,有人指指点点,有人议论纷纷,大家都急着赶时间上班,没人停下脚步。
  恍惚间她看到出现在面前的一双男式皮鞋,急忙站起来,“景宾……”
  长时间蹲着双腿早已麻掉,她站不稳向旁边倒,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她,戏谑的声音响起来,“果然他叫景宾,五年前你不顾一切跟着他逃婚,五年后他根本不认你,娶了别的女人,你这样是不是叫报应?”
  是席英彦?喻悠悠透过泪帘睁大眼睛,慌乱抹掉脸上的泪,抽着气回:“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可不是别的女人,那是你妹妹。”
  “很好,终于听到你的张牙舞爪了,这阵子不反抗,原来一直隐藏着。”席英彦随即一笑,托起她湿漉漉的下巴,凑近慢慢说道:“他要想伤害英箩一根汗毛,我会将他五马分尸,到时候你是高兴负心人受到惩罚呢,还是忍辱负重,欣然接受一个陈世美?”
  “要是后一个呢!”
  “想也别想,我的玩具别人休想抢走。”他脸上在笑,口气完全不像玩笑。
  “你这样何必,那一点钱对于你来说九牛一毛,我受了你这么久的折磨,你的气也该消了,不如放我一条生路。”喻悠悠转换了口吻,禁不住哀求。
  他不屑一顾,拉起她塞进跑车里,瞬间发动车子。
  跑车开进别墅,喻悠悠如孤魂野鬼一样飘下车,席英彦哼了一声,转动方向盘将车开出别墅。
  戴上耳机,不一会有电话切进来,“席董,您昨晚让查的资料查到了,方欧不是上个月到的中国,他是几个月前就到了,第一站到的是A市,见了一个叫费禹的男孩,第二站到的是横店,第三站才到的是北京。”
  哼,果然方欧在撒谎,姓费?看来果然有可能是费景宾,席英彦问道:“韩央和喻悠悠呢?”
  “也查到一些进展,原来五年前她和一个叫费景宾的男孩私奔后去了安徽……”李鸿把当年杀人鱼的经过讲了一遍,最后说到:“喻小姐在别的地方都正常,在横店有点奇怪,她去看过一家姓余的人家,并出钱帮那家的女人治腿,而且还不露面,只让院方出面说是医院出的费用。”
  “不用再查韩央或喻悠悠了,你继续追查方欧的底细,我怀疑他和费景宾是同一个人。”喻悠悠的真实身份已经揭晓,她也承认了,现在谜团最多的是方欧,喻悠悠尽管已经承认就是景宾,但是他得拿到证据,这样才能让英箩信服。
  困在别墅,喻悠悠情不自禁回忆与景宾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连手机震动都没听到,直到响到第三遍才察觉到。
  “悠悠,我是英箩,麻烦你个事,替我带个话给方欧,说我被家里禁足啦,你要他想办法救我出去。他的手机号码是****,我的手机被收走了,悄悄用保姆的手机打的,不说啦,记得替我联系啊,我现在信任的人就只能你啦。”
  今天不舒服,更的慢,抱歉啦,只有三更哦。
  ☆、Chapter172 报应(2)3000字 'VIP'
  Chapter172报应(2)3000字文/顾盼琼依
  听完电话,喻悠悠又喜又悲,喜的是可以堂而皇之见到景宾,悲的是景宾又会以一种拒她于千里之外的姿势对她,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比死还难受。
  哪怕他骂她,打她,怪她,也不他这样装不认识她。他怎么能不认识她,在那无数个被折磨的日夜,正是他来到她梦里,告诉她佛法,告诉她要坚强,他怎么能不认她,不要,费宾,求你不要……
  吸了口气,她开始梳洗打扮,因为她决定无耻一回,给景宾打电话,约他出来,尽管他在法律上成了小萝莉的丈夫,但是她不死心,她要再试一试。
  当初不光是为了逃开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更重要的是她认为既然爱了就要敢做敢爱,到现在她仍是这个想法,爱不能退让,爱要争取,更何况这个人是她曾经的恋人,她必须要争取一回。
  就算,就算他仍是那种态度,或是对她冷嘲热讽,起码她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他们曾经的山盟海誓,对得起他们的爱情茆。
  想到这里,眼泪又成串落下,赶紧擦去,告诉自己,喻悠悠,你不能哭,不管他接不接受你现在的相貌,你哭了,变丑了,说不定他就不要你了,所以不要哭,你要以最坚强的姿态去和他开诚布公的谈一次。
  颤抖的手指一点点去按号码,惴惴不安的听着话筒里那冗长的嘟声,下一瞬电话接听,她打了个激灵,马上哆嗦着开口:“是方先生吗?英箩有些话要我转达给方先生,方先生今天方便吗,必须当面告诉你。”
  方欧在电话里态度平淡,倒也没拒绝,报了一家茶餐厅,约好下午见蚊。
  在镜子中精心化好淡妆,用遮瑕膏遮掉黑眼圈和哭红的眼睛,努力拉动嘴角,露出笑容,可是任凭自己怎么努力,也拉不出来,嘴角僵在那里,像是一堆僵硬的肌肉,似乎在嘲笑她整容的事实。回不去了吗?容貌回不去了,回不到韩央的容貌,爱情也回不去了吗?
  不,她不信,那些山盟海誓还在耳边,是景宾一字一字亲口说的,那么真诚,那么热切,深深烙在心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