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节
作者:旅游巴士      更新:2024-04-21 18:19      字数:4782
  杜励声吻了吻她的耳廓,说:“也好,先不急做饭。”
  然后,缓缓松开了她,任由她红着脸,从他身前钻出去,跑回自己家里换衣服。这一路,又是怎一个“急”字可以形容呐,她进屋翻箱倒柜,想找一件纯棉的,柔软的,贴在墙上能保暖,滚在地上不勒得慌,适宜居家调情的绝妙装备。
  可是翻了半天,好像只有云嘉撕烂的那件睡衣比较合适。
  她放在身前比了比,摇头否定:太暴露了,不能穿;又随手抓了一件分体式睡衣,犹豫良久,换上了——至少,穿安全一点,不至于被他一把扯光光吧。
  内心深处还保留着几分纯情的秦颂之,深谋远虑地想。
  就这样折腾了大半天,再返回去敲他房门的时候,脸颊仍旧有些发烫。
  那头很快地开了房门,她低头扮淑女,娇羞地挪了进去,一面咬着嘴唇说:“我找了半天,好像就这件衣服穿起来比较宽松舒服……”她复又抬头,但在一瞬间,笑容僵在了脸上。
  对面的沙发里坐了几个人,很面熟,很友好,异口同声地冲她喊:“嫂子。”
  她的脸,变红变绿又变黑;
  他们的笑,很坏很奸很暧昧。
  秦颂之觉得,自己的面子,算是丢大发了。
  杜励声却不以为意地用手掌在她后背轻轻拍了一下,嘱咐说:“今天晚上,准备请项目组来家里吃饭,刚刚忘了跟你说了。不用太拘谨,平常我们吃什么,今天做什么就成,反正他们不挑食。”
  一群人亦是跟着笑道:“是啊,嫂子,我们不挑食。”
  可秦颂之,早已在心里,疯狂地问候了杜励声一百八十遍!
  这家伙,上午时候还说的叫人无限遐想,什么“今晚,来我家”,那是台言男女主互动时,常说的一句话,怎么轮到她这里,就变成了“今晚,来我家,煮饭”了呢?!
  这何止是不公平,简直是苍天有泪啊!
  她哭丧着一张脸,乖乖滚去厨房忙活了,外头几个人仍在讨论工作上的事情,隔得远,她也听不太清。没多久,潘爽钻了进来,笑嘻嘻道:“嫂子,我来帮你吧。”
  秦颂之回之以微笑,说:“没关系,我自己来就行,你们去聊天吧。”
  潘爽耸耸肩:“没事儿,我正不想跟他们坐一块儿呢。”她乌溜溜的大眼睛围着秦颂之转了两圈,目光询问,“嫂子呀,前阵子你来公司的时候,还没这么明显呢,看来人长得瘦就是有好处,怀孕也不会猛然增肥。”
  秦颂之正在切菜的手,顿时一僵,差点就切到自己的手指头。
  潘爽“哎呀”了一声,说:“嫂子你小心点呀,要不我来得了,你还是去歇会儿吧。”
  她紧紧握着菜刀,不肯撒手,执拗地想要解释一二:“关于我有baby这个传闻,我早就想解释了,因为我还在读研,是不可能犯这种原则性的错误的,所以怀孕什么的,它也是……”
  “我知道啊。”
  潘爽眨眨眼,打断她说:“这个,老大不是早有安排了么。研究生,又不是不能结婚带孩子,是吧?”
  秦颂之怔了一怔,半响才摸了摸下巴。
  从潘爽的话里,她听出的重点是“老大早有安排”,但是杜励声,他到底在暗中安排了什么啊?为什么她,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呢?想不透,真的想不透,她索性不再想了,甩了甩脑袋,决意曲终人散,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再好好审审他!
  ☆、17…6 与二萌同居的日子06
  17…6与二萌同居的日子06
  这顿饭,做的一点都不简单。
  满足这群IT糙汉子的胃口很容易,但是满足杜励声请客吃饭晒女朋友厨艺的虚荣心,就不容易了。她掏心掏费,呕心沥血地做了十菜一汤,手指头都在抽筋啊,但见到杜励声微笑说她“辛苦了”的时候,她还是不免感动了一下。
  用云嘉的话说,她就是一个弱受,怕是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饭后,几个人组团离开,潘爽临行前还别有用意地拍了拍秦颂之的肩膀,道:“嫂子,老大能找到你这样的妹子,真是三生有幸,我感动的要哭了!”
  秦颂之皮笑肉不笑,表情有些尴尬,直到杜励声关上了门,她还处在混乱之中,根本搞不清楚这些人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他揉了揉她的额头,说:“潘爽,就是詹妮弗潘金莲,西门庆是运营那边的策划,两个人做‘大宋’认识的。”
  秦颂之“啊”了一声:“不会吧,我看她平时挺正常的呀。”
  杜励声笑着摇了摇头,揽着她坐到沙发里:“游戏,是不能当真的。”
  她并不否认,只是忽然又想到了其他的事情,便问道:“徐朗呢,难不成是那个‘泰囧哥’,而且,他今天怎么没有过来呀,你们不是一个项目组的么?”
  他回答说:“徐朗升做其他项目的主策,这两天不在省内。”
  秦颂之懒懒地哼了声,不再接话。
  忙活了这一整天,她大概是真的累了,一双腿并紧了,蹬直伸了一下,动作幅度不大,却倦意重重。杜励声将她往怀里搂了楼,说:“困了,先去睡觉?”
  秦颂之不依:“我还有话要审你呢,不说完,谁都不许睡觉。”
  杜励声迟疑了下,说:“我先去洗碗?”
  十菜一汤啊,连着酒杯啊,不小的工作量啊!
  她果断点头:“好,那你先去洗碗吧,等你收拾完了,我再审你。”杜励声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淡淡说好,遂即起身去收拾餐桌了。
  可是杜励声洗碗的速度未免太慢了点,她几次想催促,甚至萌生了代他搞定的冲动,终是碍于体乏,放弃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隐约听到厨房关闭水龙头的声音,她掀了掀眼皮,嘴里嘟囔了句什么,复又闭上了,身子歪歪的倒在沙发上,渐渐睡着。
  ……
  秦颂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窗帘只遮了一层,并不怎么挡光,依稀还可判断出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她翻了个身,心想反正闹钟还没开吵,索性再睡一会儿,只是她的枕头似乎变/硬了不少,也变大了不少,抱在怀里一点都不软,而且不知怎么搞的,还有点漏气,不断地吹在她头上,痒痒的,叫人想打喷嚏。
  她好像用的不是充气枕头吧,怎么还漏气呢?
  等等,不对!
  她猛然睁开双眼,看到怀里的“枕头”竟然有胳膊有脖子,是个大活人!并且,那个大活人也睁开了眼,声音哝哝地跟她说了句“早”。
  是杜励声!
  谁能告诉她,怎么会是杜励声?
  不就是去他家做了顿饭,完后等着审话,何以稀里糊涂地审到了床上?
  秦颂之连忙推开他,往后缩了缩,目光迅速扫视一周,确定环境陌生,该是在他家里:“杜杜杜……杜励声,到底怎么回事,我我我……我怎么会在你床,床上的?”
  杜励声亦是坐了起来,很自然地将她拖了过去:“你昨晚在沙发上睡着了,在那睡觉会落枕的,我就把你抱到床上睡了。”
  “你有我家的钥匙吧?”她问得很无力。
  “有,但是忘在车子里了,没必要再下去取。”他答得很理直气壮。
  “就算是这样,我自己也带了钥匙的啊!”这总没得解释了吧,秦颂之小小的拳头握成一团,忍耐着是否该发作,给他一拳,发发脾气。而那头,也早已想好了对策,神色悠然地说:“你的书包,我不好私自翻看。”
  秦颂之咬了咬嘴唇:“那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杜励声仍是那副姿态,不慢不紧地:“因为我家只有一张床。”
  在她错愕转后悔,后悔转无望的眼神中,杜励声将被子掀开,松开她,下了床,一面用手整理睡衣的扣子:“马上就七月份了,我们是不是得准备下,去B市见你父母。毕竟参加婚礼的话,我是以你男朋友的身份出席,到时再叫你父母知道我,于理不合。”
  秦颂之担忧的事情,立马就从“无名份共枕眠”,跳跃到“秦妈妈挥泪笞亲儿”上头去了,正所谓“失身”事小,“抽身”事大啊!她连滚带爬地凑了过去:“这这这……不用吧,我妈他们不会去婚礼现场的。”
  杜励声微微蹙眉:“还是早一点比较好,不然越拖越久,我们先认识一下,顺便谈谈结婚的事情。”秦颂之的嘴巴,算是合不上了:“你说结婚,我跟你?可是我们交往两个多月,大大大……”
  他眉毛一挑,表示疑问。
  而她的那句话,也终于在卡了半天的情况下,吐了出来:“这是大跃/进啊!”
  ☆、17…7 与二萌同居的日子07
  17…7与二萌同居的日子07
  杜励声明显忽略了客观的恋爱规律,鼓足干净、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跨越了必要的上报阶段,直接“插队”等待验收。秦颂之心里没底,实在不敢想象老妈春种一粒闷瓜子,秋收时候,却刨出一个萌物的那种复杂心情。
  俗话说,每个山头都有个山大王,每个窝囊的皇帝都有个垂帘听政的太后老娘,而秦妈妈,正属于这两者的结合体,野蛮与威仪同存,武力与恐吓并用。在杜励声考虑行程安排的时候,秦颂之已经在幻想妈妈发怒揍人的场景了。
  没办法,只能自己先去探探口风。
  电话打到家里时,秦妈妈正在与一干老友打麻将,无数专业术语夹杂其中,她扯了一堆没用的,方试探性地问了句:“妈你是不是非常看不上林书琛?”
  “看不上?碰,东风!”噼里啪啦一顿麻将声,秦妈妈又道,“还行吧,性格次了点,家庭背景神秘了点,除此之外,还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妈妈你之间还说要我好好考虑,怕我以后受欺负呢?”秦颂之攥着听筒,快要哭了。
  “颂之啊,做人可不能没良心,好歹你腿伤这阵子,这小子一直任劳任怨地伺候着,是不是?指着你继承我的衣钵,那是没戏,至少他真心疼你就行,我也就该放手时就……哎,等等,我胡了!捉五一条龙,我的庄!一人28,来来来清帐!”
  于是在哗啦的搓麻将声,与刺啦的数钱声中,秦妈妈很有选择性地挂了她的电话,连再见都没说。秦颂之无语,握了个小小的拳头,对着忙音不断的电话牙咬切齿:“难道你女儿我的幸福都比不上捉五一条龙,不就是28块钱!”
  杜励声刚好推门而入,随口问了句:“什么28块钱?”
  她眼睛一瞥,看到杂志上的广告写着“冰雪公主,持优惠券只要28元”,便扯了个谎子说:“正在看书呢,上头这冰淇淋不错的样子,要28块钱一杯,嗯……”很显然,不会说谎的人,就不该明知故犯,她说到最后一个字,根本底气全无。杜励声却不揭穿她,还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说:“那下午过去尝尝,在哪儿?”
  秦颂之“啊”了一声,复又低头看了看,慢吞吞地念道:“国金广场一层,在北辰路……咦,云嘉就住在那附近的。”她想了想,提议说,“要不,我们约云嘉一起出来吧,反正杂志上有四张优惠券呢。”
  杜励声眸光温柔地看着她,淡淡地说了个“好。”
  秦颂之便欢欢喜喜地又拨了云嘉的电话,说要请她吃冰激凌。
  云嘉自然不会不会拒绝此等好事,后得知是杜励声将随行,她猛拍了一下大腿,“啪”的一声透过听筒,传到了秦颂之的耳朵里:“如此甚好,等我马上换衣服,晚上顺便一起请吃饭得了,吃回我的红酒钱。”
  “……”
  秦颂之无语,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嘈杂,随即传来滕硕似笑非笑的声音:“我看你还是先穿好衣服再说吧,而且,手劲这么大,之前说什么累了困了,想必都是骗人的,嗯?”
  云嘉有没有没唬住,秦颂之不知道,但是经过那次的“广播剧”之后,她对“邪魅阴狠”型的滕硕,是真的怕了,并且过了这么长时间,惧意愈发深刻。秦颂之默不作声地把电话挂了,转而对杜励声说:“要不,我们自己去吧,如果云嘉来了,我们到时再安排?”
  杜励声没有异议,于是两人各自准备了一下,一同出门。
  那家冰淇淋店在本城学生圈里颇有名气,由于毗邻A工大与A师大等几个大专院校,客源充足,经常吸引了一票小情侣前来光顾。他们两个人,一个早入社会,却逆生长如高三王子;另一个读研究生,可是目光呆滞,一副受气包的样子,难不怪服务生直接问:“两位同学要点些什么,今天的特别推荐是‘风雨中的公主’,两位可以尝试一下。”
  秦颂之略迟疑:“这个公主换地方了?”
  在服务生疑惑的眼神里,杜励声淡然开口:“冰雪公主,再来一杯咖啡,谢谢。”短暂的沉默后,秦颂之同学脸红地吐了吐舌头:“原来这两个不是同一款呀。”
  等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