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敏儿不觉      更新:2021-02-17 23:16      字数:4872
  因为嫉妒妈妈的偏爱与厌恶妹妹多次威胁自己不陪着她玩就让妈妈送她回孤儿院的话语,使得年仅12岁的墨牡丹将自己年仅六岁的妹妹丢弃在火车站,以至于妹妹走失,多年流离失所,漂泊无依。
  墨牡丹曾经一次一次的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哭泣着找姐姐的妹妹,而后来妹妹找来的时候自己是怎么说的呢,说永远也不后悔,再来一次还是会那样做,没有错的话语,于是看见的便是好不容易恢复记忆的妹妹仇视与痛恨的眼光。
  为什么要那么说呢,明明在刚坐上回家班车的时候就后悔了,就疯狂的找回去想要带回妹妹。
  那么又为什么要那样说呢,那样冷酷的自己,说着自以为的话语,究竟是为什么呢?
  墨牡丹终于还是承认了,因为自己在没有妹妹的那些年过的也非常不幸福吧。
  找不到妹妹的自己回到了家中,迎接自己的是疯狂的妈妈,即使因为害怕自己一口咬定不知道妹妹去了哪里,但是还是遭受了妈妈痛恨的打骂,最终被爸爸赶回来解救的自己当时以为一定可以的,只要妈妈清醒发现只有自己一个女儿后,一定会恢复小时候的幸福,一家三口的快乐。
  确实太自以为是了,生命中唯一一个孩子,还是在高龄四十五岁的时候生育的孩子,妈妈又怎么可能不寻找呢,于是每一天都在痛苦等待的妈妈,以及再也没有获得想要的母爱的自己,就这么卑微而敏感的长大,奢求着有一天妈妈终会绝望,然后回过头来看自己。
  多简单的想法啊,自私的墨牡丹从一开始的害怕妹妹回来,到后来的不愿妹妹回来,以至于妹妹找来后不愿意相认,甚至说了那么残忍话的自己。
  最终墨牡丹还是输的一败涂地,妹妹拿着亲子鉴定来找妈妈,她们相拥而泣的那个感人画面,那种无法言语形容的默契与感情,墨牡丹深深的刺痛以及恐惧。
  所有的真相在纸终于包不住火的那一天毫不掩饰的展现在人前,妈妈慢慢恢复的脉脉温情也终于完全的被厌恶与痛恨所取代,连一向敦厚的爸爸也难掩失望,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的自己,卑贱的逃避着一切,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不敢面对爸爸妈妈,以及因为和朋友告别即将回归的妹妹。
  被揭露的一切曝光在了华国所有民众的面前,被大家唾弃,厌恶的自己,敏感渺小的只剩下刻入骨子中的高傲,不肯低头的自己固执的站立,只是想要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尊严与面具。
  末世到来的时候自己是高兴的吧,很高兴终于渐渐被掩盖的丑恶,于是决定要努力变强保护父母。
  但是终于还是不一样了,破碎的东西无论花费多大的力气都无法修补,无法复原,于是随之而来的便是怨恨,怨恨不肯原谅自己的家人,怨恨无法一心一意站在自己这边的爱人,怨恨因为自己的私心死亡的朋友,怨恨一直一直一个人的自己。
  那些疯狂的想法,那些固执的念头,使得自己最终害死了晨曦,害死了陈晨,害死了九月,最后高傲的活着的自己,没有一个伙伴的自己。
  所以才会在明知道妹妹和杨林的算计而不选择预防,放任他们算计,只因为一个人站在高处的自己终于灰心了,终于决定了放弃。
  囚禁的十年,即使身体受尽了折磨也一直没有任何怨恨,只因为那是自己别扭而固执的惩罚,惩罚失去一切的自己。
  那些苦涩而执拗的自己,被戏称为情深不寿的自己,终于完全的被现在历经千帆的自己接收了。
  如果可以选择,墨牡丹真诚的希望自己可以重回到五岁那年,那个虽然在孤儿院,但是还是拥有两个知心朋友的自己,在很久很久以后的那天,妈妈死亡的那天,自己落寞的守在她的墓前,轻柔的说着多希望她们没有遇见的话语。
  或者也可以重生到没有丢弃妹妹的那时候,自己一定不再嫉妒,不再不安,哪怕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奢望家庭的温暖也可以,哪怕真的被送回孤儿院也可以,只要没有以后那些纠葛,没有那一切一切的爱恨就好了。
  但是命运就是这样,永远不会那么的尽如人意,重生的墨牡丹已经学会了用最大的感恩之心感谢命运给予她的机会,不再让一切不可收拾的机会。
  这是属于二十五岁墨牡丹的生命,全新的开始,不再固执不属于自己的,不再执着得不到的,决定放自己和她人自由的全新生命。
  决定了这一切的墨牡丹终于在长期压抑在心中的痛苦解脱般的现在,忍不住沉沉的睡去,准备修养好精神,重新面对新生的未来。
  睡的不是很安宁的墨牡丹,梦中常常出现前世的记忆,孤儿院和别人抢食物,抢老师的关注,想要获得所有人目光,以及那时候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九月和五月,乖巧的听着自己总有一天出人头地的话语,默默的支持自己的朋友们啊,梦境慢慢的转变,墨牡丹看见了自己的爸爸妈妈。
  那是年轻的他们啊,三十多岁的样子,忠厚的爸爸带着阳光的笑容,安抚着有些难过的妈妈,两个人相携着走过孤儿院的草坪,被金色阳光照耀着的他们,度上了温暖的色彩,仅仅一瞬间当时名字为六月的墨牡丹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做他们的孩子,即使他们是预备给自己最好朋友五月的爸爸妈妈,她也不在乎,只因为他们真的真的很像自己记忆中的爸爸妈妈,温暖的让人热泪盈眶。
  于是一切都顺理成章了,那时的自己一边说着反正昨天晚上五月还哭着说不想要离开我们,想要永远在一起,反正还没有定呢,一边用起自己聪明的脑袋装可怜,装可爱,最终赢得了爸爸妈妈的喜爱,坐上了那辆回家的汽车。
  车中的墨牡丹回头,便看见了一直追着汽车的五月,小小的身子哭泣着跑着跑着,一直跑,嘴中大喊着,墨牡丹一直不知道他喊的什么,但是就在这个奇异的梦境中,小小的墨牡丹听清了五月的喊声,是:六月、六月,不要走,不要走……
  “啪”然后是透心凉的冷水,狠狠的浇在身上,也冻醒了被梦境震惊的墨牡丹。
  伸手擦拭了眼睛上的水,墨牡丹才缓缓的抬头,看见的便是高贵的中年妇女。
  和墨牡丹一样黑亮干练的短发,凌厉的眉角,狭长的双眼,时常紧紧地抿着的嘴角,以及薄薄的嘴唇,因为怒气女人厌恶而痛恨的看着墨牡丹。
  “啪”狠狠的一巴掌,女人没有丝毫的留手,瞬间墨牡丹白皙的脸颊红肿了一大块。
  狠劲的拉扯着墨牡丹的身子,将墨牡丹摔在了地上,然后继续拿着手中的水桶,又一桶水再次泼下,冰凉的感觉让墨牡丹下意识的缩紧了身子,明白了现状的墨牡丹缓缓地抬起了头,看向了眼前高傲的女人。
  第三章决绝
  “妈妈”带着恍惚与难掩依恋,妈妈这个神圣词一度成为墨牡丹生命中重要光彩与偏执渴望。
  “不要叫我妈妈,你这个恶毒丫头,对我和我女儿做了那么过分事情,让我和我女儿那么悲苦活着这些年,你怎么能安稳呆我家中,掠夺着属于我女儿一切?”温淑人眼中满是憎恨,都是这个人害自己女儿受了那么多苦,那些没有家人岁月里,我可怜玫瑰到底是怎么度过呢,那么小孩子,一点点,可爱叫着妈妈孩子,依恋着自己怀抱孩子,就这么长大了,成为了现一脸忧伤少女。
  “妈妈”喃喃话语,墨牡丹复杂看着眼前一脸厌恶女人,执着了那么多年前世墨牡丹后后选择了忘记,选择了放弃,但是却一直没有坦白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答案,也许是因为再也受不了太多打击了吧。
  但是她不一样了,回到了初始她们,初她,执着也不过是那个答案而已。
  “妈妈,请您告诉我吧,这么多年您有没有有一天,哪怕是一天,当我是您女儿”墨牡丹眼中是满满希翼,带着醉人温柔,只要一句话而已,即使是妈妈骗我也好,只要一句话,我会彻底放开一切。
  “你又策划着什么,我告诉你不要再想着玩弄什么阴谋,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你这个恶毒人,不要再想伤害我可怜玫瑰”温淑人警惕说道,她看来墨牡丹这样看着她那么些年,一边虚伪说着依赖她话语,一边却算计着她女儿。
  “够了妈妈,请您冷静一下好吗,就算我求求您了,拜托您一定要认真回答我这个问题,一起生活这些年,您心中有当过我是您女儿吗”极其缓慢而认真话语,墨牡丹眼中沉沉坠入一片墨色。
  “没有,从来都没有,我怎么可能有你这个恶毒孩子,我孩子只有玫瑰,我可爱善良玫瑰”高高昂起下巴,温淑人同样高傲回答,丝毫没有因为对面墨牡丹苍白了脸颊而有任何温和。
  “原来是这样啊”墨牡丹低低说道,语气中蕴满了悲伤,原来如此啊,早该想到,只是一直不愿意清醒面对,虽然很难过,但是却多了解脱般轻松。
  “妈妈,这就是您一直以来想法吧,所以才会我做了那么多事情后,您单纯想法仅仅是厌恶,而不是失望或者复杂,是这样吧,妈妈一直从来没有当我是自己孩子,所以才会这样无视我吧”墨牡丹肯定说道。
  “那又怎样,我养了你二十几年,这已经是对得起你了”温淑人高傲说道。
  “是啊,您养条猫猫狗狗嘛,只要活着已经是救赎了,所以您从来不关心我,即使我一直那么努力,一直那么优秀,一直站高高,您也从来不愿意看我一眼,只是因为您觉得让我活着就够了”墨牡丹继续说道,嘴角却微微勾起,上扬弧度完美无缺,属于著名主持墨牡丹标准微笑。
  “那么妈妈,我应该感激您,让我这样稳定活到现”墨牡丹说着标准弯腰道谢,然后挺直了身子,带着固执和高傲,“那么妈妈,您说没错,我这么恶毒家伙怎么可能是您孩子,是我自己一直太不知廉耻了”
  “你到底说什么,不要想转移话题,我告诉你,明天我玫瑰就要回来了,但是对她做了那么多错事你,我绝对不要你今晚还我家里,看着你安稳睡觉样子我就会想起我们玫瑰这些年流离失所生活”温淑人忽视心中突然生气酸涩,粗暴打断墨牡丹话语,说出自己目。
  “我知道了,我不会赖着不走,您放心吧”说完墨牡丹坚定向门外走去,衣服低落了一地水珠,但是墨牡丹脸上却扬起了释然笑容。
  速越过了有些呆滞温淑人,墨牡丹下楼走到门口,深深看一眼楼上看不清表情温淑人,开门离去。
  凌晨三点冷风呼啸着扑面而来,被冷水浸湿衣服还滴水,薄薄贴皮肤上冷腻感觉让墨牡丹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眼前路虽然被路灯照耀着,带着昏黄光芒,但是一眼却看不到路头,寂静夜晚,颤抖身影却带着意大步行走。
  终于啊,终于问出来了,不是吗?
  墨牡丹你这个一直胆小家伙终于重生这一刻,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知道了自己一直以来坚持,一直以来视如生命般重要东西,也不过是可以被随手扔弃,完全被忽视东西。
  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一幕,同样夜晚,那个瑟瑟发抖自己苦苦哀求着妈妈原谅,那些刺耳话语,那些绝情举动,以及终被关闭了门外,泪流满面大叫着妈妈自己,固执站那片被灯光渲染温暖家门外,以及后绝望、失魂落魄离去自己。
  这一次至少是自己走而不是被赶出去,这也是进步,不是吗?
  只是还是那么悲伤,天塌下来似,那个答案啊,那么清晰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只有自己龟缩着不愿意承认,那个一直以来仰视人啊,那个第一次见面对着自己不知所措但眼中含着温暖人,那个即使偶尔难过,但还是温柔看着自己妈妈,那个自己五岁时候那么宠爱自己妈妈,仿佛自己是她生命中光彩妈妈,终于啊,终于消失了。
  渐行渐远历史车轮中,她们终于失去了初那些美好,因为失去妹妹痛苦有些神经妈妈,因为遗弃妹妹后悔又窃喜自己,终,与妹妹回归了生命交点这一刻,露出了本质面目,物是人非。
  怎么会以为呢,以为自己和妹妹一样,以为即使是领养,只要自己表现优异,也同样可以得到渴望亲情,怎么会有这样想法呢?
  多么可笑想法啊!
  早就该明白,妹妹出生那一刻就应该明白,一切都不一样了,妹妹才是如珠似宝人啊,是所有人都期待生命,而不是像自己这样被丢弃人可以渴求。
  “哈哈”墨牡丹低低笑了起来,果然啊,“墨牡丹你这个贪心家伙,已经决定要放弃了,再也不奢望东西了,怎么就是学不会教训呢,怎么就这么贪心想要那么多东西呢”叙叙问着自己,声音中满是苦涩。
  “这次也可以满意了吧,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