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节
作者:开了      更新:2024-04-21 18:24      字数:4776
  一想到景宾,想到满湖的血水,浮出来的森森白骨,她的心就打颤,发疼,疼到不可自抑,疼,仿佛成了她身体里唯一的感官茆。
  和景宾在一起的时光太短,短到她来不及回味,那触手可及的幸福就像流水从指缝中无情的溜走,留在掌心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泪水。
  抬起双手,捂住脸啜泣的更大声,景宾不出现是对的,要他看到她那么不堪的被禽兽凌辱,连她都会受不了,他又怎么能接受。
  恍惚中席英彦双眼邪恶而冰冷的狞笑着,怨恨像在身体上疯长的荆棘,刺穿皮肉,将她越束越紧。她好恨他,就算是报复也得有个度,他这样一次次把她切成无数块,扔进火坑里,烧得皮焦肉烂,再拿出来装上,在慢慢转好的时候再一次拆卸回炉,这种丧尽天良的痛苦比坠入阿鼻地狱还要残忍。
  她真的想死,一遍遍叫着景宾,她想见他最后一面,她想告诉他她快撑不下去了,太痛苦了,她就要死了,景宾,你为什么不肯出现?就当可怜可怜我,见我一次好不好?
  眼泪顺着脸颊滑入心坎里,在那里汇积成泪洋,整心泡在冰冷的苦海中又冷又疼,没人救她,四周是水,是风,是黑夜,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汪洋大海,海水苦涩,身体冰冷,明知道即将溺毙,还要做最后的挣扎。她卑微的叫着景宾,直到嗓子喊哑,眼中枯竭再也流不出一滴,她慢慢的挣扎起身,穿好衣服,掀开窗户,爬上窗台,想纵身跳下去。
  景宾不来见她,她就去找他,希望能在黄泉路上见他一面,一了夙愿蚊。
  窗外黑压压的一片,她闭上眼跳了下去,身体短暂的在空中逗留,随即重重的落到地上,没有预料到的疼痛,她睁开酸涩的眼睛,怔怔看着自己,再看看窗台,她忘了这里是一楼,根本就摔不死。
  这一刻她痛恨命运的捉摸,为什么不让她死,景宾都不原谅她,她活着有什么用?
  夜风呼啸而过,地上的寒气直往骨头里钻,刀刮一样,她不怕冷,她想冻死也好,就让自己冻死。
  深夜的席宅极其安静,头顶上方窗户的响起突兀,本能的抬头,不想瞬间头皮撕痛,有人把她扯了起来,又使蛮力拉住她的胳膊,整个被拉了进去,摔在地上。
  室内的温暖与室外的寒冷相差起码二十度,骤冷骤热下她禁不住打颤,可更令她魂飞魄散的是重新出现的身影,他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干什么?又要来了吗?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哆嗦着爬起来,双腿间酸疼使她站不稳,戒备的盯着一脸阴沉的席英彦。不想他嗤声一笑,盯了她一会说:“要死到外面死去,别死在这儿,玷辱了别人的地儿……”
  他话还没说完,她呜咽着跟个失控的小火车头似的冲过来,对着他又踢又打,“我跟你拼了……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人……侮辱我你就这么好受吗?你还有没有人性……禽兽……禽兽……你不如杀了我,杀了我……”
  席英彦像根木桩一样站在原地不动,任她打着,眉头都没皱一下。
  喻悠悠恍恍惚惚的疯狂发泄着内心的怒火,每打他一下理智跟着回到大脑里一分,她知道自己累,自己苦,可是她这种情况除了自己没人能帮她,景宾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她不能老做梦,就算景宾出现也只是幻觉。她不能倒下去,不能死,她死了景宾的仇怎么办,她不甘心,不能让凶手在外面活的快活,她要凶手坐牢,她要凶手偿命,血债要用血来偿还。
  “够了没有!”席英彦捉住她的双手,一把推开,他能忍到现在已经算是破戒了,他回到房间一个小时都没睡着,这简直不可思议,他想是不是这女人在他身上下了什么咒,怎么满脑子全是她的哭声,不应该的,每冲在她体内从结/合/处往全身扩散的畅快难以形容,他那么猛,技巧那么好,她该有的反应是享受,是呻/吟,是大声的叫/床,而不是又哭又闹,跟得了失心疯一样。
  他和别的女人在床上哪一次不是共浴鱼水之欢,她呢,整个过程要么不是跟死尸一样,要么就是跟被强/暴似的一般痛苦。
  某人说悠悠得了失心疯,俺看是他自个儿得了失心疯=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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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45 失心疯(2)'VIP'
  他越想越恼,越恼越想,咬牙切齿拉开/房间冲下来,他要揪住她的头发好好问问她,是不是给他吃了什么,她不是擅长下药么?那一次她自个儿吃了春/药,在他身下叫的那么浪,这一次是不是给他下了更狠的药,让他这么神不守舍,无法控制。
  她住的客房在整个一楼的最里面,他气哼哼的一脚踢开门,满室的冷寂,她不见踪影,只有窗户开着,他本能跑过去伸手,居然见她坐在外面的地上茆。
  她想干什么?想在这儿冻死,好向他抗议,向席家人告状,说他欺负她?
  他咬着牙把人揪进来,还没发火质问呢,她就先朝他发脾气,他可真恼,她当她是谁,他对什么样的女人不是手到擒来,别说家里的三个女人,就算是外面的,和他交往的哪个不是服服帖帖,低眉顺眼,她呢,整个一磨不开的石子,一碎玻璃硌得他牙疼不说,还尽整些幺蛾子,三天两天的给他弄出些汤事儿来。
  就在两个人撕扯、僵持之际,外面传来车声,席英彦也顾不得地上的喻悠悠,迈步出去。
  倒不是怕被发现在她的房间里,而是他也想看看丁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事实成立,他与丁凝的婚事八/九不离十会搁浅,这对于他来说可是好事儿。
  门响了两声,玄关处换好拖鞋,席母进屋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叹了口气,“都凌晨两点了,瞧这事儿出的。”
  席父跟在后面,精神也有点差,毕竟都是下半夜了,以往正是好睡的时候蚊。
  “爸,妈。”席英彦踱步走进客厅。
  “你怎么还不睡?”席母一阵诧异,抬头看着精神气足的儿子从餐厅方向出来,餐厅后面是客房,儿子该不会是从那姓喻的那儿出来的?不可能,席母随即否认,这里可是在席家,儿子平常是风/流了点,但是口味刁钻,从不吃回头草,最近又新交了一个漂亮的女明星当女朋友,不可能深更半夜跑到前女友的房间去。
  席英彦双手插在浴袍的兜里,轻描淡写,“我已经睡了一觉,担心你们大晚上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听到车响就下来看看。”
  “还是儿子好,瞧你妹妹睡的跟猪一样。”席母笑眯眯的看着儿子。
  “什么猪,有你这么形容女儿的吗?”席父每次一看席母夸儿子就不高兴。
  席母白了席父一眼,“我说老席,你找事儿是吧?本来就是,你看儿子多好,知道咱大晚上出去了懂得关心咱,这是孝顺,懂吗?”
  “得得得,我上楼睡觉。”席父和儿子待在一个空间浑身不自在,摆摆手径自上楼去了。
  等席父走了,席英彦问,“妈,出什么事了?丁凝人呢?”
  “唉,这事太突然了,晚上你爸从部队回来说丁家出了事,丁凝爸被上头派的人带走了,然后我和你爸就陪丁凝回去,丁家现在是祸不单行,听说前脚把丁凝爸抓走,后脚丁凝的叔叔也被抓走了。”
  席英彦挑眉,“看来这事儿挺严重,扯完一个又一个。”
  “谁说不是,你爸帮着打了几个电话,上头的回复都是人赃并获,恐怕丁家这一次是遭殃啰!”席母边摇头边叹气,“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上楼睡觉。”
  席母先一步上楼,席英彦几步跟上去,搂住母亲的肩,说,“妈,您可要重新考虑我和丁凝的婚事……”
  儿子话中的暗示席母怎么不懂,拍拍肩上儿子的手,“妈懂,这还用你教,咱席家也算得功臣之后,这个名声来的不容易,可是你爷爷和你爸两代人辛辛苦苦得来的,和一个犯了事儿的丁家绑一块儿岂不是让咱们家蒙羞?”
  “妈,您说咱这是不是叫落井下石?”席英彦笑嘻嘻的问道。
  席母面孔一僵,随即嗔怪道:“瞧这孩子又瞎说,什么叫落井下石?又不是咱害了他老丁家,是他自寻死路,上头办他是迟早的事,咱是清白人家,再说了,你爸妈不是老古董,现代年轻人讲究自由恋爱结婚,你和她没有感情做基础,结婚不合适。”
  母子俩缓步上楼,在客厅角落里的身影刚好听到了全部内容,喻悠悠本来想着离开的,没想到听到了这样一个轰动的新闻,现在看丁家出事,席家居然借机撇清与丁家的关系,不承认和丁凝的婚事。
  什么功臣之后,完全就是一个势利的人家,丁凝家没倒台前讲究个门当户对,现在倒台了,就说什么主张自由恋爱,没感情基础结婚不合适,席母的说法前后矛盾,根本不能自圆其说。
  席英彦阴险,席母势利,真是一对母子,喻悠悠心里一阵恶心,在这里一刻也不想多待,迈步向玄关走去,换完鞋飞快的跑向大门。
  几分钟后她无可奈何的折回来,大门需要遥控,她折腾了半天也没打开,想爬门,又太高,她费了半天的劲只能徒劳无功的返回。
  ****
  次日,席家早餐桌上,席父多年的部队生活养成了吃饭快的习惯,吃完坐着勤卫兵开的车走了。
  “妈,早。”席英箩明显没睡醒,顶着两只黑眼圈,拉开椅子坐下。
  席母蹙眉:“怎么回事啊?你昨晚不是早就上楼回房间了吗?怎么看上去一夜没睡的样子。”
  席英彦抬头看了一眼妹妹,也跟着皱眉,“英箩,你昨晚干什么了?”
  席英箩没事人一样,拿起油条脆脆的咬了一口,“没事儿,哥,我看漫画呢,可好看了,就是我最喜欢的日本漫画家方欧,我等了好久昨晚一口气全看完了。”
  “你多大了,还看什么漫画!”席英彦拿妹妹没办法。
  “哥,你真逗,谁说看漫画分年龄?好多上了岁数的人还看漫画呢。”席英箩白了哥哥一眼,噘唇喝了一口白粥。
  席英彦摇头失笑,转口问席母,“妈,您干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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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46 发布会(1)'VIP'
  席母一愣,顿时想起家里还有一个喻悠悠,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在儿子面前她们还得装干母女呢,正准备起身去叫人,却见一张冷清的面孔从餐厅旁边的客房出来。
  “干妈早,大家早。”喻悠悠声音有点嘶哑,她几乎一夜没睡,早就听到席家人在外面用餐的声音,本来想等到他们用完餐再出来,后来一想这样不好,做人的起码礼貌还是要有的,免得以为她在里面睡懒觉。
  “早。”餐桌上只有席母应了一声,席英彦低头吃着早餐似乎没听到,席英箩鼻孔朝天,一扭头哼了一声。
  “悠悠,快过来吃早饭,就差你了。”席母吩咐保姆去添碗筷。
  喻悠悠并不想留下来吃什么早餐,但是一想到外面的层层关卡,便按捺下来,坐到席母身边去茆。
  席英箩气鼓鼓的吃完丢下碗,“我吃饱了,妈,哥,我上学去了。”
  席英箩淡淡点头,他给妹妹配了辆车,每天有专门车接送,令他没想到的是席英箩现在满脑子想的不是功课,而是下个月即将举行的漫画家方欧在北京的签售会,席英箩在盘算着如何摆脱身边烦人的保镖,悄悄一个人前去。
  早餐在食不知味的情况下结束,喻悠悠只喝了一碗粥,当着席英彦的面席母做着完美的干妈形象,“悠悠,你一个人出去不方便,一会我也要上班,你坐我的车出去。”
  “嗯,谢谢干妈。”喻悠悠实在不想演下去,很想告诉席母您儿子压根不在意这干兄妹的禁忌关系,转念一想,看席母喜欢席英彦的样子,恐怕容不得别人说她儿子半句坏话,还是别节外生枝了,反正自己再也不会踏进这里。
  席母上楼换衣服去了,喻悠悠站在客厅等,席英彦大摇大摆从里面出来,甩了一句话给她:“坐我的车。”
  喻悠悠站在原地没动,席英彦走到门口回头看她,冷冷一笑,“没听到?蚊”
  低头咬起唇,喻悠悠犹豫几秒,移步过去。
  捷豹开出席宅,席母换完衣服下来,看了半天没见喻悠悠的身影,已经猜到了什么,果然儿子昨晚从那狐狸精的房间里出来的。
  车子开过一个个关卡,驶上街道,慢慢汇入浩瀚的车流中。
  喻悠悠手伸进包里,却听见他在讥笑,“不用急,我记得每次玩完之后要签字。”
  没理会他的讽刺,喻悠悠把收据单捏在手心里,静静看着窗外的景物,安静的犹如一朵被残风肆虐吹过的睡莲,长长的睫毛覆下,隐隐有一丝水雾在闪动,半晌定在那里没动。
  席英彦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