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作者:旅游巴士      更新:2024-04-21 18:19      字数:4795
  刚才偷瞄他的时候,就看见他在文档里不断地输入字符,该不会就是弄这个东西吧?
  “怕你无聊,做这样一个小游戏让你打发时间的,把笔记本拿来,我把游戏传过去。”他顿了一顿,又道,“虽然不是很花心思,但至少,它是属于你一个人的游戏。”
  震惊已褪,胸口渐被一股暖流侵袭,她抿了抿嘴,低声说了句:“谢谢你。”
  杜励声十分领情,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笑道:“我说过,来日方长,把这句话攒多一点,一起说出来才比较有力度。”
  ☆、13…8 不一样的杜励声08
  13…8不一样的杜励声08
  大概是托秦颂之的福,今天策划部的加班时间,只到晚九点。
  杜励声的同事们下班跟她打招呼,全都笑得极为YD:“嫂子,明天还要过来玩哦。”甚至还有人突发奇想,要给她搬来个沙发以供其休憩:“不止,必须再加个靠枕,嫂子你喜欢什么形状的?”
  杜励声瞥了他们几眼:“不想走,咱们就继续。”
  一干人等,火速撤离。
  不知怎的,秦颂之觉得这样的杜励声与印象中的“吃货”杜励声,有很大的不同,但这份不同却并不陌生,像是在哪里曾经遇见过似的。
  后来回到小区,已经将近十点了。她跟杜励声两个人各回各家,出了电梯便分道扬镳,在开门的时候,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想了想,还是说:“我以后不去找你来吧,好像打扰到你们工作了。”
  杜励声亦是回过头,淡淡道:“你安静坐在那里,怎么会打扰他们。”
  “那你呢?”
  他笑了下:“对我来说,就更不会了。”
  她点了点头,跟他互道晚安之后,进了门。
  洗漱铺床,一切睡前准备就绪,她习惯性地躺在床上打开IM工具看留言,其中三条都是云嘉发来的,桃心眼表情加猥琐贱笑拟声词,最后一条才是文字,问她:“怎么样,工作中的二萌有什么不一样没?”
  她打字回复:“确实有些不同,我以前总觉得他只会吃饭和洗碗。”
  云嘉那厮还没睡觉,回消息的速度也是奇快:“毛啊,跟你说,男人未开发的一面,其实充满了魅力。你可以闭眼幻想一下,二萌湿身全/裸站在你床前的样子,是不是很销魂啊~”
  秦颂之打了个寒颤:“别瞎说了,就你这种思想龌龊的人才会天天说裸/体。对了,你跟你上司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一说到滕硕,云嘉就开始打太极,这次也不例外:“啊哈,困了,碎觉,不回!”
  秦颂之一脸黑线。
  亦是将手机关了,放在了床头柜上。
  次日醒来,天朗气清。
  她起床做了早餐,土豆丝煎饼和肉丝粥。碍于禽流感肆虐,原本打算用鸡丝,只好选用里脊肉,这样熬起来比较费时,杜励声都进门了,她还没有做好。
  “要稍等一会儿,可能还要熬一阵才比较好吃,小煎饼已经做好了,你来拿吧。”
  杜励声默不作声地走进厨房,站在她旁侧,因为个子比较高,手臂从她前面伸过去,将盛放小煎饼的收纳篮拿了过去:“今天看起来,比较丰盛。”
  “那是自然,这个小煎饼是家传做法,跟外头买的可不一样。”
  她得瑟完了,又去看锅里的肉丝粥。
  一头长发随便绑在后头,鬓角还散了几缕,这两天不必早起去学校,她索性穿着睡衣就出来做菜,总之,浑身上下,各种邋遢。她并没察觉到杜励声盯视她的目光,大大咧咧地在锅灶周围来回挪动。
  杜励声的手,就这样猝不及防地环住了她的腰。她身体一僵,感觉到他的双手又缓缓游移到她肩膀,将自己转了个方向,面向他。
  然后,唇上一暖,是他忽而印下的吻。
  坦白说,杜励声的吻总是由轻浅逐渐深入,像是在磨砺自己的耐心,而她恰恰处于耐性不足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快进”,所以,他吻她上唇的时候,她张了张嘴;他舌头探入的时候,她又扬了扬脖子。
  于是,杜励声同志很乐意地接受引导,一路吻下去,经耳廓,到锁骨。
  她开始浑身燥热,小力地推了推他,没有推开,复又往后躲了躲,被他拦腰搂住,固定其中。直到他的手,不老实地钻进了她的睡衣,她才惊醒叫停:“别……别进去!”
  “我还没进去。”指腹在她腰上贴着,燃起两片滚烫的肌肤。
  “那就……”先松开吧。
  可惜杜励声这次会错意了,手掌犹如灵活的鱼,“嗖”地就彻底钻了进去。
  秦颂之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发出一个“不”的声音。
  但,声音很快被又一轮的亲吻吞噬。
  她脑中忽然一片空白,毕竟被人又摸又吻地,还是第一次。
  两唇相贴,两舌相缠,四周温热的空气似乎就要将两人包围,她一会儿紧张地闭上眼,一会儿又惊恐地睁开眼,发出断续的呢喃。终于在他手掌就要滑到她肋骨处的时候,她身体一缩,喊出声了:“别……别这样,我我我……我还是学生呢。”
  ☆、14…1 选择01
  14…1选择01
  杜励声的手僵在她腰间,半响未动。
  她深觉丢人,同时局促不安,以为这样打断他的“进攻”,会伤害到他的男性自尊,没想到沉默过后,他竟然笑出了声,带着胸腔微微的震感,一时叫她失神:“秦颂之,你真有意思。”
  然后松了手,将收纳篮带到餐厅,又进来盛粥。
  直到早餐完毕,他上班出门,秦颂之才恍然明白他说的“有意思”寓意为何。简单说,就是说讽刺她天真白痴傻,并且用动作提示她:这句话,很好笑。
  这样的认知使她内心顿感无力,好不容易感情有了质的进展,她怎么稀里糊涂地冒出这么“2”的一句话来?果然自己需要提高的不仅是情商,还有智商。
  所以,下午去学校上课的时候,秦颂之听得格外认真。
  课间有人闲聊,她也懒得掺合,如果不是无意间,听到林书琛这三个字的话。
  听了几句聊天内容,似乎是说林书琛做了本科班的辅导员,这阵子又忙又累,不是他的风格;也有人道听途说,揣测这是他留校任教的征兆。后来不知道谁说了句“林师兄最近病了吧”,她的心,才突然沉了一下。
  “听说都好几天了,好像是发烧,你们说,不会是H7N9吧,貌似他前阵子才从Z市回来,那边疫情比较严重。”
  大家都怔了一下,方听人啐道:“滚,瞎说什么呢,造谣当心被拘留。”
  一群人复又笑开了,将话题一转,继续八卦别的消息去了。
  但她的一颗心沉了下去,却再也没有浮上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种感觉,明明那天在资料室里见到他,她用了最坏的态度去面对,可是这一刻,听到他生病的传闻,胸口竟然还会这样沉闷。
  她没给自己时间想太多,课程结束后,就回到了宋史中心。
  回去的途中,她接到孟广坤打来电话,叫她现在去办公室一趟,听语气,像是有些懊恼与无奈。她不明所以,唯有照做,只是没想到,会在办公室里遇见林岚。
  听校内传言,林岚比孟广坤小了二十多岁,也曾是他的学生,如今这样近距离的观察,确实发现林岚端庄秀丽,气质卓然。
  “坐吧,咱们聊聊。”林岚指了下对面的椅子,笑道,“你老师出去了,就我们两个女人聊天,你别紧张。”
  秦颂之很精准地抓住了她话里的关键字“女人”,于是判断,她要提的,该是有关林书琛的事情。她点了点头,声音淡淡:“师母,您说吧。”
  林岚亦是颔首,开门见山地问她:“最近书琛生病的事情,你知道吧?”
  她“嗯”了一声,没说话。
  “你是聪明的孩子,知道我想说什么。”林岚微笑,目光盈盈,“书琛自小就比较个性,因为高考填志愿,还曾和他爸爸大吵一架,那时候全家没人敢替他说话,是我求哥哥给他些自由,他才能来A市读历史。所以你应该不难看出,我们姑侄关系很不错。”
  “头阵子,广坤忙着出版研究论丛的事情,一天回来跟我说,书琛对院里的一个小姑娘格外关注,我也就好奇问了几句,知道了你的名字。坦白说,书琛的个性我很清楚,他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也不会管人闲事,当我知道他把你的稿子逐字校对的时候,我就猜想,他是真的对你上了心。
  “之后的抄袭事件,我一直觉得是场陷害,或许整个院里的人都不了解张萌,但我是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的,张萌动了什么心思,看看她这几年做了什么,你就知道了。”
  林岚这一席话,叫她眼睛一滞:“林老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张萌这孩子,从上中学开始,就追在书琛后头,两个人都那么优秀,长辈们也都是默许的。”林岚的神色,逐渐变得黯然,甚至叹了口气,“只是升入大学之后,书琛开始与别的女孩子交往,张萌就用了些手段,把这些女孩子全都赶跑了。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有很多事情光靠耳朵听,眼睛看,是远远不够的,要用心去想一想,他是不是真的爱你,你呢,是不是也忘不了他?”
  秦颂之不知道怎么回答,轻轻地摇了摇头。
  林岚也没再逼她,默默地将一串钥匙放到了办公桌上:“前几天夜里下雨,书琛在车子里呆了一整晚,车窗没有关紧,所以受了风寒。他实在太累了,病情始终不见好转,都烧了两天也不肯去医院。你帮我劝劝他,他真的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至于感情,如果还能在一起,我自然希望你们坚持;如果不能继续了,就让他死心吧。”然后,她说了一个地址,眸光恳切地看着秦颂之,“去看看他吧。”
  这几天一直晴天,只有见到林书琛的那天,下了场雨。
  她忽而不敢再深思下去,怕得出的结果,是他整夜守在她家楼下。
  “我今天来找你,是一个非常自私的决定。”林岚站起身,已经走到了门口,复又回头说道,“我想,我这辈子总共自私了这两回,却不一定都会是我想要的结果。无论如何,我希望你们年轻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林岚走了,办公室变得异常安静。
  咝咝的空调声音,在她耳边嗡响,犹如虫鸣;冷气上下扫动,像是一双冰凉的手,抚过全身;她的眼睛,亦是冰冰冷冷地,盯视着茶色的办公长案,久久未曾移开。
  林岚这一席话,并非全部被她吸收,有太多的内容,都是自己反复假设过的,只不过是,假设成真罢了。但她最后那一句“希望年轻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幸福”,那样无奈的语气,又怎么能是祝福?
  她终是将视线收了回来,缓缓站起了身。
  有一句话,林岚说对了,如果不能在一起,就叫他死心吧。
  这样纠缠下去,已经不是谁该原谅谁,可怜谁的问题;关于爱情,她执着过,受伤过,也领悟过,爱得太辛苦,太煎熬,以及两个人之间种种的“不适合”,注定他们难以相守。
  尤其是,她千百次地告诉过自己,她已经不爱他了。
  她没有再犹豫,手臂一动,拾起了茶色长案上的那串钥匙,转身出门。
  ☆、14…2 选择02
  14…2选择02
  林书琛的家就在学校附近,在校门口坐公交车,也不过两站路的距离。
  因为小区楼底大门锁着,要拨号码才能打开,幸好有业主进楼,她才顺便跟了进去。
  时间是下午四点半,她在电梯中反复告诫自己,任务是说清一切,劝他就医,绝对不能浪费时间,必须赶在五点半的时候按时回家。结果,到了林书琛家门前,她反而又踟蹰了起来。
  再见面,她该怎么开口,直接说“请你去医院接受治疗”,还是干脆表明是林岚叫她来看他的?犹豫之余,秦颂之不免叹息,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纠结到了这种程度,怕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不再多想,她将钥匙插/进缩孔,拧动,推门而入。
  入眼一片黑暗,遮光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借着楼道的光,她摸到了墙壁上的开关,打开了客厅的灯。
  一瞬间,满室通明。
  几日没见光的屋子,却并不杂乱,只有茶几上放了几瓶未来得及扔掉的空酒瓶,甚至连泡面盒都不见一个。她一路走过,最终停在他卧室门前,敲了敲房门。
  半响,无人应答。
  但房门是虚掩着的,她迟疑了一下,开了门。
  床头灯橙色的微茫下,林书琛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然眉头深锁的样子,可见并不舒服。她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看到床头柜放了一杯水,空了一多半,于是拿了杯子,想去再接一杯水。
  手臂却忽然被人攥住了。
  她“